「輔機,陛下已經派人前往洛陽了。」長孫五忌府*內,*挺和王*聯袂而來,那韋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呵呵的說道:「這裡到洛陽快馬不過一兩日得路程,等到欽差大臣一到洛陽,恐怕就能得到洛陽那邊的消息,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嘿嘿!洛陽案一旦爆,陛下恐怕早就將劉惠等人拋之腦後了,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從容行事了。輔機真是好算計啊!」,「就這樣還不行。」,長孫無忌冷笑道:「洛陽案雖然爆,但是也僅僅是爆而已,證據確鑿之時,欽差前往,只要拿人就可以了,然後稍微審訊一下,就能大白於天下,陛下也只要勾紅殺人就行了,省不了多少時間。」
「輔機的意思是?」王*臉色一動。
「想力法讓那邊的人知道。」,長孫無忌冷笑道:「我們現在缺少就是時間,只要巴蜀的戰報一到京師,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劉惠所留下的事情。而陛下卻是最沒有時間的。欽差走洛陽,鼻定會在弘農道,他們會在那裡休息一陣的,那個驛站的伍長,我認識,他與那個人有點關係。派人告訴他,就說我已經幫他解決了一波,洛陽的事情就靠他自己了。千萬不能留下什麼手腳。」,「讓我們解決欽差?」,王*臉色不大好看,皺著眉頭說道:「這恐怕有些不妥吧!殺欽差可是大事啊!」,欽差畢竟是代表著天子,王*雖然位高權重,但是讓他去殺欽差」韋王*還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你若不殺他,恐怕不久之後,他就來殺你了。」,韋挺冷笑道:「那個人可是與我們有點關係,誰知道對右手中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之類的」一旦留下了,難免會牽涉到我們,所以那個人絕對不能留。」韋挺幹過刑部的,自然明白這裡面的貓膩「殺的人是不是多了點。」王*搖了搖頭說道。
「多,一點都不多。」韋挺冷笑道:「那面雖然是大案,但是上下勾結的人太多了,而且只有從我們的下面一下子全部給掐死,這樣一來,就算是我親自出馬,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來。這樣一來」天長日久,也就成了死案了。」,韋挺臉上略帶一絲得意之色。
「好吧!就這麼辦!」,長別無忌雙日中閃爍著一絲陰冷之色,說道:「更何況,殺了那個人,可以讓陛下對鄭仁基產生懷疑,別認為是調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就沒有事情了。什麼叫殺人滅口,這就是殺人滅口。」
「最好讓的死的時間和鄭仁基離開的時間相吻合。只有這樣一來,才能有足夠的理由讓陛下相信,殺人者必定是鄭仁基。」,韋挺冷笑道:「,只有將水弄渾了,我們才有機會。才能將時間拖的更長。更何況,若是這次欽差死了」洛陽那邊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兩位想一想,陛下若是想徹查洛陽一案的話,會派誰前往呢?」韋挺臉上現出一絲得意之色。
「韋大人執掌刑部多年,經驗豐富」精通大唐律法,自然是最佳的人選了。」王佳雙眼一亮」笑呵呵的說道:,「一環套一環,陛下就是不想上當都難。」,「婉兒,這次父親可是連累你了。」洛陽留守府內,鄭仁基望著手中的聖旨,臉上現出一絲灰白之色,搖搖頭說道:「從東都留守變成江都太守,我鄭氏恐怕再也沒有崛起的希望了。」,「父親,這個時候,可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鄭家只要有父親在,那就是有崛起的可能。」在他旁邊,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雙目中閃爍著一絲智慧的光芒,只聽她輕輕的說道:「其實陛下這個時候將父親貶到江都也不是一件壞事。或許是在保護父親。」
「此話怎講?」,鄭仁基雙眼一亮,自家女兒自幼聰慧,自己也時常感歎,若非是女兒身,恐怕就是宣德殿的幾位大臣才能與之相媲美了。
「東都貪污的事情是瞞也瞞不住的,陛下恐怕也是有所耳聞的,但走到底是哪些人牽扯到其中,狸下並不是十分清楚,所以他派了欽差前來調查。而父親乃是東都留守,東都可是父親的一畝三分地,不管父親有沒有涉案其中,都是難逃罪過的,父親若是涉案其中,讓父親留在東都,那就是不利於欽差查案,所以將父親調離東都,若是父親沒有涉案其中,將父親調離,那是在保護父親。不管怎麼樣,父親都必須離開東都,而且是離開的越早越好。」鄭麗婉神情微微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兒可是想到什麼事情了?」,鄭仁基見狀,趕緊問道。
「這些人敢貪污興建東都的錢財,由此可以斷定,在他們背後,必定是有大人物,陛下已經派出欽差,顯然是想調查東都一事。背後這個大人物豈會就此坐以待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兵行險招,將所有的線索都掐斷。只有這樣,才能讓欽差沒有辦法繼續下去。」,鄭麗婉神情一動,說道:「父親這個時候若是在還在東都,就難免有殺人滅口的嫌疑。所以父親陛下走的越早越好。
「你說的不錯,這些人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天知道趙士達後面的那個人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來。」,鄭仁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鄭仁基雖然號稱是關東世家之,可是實際上也只能是在鄭氏能說上幾句話,其他幾大世家哪裡輪到我說話,他們恨不得將整個關東世家都掌管在手中。趙士達是趙郡李氏的女婿,他不就是為李氏服務的嗎?那麼多的錢財也虧他敢伸手。」
「父親也以為一個小小的洛陽令有這麼大的膽子,洛陽主持修建東都的官員也不知道有多少,趙士達一個人哪裡能吃的下這麼多的錢財。女兒以為在趙士達的後面還有其他人。」,鄭麗婉冷笑道:「只是這個人」我們不能惹他,就是洛陽的錦衣衛分堂也被人收買了,由此可見此人的勢力之大,恐怕不是一般人了。」,「你認為是何人?」,鄭仁基面色一動。在洛陽趙士達是一個禁忌」沒有人敢提此人,沒有人敢說此人,更是沒有人敢動他。表面上鄭仁基是洛陽留守,但是實際上,洛陽的主要大權都掌握在趙士達手中。
鄭麗婉並沒有答話,而是伸手指了指上面。鄭仁基面色一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趕緊走。此事宜早不宜遲。誰知道裡面有沒有其他的事情。萬一牽扯到我們,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老爺」趙大人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房前來報道。
「他怎麼來了?」鄭仁基面色一變,驚訝的望著鄭麗婉說道。
「尖親,此人前來一定要小心應付。他說什麼,你就聽著」他扔什麼,你就接什麼,但是千萬不能答應什麼。」,鄭麗婉眼珠轉動,忽然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來,對鄭仁基說道,自己卻走進了後宅。
「呵呵!趙大人」多日不見」光臨寒舍」可是蓬蓽生輝啊!」,鄭仁基心中一愣,思索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朝外走去」卻見一個穿著紅袍的官員緩緩而來。只見他面容消瘦,三縷長鬚飄在胸前」倒是有一些儒雅之色。
「士達貿然前來,還請鄭大人恕罪。」,趙士達一見滴水簷下的鄭仁基,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上前拱了拱手說道。
「趙大人說是哪裡話,仁基不過是一個貶官,在大人面前,哪裡能當的起一個大人的稱呼。」鄭仁基哈哈大笑,拱手說道:「趙大人,請。」,「鄭大人士達也不推辭,好像是有要事一樣,朝鄭仁基點了點頭,逕自朝客廳走去,身後的鄭仁基見狀,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可以斷定,趙士達前來,恐怕是真的有要事。
「不知道鄭大人何時去江都?」,兩人分了賓主做下來之後,趙士達沉默了半響,忽然開口說道。
「這個?」,鄭仁基心中一動,臉上的複雜神色一閃而過,然後歎息道:「仁基不過是一個貶官,豈能在這裡停留。待收拾停當之後,就去江都。呵呵!若是仁基乃是陞官,等待下一任官員前來倒也妥當,只是仁基此刻乃是待罪之身,留在這裡多有不便啊!」
「呵呵!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趙士達聞言,臉上現出一絲苦澀來,笑呵呵道:「早走早好,洛陽乃是是非之地啊!」,鄭仁基臉上的複雜之色更濃了,他驚訝的望著趙士達,不知道這個趙士達此舉是何用意,看這個樣子,好像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啊!
「呵呵!鄭大人,鄭大人乃是名門之後,詩書世家,精通經史,下官有一事相求。」趙士達望著鄭仁基,雙目中露出一絲哀求來。讓鄭仁基面色一動,這個趙士達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將出事情,這是在預先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不成?腦海之中不由的想起剛才自家女兒說的有一句話來,面色變了變。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來「呵呵!想來鄭大人也知道一些風聲了。」趙士達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來,點了點頭,道:「下官原本讓犬子拜入大人門下,現在看來是下官唐突了,讓鄭大人為難了。」,「既然趙大人知道此事,為什麼不親自上京,向陛下說明呢?」,鄭仁基心中一動,深深的歎息道:「陛下聖明,想必也會明察秋毫的。也必定會還趙大人一個清白的。」,「清白?下官是不想了。」,趙士達搖了搖頭,說道:「鄭大人,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官員們想怎麼的,就怎麼樣的。就是鄭大人雖然為東都留守,可是真的比起來,鄭大的權勢在某些人眼裡,不過是螻蟻一般的人物。關東世家自從崔氏衰敗之後,就徹底的衰落下來,鄭大人也是獨木難支啊!更何況,在關東世家內部,掣肘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關中世家勢大」恐怕就是陛下也是很忌憚。」,「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仁基相信這一點。」,鄭仁基想了想了,臉上露出堅毅之色來,說道:「不管是何人,只要是犯了國法,都應該受到朝廷律法的處置。無論是關東世家也好,或者是關中世家也好,都是一樣。趙大人的話太過偏頗了。」,「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是王子犯法了,真的會和庶民同罪嗎?」,趙士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望著鄭仁基說道:「這一點恐怕就是鄭大人也不會相信吧!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下官是不相信的。」鄭仁基聞言心中一動,眉頭一動,卻是沒有說話。
「陛下聖明。」鄭仁基好半響才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來。
「陛下聖明僅僅只能光照長安城,而出了長安城」並不是狴下說的算。」,趙士達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哈哈大笑,說道:「倒是鄭大人,你最好也要多加小心」哎!也許,這次下官此次前來,恐怕是害了大人了。」,說著就是一陣哈哈大笑,頃刻間就出了大廳。
「這?」鄭仁基聞言面色一動,站起身來,正待追上去」卻現趙士達已經消失的不見蹤跡了。鄭仁基只能望之興歎。
「父親」這個趙士達恐怕要出事情了。」就在這個時候」鄭麗婉從後廳轉了出來,只見她臉色凝重,望著趙士達的背影說道:「甚至此人心存死志也說不定。這次前來,弄不好真連累父親。」
「應該不會吧!」鄭仁基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咦!那是什麼東西?」
忽然鄭仁基望見客座上有一個包裹,正是剛才趙士達所坐的地方,心中一動,趕緊上前將包裹取了過來,打開一看,不由的面色一白。鄭麗婉也走了上前,只見上面寫著「賬本」,二字,嬌臉一陣蒼白,嬌軀一陣顫抖。
「這,這是如何是好?」,鄭仁基面色一變,忽然說道:「不好,這個趙士達恐怕是心存死志,否則不會將這個賬本教給我來保管。」,「他死與不死都沒有關係,現在女兒擔心的是父親的安全。」,鄭麗婉卻搖了搖頭,說道:「趙士達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無論是何人都不會留下他的。陛下要他的性命,因為在陛下的心中,他貪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趙士達上面的人也是要他的性命,因為他知道的東西太多,只要趙士達死了,一切線索都斷了,甚至還有的人,也會要趙士達的性命,因為趙士達是李家的女婿,李家是何人,是屬於關東世家,陛下即將遷都洛陽,眼看著關東世家可以藉著這個機會重新崛起,父親以為關中世家會視若無睹嗎?不會,他們要天下只有一個關中世家,若是不能消滅關中世家,也要盡可能的削弱關東世家,趙士達就是其中最佳的利器。父親明面上執掌關東世家,就是當其衝。加上趙士達此刻來見父親,更是坐實了這個謠言,所以眼下父親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鄭仁基面色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嘴巴張的老大,緊張的望著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來。
「趕快走,父親這個時候唯有趕快離開此地了。」,鄭麗婉緊張的說道。
「老爺,老爺。」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門房緊張的叫嚷之聲,接著就見門房神情慌張的闖了進來。
「什麼事情,如此緊張?」,鄭仁基面色由白轉紅,望著門房冷哼道。
「外面衙門傳來消息說欽差,欽差。」門房神情慌張,好像天都要塌下來得一樣。
「欽差怎麼樣了,欽差來了嗎?這個時候來也是正常的。」鄭仁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是,不是。欽差大人死了。」,門房連連擺手說道:「欽差大人死了,在弘農驛館中被殺了,連同護衛欽差大人的五十個刑部衙役一起被殺。聽說是山匪作亂。」,「胡說,從長安到洛陽的官道上,哪裡有什麼山匪。」鄭仁基脫口而出,臉色由紅轉白,身形顫抖,站都站不穩,連連後退了幾步,才在鄭麗婉的攙扶下站穩了腳跟,雙目望著屋頂,呢喃說道:「欽差大人被殺了,欽差大人就這樣死掉了。這下好了,天要塌下來了。這如何是好。」自從大唐立國以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的事情,如今終於出現在了,代表大唐天子的欽差大臣居然被殺了,死在驛站之中,饒是鄭仁基見過不少風雨的人,此刻也被嚇呆了。而一邊號稱智謀無雙的女諸葛鄭麗婉此刻也被驚呆了。
欽差大人死了,這代表著什麼。
「大人,不好了,戶曹衙門著火了。還有趙大人,趙大人也在裡面。」,就在這個時候,又見一個士兵闖了過來,大聲的說道。東都洛陽的佈局是當年楊廣留下的,戶曹衙門乃是東都洛陽放置錢糧文書的地方,如今興建東都的大部分檔案都留在那裡。
「什麼?那還不去救火啊!」,鄭仁基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的怒吼道。他的腦袋脹了,恨不得拿自己的腦袋去撞牆。這一下子全都亂套了,讓他一下不知所措了。
【……第五百六十九回鄭仁基要撞牆綠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