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五百五十六回 準備出兵
    第五百五十六回準備出兵

    喬奎是狼狽回到長安城內,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見其他的同僚們,一回來就向岑罪,請求給予自己處分。

    「沒想到祿東贊居然如此狡猾。」房玄齡在一邊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這是在牽著你們的鼻子走啊!他們在逃,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可以的逃的,而你們是在追,任何一地方都不能放過,被他們算計也是正常的。這也怪不到統領大人頭上去。」房玄齡此舉倒不是給他脫罪,而是根據實際說話。

    「這點老夫倒不是擔心,老夫擔心的是祿東贊逃走了之後,對我朝的影響。」岑文本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對喬奎說道:「你先起來回話。」、

    「謝大人。」喬奎不敢怠慢,趕緊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根據你們最後的判斷,他們已經進入濮子部了?」岑文本又詢問道。

    「是,最後我們追到了崑崙鎮,詢問了當地的人,才知道他們進入了濮子部了。」喬奎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從成都向南,道路也並不好走,望永昌、崑崙鎮的地方更是不好走了。可惜他被祿東贊等人引you著,不但追到了永昌,反過來,還追到崑崙鎮,才確定這個事實。的喬奎都無話可說了。

    「哎!」岑文本皺了皺眉頭,錦衣衛換了一個統領之後,不得不說,有些方面人員素質是差了許多。但是讓他最關心的還是另外一件事情,當下揮了揮手,道:「你的責任日後自然有陛下說的算,你先退下。」喬奎聞言嘴唇哆嗦了一陣,臉色蒼白,但是也不得不退了下來。

    「輔大人,看來,西南方向又不會平靜了。」魏征搖了搖頭,說道:「祿東贊能從錦衣衛手中逃脫,由此可見此人的智謀之深,非簡單的人可以對抗的。最逃跑的過程中,隱隱含有兵法策略,非同小可,非同小可啊!」

    「此人進入了濮子部,看來他不但是想從濮子部進入金齒部,然後進入吐蕃回國,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還會藉機生事,攪動西南風雨,以西南五部作為you餌,進攻我大唐。拖住我大唐的一部分兵力。」岑文本搖了搖頭。

    「西南五部顧忌兵馬有二十萬左右。若是除掉和蠻部,也有十五萬隻眾,加上地利的原因,我朝若是要平定西南五部,最起碼需要二十萬到二十五萬兵馬。」房玄齡乃是兵部尚書,天下兵馬的數字都是藏在他的腦海之中,稍微計算一下,就能知道西南五部的兵馬實力,而且根據雙方實力的對比,算出本朝應該出動的兵馬。

    「莫說二十萬兵馬,就是十五萬兵馬,我朝出兵也得小心翼翼,而且還得保證,我朝這些兵力在進攻的過程之中,得順風順水,不能有任何挫折,否則,這十五萬大軍就容易全軍覆沒。」岑文本搖了搖頭。

    「西南之地,地勢複雜,瘴氣橫多,何人能領軍作戰,保證大軍能旗開得勝。」魏征冷哼道:「不要忘記了,還有西南部落眾多,何人能保證他能很好的處理好這些部落,若是處理不好,恐怕連這些靠向我大唐的部落也會加入西南四部之中,與我大唐為敵。」

    岑文本和房玄齡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搖了搖頭。大唐雖然名將眾多,但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卻是沒有幾個人,李靖算一個,徐世績勉強能算一個,其他的卻是沒有人了。

    「想當年蜀漢時期,蠻王孟獲興兵造反,得諸葛亮親自率兵前往,才會平定。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蜀國人才缺乏,但是更為重要的是,這樣獨當一面的帥才卻是很少見。如何處理那些部落的關係很是重要,不是一般人的都能做到的。」房玄齡搖了搖頭,道:「大將軍身體不適,不能再征討天下了,徐世績將軍勉強能行,但是還要在大非川訓練兵馬,還要防備吐蕃人,顯然是不可能行的,至於秦勇、蘇定方、薛仁貴等人更是不可能了,論行軍作戰,或許他們是可以的,但是若是論安撫地方,他們還是不行的。」

    「如此說來,難道就看著西南局勢糜爛不成?」魏征微微不滿的說道:「祿東贊此人已經進入西南四部了,若是加以整頓,不出一個月,西南四部就會興兵造反。進攻我朝邊疆。何人能領軍?」岑文本和房玄齡相互望了一眼,卻是不好回答。

    「好了,此事我們就到這裡吧!宣德殿寫下此事,轉呈天子。」岑文本深深的歎了口氣,卻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大唐是很強大,可是當今天子是一個怪胎,一方面辦事很是老辣,但是另一方面卻很是奇怪,堅持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則。和親,或者說別人來求親,這就是像家裡有一個好閨女,別人前來求親,僅此而已,為何天子會想到和親這方面來了呢?這一聲斷然不許,可是引起了邊疆動d了。但是眼下若是答應和親卻是不可能了。這個時候答應和親,不是表明大唐就這樣的好欺負不成?那就真的成了和親了,這是有辱國體的事情。莫說是盧照辭,就是眾多的大臣們也是不會答應的。

    「太子的大婚也是要開始準備了。」房玄齡搖了搖頭,說道:「還有太子的上中禮也要辦起來,命令禮部、鴻臚寺、宗室等官員都要準備妥當,如今周圍屬國也都紛紛前來,此事彰顯我天朝的威嚴,不能有任何錯漏之處。」太子的大婚必須按照《周禮》,分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和親迎,也稱「六禮」。而在這之前,必須要給太子行冠禮,以視成年,可以參與國事。儘管盧承烈早就參與國事,但是卻不能加冠。只有行了冠禮之後,他才有這個資格加冠。也只有那個時候,盧承烈才有資格娶親。太子的上中禮是一個帝國的大事,不能有絲毫的馬虎之處,至於太子大婚更是如此了。不但禮部、鴻臚寺和宗室都得準備起來,實際上,整個長安城內的所有官員都得準備起來。誰讓這個時候,來到大唐的人多呢!不但有本國的官員,還有屬國的國主、使者等等。而這種太子大婚、上中禮在整個皇室之中,也是第一次舉辦,加起來,更是重要了,難怪岑文本也得小心翼翼。

    「幸虧國庫充實,否則的還真是不好辦呢!」魏征搖了搖頭說道。

    「陛下已經來了聖旨,皇后也下了懿旨,說太子行冠禮、成婚的事宜,不適合用朝廷的錢,陛下已經讓長孫娘娘動用內帑來支付了。此事乃是皇家的事情,乃是陛下的兒子加冠、成親,所以不能動用朝廷的錢。」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而且老夫也答應了,陛下身上有錢,放在後宮之中,也是1費,不如拿來用用。」

    「陛下聖明。」房玄齡和魏征二人雙眼一亮,又搖了搖頭,房玄齡說道:「只是太子之事也是關係到國體,國事還要讓陛下出錢,我等這些做臣子的臉上也是不好受啊!」

    「只是這個時候,大軍即將班師回朝,犒賞、撫恤等事要耗費大量的銀兩,甚至不久之後,不好還要進攻西南四部,也需要動用國庫的錢。」魏征臉上露出不自然之色,最後又笑了笑,說道:「相傳當年陛下在潛邸的時候,就是天下第一富,如今這些產業都成了盧氏的私產,恐怕就是連陛下都不知道其中的錢財是多少。這次用一點出來,也是好的,若是能形成定制就好了。或許出一部分來也是可以的,陛下的這些產業掛著皇室的牌子,是不是有點與民爭利的意味。」

    「魏大人,可以了。」岑文本搖了搖,說道:「你可知道,陛下之所以將這些產業納入皇室的私產是所謂何事?那是用來贍養皇室成員的。實際上,皇室中人的俸祿等等都不是從朝廷撥款的,而是從內帑放的。難道還想讓陛下從內帑中掏錢貼朝廷的事情嗎?恐怕這種事情,歷朝歷代也是沒有出現過的吧!魏大人,想也不要想了。」

    「呵呵!老夫也是說說而已。」魏征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但是還是樂呵呵的說道:「陛下真是聖明啊!」這種略帶阿諛的話從魏征嘴巴裡說出來實在是難得,那岑文本和房玄齡二人相互望了一眼,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陛下即將回朝,我們也不能怠慢了。」岑文本搖了搖頭,說道:「還有命令回來述職的將軍必須加快度。秦勇、蘇定方等人更是重中之重,是陛下點名的。宣德殿下文書,趕緊催一催。莫要讓陛下等急了。」

    「天下將領何其多,陛下為什麼單單要催促這兩個人呢?」房玄齡心中略顯一絲驚訝來,但是很快就放在腦後了,命人下文書不提。

    「這個祿東贊居然跑掉了。」前來長安的官道上,盧照辭端坐在馬車之上,手中執著一本奏折,嘴角露出譏諷之色,冷笑道:「錦衣衛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居然被人玩的團團轉。」

    「僕臣無能。」秦九道腦袋低的很低,趕緊說道:「待僕臣回去之後,一定認真整頓錦衣衛。」秦九道很是憋屈,這個時候,若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立刻跑到長安去,將喬奎捏死,加入他有這個權利的話。

    「這個是以後的事情,錦衣衛的事情可以慢慢的來。」盧照辭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據岑先生傳來的消息說,祿東贊最後是進入了濮子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西南五部馬上就要反了。知道你們錦衣衛現在應該做什麼事情了嗎?」

    「僕臣立刻派人進入西南五部。」秦九道趕緊說道。他知道既然西南五部即將造反,大唐也不會被動的挨打,出兵那是必然的事情,錦衣衛的作用就是給大軍提供情報,給大軍充當嚮導的。

    「這次你自己親自去西南。」盧照辭想了想說道:「西南地形複雜,大軍行走十分困難,你要在西南探明一條適合大軍行走的道路來,還有小路,也要給探明了,雖然我們有和蠻部作為嚮導,但是和蠻畢竟是緊靠大唐的,對於西南五部內部的地形也是不怎麼熟悉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你要明白。甚至不好這次還是朕親自領兵。錦衣衛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仔細認真,不能有絲毫遺漏的地方。」

    秦九道聞言面色一變,趕緊說道:「陛下為天子,豈能親自領軍,我朝名將無數,哪裡需要陛下領軍的。」

    「你知道什麼?西南不但地形複雜,更重要的是民族眾多,部落無數,如何對待這些部落也是大問題,當年諸葛亮為什麼親自南征,還不是因為不好處理南蠻各部落關係嗎?」盧照辭冷哼了一聲,但是很快又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來,搖搖頭,說道:「若是大將軍身體康健,朕自然就不用煩心了,可是大將軍年事已高,身體不適,徐世績還要對付吐蕃,秦勇等人還沒有那個本領,滿朝文武之中,除掉朕還有何人。更何況,西南與吐蕃相臨近,一旦西南聲勢浩大,吐蕃會趁機出兵。到那個時候,局面就更加的難以收拾了。」盧照辭也很無奈。他自己親自出兵也是無奈中的事情,可是再看看滿朝文武,除掉他自己之外,還真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領軍將領。

    「僕臣立刻去準備。」秦九道心中一動,不敢怠慢,既然是天子親自領軍,他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一切事情都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疏漏之處。

    「傳旨,秦懷yu為崑崙鎮行軍總管。尉遲寶林為副將,領軍三萬,駐紮崑崙鎮。防備濮子部。傳旨尉遲恭、尉遲寶慶率軍三萬駐紮永昌,防備金齒部、吐蕃軍隊。傳旨程咬金為西南道行軍總管,領軍五萬,策應兩人。」盧照辭想了想又說道:「傳旨戶部準備十五萬大軍的糧草,運往成都。」

    一邊的秦九道不敢怠慢,趕緊將這些聖旨記了下來,稍微加以潤色一番,盧照辭取了yu璽之後,就派人飛奔長安,傳下聖旨不提。

    「請大將軍前來。」盧照辭想了想又敲了敲車廂。這件事情,他要與李靖商量一番,大唐常年征戰,消耗甚大,盧照辭也是經常出征,對朝廷也是有著很大的影響,長安城內,必須有人坐鎮,李靖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陛下。」不多時,就見車外傳來李靖聲音,隱隱之中,可以感覺到聲音之中已經有了一絲蒼老之色,或許是因為功成名就,或者是因為身體的緣故,李靖心中已無牽掛,才會有如此模樣。

    「靖兄。」盧照辭趕緊打開車門,將李靖迎了進來,坐了下來。秦九道奉上了香茗。這龍車雖然不如當年楊廣所建造的那樣豪華,如同一個宮殿一樣,但是卻是碩大無比,幾乎是一個小型的房間,裡面是應有盡有。就是李靖也被安排在軟榻之上。

    「陛下可是有要緊事?」李靖斜靠在軟榻之上,望著盧照辭說道。沒有要緊事,他知道盧照辭恐怕是不會打擾他的。

    「祿東贊已經從崑崙鎮逃到西南五部去了。」盧照辭搖了搖頭,說道:「不但是岑文本他們小瞧了祿東贊,就是朕也小瞧了此人。一個出身吐蕃的小貴族,居然將整個大唐上下都玩的團團轉,不簡單啊!不簡單。恐怕過不了多久,崑崙鎮、永昌等地就要告急了。」

    「西南地勢複雜而險要,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只要有足夠的兵力就能克服,但是最關鍵的還是與當地百姓的關係,西南民族眾多,每個民族有不同的特點,大軍前進,與當地人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處理不好,莫說是戰勝不了西南四部,甚至還會被那些沿途的異族部落襲擾了糧道,奪取了糧草,大軍進退不得,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啊!」李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來,說道:「陛下,這領軍的將領可得認真考慮好了。可惜了,老臣老了,不能為陛下效力了。」

    「靖兄可有人推薦?」盧照辭又問道。

    「非陛下親往不可。」李靖想也不想,就說道:「只有陛下親自前往,或征,或剿,或收,或免等等,都由陛下一心。」

    「朕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如此,就要勞煩靖兄坐鎮長安了。」盧照辭點了點頭,說道:「大唐連年征戰,以後恐怕有人會說朕窮兵黷武了。」

    「陛下興兵,儘是被人所bī,若是陛下如此都是窮兵黷武,那歷代皇帝也都是無能之輩了。」李靖搖了搖頭,道:「不過這次陛下出兵,可得讓三軍輪流行動了,多多仰仗西南行營的兵馬,一方面,他們尚未征戰過,二來,西南行營的兵馬,精通山地叢林作戰,正好適用於與西南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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