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二百四十五回 清華觀觀主李秀寧
    次天監在朝汪眾多衙署戶中「僅僅是個不起眼的衙門凰不過是在台出現重大天象之時,或者是朝中大臣婚嫁之時,或者朝廷有重大典禮的時候,才會讓人想起來。其餘的時候,哪裡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對於欽天監搬離皇城的事情。只不過是偌大長安城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是在本文本等朝中輔政大臣來說,這卻是表明著盧照辭對前短時間,長安城內所謠傳的讖言的處置決定。欽天監被流放了,日後主導朝廷的將不再是這種假托神明之事。原本這種讖言中有可能涉及到的官員也因此保住了一條性命那個所謂的大清洗也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將籠罩在長安城。官員還是照常上朝,彼此之間相互扯皮。相互詆毀中傷,或者是勾結在一起。密謀著什麼,日子還是照樣過著。只有兵部正在核算著五十大軍的軍功。戶部又在核算著這次即將出的搞賞和撫恤等等。

    「陛下,終南山風景秀麗,每年九月九日,都有不少人前來登高望遠啊!」九月九日,重陽節登高望遠,盧照辭與舉文本等人也拋開了國事,身著便裝,朝終南山而來。

    「這裡倒是不錯的盧照辭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周圍,只見周圍道觀甚多,忽然指了指山腰上一個道觀說道:「聯看周圍的道觀多是富麗堂皇,怎麼那個道觀顯的古樸異常,隱隱有江南的風味,是何名稱?」

    「這介」這個?」奉文本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卻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在他身後的崔仁聳、長孫無忌等人臉上也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

    「怎麼?莫非諸卿也不知道?」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此地不錯。恐有世外高人啊!不為名利所驅使。倒是一個奇人,走,去看看。」說著盧照辭就朝那道觀走去。

    「陛下,陛下,您看今日我們來到這終南山,時候也不早了,是該下山了。臣以為還是回去的好。朝中還有大事要處置呢!」本文本朝崔仁師掃了一眼,那崔仁師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來,趕緊上前勸阻道。

    「這天正是正午,正好去那道觀打擾一頓。」盧照辭笑呵的的說道:「聯每日忙於國事,就是諸卿能有今日的閒情雅致也是不容易的。不若趁著九月九日這樣的好日子,放鬆一天也是好的。走,走,一起前去看看。」

    「陛下,那裡是平陽公主居住之所。名叫清華觀」。長孫無忌見狀,趕緊說道。

    「平陽公主又怎麼,平陽公主!」盧照辭面色微微一變,淡淡的扛了眾人一眼,又輕輕的望著不遠處的小道觀一眼,深深的歎了口氣。

    「聯累了,諸卿先遊玩吧!秦九道。回宮。」盧照辭淡淡的說道。看也不看眾人一眼,就沿著山路緩緩而下,片刻之後,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哎,這下好了崔仁師掃了長孫無忌一眼,不滿的說道:「長孫大人,陛下終日忙於國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放鬆的日子,怎麼就。哎!這下好了。

    「終南山有名的地方也就這麼多。山中道觀到處都是,誰知道陛下偏偏注意那個地方長孫無忌臉上也一臉的苦澀。誰都不曾想到盧照辭居然就注意到平陽公主那個簡陋的道觀呢!「走吧」。舉文本掃了兩人一眼。淡淡的說道。神情之中,卻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崔仁師和長孫無忌二人見狀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緊隨在舉文本之後,也朝山下走去。既然貞觀天子都不想在終南山呆了,更何況這些大臣。

    「魏大人,聽說你那裡收到了不少奏折都是參奏大將軍的?」崔仁師卻是落到了後面,選擇與魏征同行。

    「僕射大人,這個你也知道?」魏征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來,冷哼道:「大將軍功高蓋世,為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不是基本奏折就能誣陷的。這點我等知道,陛下也是知道的,那些誣陷大將軍的人都是嫉妒大將軍的功勞,企圖挑撥離間,讓陛下不信任大將軍,這些人的算盤注定著是要失敗的說著也不理崔仁師,自己卻是加快了進程。追上了房玄齡等人,絲毫不理會崔仁師在後面那殺人的神情來。

    「你又得罪他了?」杜如晦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原本身體孱弱的他,在孫思邈的幫助下,已經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差別了,偶爾的時候,也與眾人開開玩笑。

    「有國舅如此,恐怕非太子之福啊」。魏征還沒有回答,旁邊的房玄齡卻開口說道。這三人與其他人不同。在朝中並無結黨,或者說,這三人可以為一黨。雖然人數少了一點,但是勝在位高權重,各個都是深受貞觀天子信任的,所以無人敢惹。

    「聽說他準備與太子殿下結親呢?」魏征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冷哼道:「陛下是何許人物,豈會答應這種事情。」

    「過上一段時間。大子殿下恐怕要單獨請老師了,陛下甩這種事情。就是不知道這老師的人選是何人?。小房玄齡臉上露出一絲憂色來。太子之位本就有些不穩,加上太子生性仁慈,與當今天子不同,能到如今這種程度,多是因為皇上和皇后娘娘夫妻情深,不忍傷害皇后。才保住今日的太子之位。加上盧照辭本就不喜歡關東世家,一旦太子太傅也是與關東世家有關係的話,恐怕更是能引起貞觀天子對太子的不滿了。

    「要不玄齡兄你去做太子殿下的老師?有玄齡兄在,陛下必定會放心的將太子太傅這個位置留給你了。」杜如晦笑道。

    「那可不行,越王殿下也甚是欣賞玄齡兄,不如玄齡兄收下越王這個徒弟如何?」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孫無忌忽然轉過頭來,肥胖的臉孔上露出一絲笑容來,頓時擠得連雙眼都看不見了,僅僅只有一條縫隙,縫隙中露出一絲精光來。

    「哈哈,下官可是才疏學淺。當不得越王殿下的老師,哈哈」。房玄齡一見長孫無忌答話,猛的一陣大變,趕緊搖頭說道,開玩笑,有其父必有其子,當今貞觀天子的那些皇子們。哪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知道相互爭鬥了,相互拉攏朝臣,為自己吹風鼓氣,一旦自己陷入其中,日後輔佐的對象真的成為皇帝之後還好說,一旦站錯了隊,那就得小心點了,畢竟,這個世間,諸如盧照辭這樣的君王還是很少見的。寧願日後少點富貴。也不能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帶來危險。這是房玄齡等人的座右銘。

    「咦!陛下呢?」這個時候,忽聽見走在前面的本文本驚訝的說道。眾人這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眾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山腳下卻是不知道盧照辭的身影,只有十數名護衛守著幾匹坐騎,眾人不由得面色一陣大變。

    「屬下見過列為大人。」這個時候,劃,見一個護衛走了過來,拱手道。

    「陛下何在?」房玄齡緊張的問道。

    「陛下另有要事,要屬下等人再次等候列為大人,告訴列為大人,不必等候,早些回長安城的好。」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可見到陛下朝哪個方向去的?,小崔仁師冷哼哼的說道。

    「好了,崔大人不必問了,陛下的行蹤不是你我等能過問的奉文本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忽然若有所地的朝山上望去。

    「本官問你,這裡可只是一條道到山頂之上?。舉文本指著身後的一條山道問道。

    「大人說的哪裡話,整日上終南山的人不少,若是只有一條道如何了得。據小的知道,最起碼有三條道路到達山頂之上那名護衛心翼翼的說道:「聽說終南書院的那些學子們,因為羨慕終南山的風景。特地尋了一條捷徑上終南山山頂呢!」

    「哦,本官知道了。走吧!」本文本點了點頭,與眾人點了點頭。就逕自上了馬道:「既然陛下另有要事,下旨讓我們先行告退,我們還是早些回城的好。駕」。說著就輕輕的拍著坐騎,順著官道朝長安而去。

    「本大人倒是好丰姿啊!」長孫無忌也若有所思的朝終南山頂上望了一眼,雙目中卻是露出異樣的神色來,也在護衛的服侍下,艱難的上了坐騎,只見那匹駿馬打了一個噴嚏,四足卻是艱難的行走在官道之上。

    「哈哈!」房玄齡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哈哈大笑,身形一動,卻是上了坐騎,神情極為輕鬆和嫻熟,簡直是長孫無忌所不能比的。看的長孫無忌面色更是陰沉然他是個胖子,但是卻是不喜歡被別人所嘲諷。

    「走!」崔仁師見狀也不由的暗自好笑起來。也樂呵呵的上了坐騎。朝長安而去,剛才被魏征刺激的鬱悶心情為之消散的一空。

    清華觀前,一個面色英俊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前的小廣場已經許久了。只見他雙目中儘是憂傷之色,好像是在懷念著什麼,只是他眉心之間隱隱有一絲威嚴來,週身湧動著一絲殺伐之氣,這與他眉宇之間的憂的之色很是不相符。若是朝中有人來此,必然會大吃一驚,一位創下了千古偉業的帝王居然也有如此一面。不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貞觀天子盧照辭。

    「哎!」盧照辭深深的歎了口氣。彷彿是下定決心似的,輕輕的上前,終於敲響了觀門。

    「小觀觀中風景甚俗,外面的郎君還是到他處去吧!」一個稚嫩的聲音隔著大門輕輕的說道。顯然是觀中的小道童。

    「聽聞故人在此,特來一遊盧照辭聲音深沉,但是卻透露出一絲磁性來。

    彷彿是被這個「故人」兩個字所動,裡面的道童猶豫了片刻,方說道:「還請先生留下名諱,好讓明月去稟報觀主。

    「盧!河東盧!」盧照辭想了想還是說道。

    「哦,先生請稍等」顯然這個童子平日裡並不外出,連這」,小江」二個字代表什麼的都不知則的話。泣個時候壬切台個是如此表現了,或許早就打開了觀門。放盧照辭進去了。

    好半響,盧照辭在外面等都已經很是著急了,才見觀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童子來,骨溜溜的黑眼珠好奇的打量著盧照辭,好半響才說道:「觀主說,她今日不適,不適合見先生,先生還是請回吧!」說著就準備轉身就走!

    「小童且慢!」盧照辭心中一酸,抬腿就攔住童子笑道:「我走南闖北,倒還是沒有見過,還有地方我是不能去的,還有人是我不能見的。」「誤!你這人怎麼這樣無賴啊!告訴你啊,我家觀主身份可是尊貴著呢?就是長安城的那些貴人來,見了我家觀主都要行禮呢!你又是誰啊!」童子一見盧照辭一副要強闖的模樣來,臉色微微一變,雙眼中充斥著一絲怒火,一絲害怕,又有一絲得意來。

    「哦,告訴我,你家觀主是何人?居然有此身份?長安城內的達官貴人,見到你家觀主還要行禮啊?。盧照辭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來。

    「你這樣有意思嗎?還是皇帝呢?」這個時候,盧照辭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盧照辭身形一顫,站起身來,緩緩的轉過頭來,卻見宮內走出一個相貌秀麗的道姑來。身著鵝黃色的道袍,手上執著一柄拂塵,如出雲端的仙女一般,清麗而脫俗,高雅而不可清淨。不是李秀寧又是何人。

    「皇上?」士卜道童顯然沒有想到剛才和自己說笑的居然是當今皇帝。當下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來,趕緊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起來吧!明月。去,清茶伺候李秀寧略帶不滿的瞪了盧照辭一眼,卻見盧照辭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好像又回到當年一樣。一個意氣風的少年,在自己面前露出的那麼一絲真誠來。

    「呵呵!」盧照辭見狀,知道對方已經同意自己進入觀中,當下也不敢推辭,就朝觀中走去,在他的背後。清華觀的觀門緩緩關了起來。

    清華觀的一處;涼亭之中,位於桂花樹之下,李秀寧伸出玉手,輕輕的給盧照辭到了一杯清茶,隱隱可聞其中有桂花香氣,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這裡你不該來。」好半響。李秀寧親自打破了寂靜,眉宇之間卻隱隱有一絲歡喜來,顯然心中所想並非表面上所說的那樣。

    「聯乃是天下之主,又有何處不能來的盧照辭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來。雙目中隱隱有一絲柔情。

    「聽說,你又打勝仗了?。李秀寧口中稱呼著「你」而不是稱著陛下,喊的是那樣的自然,而盧照辭聽的也是那樣自然。好像這其中絲毫沒有什麼不妥一樣。

    「嗯,擊敗了領利,但是也死傷了不少。」盧照辭點了點頭,道:「不過,我軍已經佔據了戰爭的主動權,只要糧草充足,兵馬齊整的時候,就可以兵出長城,橫掃草原了

    「是啊!當初父皇為了騎起兵。親自向突厥人稱臣,還差點把我嫁給了處羅。」李秀寧神情淡淡,言語之中甚至有一絲蕭瑟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你比我的父皇強」。

    「你應該說我們的父皇。」盧照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他是聯的岳父,不是嗎?。

    「五娘最近怎麼樣了,豫章公主很可愛,可惜很久都沒有看見那咋。小傢伙了。」李秀寧眼睛中露出一絲柔和的光芒來,充斥著母性的光輝。

    「你若想她們,可以進宮的。你隨時是可以進宮的。」盧照辭吸了一口氣,深深的望了李秀寧一眼。伸過手輕輕的握住那雙柔胰,真誠的說道:「三娘,天下已經太平了,聯也已經登基六年之久了,天子之位已經無人能撼動了。跟我進宮吧!事情已經過去許多並了。也應該忘掉了。」

    「陛下,不要逼臣妾李秀寧雙目中露出一絲掙扎來,猛的抽回雙手,淡淡的說道:「陛下小臣妾在這裡很好的,看看這終南山的風景,不為外事而煩心,一些都悠遊自在,不像以前在宮中那樣過著擔心受怕的日子。」

    「有聯在,何人敢欺負你,你又如何會過著擔心受怕呢?」盧照辭聲音微微提高了不少。眉頭緊皺,有所不滿的說道。

    「陛下,難道你敢保證您的後宮之中,沒有勾心鬥角嗎?」李秀寧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又看了看盧照辭,臉上露出一絲柔情來,略帶羞澀的說道:「對於過去的事情。臣妾早就看透了,陛下,你看看。這裡真的很好,臣妾也喜歡這裡,陛下。陛下若是心情煩悶的時候。也可以到這裡來散散心。」

    盧照辭聞言臉色一喜,頓時哈哈大笑道:「不錯,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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