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二百二十三回李靖一生謹慎(二)
    「陛下有詔。自當奉行。」李靖想了也沒想的就說道小(於「在此養馬也是陛下之詔,李靖去武學任博士也是陛下之詔,李靖雖然貴為的大將軍,但也是陛下所授,一切都是依詔行事。唯有如此,才有今日的李靖。」

    盧承嗣和盧恪兄弟二人聞言一愣。卻是不好再說話。兩個小傢伙雖然年輕,但是卻是說的很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奉詔而行,養馬是這樣,教書是這樣,若是授徒也是如此。你二人若是想拜師的話,可以。先拿出陛下的詔書來。自然可以拜在他的門下。這兩個小傢伙可就傻眼了。他二人是奉了盧照辭的旨意而來拜師的,但是卻沒有帶詔書來,命令李靖收徒的。而且按照盧照辭的意思,顯然是沒有下詔的可能。

    「大將軍,您看兩位小王爺資質如何?」何寶在一邊尷尬的笑道。

    「如明珠甘露,讓人簡直喜愛。」李靖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盧承嗣和盧恪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過李靖行事以陛下為準,若是陛下下詔,李靖必定會收兩位殿下為徒。」

    「既然如此,那就一言為定。」盧恪臉上露出一絲強笑來。他知道所謂的求的詔書不過是李靖的借口而已,他的這種態度已經向盧照辭表明了一切,而盧照辭對李靖甚是尊重,也不會因為此事而真的下旨要李靖收這兄弟二人為徒的。

    「好!」李靖望著盧恪,雙眼中露出一絲惋惜來。此子若不是身份的問題,能收到這樣的弟子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聰明伶俐,資質不俗,是一個絕佳的傳人。可惜的是,此人的身份加上三聲的聰明伶俐,反而不是什備好事。弄不好要給自己帶來禍害。一想到,這裡,李靖忍不住說道:「蜀王殿下,你可知道龍之變化乎?」

    「龍之變化?」盧恪雙眼一亮。道:「龍當行於天,布威於四方,施恩澤與大地,縱橫天上地下。無所擋也!」

    李靖聞言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小王爺說的那是帝王之龍,就如同當今的陛下。號令一出,天下莫敢不從。只是殿下如今僅僅是陛下之子。」盧恪聞言一愣,好奇的望著李靖,到底是年幼,雖然聰慧。但是因為見識較少,顯然是不理解李靖言語中的意思。反而雙目中流露出一絲狂熱來。

    「大將軍的金玉良言,小王記下了。」盧恪雙目中閃爍著興奮之色。朝李靖彎腰行了一咋,大禮,看的李靖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現,他的一番話,不但沒有說到點子之上,弄不好還被對方誤會了。

    「呵呵,兩位王爺,請隨老夫前來用膳。」李靖一想到這裡,雙目中精光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雲淡風輕一般,領著眾人進了府邸之中,只見客廳上早就有人奉上一些膳食,盧承嗣兄弟二人望去,卻都是一些農家小菜,唯一的桌上還有些羊肉,而大將軍李靖桌子上,卻是放著一個全只的烤全羊,色澤金黃,閃爍著誘人香氣。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農家小菜。雖然看上去很有食慾,只可惜的是。兄弟二人這個時候卻沒有多少食慾,也僅僅是匆匆用了一點,就沒有吃了,飯後又吃了一杯茶之後,就匆匆告辭而去。而李靖也讓李德獎將盧承嗣二人送出了三原境內,方趕了回來。

    「父親。」李府的書房之內,李德獎恭恭敬敬的朝李靖行了一禮。

    「都送出去了?」李靖放下手中的兵。

    「回父親的話,兩位王爺臨走的時候,都要孩兒轉呈,感謝您的招待。」李德獎趕緊說道。「感謝老夫?哼,老夾就不想了。」李靖聞言淡笑道:「恐怕回宮之後,不罵老夫就已經不錯了。感謝就不用了。」

    「父親,孩兒看兩個皇子殿下資質不俗,若是能拜入父親門下。日後我大唐恐怕又能多上兩個諸如父親這樣的人物,父親為什麼不收下他們二人呢?更何況,這還是皇上讓他二人來的,一旦兩個殿下回宮後。說與陛下聽,陛下心中必定會不喜的,到時候如何是好?」李德獎臉上現出一絲疑慮來。

    「多兩個和我一般的人物?」李靖冷笑道:「恐怕是多了兩個與前朝李氏世民一樣的人物,從此之後,皇室、朝廷、天下都不大安寧了。」

    「父親,此話怎講?」李德獎驚訝的問道。

    「你可知道老夫為什麼不願意在朝廷中呆著,卻跑到三原這個窮止。僻壤的地方來養馬?」李靖苦笑道:「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朝廷缺馬。以後北伐擊突厥,需要大量的戰馬,還有一方面卻是在避嫌,老夫為大唐立下了無數功勞,江南、河北、巴蜀幾乎都是老夫平定的,所以陛下才冊封我做了大將軍。功高蓋主啊!陛下雖然不是漢高祖,我也不是韓信,但是有些事情,作為臣子的要懂得進退,要知道知足常樂,人的一生能做到你父親這個位置就足夠了,若是再想往上爬那是在自尋死路。看看。我雖然在三原,但是陛下仍然記住我,恩寵不斷,陛下是不會虧待我的。哎,還有一點。就是如今甚至以後朝局中並不安穩。我是在躲避災難啊!」

    「父親您得陛下寵信,豈會有什麼災難?」李德獎漫不經心的說道。

    「蠢材,哼,這也是我為什麼讓你家兄長入仕,而讓留在我身邊的原因。」李靖冷。享哼的說道:「老夫雖然無近憂,但是卻有遠慮。陛下如今雖然立了太子,但是不要忘記,這個太子之個是匆忙而立,有許多人心中不服啊!剛剛的蜀王就是其中之一。你以為他們是真的願意前來拜老夫為師嗎?不是,他們貴為帝王之子,身邊的護衛無數,更加上如今我大唐蒸蒸日上,戰事較少,還需要像陛下一般,血戰疆場嗎?已經不需要了。他們看中的是老夫身後的人脈資源,軍中的勢力。一旦我若是收了他們做弟子。州亡表著老夫身後的勢力已經加入蜀王陣營或者荊王陣營送,習日後若是他們二人之中有人登上皇位也好,還是別人登上皇個也好都不會有我們李家的好果子吃的。既然如此。就乾脆拒絕他們。記住,我們李家只忠於一個人,那就是皇上。誰做了皇上,我們就忠於誰

    「父親說的極是。」李德獎還是遲疑的問道:「父親。這要是陛下詢問起來,又該如何是好?您老人家可是駁了陛下的面子啊!」

    「皇上若是如此不講道理,恐怕你的父親早就被陛下逮了一個借口給殺了李靖笑呵呵的說道:「陛下對於這種事情是不會管的,他要是管的話,只要一道聖旨來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煩呢?他沒有來聖旨。說明他心中其實上也是不願意。讓兩位皇子拜在我的門下的。」李靖心中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聲照辭此舉何嘗又不是在試探自己呢?畢竟自己乃是大將軍之位。朝廷軍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將軍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一旦自己摻雜入皇位之爭中,恐怕不久之後,不但聖眷下降,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弗信。不過這一切都是不能與眼前的李德獎說的。

    「聽說靜妃娘娘在宮中很是厲數」李德獎小心翼翼的說道三「她會不會前來找父親的麻煩

    「有皇后在,後宮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做主的了。天下有陛下在,何人趕來找你父親的。」李靖不屑的說道:「若非有荊王存在,她豈能進宮。若非有荊王存在,她如何能得靜妃這個頭銜。與蜀王一般,不知道這天下到底是何人最大,陛下尚沒有說話,哪裡輪到她了。哼哼。你聽聽,老夫剛才詢問這龍的變化,本來是想告訴蜀王,萬事要能忍。他卻是聽成老夫鼓勵他競爭這東宮太子之位。哼哼,他雖然聰慧伶俐,但是到底是不知道這天下之有能忍的人才能成就大事。漢高祖是如此,當今陛下就是如此。神龍潛於淵,只有積蓄了足夠多的實力。才能飛龍在天。他不知道如何隱忍,如何能成就,哎,他若是能懂得這句話,老夫收他為徒也未嘗不可,可惜了,他個性張揚。不知道隱藏,日後就算長大成*人,也必定會成為他人進攻的靶子,若是收了此子為徒的話,恐怕老夫晚節不保。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得罪他。有陛下在,想必也奈何不了老夫

    「父親英明李德獎這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堅決不收盧承嗣和盧恪這兩人為徒,不但是因為不適合,更為重要的是,不想為自己惹來麻煩。

    「知道就好李靖點了點頭道:「陛下雖然英明神武,所生的子嗣也都是傑出之人,但是這種傑出之人。生在皇家,也並不一定就是好事啊!哎,算了,這件事已經不是老夫能管的了,你日後就跟隨老夫身邊,一邊習武,一邊學習兵法

    「是,父親大人。」李德獎趕緊應道。

    「二郎,你說李靖今天為什麼要問你那句話呢?」馬車之上,盧承嗣皺著眉頭問盧恪道:「我總感覺這句話中另有其他的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盧恪眼珠一轉,故作不屑的說道:「不過是不想收你我為徒罷了,所以才說了一個題目,讓我們來回答就是了,這樣一來,不但會能在你我面前說的開,就是見到了父皇,他也是有話說的。兩不得罪,真是一個老狐狸

    「不對,不對盧承嗣皺了皺眉頭,忽然望著盧恪問道:「二郎。你說大將軍不會想問問你,想不想當太子吧!不然怎麼會問你龍有什麼變化呢?」

    盧恪心中一顫,雙目寒光一閃,冷哼哼的說道:「他豈會是這種意思。要知道東宮太子的廢立,乃是取決於父皇,他雖然是大將軍恐怕也是沒有這種權利的。大兄,就不要想了。回頭父皇若是問起來了,還是不要如此說的好,你我乃是父皇之後,龍鳳血脈,天資本就不俗,但還是被大將軍所拒絕了,這等事情若是傳揚出去了,豈不是讓人家笑話。日後,你我哪裡還有什麼面目見人啊!哼哼,我就不相信,我大唐中除掉大將軍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的武藝韜略不行了,真不行,你我就去找四叔去,四叔的武藝在宗室中排名第一,嗯,四叔用兵方面是差了點,但是不還是有徐世績、秦瓊他們嗎?隨便找上一個,也不一定就比大將軍的徒弟差上多少。」

    「這樣也好盧承嗣平靜的臉孔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望著盧恪說道:「還是二郎聰慧,難怪外面都說二郎才幹不凡,呵呵,遠,遠在我之上。」

    「大兄過獎了聲恪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忽然又說道:「大兄,你等會去見父皇嗎?」

    「那是自然了,否則父皇怎麼知道我們的情況呢?」盧承嗣驚訝的說道:「怎麼,你不想去?那可不行。」

    「去,怎麼不去呢!」盧恪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來,他自詡為諸皇子、王子最聰明之人,資質不凡。如今卻是在李靖那裡吃了一個閉門羹。這讓他如何有面子。心中更是不好意思去見盧照辭了。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何寶將軍,快些趕路吧!」盧承嗣小臉額頭上有已經有了些汗珠了,終於忍不住對窗外的何寶吆喝道。

    「遵命何寶身著盔甲,在外面更是熱了,一聽見兩人的叫喊聲。趕緊命人加緊時間趕路,好盡快的完成這趟差事。這種護送王子的任務,卻是不是人幹的。萬一途中有個閃失,恐怕他何寶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還不如早些趕到長安,完成任務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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