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機乃是聯的重臣,讓他尖辛持和談,日後回歸朝售甩口,熱怕有人會對其難啊!到時候,他這個尚書僕射的位置恐怕是很難保的住了。」盧照辭幽幽的說道。
「陛下,總比日後被別人說他欺君的好。」崔仁師趕緊說道:「當初是何人說領利五六年之內不會南下的,那還不是輔機嗎?想他這段時間以來,有攤丁入畝、京察等等諸事,在朝廷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陛下,那韋挺等人可正是等著這個機會啊!只有將領利他們送走,輔機只有立下了這等功勞,別人才不會說上什麼的。陛下愛護輔機之心。臣明白,但是大局當前,陛下這種做法就是要害輔機啊!」
「讓輔機前去?你先退下吧!聯會認真考慮的。」盧照辭思索了片刻,揮了揮手,道:「聯自會考慮清楚的。」
「臣告退。」崔仁師見狀,自然不敢再多言了,趕緊退出了御帳。
「你們都出來吧!」盧照辭忽然冷哼道:「看看,這廝這麼快就開始排除異己了,要借突厥的手除掉輔機啊!真是惡毒。」
「陛下。」舉文本和長孫無忌二人垂不言,只是那長孫無忌那哆嗦的嘴唇可以看的出他現在的心情。兩人都是智謀傑出之人,如何看不出崔仁師的打算,明面上好像是在為長孫無忌開脫,實際上,卻是要置長孫無忌於死地。只要長孫無忌主持和談,日後輿論上都是會對長孫無忌不利的。盧照辭也會因為如此,要解除長孫無忌的官職。雖然他的主意與本文本一樣,但是其心卻是不一樣,更是沒有為長孫無忌考慮過。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盧照辭惡狠狠的說道。
「陛下,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奉文本忽然說道。
「你說。」盧照辭冷哼道。
「東宮之個已經確立,那也就是說。東宮之位不能妄自更改,就算。就算陛下心中不滿意也是一樣。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為太子殿下將來服務,這個崔大人乃是國舅,一個中書令恐怕是不夠的。」本文本又說道。
「你想讓他當尚書僕射?」盧照辭皺了皺眉頭道:「這次因為領利入侵關中,聯迫不得已才封了太子之位,關東世家早就開始彈冠相慶了,這個時候,再封了崔仁師做尚書僕射,那不正是長了關東世家的威風嗎?太子日後也必然與關東世家相近。如此豈不是違背了聯與兩位愛卿多年的辛苦勞作不成?」
「陛下,您只是看到了關東世家。但是臣卻是看見了太子。」本文本回道:「太子殿下身懷龍鳳血脈,豈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更何況。如今尚且年幼,陛下只要悉心教導。傳與治國方略,日後必然能成為一代明主,繼承陛下之志。」
「陛下,舉大人所言甚是。關東世家雖然實力強大,但是這個時候。陛下仍然需要仰仗關東世家。更何況,太子殿下只要悉心教導,難道陛下還怕他關東世家不成?」長孫無忌也拱手說道。
「也罷!就讓他做一任尚書僕射吧!位列文本之後吧!」盧照辭歎了口氣道:「輔機,他如此暗算於你。居然還要升他的官,你啊你啊!」
「臣讓陛下失望了。」長孫無忌說不出的苦澀。若是可以的話他也是不願意丟掉這個尚書僕射的位置。不過,幸好沒有失去聖眷,這是最重要的。無論你官位多高。若是失去了聖眷,那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比如現在的崔仁師就是如此。雖然佔據了尚書僕射的位置,但是可以想像,皇上並不重視他。
「好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日領利可汗就會派人前來談判,輔機,你好好的準備準備吧!」盧照辭揮了揮手,就讓二人散去下去。
「本兄,今日多謝了。」那本文本與長孫無忌出了中軍夫帳,長孫無忌拱手說道。
「長孫兄不必如此,你我同殿為臣。當互相幫助。更何況,我也是在其中很是為難啊!日後還需要輔機多多幫助啊!」奉文本罕見的搖了搖頭,道:「陛下乃是罕見的明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陛下能控制的。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太子。輔機,陛下並不願意立嫡子為太子。」
「陛下是不放心世家。」長孫無忌也點了點頭,道:「這是太子的不幸啊!別看如今廬江郡王那一方的勢力已經偃旗息鼓了,可是,未來那可就講不定了。說不得連你也要陷入其中啊!畢竟蕭老夫子、封德彝等人都已經老了。對廬江郡王扶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本文本點了點頭,道:「這是個問題啊!若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輔機,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脫離這個苦海的好。這太子之事,最容易引起的是朋黨之爭,早後這朝廷可是有的看的了。走吧!走吧!」兩人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次日,那煩利可汗果真派了勃帖前來商議和談之事,盧照辭也下旨令尚書僕射長孫無忌作為全權大臣。與頜利可汗談判。談判不過三日就結束了,面對領利可汗的兵鋒。長孫無忌苦苦支撐,最終以贈突厥糧草二十萬石,布匹十萬匹,金十萬而結束。第四日,盧照辭與領利在渭橋之上,殺白馬而盟約,雙方永不侵犯。如此,聲勢浩大的領利南下,以大唐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而結束。領利與已經趕來的突利和契芭何力共計三十餘萬大軍,沿著隴山道退了過去。
只是戰事雖然結束,可是政事卻遠遠沒有結束。大唐付出了昂貴的代價,所有人並沒有指責盧照辭怎麼的,但是卻是將所有的目標指向了長孫無忌。就在這些人正準備參奏長孫無忌的時候,一道聖旨從內廷傳出,解除長孫無忌所有官職,命其回家閉門思過。
眾人在彈冠相慶的同時。內廷之中。再次下了一道聖旨,冊封長孫無垢為淑妃娘娘。兩道聖旨打的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陛下到底是想幹什麼?」崔仁師府邸內,崔仁師、鄭仁基等等關東官員濟濟一堂,面上露出一絲憤慨來。他們也沒有想到盧照辭會來這樣一招,在貶了長孫無忌的同時,居然又將長孫無垢納為妃。這不是明白著說明長孫無忌日後仍然有爬起的可能了嗎?
「聽聞陛下身邊有一人自稱是知制諾孫無垢,生的英俊不凡,宮內有人傳言此人就是長孫無垢!崔大人,不知道可否是事實?」鄭仁基忽然問道。
「此事我也知道。」崔仁師點了點頭,道:「當初因為長孫無忌提出攤丁入畝的時候,關隴世家都是反對,陛下強行壓了下來,後來孫小伏伽領著朝廷的官員和太學的人前去鬧事,就是長孫無垢化成男子模樣。出府與眾人理論的,當時陛下也是順手封了她一個知制誥的官位,本就是玩笑之舉,沒想到陛下後來居然將大唐邸報讓她經營。如今卻是成了氣候。」
忍怕陛下早就對長孫無垢心有愛慕之心了。」鄭仁基搖,。道:「下官當初雖然在洛陽,但是也曾聽說過陛下的一些事情,陛下性格酷似曹操,好他人婦。能妻一切敵手之妻。當初的秦王李世民就是陛下的敵人,陛下如今納了長孫無垢也是正常的。」
「陛下這是在警告我等啊!」崔仁師歎了口氣道:「他是在保護長孫無忌。可惜了,當初原以為陛下不得不捨棄長孫無忌,我能將長孫無忌弄下台來,長孫無忌因為攤丁入畝和京察之事,朝野之中,到處是敵人。就是關隴世家也恨不得長孫無忌馬上就死去,這下好了,陛下納了長孫無垢為妃了,那些關隴世家的人恐怕就不會置長孫無忌於死地了。弄的我還平白得罪了長孫無忌了。」
「大人不必擔心,陛下已經將長孫無忌革職,這尚書僕射的位置自然是落到大人手中了。加上內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就是奉文本也不能耐你如何?」鄭仁基寬慰道。
「鄭世兄所言甚是。我關東世家內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這天下還有誰能耐我等如何?就是陛下要懲罰我等,也要考慮一下太子以後的事情。」崔仁師猛的想起崔瑩瑩和盧承祖來,臉上得意之色更濃的。看的鄭仁基面色微微變了變。微微搖了搖頭。
讓崔仁師想不到的是,就在不遠處的韋挺府內,關中世家的人聚集在一起,臉上儘是得意之色小更是讓人沒有想到的蕭禹這個老傢伙這咋。時候也坐在韋挺身邊,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自得的笑容來。
「崔仁師那個蠢貨,還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陛下早就看在眼裡,他卻是不知道,還在那裡洋洋得意。」韋思言哈哈大笑道:「陛下當初就是因為突厥大軍前來,害怕長安丟失,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封了盧承祖為太子,生怕萬一長安陷落,讓人帶著太子殿下去洛陽,在那裡延續大唐血脈的。那個時候,必定是靠關東世家的。他還以為陛下本意就是立盧承祖為太子的,真是愚蠢。這下更是愚蠢的,將長孫無忌給得罪了。這下好了,陛下將長孫無垢納入後宮,成為淑妃了。長孫無忌雖然被罷免了官職,但是實際上聖眷未衰,仍然有國公之位,可是崔仁師卻是恰恰相反,或許他能得到尚書僕射的位置,但是永遠卻是得不到陛下的信任了。真是活該。」
「東宮雖然定下來了,但是當年李氏在位的時候,太子和秦王的事情還是會生的。」蕭禹淡淡的說道:「廬江郡王並非沒有機會的,太子之位雖然重要,可是是立是廢,實際上只不過是陛下的一句話而已。陛下這個時候尚未遷都就是一個明證,實際上,陛下並不信任關東世家。」
「蕭老夫子所言甚是,陛下是何等英明,帝王之術是熟練無比,當初我們關隴世家實力過於強大,所以他就想方設法的打壓關隴世家,如今輪到關東世家了,崔仁師這個蠢材,這種人物也想擔任尚書僕射。真是可笑。依晚輩看來,蕭老夫子穩重老成,可以做這個尚書僕射!」韋挺半真半假的說道。
「老夫老了,還不知道能活多少日子了。」蕭老夫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廬江郡王,哎小以後老夫不知道能不能保他走多長時間了。」言語之間卻是蕭瑟無比,韋挺等人也連連點頭。江左世家雖然很是有名,尤其是在隋朝的時候,但是隨著隋末農民起義之後,蕭氏王朝滅亡之後,江左世家已經沒有當初東晉時期那樣的昌盛,朝廷之中。蕭禹、封德彝都算是眾臣,可惜都已經老了,陳叔達雖然還算是官場上的常青樹,但是實際上,他並不受皇帝的寵信,雖然身著朱紫,但是地位實際上連韋挺都不如,如何能扶持日後的廬江郡王。
「那本文本舉大人?」韋挺輕輕的問道,其餘的人也都望著蕭禹。本文本乃是朝中的第一人,更為重要的是,他深的盧照辭信任。他與蕭禹、封德彝的關係都是很不錯的,實際上也算是江左人士。若是他支持廬江郡王,恐怕太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尚書僕射大人是不願意參與到這其中來的,不過,嘿嘿。」蕭禹卻是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愕意之色,卻是讓眾人很是驚訝。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問題不成?韋挺雙目一瞇,心中徒然打起了一個大問號來。
「長孫無忌雖然背叛了我們。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了。長孫無忌恐怕也是沒有想到崔仁師居然在背後暗算他。嘿嘿,這下好了。崔仁師居然幫我們推了長孫無忌一把,將他們推到我們這邊來了。真是有趣啊!」韋思仁樂呵呵的說道
「話雖然如此,恐怕輔機另有其他的算計,如今長孫無垢已經入宮。一旦也為陛下生下一兒半女恐怕也會像崔仁師一樣的人物了。他可是比崔仁師要難對付的多啊!諸位,不能前拒後迎虎了。」蕭禹不滿的說道。
眾人聞言一愣,紛紛望著韋挺,蕭禹所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這個長孫無忌可不是崔仁師那廝可以比擬的。一其讓他上個,對於關隴世家來說,也並不一定是好事情。
「他已經得罪了天下的讀書人了。不依靠我們關隴世家,如何再次回到官場中來?」韋思言略帶懷疑的說道。
「他如今還要重新回到官場上來嗎?」說話的是蕭禹,只見他壽眉抖動,冷哼哼的說道:「別看他如今被陛下錄奪了官職,但是到底是皇室外戚,若是想官復原職,恐怕也不過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陛下將他錄奪了官職,本來就是有保全他的個置。他耍不要我們的幫助,都很難說。不過。這樣一來,他可是和關東世家徹底的分裂了。這也是不幸中大幸了。
「如今外患已經除掉了,剩下的就是內患了,陛下早就對羅藝心存殺機了。封德彝已經去運作了,就是不知道對方運作的怎麼樣了。」蕭禹淡淡的說道:「趙慈皓乃是封德彝的親戚,若是能說動他來投降的。趙慈皓手下的數萬兵馬就會歸入陛下之手,到那個時候,就是羅藝也就沒有與大將軍抗衡的實力了。」「趙慈皓到是其次,我最擔心的是楊,此人可是一個心狠的角色啊!雖然與趙慈皓乃是結義兄弟。但是實際上,可是盯著趙慈皓的那個位置很久了,要是此人在背後捅刀子的話,趙慈皓恐怕就不妙了。」韋挺皺著眉頭說道。
「一個即將沒落的羅藝,楊炭要那個官職做什麼?若是真的不行,就奏請陛下,兩個一起收買了就是了。」蕭禹不滿的說道。
「兩個一起收買?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韋挺雙眼一亮,道:「既然如此,有請老大人去見陛下。」
「不,還是韋大人自己去吧!」蕭禹歎了口氣,笑呵呵的說道:「老夫年紀八,這麼點功勞還是讓給韋大人吧!」「如此多謝老大人了。」韋挺朝蕭禹拱了拱手,這一禮他倒是真心實意的朝蕭禹行的。或許,蕭禹將這個功勞讓給他韋挺是為了以後的廬江郡王考慮的,但是人死燈滅,蕭禹年紀大了,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得了實惠的韋挺日後會不會按照蕭禹的吩咐去支持盧恪,蕭禹也是不知道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份情誼在此,韋挺心中也是感激的。
「好了,都散了吧!」蕭禹站起身來,那韋挺上前攙扶著,二人一起出了韋府,看著蕭禹上了馬車之後,韋挺這才也朝皇宮而來。
「成公公,敢問陛下可在?」宣室之外,韋挺朝成公公拱手說道。
「韋大人,您可是來的不巧小陛下出宮了。」成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
「出宮?」韋挺眉頭皺了皺,又從懷裡取出一張金葉子來,悄悄的遞給成公公,笑道:「成公公,敢問陛下何時歸來?」
「呵呵,陛下去了長孫府了。至於何時歸來,那不是奴婢能做主的了。」成公公臉上頓時堆滿著笑容。
「長孫無忌?」韋挺面色陰睛不定。卻不曾想到長孫無忌居然如此受寵,讓盧照辭屢次駕臨長孫府,這在整個大堂可是很少的,聽說盧照辭到現在為止,連涼王盧照英的府邸也僅僅是上次涼王成親的時候去過一次,什麼時候,到臣子府上居然去過兩次的。這個長孫無忌真是一個勁敵啊!
「韋大人若是有急事的話。不如去長孫府上。」成公公又小心的提
道。
韋挺臉匕露出一絲苦笑,這個時候。他可是不敢去找盧照辭的,雖然這個貞觀天子待臣子也還是很不錯的,但是一旦起火來,也是相當恐怖的,看看裴氏已經被誅殺的一個都不剩了。萬一盧照辭看見韋挺心中不滿,一個私自打探皇上陛下的蹤跡的罪名就足夠韋挺他喝上一壺的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韋挺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長孫府上,盧照辭端坐在長孫無忌的書房之中,而對面的長孫無忌卻是臉上露出一絲狂熱來,望著盧照辭手中的幾張紙來。
「輔機,看來,聯將你所有的官職都錄奪了,這還是相當正確的事情。哼哼,貞觀律。輔機,你做的好事啊!」盧照辭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紙來,上面所寫的條條款款,居然都是律法上的內容。
「陛下,自古有盛世,眾人都在稱讚盛世之中,重人治,輕法治,都把法治與當年的暴秦聯繫在一起,實際上這是不準確的。以「法禮」為核心的制度建設。正是盛世之源,臣這段時間在家中。就是思考這個問題,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如今英明果斷,但是陛下。您能把保證你的後代子孫也是同您一樣,也是英明之主嗎?只有法律健全了,才能使的在陛下不英明的情況下,帝國的正常秩序還是運轉。這就需要有嚴格的律法」
「嚴格的律法來控制皇上的權力吧!」盧照辭滿目陰森,冷冷的望著長孫無忌。沒想到的是,長孫無忌這個生活在唐朝的傢伙,居然也懂得法治比人治更加的公平,在封建社會,皇帝能允許在自己的頭上還放著一柄利劍嗎?那柄利劍的名字叫做法律。
「臣不敢。」長孫無忌面色大變,肥胖的臉孔上居然露出絲絲冷汗來。他的本意可不是要限制皇上的皇權的,而是為了限制那些權貴們。但是如今被盧照辭提了起來,才猛的現,這其中的問題。
「沒什麼不敢的,聯也沒有怪罪你什麼。」盧照辭忽然想了想,頓時噗嗤一笑道:「聯也相信,你是不會限制聯的權利的,不過,聯剛才的想法,你認為如何?」
「這介」這咋」臣從來就沒有想過。」長孫無忌這點倒是說的沒錯。他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在他心裡。皇權是至高無上的,他所要做的是為這介,至高無上的皇權服務,去限制那些重臣、宗室貴族的權力。以護衛皇權的安危。
「起來吧!聯也沒有怪罪你。」盧照辭淡淡的將這幾張紙丟在几案之上,笑道:「你就按照你的想法繼續編訂下去,回頭讓聯看看。日後等到聯駕崩了,聯會讓人在上面添上一條,這套律法對皇帝同樣能適用。」
那長孫無忌聞言不可置信的望著盧照辭,沒想到盧照辭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居然還讓他繼續修訂這套律法。卻不知道盧照辭的靈魂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的靈魂來自未來,行事更多的是受著未來的約束。就像當初裴寂罵他一樣,他並沒有藉機殺掉裴寂,就是這個原因。在盧照辭看來,長孫無忌的這套貞觀律或許在這個時代已經很前了,最起碼它限制了朝廷高官重臣和皇室宗親的權力,這已經是一種進步,雖然它並沒有限制縣權。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怎麼,不相信聯了?」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絕對的權力滋生絕對的**,輔機,看看歷代王朝最後的皇帝,大多是昏庸殘暴之人,前朝的楊廣就是如此,可是為什麼會昏庸殘暴呢?那是因為沒有一樣東西可以約束他。歷代的帝王都不願意有東西約束自己。比如聯,聯就不喜歡有人約束聯,所以聯就取代了李氏,成了皇帝。但是聯也算是開國之君,知曉帝國建立的不容易小所以聯很珍惜這個帝國,行動舉止方面都會自然的想到做事的後果如何,但是聯的後世子孫就不知道這些,不知道這些東西就不會珍惜,不珍惜就會成為楊廣這樣的昏君了。」「陛下,這個?」長孫無忌這下可感到為難了,這一代帝王是如此的聲明大義,但是下一代皇帝呢?一旦知曉此事是自己出的頭,這表面上也許是不會說什麼的,但是日後倒霉肯定還是自己。
「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下來吧!」盧照辭擺了擺手,道;「聯這次找你來,是因為羅藝之事。現在頜利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已經退回草原了,只要我們守住隴山小道。他想進來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如此一來,整個天下也只有羅藝了。封德彝他們要收買趙慈皓,聯記得羅藝麾下還有一個叫做楊的人,聯想有勞輔機走一遭。」
「讓臣去?」長孫無忌聞言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盧照辭的心思。盧照辭這是給自己機會。好讓自己立下功勞,歸朝之日,必定會有重賞。如今若是自己沒有功勞,就是盧照辭想封賞自己也沒有借口啊。當下趕緊拜道:「臣多謝陛下厚恩。」
「好,好,如此甚好,楊有什麼要求,你可斟酌著答應,聯就存長安等候輔機的好消息。」盧照辭拍著長孫無忌的肩膀說道。
「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