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甘沖離去的身影,盧照辭深深地歎了口與,臉卜您爾五消的神色來,甘衝到廬江去幹什麼,其實這一切也只有盧照辭自己瞭解而已。就是祖明也不會理解這一切的。甘沖、祖明都是自己的弟子這是沒錯的,可是自己如今已經不是一位將軍了,而是一位帝王。將軍與帝王的區別就是,將軍有的時候需要夥伴,需要戰友,可是帝王卻不需要。也是不可能有的。帝王就必須為他的帝國負責任,為他的江山負責。為了帝國江山,任何人都會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甘沖和祖明都是一樣,只要這些棋子中危害了大局。皇帝就應該毫不猶豫的將他剔除出局中,作為一個棄子。
「傳魏征。」盧照辭淡淡的說道。聲音卻是傳出了帳外,自有內侍去釋放魏征。
果然半響之後,魏征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臉上不見有絲毫的畏懼或者得意之色來,盧照辭看了許久。方才搖了搖頭,指著魏征說道:「這下你贏了,聯已經貶了甘沖、王君廓、祖明,讓他們駐守廬江去了。爵位也從國公貶到了縣侯,魏征,這下你可滿意了。」
「臣滿不滿意不要緊,只要讓天下的百姓滿意就行了。」魏征雖然仰著腦袋,但是神情卻是有了一絲緩和。
「行了,魏征。」盧照辭指著一邊的馬扎,冷笑道:「你也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崔君肅寫信給了崔仁師。讓崔仁師在長安城中散播留言,才被孫無垢的到了,一時腦熱,就將此事傳了上來,弄的天下人都知道,你也是知道的。本來此事是一件小事,那個時候,幕陽還不是大唐的土地,那黎陽周圍的百姓也不是我大唐的子民。戰爭總是要死人的。哪怕黎民百姓也是一樣。你又為何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呢?那是因為你也是被逼的。被你平日裡那正義的名聲所逼的。才會讓你明知道其中的緣故,仍然來勸諫。魏征,聯說的可是事實?」
「哎,陛下所言甚是。」魏征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過,陛下,那甘沖等人是要貶斥的。陛下殺了寰建德,此人在河北威望太高,留著對我大唐就是一個威脅,所以此人不得不死,但是此人若是死了,河北的那些人是不會答應的,如今的劉黑閣聽說本來是準備回家種田的,但是徐圓朗等人又找到了他,勸他重新起兵,對抗朝廷。這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而當時徐圓朗就是那黎陽之事說動了劉黑闔的。陛下今日不處置甘沖,臣實在是不能撫慰山東。」
「你的意思,聯明白了,你看,聯如今不是處置了甘沖嗎?」盧照辭點了點頭說道。
「陛下雖然處置了甘沖,不過恐怕甘沖這個時候,已經將我們這些文安們恨死了。」魏征臉上浮現一絲苦笑來。雖然他不知道盧照辭是找了什麼樣的方法才使的甘沖能安心去上任,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被貶了的甘沖。甚至那些武將們,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產生隔閡。這難道就是帝王心術。他魏征是個聰明人,但是誰也不能否認,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比自己更聰明,否則也不會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了。
「陛下,陛下,王世充投降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帳外闖進了一批人來,有蕭禹、韋挺、徐世績等等。只要雲集在洛陽城下的所有文臣武將都紛紛趕了過來,畢竟近一年的艱苦奮戰,洛陽城總算是攻下來了。王世充也被人逼的投降了。
「這個王世充,終於投降了。哼哼。聯饒不了他。」盧照辭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說道。一年以來,為了洛陽這個堅城,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氣力,多少糧食,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那王世充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抵擋大唐的兵鋒,卻硬是佔據著洛陽不出,不但連累了大唐三軍,更是嫌累了洛陽城內的百姓,可以想像。失去了外界糧草供應的洛陽,此刻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一想到這裡。盧照辭恨不得立刻就將王世充拖出去斬示眾。
「陛下,對方既然投降,就必須以降臣禮儀相待,殺降臣,恐怕對陛下的名聲不好。」蕭禹一見盧照辭臉上充滿著殺機,不由的勸說道。
「恐怕此刻洛陽城的百姓,就是想著如何殺了王世充這個狗賊,想像。楊侗那廝,恐怕也是在地上等了好長時間了。」盧照辭冷笑道:「這打的過就打,打不過他就投降。不但能芶全性命,還能得到豐厚的賞賜,保住一門富貴,這天下哪裡有這樣的好的事情。聯連竇建德都殺了,難道就不能殺一個王世充嗎?」
「這個?」蕭禹神情一愣,想了想又拱手道:「寰建德是被俘之後。還不投降,與王世充有很大區別的,不誅投降之臣,還請陛下三思。」
「也罷!蕭老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讓他投降吧!失去洛陽的王世充,也不值得聯如此大費氣力了。」盧照辭思索了片玄,方點、了點頭,苦笑道:「寰建德仁義。聯殺了他。王世充殘暴,聯卻不能殺他,真是有趣。按照禮制,給他封個侯吧!」
「陛下,臣以為王世充投降之後。可封其為蜀侯,讓他到成都去。」韋挺忽然拱手說道:「成都山高水遠,聽說殷開山老將軍的女婿陳光蓖,就是陛下欽點的那個狀元,此人上任的時候,居然在江州碰見水患了,臣建議應該派兵護送。以顯示陛下的仁慈。」眾人聞言面色一變,就是蕭禹也驚訝的望著韋挺。這廝是不是腦子被燒糊塗了,網才盧照辭還說要殺王世充,這廝好了,不但不殺王世充,還封其為蜀侯。還要派兵護送。
「派兵護送,派何人去?難道派你韋大人去嗎?」盧照辭雙眼一瞪。不滿的說道。
「臣舉薦一人,必定能將王世充安全送到成都去。」韋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拱手道:「左武衛中郎將,新任定州刺史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德,此人忠於王事。早就想建功立業了。聽說蜀地匪怒從就央求著臣給他一次機會,臣以為這就是機會。」
獨孤修德,魏征眉頭微皺,那蕭禹卻是老眼一亮,深深地望了韋挺一眼。獨孤修德是何人,他是獨孤閥的成員之一,他的父親叫做獨孤機。此人當初是洛陽服侍越王楊侗的。後來楊侗陰謀殺王世充,被王世充知曉,誅獨孤機一家百餘口,只有獨孤修德兄弟尚在長安,故此沒有性命之危,這個時候韋挺讓獨孤修德來護送王世充,難道就不怕獨孤修德將王世充殺了不成?
「獨孤閥與王世充有世仇,這個時候讓獨孤修德去護送王世充,這個獨孤修德不會借了機會殺了王世充吧!」盧照辭眼珠轉動,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來。
「陛下,這公是公,私是私,獨孤修德還是明白其中的差別的。這種事情,想必他還是不會做的半挺笑呵呵的說道:「更何況,陛下已經冊封王世充為蜀侯了,獨孤修德豈會有那麼膽子殺他呢」。
「也罷!既然如此,就讓獨孤修德領兩千兵馬入蜀剿匪,順帶護送一下王世充吧!」盧照辭想了想說道:「命人去定州傳旨吧!憨功,明日以我大唐軍隊替代東都將士,護衛城防。義貞,命人叢興洛倉運來糧食。明日分給城中的百姓。被聯的大軍困了近一併的時間,也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了。韋挺,傳命洛陽城中的那些大商人,洛陽城中糧價必須和年前的這個時候相同,不得囤積居奇,凡是一經現的,不但沒收其財產,就是本人也要嚴加處置。在浩陽這段時間,你就暫時做一下東都令吧」。
「臣遵旨眾將見狀,紛紛行禮,如此才退了下去。
「韋挺,你可是打的好主意啊!居然讓獨孤修德去護送王世充,難道你的真不怕獨孤修德這個莽夫殺了王世充嗎?要知道,王世充一死,這個獨孤修德可也是要掉腦袋的。老夫可是聽說獨孤修德與你可是好友啊!你難道就這樣算計他
「蕭老大人。本官這可是在幫助獨孤家報滅門之仇呢!怎麼說本官是在害他呢?。韋挺冷哼哼的說道:「更何況,陛下說的一點都沒錯,寰建德仁義佈於河北,河北上至將校,下至黎民百姓,哪個不掛念羹建德的仁義,陛下為了江山社稷,所以不得不殺了竇建德。哼,連寶建德這種人都能殺,更何況,王世充這種人了。這種人若是留在世上。那才是世間最大的諷刺呢!本官如此做,就是為了陛下著想,哼,那獨孤修德就算知道本官,也只是會對本官感恩戴德的。豈會怨恨我。」
「哼,狗咬狗,一嘴的毛。」一邊的羅士信看的分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惡狠狠地掃了兩人一眼,甘沖等人的處罰已經出來了,從國公被削到了縣侯,不但讓眾人驚訝無比。更為重要的是讓眾多武將對這些只會耍嘴皮子的文官更是惱怒了。
「莫要放肆。」徐世績狠狠的瞪了一眼羅士信。冷哼道:「此地有陛下在此,什麼時候輪到我等做主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甘郎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也不是什麼好事。經過此事之後,能磨其稜角,說不定銳他日後還會有好處的。」徐世績生性謹慎,自然能看的出來,蕭禹要死保甘沖的意義所在,這個時候盧照辭將他貶黜京師,不讓他插足東宮之事,這也是一種保護。
「明日要進洛陽城了,諸位還是好生保護陛下的好。天知道那王世充是不是真的投降了程咬金不滿的瞪了蕭禹等那些文臣一眼,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是分明可現。
次日,天色大亮,朝陽緩緩升起,終於越出天邊來,照耀這個整個。洛陽城,雄壯無比。而洛陽城外。早就有千軍萬馬立在城下,明黃色的大毒之下,盧照辭身著金甲,淡淡的打量著眼前的雄城,這是楊廣花了十數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雄城。由大匠宇文愷親自設計的,絲毫不下於長安。在他右邊,有大將徐世績、程咬金、羅士信等人,各個身著盔甲,威風凜凜,有當朝大將軍的模樣,在盧照辭的右邊,有蕭禹、韋挺、崔君肅,或是身著朱紫。或是身著淺紅等等,各個丰姿不凡。彰顯大國名臣的風範來。
「壯哉洛陽,難怪當年楊廣棄長安而居洛陽。此地卻是雄偉,是個定國都的好地方騎在馬上。盧照辭忍不住讚歎道。
旁邊的崔君肅聞言一動,不由的拱手道:「陛下,這洛狙城乃是隋場帝十數年時間所建,雄偉壯觀。境內有運河直通南北,八關圍繞,易守難攻,虎踞天下,實在是個國都的最佳的位置,陛下,如今天下已定。為之一統,陛下何不遷都至洛陽。君臨天下。必能立萬世之基業。大唐必定會千秋萬代
那盧照辭還沒有說話,一邊的韋挺卻陰陽怪氣的說道:「崔大人,莫要忘記了,前隋楊廣才死去了多長時間。陛下,臣以為,天下只有一個都城,那就是長安。長安為天下之。俯視天下,內有潢關天險,又有八百里秦川,當年秦皇高祖定鼎天下之所,龍氣匯聚之地,天下能作為國都者,非長安莫屬。洛陽。乃是四戰之地,非國都所在。頂多也就做個陪都而已,陛下若是有閒暇的時候,過來遊玩一番就是了。萬不可以此地為國都。」
「哈哈,聯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兩位愛卿不必爭吵。」盧照辭將二人的爭論聽在耳中,臉上一陣哈哈大笑。這二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旦盧照辭要是遷都洛陽的話,恐怕朝廷內又將掀起一輪風波來,這不是盧照辭願意的。所以乾脆就笑呵呵的了之。只可惜,他是這麼想的,但是那崔君肅卻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