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 秋風下長安 第一百七十五回 悲劇的凌敬
    對,茶網既然匕任落入我車之手,那剩下的事情就刷件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盧照辭臉上的烏雲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彷彿根本就沒有生什麼事情一樣,讓眾人驚訝不已,心中也十分的好奇,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詢問的,各個都聽著盧照辭的說話。

    「但是也不得不防,那竇建德麾下也是有不少的智謀之士,以防他們狗急跳牆,我軍雖然在河北佈置了大量的兵力,但是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江南。南征夫軍已經悉數調了回來,如今駐紮江南的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力量,總管杜伏威手上雖然有兩三萬人馬,恐怕不是他竇建德的對手,不過若是防守得當,也還是很有用處的。傳命杜伏威、輔公拓二人率領大軍,沿江駐紮,以防實建德率軍入江南了,到時候,剿滅起來又很麻煩的事情。」

    「臣等遵旨。」秦瓊等人不敢怠慢,更是不敢說話,那盧照辭身上的煞氣卻是隱隱而現,顯然到如今,心中還是有怒火的,眾人可是不敢詢問,只能是暗中猜測。

    「都退下去吧!」盧照辭揮了揮手,興趣極為不高。讓眾人驚訝不已。卻又是不好詢問。行禮之後,方才告辭而去。

    行宮之外,秦瓊等將聚集在一起,臉上都露出深思之色來,帝王的喜怒哀樂都是臣子關心的問題,就算這些武將們也是一樣,更何況,此事是如此的詭異,王君廓、甘沖、祖明等人憑借這幾千人馬。居然攻下了堅城黎陽。這黎陽城池有多厲害,秦瓊等人當年都是瓦崗寨上的人物,自然是知道其中的虛實的。這樣的堅城居然被這三人攻打了下來,截斷了竇建德南下糧草的來源,使的對方只有退兵一條路了,按照道理,這可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作為皇帝陛下的盧照辭也應該高興不已,但是看盧照辭如此模樣,不但沒有任何高興的模樣,反而臉現殺機,這就不得不讓眾將驚訝了。

    「二哥,你說陛下今日?」李君羨歎了口氣道:「都說伴君如伴虎,今日一見倒是真有這種感覺了,只是不知道陛下因為何事如此生氣的?」

    「五郎,慎言。」秦瓊紫金色的臉孔上露出一絲憂色,淡淡的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必然是與王將軍他們破黎陽有關係。那黎陽城池是何等的堅固,張青特生性謹慎,手中擁有兩萬精兵。聽說每次運送糧草的時候,張青特都是親自領兵前往,一半駐守黎陽,一半護送糧草,就算王君廓、甘沖、祖明三人有通天本領也是很難攻破黎陽的。但是偏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攻破了黎陽,由此可見,這其中的手段恐怕有待商檳了。」

    「士信,若是你來進攻黎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會採用什麼樣的方法呢?」李君羨忽然扭頭問道。

    「殺!」羅士信冷冷的說道:「以敵資為我用。黎陽城外有百姓村莊不少,可以用來誘敵之用。

    竇建德自詡為仁義,不但對士兵,治下的子民也是一樣。張青特乃是竇建德麾下大將,若是不救,必成為第二個王伏寶,既然要是去救的話,王君廓麾下的輕騎兵就能將其圍而殲之。以優勢兵力擊殺對方部分兵力,足可以使的王君廓在短時間內,奪取黎陽,截斷竇建德的糧道。」

    「真的如此?」程咬金雙眼睜的老夫,一副吃驚的模樣來。

    「或許真的如此。」秦瓊忽然點了點頭,道:「陛下乃是百年也難得一遇的英主,當初為了寒族百姓,與世家大族對著幹。如今王君廓為了自己的軍功居然將黎陽周圍的村莊盡數誅殺,這些人眼下雖然是竇建德治下,但是日後卻是陛下的子民,這河北百姓若是不知道這些軍隊乃是土匪大盜還好,若是知道這些人乃是陛下麾下的大將所為,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挽救今日的損失呢!難怪陛下聽到黎陽陷落之後,不但是沒有任何的喜色,還是怒火沖天。王君廓,哎!走吧!走吧!」秦瓊擺了擺手,搖了搖頭。眾將也都紛紛搖頭,各自散了開來。

    虎牢關之下,夏軍大營之內,竇建德滿面陰雲,麾下的凌敬等人各個都不說話,徐圓朗、高士興等等將領各個都低垂著腦袋。黎陽失陷了。這也是代表著大軍的糧草重地被人攻陷,在虎牢關下的十萬大軍也即將陷入缺乏糧草的境地。

    「盧照辭號稱明君,卻是讓自己麾下大將屠殺無辜百姓,真是讓人沒想到啊!」孔德紹深深地歎了口氣。

    「盧照辭本就是偽善之人,囚叔殺弟,連自己的岳父也是被他逼死的。乃是一代梟雄,與當年的曹操更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更有過之。此人表面上說是一套,但是所做的又是一套。」宋正本冷哼道:「這種事情就應該通報天下,讓天下人都能認清楚盧照辭的真面目。」

    「陛下,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黎陽之事。」凌敬淡淡的說道:「我軍有十萬大軍,就算有榮陽鄭氏支撐,恐怕這十萬大軍,鄭氏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李靖大軍即將南下,陛下還是早做決斷的好。」「凌卿,你怎麼看?」竇建德望著凌敬的目光中,充斥著一絲希翼來。他手下眾多大臣之中,雖然有本領的不少,但是有的是善於政事,有的是善於計謀,有的是善於教化,但是若是論兵法韜略,知曉軍事,非國子監祭酒凌敬不可。這個凌敬說話喜歡一針見血,就是像現在這種情況一樣,他迫切的需要知道下一步大夏該怎麼走。他現在很是後悔,當初怎麼眉頭聽凌敬的話。若是可以的話,他寧願這個時候坐鎮萬春宮內,指揮麾下的大將對付李靖,以黃河天險為界,以抵擋盧照辭,這下好了,不但河北有可能丟失,就是連河南也是難以立足了。高雅賢這個蠢材,為什麼當初就讓代替了王伏寶呢!

    「臣以為宜悉兵濟河,攻取懷州、河陽,使重將居守。更率眾鳴鼓建旗,逾太行,入上黨,先聲後實,傳極而定。漸趨壺口,稍駭蒲津,收河東之地,此策之上也。行此必有三利:一則入無人之境,師有萬全;二則拓土得兵;三則鄭圍自解。」凌敬山甲胡一絲目後之巳,迫:若走陛卜不願意,那就乾脆」吧一大將軍劉黑闔,以全國之力,揮軍南下,直取江南,盧照辭平定江南時間尚短,民心不定。大唐在江南駐紮的兵力也是很少的,如此一來,我軍可以長驅直入,取長江天險,以抵擋盧照辭的進攻,與李唐共分天下,此乃是下策。」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竇建德面色大喜,他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悄況下,凌敬居然一口氣想出兩種計策來,在他看來,這兩種計策雖然多有破綻,但是總比自己毫無辦法的好。

    「陛下,凌祭酒所想出的辦法雖好,但是都是有缺陷的,而且缺陷很大。」說話的鞠稜,只見他斜視了凌敬一眼,臉上卻是很平靜,只聽他拱手道:「陛下,且不說盧照辭在河東一帶有沒有防備,但是李靖大軍屯集河北。若是他趁機南下,盧照辭出虎牢關,我等就只能坐困愁城了。至於取長江天險,那更是不可能的了。杜伏威、輔公拓的數萬大軍駐紮在江淮之間,只要拖住我們數天的時間,就能使我們耗盡糧草還不能到達江南。臣以為,我們雖然失去了黎陽,但是糧草轉運卻不是很困難的,榮陽鄭氏乃是天下的大家族,其中的糧草堆積如山,完全能供應我十萬大軍。陛下不必擔心糧草之事。」

    「人無信則不立。陛下,當初我等答應了王世充前來解救,這個時候又拋棄了盟友,恐怕日後此事傳揚天下,讓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徐圓朗也皺了皺眉頭說道。

    「凌先生雖然知識淵博,但是到底只是一個書生,書生豈能懂得戰事?臣以為當取東都洛陽,以為立身之根本,合兩家之力共同對付盧照辭,如此方有一線生機。」高士興面色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冷冷的望著凌敬。其餘帳中諸將也紛紛出言,皆是言當取東都,不可冒險。讓竇建德為難不已。

    好半響才對凌敬歎息道:「今眾心甚銳,此天讚我矣。因此決戰,必將大捷。已依眾議,不得從公言也。」

    「陛下,臣知道諸公為何皆勸陛下取東都了?」凌敬雙目放光,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凡是被他掃到的眾人,皆默默不語,卻是不說話。

    「哦!是何故?」竇建德好奇的問道。

    「珍寶爾!」凌敬冷笑道:「洛陽城中珍寶無數,恐怕大半都落入諸公囊中了。不知道凌敬說的可否正確。」

    「凌敬,住口。」鞠稜聞言面色青紫,嘴唇直哆嗦,朝竇建德拱手道:「陛下待我等甚厚,我等當竭盡全力為陛下效勞,豈會因為錢財之事為王氏效力。凌敬,你這話不但是侮辱了我等,也同樣是對陛下不敬。」

    「陛下,我等都中忠心為陛下效力,今日遭此侮辱,實在是無顏面對陛下,還請陛下准許我等告辭。」就是宋正本等人也都跪在地上,一時間,大帳之內,只有竇建德和凌敬端坐在馬扎之上,其餘的眾人都趴在地上。

    竇建德聞言也是臉色也是不好看,他自詡對待部下臣子都很是不錯的,生活也非常簡樸,因為他不不喜歡吃肉,常食菜蔬、脫粟之飯。其妻曹氏的穿著也同樣簡樸,手下的婢妾才也只有十幾人,而每次戰勝所獲,都分與部將和士卒。待人也甚是仁厚,但是此刻凌敬卻說,自己麾下的官員暗地裡拿著洛陽的錢,為洛陽的王世充效命,這豈不是在打他的臉嗎?雖然凌敬對他很是重要,但是這個時候,心中不由的生出怒火來,面有不悅之色,揮了揮手,道:「凌先生是累了,所以說話也是糊塗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來人,扶凌先生下去。」說著也不待凌敬反駁,就命令帳外親兵,將凌敬扶了出去。眾將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開心之色來。

    水至清則無魚,往往在一群人之中,除掉一位君子外,其他的人都是小人,那麼在外人看來,這個君子也就是小人了,而那些小人則都成了君子了。這竇建德麾下就是這樣,洛陽是什麼地方,經過楊廣十數年的經營,宮中珍寶無數,王世充得了洛陽,這些珍寶也自然是他的了,為了讓竇建德出兵,他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珍寶,才買通了夏國朝廷上下的官員,讓他們都為王世充說話,鼓動眾人勸說竇建德援救王世充。可惜了凌敬,雖然胸有韜略,可惜的是,卻不知道為官之道。眾人皆睡我獨醒。這種情況是最危險的,更為重要的是,他居然將這些談暗地裡的勾當當著竇建德說出來,不但引起了眾怒,更是狠狠的扇了竇建德一個耳光,竇建德又豈會繞過凌敬的。果然,凌敬一走,眾人皆是大悅,山呼萬歲而不絕。只是那塞建德卻是去了凌敬,心中卻是不喜,揮了揮手,散去大帳不提,自是進了後院營之中。

    後營之中,皇后曹氏正在縫補衣裳,一見竇建德進來,不由的放下手中的衣裳,迎了上去,說道:「祭酒之言可從,大王何不納也?請自澤口之道,乘唐國之虛,連營漸進,以取山北,又因突厥西抄關中,唐必還師以自救,此則鄭圍解各。今頓兵虎牢之下,日月淹久,徒為自苦,事恐無功。唐史記載。」竇建德聞言,面色一變,淡淡的說道:「軍國大事,此非女子所知也。且鄭國懸命朝暮,以待吾來,既許救之,豈可見難而退,示天下以不信也!再說,那凌敬雖然說的很是有理,但是河東一向乃是盧照辭的老巢,豈會那樣容易就取得的,李靖大軍一旦南下,而盧照辭大軍北上,我等就只能坐困河東了。缺少糧草,到時候必然為盧照辭所擒,但是如今卻是不同,李靖雖然大軍畢竟詫州,但是河北乃是聯的地盤,民心歸聯,又有劉黑閱領軍十萬與之相撫衡,自然能保河北無恙,在河南,榮陽鄭氏更是能供應我等糧草,沒有糧草的威脅,只要等到盧照辭兵鋒懈怠的時候,就是我軍取勝之時。」曹氏頓時不語,從此之後,竇建德一心決戰,再也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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