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0日,廣州。
國民黨的廣州防線被徹底擊破,廣州城郊有很多逃難國民黨要員親屬,看著遠處眾多的逃難走,王耀祖再次想到了那句俗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十九年過去了,發生了很多事情,圍剿紅軍、日本侵華、全面抗戰再到全面內戰,王耀祖對國民黨已經徹底地失去了信心。
「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在抗日戰爭最艱苦的時期;在前方將士浴血奮戰的時候;在王耀祖抓捕日本間諜,暗殺日本重要官員與漢奸賣國賊,拿命保護國家民族的時候,躲在大後方的那些官員們都在過著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
一批又一批的抗日物資被層層剋扣,最後全變成了美金、金條、大洋落入了大人物的口袋裡。黨國最重要的兩大財經官員宋家與孔家,無論哪家上台,美國的眾多支援物資都是直接在美國本土賣掉,最後變成美金落入了兩家的口袋中。
前線與日寇拚殺的將士們缺槍缺子彈,甚至有人連最基本的鞋子都沒有,活活餓死、凍死在路邊。後方的大老爺們卻是日日笙歌、夜夜迷醉,王耀祖看在眼中,卻什麼都做不了。林雷
等好不容易打跑了小鬼子,黨國的聲望被推到了最高,可接下去卻是一步又一步自我毀滅。淪陷區派遣官員們,比的速度,看誰撈得快,撈得多。原本那些該死的漢奸賣國賊們,搖身一邊都成了地下工作者,被他們害死的無數冤魂們無處伸冤。軍方「土木」系的陳總長一上台,更是大肆裁撤那些非「土木」系的軍隊,抗戰中的為民族立下大功,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只要不是「土木」系的軍隊,無一倖免。到最後,全國的經濟更是直接崩潰,幾千萬的法幣才能買一盒火柴,印出的法幣還不夠印刷的成本。
多年來一直腳踩兩條船的王耀祖終於是為自己後半生做出了最後的決定,此時的他身邊由王小山護衛著正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一個他多年的「朋友」紅狼。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永遠都是這樣,相互合作著,相互防備著。
「這是中統在廣州的部分潛伏名單,軍統的我沒有辦法弄到手,其他小組的都是單獨行動,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王耀祖將手中的名單交給了紅狼。
「對於黨和人民,你是有功的,感謝你幫助我們轉移了那些廣州城內的知識份子,留下來一起建設新中國吧。」紅狼接過了王耀祖遞過來的名單,小心地收了起來。
「不必了,我累了,家裡老婆孩子實在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如果你真當我是朋友,麻煩你幫我的所有記錄都銷毀,我只想在香港過一個普通商人的生活。」
「香港還是洋人的地方,你真這麼決定嗎?為什麼不願意落葉歸根?」紅狼最後試著勸了勸,王耀祖腦中記有中統的大量情報。
「洋人而已,只要有錢,就是好朋友。別勸我了,我是真的累了,只想帶著老婆孩子還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到香港去過著普通商人生活。再怎麼說,香港也是中國人的地方,英國人只是租借而已,時間到了就要還了。」
十九年了,王耀祖娶了上官惠做妻子,也娶了長大的小月做二房。上官惠為他生了個女兒,小月則為王耀祖生了個兒子。如今他身邊也有著一群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罷了,每個人走的路都不同,我也不強留你,這些年你為黨和人民做了很多事情,你欠我們的已經都還了,不過現在有個人想要見你。」紅狼不再強求,打了多年的交道,王耀祖的性格他是瞭解的,太過逼迫的話,王耀祖可就會翻臉的。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出現在了王耀祖的面前,見到他的時候,王耀祖就認出他了,兩父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樂塵,長大了。你母親還好嗎?」
「在我十歲的時候,母親就犧牲了,我今天只是想問王叔叔你一句話,我父親是不是你殺的?!」
面對樂塵的質問,王耀祖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我沒必要承認,我從來都不否認有很多人死在我的手中,其中包括了很多共產黨人,可樂大哥真的不是我殺的。」
「我相信你,再見!」
「再見!」
與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一群兄弟們會合後,王耀祖就這麼離開了祖國大陸,十九年裡,王耀祖也沒少撈,足夠他帶著所有人在香港過一個體面商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