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塔台!這裡是來自突尼斯的德國空軍第11戰鬥機聯隊第2中隊,我們已經看到機場,請安排降落跑道,請安排降落跑道!」
「收到!這裡是馬拉加空軍基地控制塔台,歡迎來到西班牙!請你們在機場最北面的3號、4號主跑道降落,重複一遍,請你們在最北面的主跑道降落!完畢!」
「收到,最北面的3號、4號主跑道!完畢!」
擁有良好視界的氣泡狀座艙裡,頭戴皮質飛行帽、身穿皮夾克年輕又帥氣的飛行員在結束了和地面塔台的通話之後,旋即將通話器轉到自己的中隊頻道。
「夥計們,我們要在機場最北面的兩條主跑道降落,還是老樣子,按編號一架一架來!諸位,這裡是西班牙,請嚴格遵守空中交通秩序!」
「明白!」
很快,這一群週身銀灰色的螺旋槳戰鬥機便飛抵了繁忙的馬拉加空軍基地。自直布羅陀事件之後,這裡就成了德國在西班牙乃至南歐最大的空軍基地,5條主跑道、5條輔助跑道外加4條備用跑道,66座露天機庫、120座地下機庫、4座地下彈藥庫、4座地下油庫,還有完善的地面防禦體系,這些都不是面積有限、縱深不足的直布羅陀軍用機場所能比擬的。
在西班牙內戰爆發之前,駐紮在馬拉加空軍基地的是德國第19、第31空軍混合聯隊,配有各式戰機200餘架、飛行員連同地勤和守備部隊近萬人。這兩個混合聯隊並不是德國最一流的空軍聯隊,他們所裝備的梅塞施密特訓型戰鬥機也不過是10年前開始投產的舊機型,但在改進無線電設備、加裝航空火箭彈之後,他們的他們的實力仍足以傲視南歐以及地中海區域各國。不論是西班牙、意大利還是希臘空軍的主力戰鬥機編隊,目前都不足以和梅塞施密特訓機群對抗。
在地面人員的注視下,這群來自突尼斯的德國戰鬥機一架接著一架降落在那兩條標準地大型機場跑道上,它們的機翼和尾翼上無一例外的塗著人們熟悉的白色鐵十字,靠近機尾位置則塗著它們各自的編號。
「嘖嘖。整整一個中隊的梅塞施密特303!」
一名正準備爬上自己座機的飛行員仰著頭,此時此刻他對那些戰鬥機上的同行們簡直是羨慕死了,要知道他這架梅塞施密特訓在俯衝時才能勉強達到600公里地時速,而被譽為「閃電鷹」的梅塞施密特303在平飛狀態下時速就能輕鬆超過600公里,它們也是這個世界上飛得最快的螺旋槳戰鬥機。
看著那些外形活像是一條兇惡而醜陋的雙髻鯊的梅塞施密特303,地勤人員們也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目睹它們一架架優雅而平穩的降落在跑道上,然後依靠自身動力滑進跑道旁的臨時停機坪。
這個時候,出於純粹的好奇心。這些原本就被配屬在這裡的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們都在想,梅塞施密特Ⅱ來了,兀鷲Ⅱ-C來了,更加先進地「閃電鷹」也來了,明天又會有什麼新面孔出現呢?被譽為超級堡壘地道尼爾Ⅲ型超遠程轟炸機?還是傳說中的噴氣式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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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比斯開灣陽光燦爛、徐風陣陣,自從法國戰敗以來,這裡就成了德國艦隻地自由活動地,以佈雷斯特為首的法國西海岸諸港則成了德國海軍俯瞰大西洋的主要前進基地,同時,法國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海外貿易也被德國的船運公司所壟斷。
就在這個夏天行將結束之時。毗鄰比斯開灣的伊比利亞半島局勢悄然發生著變化。儘管得到了德、意等國的直接出兵。但對內實施殘暴統治而民心盡失、對外長期受到列強欺壓的阿方索十三世政權卻像一棵根部已經枯死的大樹般無力回春,他們現在只能依靠外國干涉者的保護在南部芶延殘喘,而革命之勢則如燎原之火在西班牙地土地上熊熊燃燒著。任外國勢力武力干涉、軍事封鎖,他們仍以頑強的生命力不懈的努力抗爭著。
在這種大背景下,受意大利政府唆使,阿方索十三世政權竟以國王退位為幌子誘使反政府武裝領導人前來會談,並成功捕獲南方武裝高層指揮官伊斯馬爾等三十餘人。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又以公審為名誘捕了另外一大批革命份子,致使西班牙反政府武裝在南方的力量一時間大減,但這種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並沒能真正消除阿方索十三世的心頭之患,而在背後出餿主意的意大利人也很快遭到了報應。在一個糟糕的雷雨天氣裡,大批西班牙革命武裝士兵成功突襲了意大利陸軍第11步兵師地臨時宿營地,打死打傷近三千名意大利軍人。並且繳獲大批物資,這是意大利軍隊進入西班牙以來所遭受的最慘痛失利,也讓墨索里尼的四十九歲生日蒙上了一層陰影。
「為了避雨而駐紮到公路一側的山丘上,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主意啊!意大利人太輕敵了!哼哼!」
在比斯開灣南部海域一艘沙恩霍斯特級重巡洋艦的軍官會議室裡,辰天看著剛從本土空運來的資料,言語中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的成份。
就在一周之前,他將自己的臨時行營轉移到了這艘名為「阿尼姆」號的巡洋艦上,自那時候開始,這間還算寬敞的會議室就成了他和奧利的「私人地盤」。這會議室四周進行了簡單的佈置。而最吸引人眼球的還屬會議室中央的那個大型固定式沙盤,整個西歐都微縮在這個沙盤之內,上下各是藍色的比斯開灣和直布羅陀,西面一直到葡萄牙的里斯本,東則以距離西班牙最遠的梅諾卡島為界。
從這副沙盤上看,比斯開灣以及直布羅陀皆是德國海空軍的地盤,西班牙東海岸則停泊著諸多意大利戰艦,而西班牙的陸地上卻不是那麼的陣營分明,意大利人的腳印已經遍及大半個西班牙。但是用來表示西班牙反政府武裝的標誌卻十分模糊——沒有人確切地知道他們將主力集結在什麼地方。
奧利面前放著一疊黑白照片,手裡還拿著放大鏡仔細研究著其中一張。
「我覺得要完成這樣一場突襲殲滅戰,西班牙武裝至少需要集結1萬名士兵,而且他們還有不少大炮!」半晌,奧利才放下手中的照片說到。那是一幅已經經過放大處理的航拍照片,所拍攝的就是兩天前意大利陸軍第11步兵師一部遭到突襲的那處營地。由於戰鬥已經結束,照片上不見西班牙武裝份子,只看得到滿地屍體和被燒燬的營帳、汽車以及丟棄一地的裝備。
「嗯!」辰天簡單的表示了自己的贊同。
緊接著。
奧利補充道:「從這片營地所處的地勢來看,意大利指揮官的確犯下了一個很不應該的錯誤——輕敵,而西班牙人也通過這一戰告訴世人,他們不僅僅是一群只會鑽樹林的游擊隊員,他們也有打大仗、打勝仗的實力!」
「看來,最近兩個月蘇俄人沒少給他們運送物資!步槍、機槍、衝鋒鎗以及各種槍炮的彈藥,對了,還有一種威力不小的火箭筒!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蘇俄最近幾年的軍工技術發展速度的確很快!」辰天隨即擺出了自己的分析。
「陛下的主意的確很高明,借蘇俄的手給意大利人一個響亮地巴掌,但和意大利或者西班牙相比。我還是更加擔心蘇俄!畢竟。一個統一的、強大的俄國是對歐洲乃至世界穩定的一個巨大威脅!」奧利靠在椅背上,眼睛看著那大沙盤說到。
「我們的伯爵也開始用政治的眼光分析事務了!」辰天讚許的點點頭,「的確。蘇俄是一個潛在的、無法避免的敵人,但我始終堅信我們能夠比他們更早擁有那種可以避免新世界大戰地威懾力量!屆時,我們將通過另一種非暴力的手段擊垮他們!」
「核武器?但願如此吧!」雖然已經不止一次的從辰天嘴裡聽到這個詞,但是奧利還是很難將它用直觀的想像聯繫起來。
「現在只等意大利人退出,我們就將重新封鎖西班牙海岸,拯救阿方索十三世政權是個非常困難的活兒,就像救醒一個即將斷氣的人,那需要非常高明的醫術!這樣雖然很累,可我們寧願這樣一個老朽無力的國家做鄰居!」
這是辰天的大算盤。
「同時,我們可以通過這片戰場檢驗我們的各種武器並不斷進行改進。等到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們又將在技術領域對其他國家保持至少十年的優勢!」
這是奧利的小算盤。
「伯爵大人覺得我們的意大利鄰居什麼時候會宣佈退出?」
「秋天或者冬天!陛下覺得呢?」
「按照目前這種進度,恐怕是要到秋天之後了!不過,我們也可以給他們來點催化劑,讓他們早一點知難而退!最好呢,是讓他們肉痛加心痛的那種!」
辰天單手托著下巴,一副正在認真思考的表情。
「陛下該不會是盯上了意大利元首的至寶了吧……」奧利故意瞪大了眼睛,而他所說的「至寶」便是墨索里尼宣傳攻勢裡用的最多的那兩艘戰列艦,「羅馬」號和「愷撒」號。
「這是勇敢者才有資格進行的挑戰!」辰天目不轉睛地說道。「我們的情報官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有一批航空發動機和航空魚雷近日將運抵西班牙反政府軍控制的北部港口,雖然我們還不知道這些裝備具體是用來對付誰的,但我想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陛下的意思……」奧利這時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只留輕型驅逐艦、掃雷艇和近海巡邏艇在比斯開灣南部執行封鎖任務,1500噸以上的艦隻暫時撤回佈雷斯特!還有,我們部署在直布羅陀附近的艦隻從現在開始必須在陸基航空部隊和航母艦載機有效防禦範圍內活動,全面提升直布羅陀基地和馬拉加基地的防空等級,加派戰鬥機巡邏!」辰天雙手抱於胸前,信心十足地說道:「那樣的話,留給西班牙叛軍的可選目標就很少了!」
兩人正交談著,艙門被輕輕敲響了。
「陛下,元帥。有從柏林來的加急密電!」
「進來!」
辰天和奧利兩個老油條早已達到處變不驚的境界,趁著這個機會,兩人不約而同地端起面前的大杯子。時值盛夏,兩人的飲品都換成了冰啤酒——這絕對是德國人在夏日裡的最愛。
然而,在接過通訊官送來的電報之後,辰天的臉色卻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剛才的「陽光燦爛」逐漸被嚴肅的表情所取代,在將這份略顯冗長的電報仔細讀過兩遍之後。他少有的將這張電報紙擲在桌上。
「哼,看不出來那個風流成性、只會刷刷小陰謀的拉米雷斯還是這樣一號人物!這該怎麼說來著?呃……再多的情報官也無法弄清楚別人的家務事!」
「噢?還有我們德國情報部門掌握不了的事情?」奧利拿起那張電報紙,如今能讓這位處事深沉的德皇發生情緒變化的事情已經不多了,因為一直以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眾似地。
「是我們的情報官無能,還是西班牙人行事太隱秘?」辰天自己對自己提出這樣的問題。
在他的印象裡,德國素來缺少那種超一流的間諜,雖然目前德國在全球的情報網之大、之深無人可及,但效率卻還有待提高,究其主要原因,還是和這個民族本性純樸、古板甚至在某些方面顯得愚鈍有著很大關係。
奧利看了一遍電報內容便很關切地說道:「兩位殿下在塞維利亞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要不要急調部隊前往我們的大使館加強戒備?或者直接派部隊護送兩位殿下回我們在直布羅陀的軍事基地?」
「德意志帝國的皇儲有必要搞得這麼狼狽嗎?」辰天這時一副不屑的口吻。就憑西班牙人也敢和德國作對?別說有意大利人撐腰,只要他高興,甚至可以在亞平寧半島重複一次「閃擊奧匈帝國」的軍事行動——現在的德國更加強大更加先進了。意大利卻遠沒有當年奧匈帝國的軍力和國土縱深。
「陛下的意思……」奧利想了想,但沒有妄自揣測。
「我們的皇儲今晚會準時赴宴!」辰天詭異的笑著。
「噢?」奧利開始時還有些迷惑,但很快便想通了,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可以想像,當那些阿方索十三世和拉米雷斯再次看到安德雷斯的時候,那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很快,一封加密電報從「阿尼姆」號拍往柏林,緊接著柏林又向駐西班牙的大使館拍去電報,而德國駐西班牙大使在接到這份電報的第一時間。便備車前阿爾卡沙爾宮往覲見阿方索十三世。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封加急電報送到了駐馬拉加和直布羅陀的德軍指揮官手中。
剎那間,淒厲的戰鬥警報聲響徹這兩處基地,準備緊急出動地命令迅速傳達到每一個處於待戰狀態的中隊。平日裡良好的訓練和孜孜不倦的演習效果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整個基地到處是緊張但不慌亂的身影,第一線的戰鬥機飛行員5分鐘之內便出現在各自戰機的座艙,他們的戰鷹也都是召之即飛、飛則能戰;二線戰鬥機飛行員和轟炸機飛行員們則在第一時間奔向各自中隊的作戰指揮室集中。
數量龐大且訓練有素地勤人員如同兵蟻一般在警報響起時便即刻行動起來,他們一些開著牽引車將那些位於地面機庫、已經加油備彈的戰機拖往指定的跑道,另一些則用盡可能快的速度讓那些位於地下機庫的作戰飛機進入臨戰狀態。加油、備彈以及檢查裝備的工作熟練且一絲不芶,半個小時之後,二線戰鬥機和戰術轟炸機開始進入待起飛位置,遠程轟炸機的準備速度稍慢,但也基本在一個小時之內完成起飛前的所有準備工作。
出於基於戰略上的調整,在最近的兩個星期裡,德國空軍陸續從突尼斯、法國以及德國本土調來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加上原本就駐紮在這兩處的作戰飛機,此時兩處基地能夠升空的戰機竟達到540多架,再加上那些已經起飛執勤和處於檢修狀態的戰機,德國部署在西班牙地陸基作戰飛機超過600架。且不論戰機質量上的差距,目前整個西班牙空軍能夠升空的作戰飛機也才30架不到,而號稱南歐第一的意大利空軍派駐西班牙的再加上留守國內戰機總數還不及這個數字!
直布羅陀和馬拉加到塞維利亞的距離都是150公里左右,最快的德國戰鬥機只消一刻鐘就能從基地飛到西班牙國王的頭頂——在此時地西班牙並不存在禁飛區一詞,即便有,那也是針對弱者而言。
在阿方索十三世的晚宴開始前一個小時,第一批德國戰鬥機以整齊的編隊飛過塞維利亞城上空,市民們抬頭便可看到它們機翼下醒目的鐵十字。然後心驚膽戰地看著它們肚皮幾乎貼著屋頂飛過。
接下來,第二批戰鬥機和轟炸機群也以大致的高度和同樣整齊的編隊從塞維利亞上空掠過,梅塞施密特、容克斯接著還有道尼爾系列的軍用飛機,自始至終,阿爾卡沙爾宮的每個角落都能清楚聽到那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
在會見德國大使之後,阿方索十三世就已經急忙傳令將晚宴提升至最高等級,可隔窗看著那黑壓壓地德國機群,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茫然中帶著一絲不安,驚訝中帶著幾許恐慌。究竟是叛軍更可怕。
還是強大的「外國援助者」更可怕,他這時完全沒了想法。
站在自己陽台上的拉米雷斯,此時臉上雖然平靜。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德國機群雖然沒有扔下一顆炸彈,卻用氣勢讓所有人感到壓抑和恐懼,拉米雷斯突然為自己下午那樣對對待一群德國軍官感到懊喪,也許那個黑人中校和年輕地白人少校地位遠不如自己,但是他們身後卻有德國撐腰,而自己在西班牙雖說貴為一人之下,可就算投靠意大利人,也得不到一個真正可靠的後盾。
晚上七點,穿著一身德國陸軍少校禮服的安德雷斯以及弗裡德裡奇等人準時出現在阿爾卡沙爾宮門口。雖然隨行的衛兵不足20人,雖然最後一批德國轟炸機剛剛離去。但安德雷斯卻足以昂首挺胸、毫無顧忌的走進這座宮殿。耳邊響起的是西班牙國王和外國元首駕臨時才會吹響的號角,從宮殿門口到宴會廳一路都鋪上了紅地毯,兩邊儘是畢恭畢敬的西班牙皇家侍衛,這種待遇和他們之前到來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安德雷斯身上的禮服仍是白天那一套,只是佩上了只有德國皇室成員才可以佩戴的金色綬帶以及一柄象徵皇儲身份地佩劍,他頭戴禮帽、步伐有力的走在了這群人最前面;走在安德雷斯側後位置的弗裡德裡奇也是一身德國陸軍少校禮服,鑲金的藍白綬帶象徵著他的巴伐利亞公爵身份,腰際同樣佩著一柄古典樣式的長劍;穿著德國陸軍少將禮服的馮布登布羅克將軍有綬帶而無佩劍(沒有進入皇宮時攜帶佩劍的資格),阿約·姆克瓦中校則乾脆連綬帶也沒有。但他衣架般的體魄仍讓身上地禮服增色不少。
這一晚的月色很美,但這裡多數人腦子裡還縈繞著德國大機群飛過時的震撼場面。安德雷斯左手握著劍柄,右手隨著步調有小幅度擺動著,這一次,宮殿裡所有的大門都為自己敞開,從宮門到大廳的直線距離顯然比走蜿蜒曲折迴廊近很多。遠遠的,安德雷斯就看到一群西班牙大臣和將領站在大廳門口,在他們身後則是頭髮高高挽起、身穿華麗長蓬裙的貴婦們。毫無疑問,這些人有的是奉命前來迎接自己的,有些只是想盡早一睹德國皇儲的尊榮,但這時候安德雷斯只想看到那個叫拉米雷斯的傢伙,想看到他認出自己時的可笑表情,想看到他身出右手卻遲遲得不到回應時的尷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