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威廉三世 王者 第四十二章 面對面
    德國,柏林齊騰兵營。

    隨著奧利兵團的到來,駐紮在這裡的歸國受閱部隊已經接近6萬人,在兵營東側的道路兩側,從西線返回的士兵們好奇的看著來自於德國遠征軍的裝甲部隊,那些坦克和裝甲車在形狀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然而它們的土黃色塗裝卻是大多數人所不曾見過的。這些帶著黑點的黃色鐵疙瘩在沙漠地帶擁有優越的隱蔽性,然而在柏林這個遍地白雪的地方,它們卻是如此的顯眼和奇特。

    略顯富態的奧利在幾名軍官的陪同下立於一輛裝甲通訊車旁邊,此時天色已暗,兵營裡亮起了盞盞路燈,奧利兵團的步兵均已入住兵營,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擔負起了在營區巡邏的任務,皇帝的遇刺身亡讓這裡每個人都神情嚴肅,加之保持戒備狀態的命令,這片營區裡隱約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石頭I」和「石頭II」型坦克一輛輛「突突突」的從軍官們面前開過,接下來則是「大刀」型輪式裝甲戰鬥車、「特洛伊」型輪式裝甲運兵車。每輛裝甲車上都坐著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士兵,這些深入非洲作戰的德國遠征軍戰士不久之前還在以炎熱著稱的非洲作戰,幸好在從非洲返回土耳其之後,他們就已經換上了厚厚的冬裝並嘗到了冰雪的滋味,現在回到熟悉而陌生的德國本土,士兵們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和大部分德國陸軍士兵一樣,這些士兵頭戴尖頂頭盔、身著灰色的軍大衣。

    一陣寒風吹過,奧利不由的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殿下那邊有消息嗎?」

    「將軍,暫時還沒有新的指令!想必殿下此時正在前往皇宮的路上吧!」副官模樣的軍官在一旁回答到,在抵達柏林之後,他們向辰天的移動指揮部發去密電,隨後得到了就地待命、密切關注局勢變化的指令。

    奧利沒有再問什麼,而是眉頭緊鎖的思索著。來到齊騰兵營已經快2個小時了,這個兵營裡的另外三支部隊卻沒有任何的表示,連聯絡官都沒有派一個,奧利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然而他才剛到這裡,對於目前的狀況還缺乏足夠的瞭解,因此也只有靜候其變了。

    大約一刻鐘之後,兩名尉官從遠處快步走來,在與奧利的副官低聲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副官又在奧利旁邊耳語幾句,奧利點了點頭,接著一行人走進設立在旁邊的兵團臨時指揮部裡。

    當海軍部的車隊駛抵皇宮的時候,辰天已經從提爾皮茲那裡得到了足夠多有用的信息,兩人還就目前的狀況進行了一些私下的討論。

    皇宮那宏偉而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了,裡面有華麗,也有莊嚴,更有至高無上的皇權,辰天輕輕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他希望這會是一個偉大的開始。

    汽車停穩之後,辰天並沒有急著走出汽車,而是召來自己的高級參謀,一根煙的時間之後,三名參謀分別鑽進三輛汽車,緊接著這幾輛車迅速駛出皇宮並消失在夜幕之中。

    在這之後,辰天才不緊不慢的鑽出提爾皮茲的座車,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他本人很喜歡陸軍元帥服上那種大紅色的領章,它們象徵著榮譽、勇氣與高傲;接著他戴上了自己的帽盔,那是一頂特別的尖頂頭盔,皮質、鑲金、上面有一束白色的羽毛,這也是威廉二世和親王們最喜歡的帽盔樣式。

    等候在一旁的提爾皮茲略略向他點了一下頭,辰天左手扶著自己的佩劍,同時挺直了胸膛,下巴則以一種威嚴和傲然的姿勢斜向上抬起,所有平和與思索的目光都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無情和冷漠的眼神。

    辰天頭盔上那束羽毛隨著他鏗鏘有力的腳步上下抖動著,提爾皮茲走在他右手邊靠後半個身位的地方,他今天穿的是一身藍黑色的海軍大元帥軍服,腰配長劍,頭上戴著海軍的傳統船型軍帽,最上面是金色的絨簇。

    在辰天和提爾皮茲身後跟著5位海軍將領,分別是海軍部的施切米特上將、羅伊特寧中將、諾德曼少將、本克少將、納比爾少將,將軍們都是一身戎裝、昂首挺胸。

    清脆的皮靴聲在略顯空蕩的走廊裡傳向遠處。

    一行人徑直走向存放皇帝遺體的大廳,走廊兩側的禁衛軍士兵們紛紛行禮致敬。看到辰天到來,站在大廳門口守候的格拉夫將軍立即欠身致意,同時瞄了一眼辰天和將軍們的佩劍。

    辰天一行暫時停住腳步,他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格拉夫身後的大廳,他看到了皇后和首相的身影。

    「殿下……」格拉夫直起身來,眼角的餘光仍然停留在辰天等人的佩劍上。

    「將軍,我們現在可以進去嗎?」辰天冷冷的說道,同時瞟了一眼身前這位禁衛軍將領,他今天穿著禁衛軍那華麗而漂亮的戎裝,腰上別著長長的佩劍。

    格拉夫略略低下頭,目光不敢與辰天平視,「當然可以,只是……」

    不等格拉夫說完,辰天的步子已經邁了出去,提爾皮茲等人依舊緊緊跟隨其後。

    愣了幾秒之後,格拉夫回頭看著辰天的背影,一臉複雜的表情。

    當辰天一行的皮靴聲越來越近並開始在大廳中迴盪的時候,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門口,只有一個人除外。

    辰天踏進大廳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在別人的攙扶和照看下坐在角落裡的人。

    辰天再次停住腳步,掃視了一遍在場所有人之後,目光停留在那個人身上。

    普林斯沒有扭頭,眼神和表情甚至沒有任何的變化。

    感慨造物者的神奇之餘,辰天對這樣的對手感到深深的不屑,確切的說,他的對手並不是這個廢人,而是企圖將他扶上德皇寶座的皇后和首相。

    在辰天看來,皇后是出於母性,而首相則是愚蠢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看著辰天一行氣勢洶洶的樣子,維多利亞皇后有點不安的看了首相一眼,老辣的比洛則顯得沉穩許多。

    「殿下!」比洛開口打破了這可怕的沉默,「您回來了!」

    足足兩秒之後,辰天才將目光從普林斯身上轉到比洛身上,但他的目光只在比洛那裡停留了一秒,隨即又轉向躺在大廳中央的威廉二世。

    這個人曾經令半個世界憎恨、半個世界崇拜,數以百萬計的人在他的戰爭中失去性命,世界的格局也因此而改變。這個人身上存在著與生俱來的躁動,這個人從骨子裡期望得到人們的尊敬,這個人是個天生的賭徒,現在,這個人終於安靜下來了。

    威廉二世一臉平靜,甚至平靜得有點可怕。

    辰天知道,如果要與他正面抗衡的話,即便再過十年,自己恐怕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的狂熱,他的倔強,甚至他的咆哮,對於德國人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的權力,他的多疑,甚至他的殘酷,對於他的對手來說都是可怕的武器。

    可是他卻死了,死於一個不起眼的刺客,死於一枚不起眼的暗器。

    辰天忽然想起了雷尼,這個大塊頭的表現要大大出乎他的預料,至少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將皇帝之死牽扯到自己頭上。

    辰天緩緩摘下帽盔持於右手,左手仍舊按著佩劍的把柄,一步一步走向皇帝的遺體。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的話,或許皇帝已經知道了是誰要了他的命,但辰天心裡並沒有恐懼,在過去的半年時間裡,他已經深深體會到了現實的殘酷,皇帝不死,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將成為最悲哀的犧牲者,政治和私慾的犧牲品。

    皇帝彷彿睡著了一般,睡得如此安詳,以致於沒有一點呼吸聲。辰天走到他的身旁,在他活著的時候,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這張臉:有些蒼老,有些疲憊,眼角的皺紋很深,鼻子仍舊和年輕時一樣挺,濃密的鬍子裡夾雜著幾根白色的鬍鬚,嘴唇很厚,顏色也有些暗。

    辰天默默立於皇帝的右手邊,此時弒君者心裡頗多感慨。低頭默哀三分鐘之後,辰天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心也重新披上了冷漠的鎧甲。接著,他緩步走到坐於一旁的維多利亞皇后身旁,皇后此時低下腦袋並用手絹擦拭眼淚。

    「請皇后陛下節哀!」

    這是辰天進入大廳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深沉,但很堅定。

    皇后不作聲,她抬起頭望了辰天一眼,眼角瞟了一眼立於旁邊的首相。

    這個動作很微小,不過卻非常不幸的被辰天捕捉到了,誰是主要的對手頓時一覽無遺!

    在安慰過亡者的遺孀之後,辰天一步步走向呆坐於一側的普林斯,他那張尖瘦的臉對於辰天來說是如此的熟悉,自從童年開始他們就相識了,如果人永遠不會長大的話,那麼兩個人或許會一直是好朋友;如果辰天中庸一些的話,他看到的或許只會是普林斯虛偽的和善。

    「殿下!」辰天輕輕的喚了一聲。

    普林斯仍舊毫無反應。

    皇后的眼神有些不安,她頻頻的看著首相。

    一旁的提爾皮茲默默的將皇后的這些表情收歸眼底。

    背後的腳步聲想起的時候,辰天知道那一定是來自於帝國的現任首相伯恩哈特.馮.比洛,以皇后的性格她是不會把普林斯放在這裡的,這裡的一切想必是比洛安排的。至於這個首相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辰天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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