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沙 卷七 勇鬥群雄竊天機 第二十八章 非常手段
    第二十八章非常手段

    大木容谷到神戶造船廠轉了一圈,隨即乘坐防衛省的直升機返回東京。

    在他回到情報本部的時候,田中麗奈已經在他的辦公室外面等了一個小時。

    「情況非常嚴重,潛艇被徹底炸毀,人員傷亡情況還不清楚。空氣抽樣結果表示,爆炸由燃料電池的氧氣與氫氣洩露引發,但是不能排除人為的可能性。」大木容谷請田中麗奈坐了下來。

    因為事關重大,所以他沒有心情跟美女手下東拉西扯。

    「人為的可能性有多大?」

    「非常大。」大木容谷問都沒問,直接點了香煙。「昨天晚還發生了很多事情,船社的三大家族先後發生劇變,先是緒方家族遭到襲擊,緒方小五郎被燒成焦炭,隨後武騰蘭在出逃途中自縊身亡,武騰一男在歌舞廳裡被人殺害,近籐家族慘遭滅門,除了幾個未成年人下落不明之外,其他家族成員無一倖免。」

    田中麗奈的眉頭跳了幾下,神色顯得很嚴峻。

    「所幸的是,緒方櫻香出面之後,工潮得到平息。」

    「緒方櫻香……現在她是船社龍頭?」

    大木容谷點了點頭,說道:「她是緒方小五郎的小女兒,也是唯一沒有出嫁的女兒,只有她有資格代表緒方家族。」

    「造船廠的事與她有關嗎?」

    「不可能,以緒方家族的情況,她沒有那個能力。」大木容谷歎了口氣,說道,「初步認定是韓國情報機構所為。」

    「韓國?」田中麗奈瞪大了眼睛,怎麼又把韓國扯了?

    「爆炸發生前,大阪港倉庫區發生激烈槍戰,警方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現場留下了近兩百具武裝人員屍體,還有大批武器裝備,其中一些是重型武器。搜索現場的時候,警方找到了一些線索。」

    田中麗奈眉頭緊鎖,聽得非常仔細。

    「武器來自韓國,屬於韓軍,已經確認身份的幾名武裝人員都是韓國退役軍人。」大木容谷稍微停頓了一下,等田中麗奈朝他看來,才說道,「過來的時候,外務省已經收到韓國當局的回復,那些武器在幾年前就失竊了,韓國也在調查。被擊斃的武裝人員都是武騰一男在韓國培養的手下,他們通過非法途徑入境,然後潛藏在倉庫裡面。遭到襲擊之前,他們正在做出發準備。」

    「你是說,這是武騰一男干的?」

    「造船廠的事?」大木容谷苦笑了一下,說道,「武騰一男肯定沒這個膽子,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也只是韓國情報機構利用了武騰一男,在他手下安插了諜報人員。」

    田中麗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緒方家族遭到襲擊很有可能是武騰一男與近籐家族聯手所為,畢竟緒方家族是武騰蘭的最大靠山,不管是武騰一男還是近籐家族,要想位都得除掉武騰蘭,也就得除掉緒方家族。」

    「從時間看,也差不多。」

    大木容谷點了點頭,又說道:「只是近籐家族勢大根深,在阪神地區經營數十年,絕不簡單。緒方家族完蛋後,近籐家族成為頭號敵人,所以在武騰一男準備對付近籐家族。哪想到,近籐孝允先下手為強,派人襲擊了歌舞廳。」

    「近籐家族遇襲又怎麼解釋?」田中麗奈問了一句。

    「歌舞廳遭到襲擊的時候,武騰一男已經把手下派了出去。」大木容谷稍微停頓,又說道,「武騰一男不肯屈服,沒有召回派出去的手下,結果被折磨致死。近籐家族的結局也沒好到哪裡去,派出大批人員之後本家防禦空虛,被武騰一男派去的手下打了個措手不及,慘遭滅門。」

    田中麗奈又點了點頭,只是仍然在思考大木容谷的話。

    「到這個時候,武騰蘭、武騰一男與近籐孝允都已完蛋,緒方櫻香才出面,毫不費力的成為了船社四代目。」

    「等等……」田中麗奈抬起了頭來,說道,「有一點無法解釋。」

    「什麼?」

    「武騰蘭為什麼要自殺?」

    大木容谷笑了笑,說道:「這就是最大疑問。武騰蘭出逃前,兄弟會派人去過船社,而且去的就是那個香港人。」

    「劉威?」

    大木容谷點了點頭,說道:「很明顯,正是此人逼得武騰蘭走投無路,不得不出逃,然後在出逃途中自縊身亡。」

    「也許武騰蘭一直在撒謊,武騰雄岸的死與兄弟會無關,而……」

    「你不覺得這裡面有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田中麗奈鎖緊了眉頭。

    「昨天下午,橋本喜三郎的車隊遭到伏擊。現在已經確認,在車裡找到的那具焦屍正是橋本喜三郎。」

    田中麗奈一驚,說道:「你是說,劉威是在替橋本喜三郎復仇?」

    「怎麼可能,橋本喜三郎早就想除掉他,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即便兄弟會打著為橋本喜三郎復仇的旗號,也不會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大木容谷苦笑了一下,又說道,「當時車一共有五個人,司機、保鏢、女秘、橋本喜三郎本人、以及他的助理。警察只找到四具屍體,助理卻不見了。以當時的情況,他根本逃不掉。問題是,襲擊者有什麼理由帶走一個助理,而不是橋本喜三郎本人?」

    田中麗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是個問題。

    大木容谷稍微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更重要的是,橋本喜三郎與武騰蘭都在暗中跟警視廳的情報機關合作。」

    「什麼?」田中麗奈嚇了一跳,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他們都想篡權,所以一直通過出賣社團內部消息獲得警視廳情報機關的支持。」

    「這麼說,武騰蘭完全沒有自縊的理由。」

    「她更加沒有理由幹掉兩個保鏢與一個秘,跑到郊區的廢棄工廠內自縊。」大木容谷歎了口氣,說道,「她真要尋死的話,在哪都一樣,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說了,她有能力幹掉兩個武裝保鏢嗎?」

    「有人想要她死」

    大木容谷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可能是武騰一男、也可能是近籐孝允,只是現在這兩人都死了。」

    「還有一個人。」

    大木容谷朝田中麗奈看了過去。

    「劉威」田中麗奈思索一下,說道,「兄弟會把橋本喜三郎之死算在船社頭,就得給出個說法。雖然無法肯定是武騰蘭下令刺殺橋本喜三郎,但是為了打垮船社,兄弟會肯定會對付她。」

    「確實有這種可能。」

    「必須立即緝拿他們」

    「不可能。」大木容谷搖了搖頭,說道,「你手裡有證據嗎?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有橋本康太郎庇護,我們根本不能出手抓人。再說了,真是他們除掉了武騰蘭,引起船社一系列動盪,肯定會有所準備,會有成千萬的人證明他們當時不在大阪。沒有證據,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

    「不過近籐家族發生的事,很有可能與兄弟會有關。」大木容谷將裝著血的塑料口袋遞給了田中麗奈。「你仔細看看。」

    看到那幾個日文單詞,田中麗奈也很疑惑。

    「這個單詞沒有寫完,但是加幾個字母的話,就是『兄弟』的意思。」

    「兄弟會?」

    大木容谷點了點頭,說道:「可惜的是,這也不是證據,因為加別的字母,就是別的意思了。」

    「不管怎麼說,兄弟會洗脫不了干係。」

    「所以你得抓緊,搞清楚那幾個香港人的身份。有必要的話,還得採用特殊手段,從他們嘴裡套取情報。」

    田中麗奈愣了一下,裝著沒聽明白,說道:「我會盡力而為,只是需要時間。」

    「對我們來說,時間一直是最寶貴的東西。」

    田中麗奈沒多囉嗦,立即起身告辭。繼續談下去,說不定大木容谷會把話挑明,讓她施展美人計,那就不好下台了。

    大木容谷確實是這個意思。

    回來途中,他就得到消息,劉威那個大齡師弟跟緒方櫻香搞到了一起,加之前他們收了不少女人,所以讓大木容谷不得不相信,他們是一群好色之徒。如果田中麗奈肯放下面子與身段,說不定能有非常斬獲。

    問題是,大木容谷也不敢把話挑明。

    別忘了,田中麗奈的祖父與父親都出任過日本首相,田中家族在的影響力非常大。得罪田中家族,大木容谷就別想混了。

    要做,也只能讓田中麗奈自己去做,絕對不能逼她。

    大木容谷非常聰明的利用了田中麗奈的好強心,說話點到為止,讓她明白當前的情況非常危急,必須採取非常手段。

    責任在田中麗奈身,搞砸了,她肯定很沒面子。

    對於田中麗奈那種自信心十足的女人來說,面子比什麼都重要。

    對自己的安排,大木容谷也非常得意。雖然他不敢得罪田中麗奈,更不敢動手動腳,但是動點歪腦筋,把她收拾幾下,還不是問題。

    這時,桌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同時亮起的紅色信號燈,大木容谷知道,這是從幕僚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

    日本自衛隊的指揮體制與美軍類似,沒有設置總參謀長,而是由陸海空參謀長聯繫會議履行相應職責。

    只是在日本,參謀長的稱呼是幕僚長。

    在防衛省,幕僚長的地位僅次於防衛大臣,卻更具實權。

    大木容谷的直接負責對象就是幕僚長西鄉平野海自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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