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城市獵人
被人攪場ing計劃不得不暫時擱置。
再說了,一車人個個都是大花貓,劉威身還有血跡,那個沒丟掉小命的保鏢被幾顆跳彈打中、急需治療,尾廂裡還有一具屍體,G車身到處都是彈孔,別說去購物,在路歇腳都免了,直接去橫濱最省事。
由受傷保鏢指路,漠北狼一腳油門踩到底,兩個小時後就到了橫濱。
此時,電視台已經報道了發生在巖田屋百貨大樓外的槍戰。
因為事發突然,又是速戰速決,記者趕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所以N視台的報道中只出現了幾位目擊者,其中就有最先打電話報警的商場保安。雖然路口的交通監控攝像機拍到了部分槍戰場面,但是東京警視廳以刑偵調查保密為由,拒絕向媒體透露相關消息。
那名保安在採訪中提到兩個要點,一是「快」,二是逃走那幾人臉塗著油彩。
這也難怪,五顏六色的東西最容易引起注意。
保安沒說清楚,NK的記者也斷章取義,將這起街頭槍戰說成是幾名劫匪襲擊裝甲運鈔車,打死押運人員,在警察到達前逃離現場。
留在現場的那幾把自然被記者當成了劫匪的武器。
記者是白癡,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第一課課長品川綱良可不這麼看。
在日本警察機構中,東京警視廳相當於地方警察總部,刑事部專門負責刑事案件的偵破工作,搜查第一課主要負責兇殺、搶劫、綁架、與縱火等特大惡性案件,實際職能與香港警察的重案組差不多。
巡警封鎖現場十分鐘之後,品川綱良才駕車趕到。
下車的時候沒站穩,如果不是被旁邊的巡警扶住,肯定會摔個底朝天。
這傢伙,滿身酒氣不說,還在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煙灰,讓在現場搜集線索的警探叫苦不迭。
更絕的是,他腳竟然是兩隻不一樣的拖鞋。
一藍一粉,粉色那只的鞋面繡著一隻Ki貓,明顯是女款
這傢伙昨晚肯定又是宿醉不歸,稀里糊塗的鑽進了哪個小娘們的被窩,接到電話後才匆匆趕來。
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品川綱良在圈子裡的外號是「城市裁決官」,不是這個樣子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呢。
在現場轉了一圈,品川綱良拍了拍手,把幾個刑警叫了過來。「別瞎弄了,肯定是幫派火並。」
「課長,這裡跟戰場一樣,滿地都是子彈殼,少說開了幾百槍,會是幫派火並?」
「哪個幫派買不起幾百發子彈?」品川綱良拍了拍那個出道不久的手下,「去把交通監控錄像調出來,應該拍下了部分場景。別抱多大希望,能夠槍槍打中眉心的傢伙,不會大意到被交通攝像機拍到。就算拍到了,也戴了面罩。」
「目擊者說,那幾個人臉塗著油彩。」
「油彩?」品川綱良放把說話的瘦高個叫到面前。「這麼說來,不是一般的幫派火並。你去調查那輛運鈔車,肯定是失竊車輛,車牌也被換過了,從車架號與發動機號入手查找。」
「課長,那些K步槍……」
「對,還有這個。」品川綱良走到那個個子矮旁的手下面前,「把槍支、彈殼、還有找到的彈頭全都帶回去做彈道對比實驗。對了,還有屍體裡的那幾顆彈頭,記得挖出來,一定不要忘了。」
胖子一下就呆住了,要去屍體挖彈頭,那可是真正的苦差啊。
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刑警沒分到工作。大概是被品川綱良整怕了,男刑警悄悄推了下女同事,讓她出面。
品川綱良正在觀察排放在一起的五具屍體,看到了其中一具額頭的扁平傷口。
刀傷?
回頭朝大街對面看了一眼,品川綱良皺起了眉頭。
「課……課長,屍體怎麼處理?」
女刑警一問,品川綱良立即笑著走了過去,把住了她的肩膀。「這個嘛,當然得有人去做了。你,過來。」
被品川綱良一指,男刑警一下呆住了。
「把衣服脫了。」
男刑警愣了一下,雖然不情願,還是不得不動手脫下衣服。
「不是說你,是屍體,把屍體的衣服脫了。」品川綱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好像對男刑警很失望。「帶相機了嗎?挨著挨著怕,任何部位都不能遺漏。盡快送去沖洗,下班前把照片送到我辦公室。」
已經穿罩衣,準備挖彈頭的小胖子立即偷笑起來。
挖幾顆彈頭,也就分分鐘的事。給屍體拍照,少說得大半個小時。除了品川綱良那樣的超級刑警,任何人做完這事,至少兩三天吃不下飯。
別忘了,潔癖在日本是通病,每個日本人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一點。
當然,品川綱良不在內。
「課……課長,我做什麼?」女刑警的胸口起伏不定,她開始還以為品川綱良會讓她去處理屍體呢。
「你,那當然是……」品川綱良的大手順著女刑警的背部一路向下,到了翹起部位才狠狠抓了一爪。
「啊……」女刑警一聲尖叫,撒腿跑開。
「喂,別跑啊,晚一起吃飯,順便聊聊案子,怎麼樣?」
女刑警頭也不回的跑掉了,品川綱良一邊笑著,一邊走到G停車的地方。
見到那塊佈滿彈孔的門板,品川綱良蹲下來,抓住一角用力試了試。
大概有三百公斤,少說也有二百五十公斤。
放棄努力後,品川綱良注意到了滑軌的斷口。
斷面不整齊,沒有切紋,顯然是被強力扭斷的,而不是被工具切斷的。
回頭看了一眼,品川綱良迅速轉身,做了個投飛刀的動作,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哼著小調朝爬滿泥塵的豐田皇冠轎車走去。
皇冠車開走的時候,劉威他們也到了橋本家。
雖然有專門為車輛準備的平底滾裝渡輪,但是劉威讓大家下了車,把可以作為呈堂證物的商務車交給了前來渚首的手下,乘坐快艇了離岸小島。
「這是怎麼回事?」渚首一眼就看到商務車少了塊門板,車身還有百個彈孔。
「遇到點麻煩,已經解決了。」劉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記得把車處理掉,手腳乾淨一點,別落到警察手裡。」
渚首當然明白劉威的意思。
「橋本君在哪,我要見他。」
「正在等你,我帶你過去。」
劉威點了點頭,加快了步伐。「找幾個人幫幫他們,另外幫我弄點汽油,洗洗臉。」
「汽油?」渚首嚇了一跳。雖然他早就注意到了劉威那張大花臉,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問,因為他猜到了原委。
劉威苦笑了一下,說道:「都是拜由美小姐所辭,是油漆,不是塗料。」
「由美她……」渚首歎了口氣,「劉君,真是不好意思。由美自幼父母雙亡,一直缺乏管教,我替她向你賠罪了。」
「渚首見外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劉威寬宏大量,渚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然就顯得做作了。
橋本康太郎見到劉威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老頭子沒說什麼,因為他也立即想到,肯定是由美搞的惡作劇。
這還算好的,健次郎有次一覺醒來,眉毛少了一條
渚首把一盆汽油與幾條毛巾送來後,就忙著去照顧周譽龍他們了。
「劉君,你這是……」
「橋本君別多怪,小孩子不懂事,搞的惡作劇。」劉威笑了笑,一邊用毛巾蘸著汽油擦掉臉的油漆,一邊說道,「不是由美的話,我們恐怕已經惹煩了。」
「煩?」
「路遇到幾個匪徒。」劉威把槍戰過程大致講了一下,「路口有幾部交通攝像機,如果不是臉塗滿油漆,我們還不敢下車,也就不可能輕鬆走脫。只是這事說來蹊蹺,我們臨時決定去東京購物,知道的人並不多。」
康太郎皺起了眉頭。「有沒有人跟蹤你們?」
「跟蹤?」劉威笑了笑,說道,「要是有人跟蹤,為什麼不在高速公路下手?到繁華市區才下手,也太低能了一點。」
劉威這話說得簡明扼要。
以跟蹤的方式襲擊車輛,最佳地點就是高速公路。即便劉威他們乘坐的是防彈車,一輛大型載重卡車就能把他們連車帶人撞飛。到時候再出動槍手,就算劉威能活下來,也很難在高速公路逃脫。
「也就是說,有內鬼。」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肯定不是渚首,也不是渚首的人,不然只需要一顆定時炸彈就能解決問題。」
「如果對方的目的不是殺死你們呢?」
「抓活的?」劉威立即笑了起來,「那五個槍手都是僱傭兵,槍槍都朝著我們。要抓活的,就應該耐心一點,等我們下車之後再動手。」
康太郎長出口氣,沒再提出其他可能。
「不管用的什麼辦法,這個內鬼肯定掌握了我們的行蹤。」劉威稍微遲疑了一下,「渚首臨時安排的車輛,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那輛車是貴社的?」
康太郎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幾十萬美元一輛的豪華商務車,還能防彈,肯定是為大人物準備的,不會連追蹤器都沒有?」
「你是說……」
「查一下事發時誰在負責此事,就知道內鬼是誰了。」
康太郎點了點頭,把渚首叫了進來。「今天誰負責車輛追蹤工作?」
「是相樂福原。」
「把他叫來。」
渚首遲疑了一下,說道:「十五分鐘前,他請假回家了。」
「什麼?」康太郎一驚,立即說道,「馬派人去把他找回來」
「是」
等渚首離去,劉威笑著搖了搖頭,對康太郎說道:「現在去找人,恐怕找到的只是一具屍體。他只是受人操控的傀儡,幕後真兇另有其人。」
康太郎並沒反駁,臉色非常嚴峻。
劉威沒再刺激康太郎,因為幕後兇手是誰,他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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