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首這哥們確實夠意思,臨向前不但替劉威他們跟旅館老闆結了賬,聽聞劉威他們打算在東京閒逛幾日、置辦點行頭,還趕緊讓手下弄來一輛超長超豪華的、能將一行十來人全都裝進去的G商務車-
因為劉威他們初到日本,漠北狼也是個二百五,不太熟悉東京的路況,所以渚首留下了兩名保鏢,權且充當司機導遊。
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照顧劉威。
受到驚嚇、初次與家族外成員有過肢體接觸的橋本由美著了魔一樣,硬是纏著劉威不肯放手,死皮賴臉的要跟楓影籟音去東京逛大商場、買新衣服,搞得渚首很是尷尬,不得不向橋本康太郎請示。
這老傢伙,存心要讓劉威不好過。
得知劉威行動積極,像是對橋本由美有好感,康太郎當即做主,讓橋本由美跟著劉威去東京。
要是能借此擦出點火花來,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再說了,如果劉威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就會盡快帶著橋本由美前往橫濱,不會在東京逗留太久。
由橋本由美出面把劉威請到兄弟會,還能堵健次郎與喜三郎的嘴。
只要劉威帶著橋本由美返回橫濱,大事就算成了一半。
雖然這麼做有點冒險,畢竟現在的局勢非常微妙,就算劉威沒打算投靠船社,也有不少人盯著橋本由美,但是想到劉威的身手,加有漠北狼、周譽龍與典斌隨行,康太郎也覺得沒必要擔心。
要是連橋本由美都保護不了,招他入贅又有什麼意義?
這可害苦了劉威。
送走渚首,劉威把漠北狼從被窩裡轟了出來,讓他與周譽龍換行頭,帶著幾把從廚房裡順手牽羊拿來的傢伙去外面放哨警戒。
雖然劉威恨不得把橋本由美丟出十萬八千里,但是他知道,這個橋本家族的心頭肉絕不能在他的手裡出事。
武騰蘭能追到這裡來,也就有辦法知道渚首帶著橋本由美趕了過來-首-發
要是讓她知道,由美留在了劉威身邊,肯定能看穿漠北狼玩的把戲。一個妒恨交加的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半夜裡,被趕到零下十多度的荒郊野外放哨,漠北狼與周譽龍肯定是苦不堪言。
老天爺確實開眼了,還大大的開眼,徹夜無眠的可不止一個人。
劉威單獨應付五個小女人,好不到哪裡去。
一夜無話,好不容易熬到大天亮,等到典斌趕回來,劉威把在外面凍了一夜的漠北狼與周譽龍找了回來。
說到要去東京購物,五個小女人更加來勁,車出發時沒給劉威添麻煩。
只是還沒出山,漠北狼與周譽龍就在後排位置睡著了。典斌奔波一夜也很疲憊,跟劉威聊了幾句就放平座椅,進入夢鄉。
這下,又只剩下劉威跟五個小女人。
前排駕駛室裡那兩哥們,平時見到橋本由美都避之不及,哪敢回頭答白,早就關了聯通後車廂的窗戶。
所幸的是,楓影籟音也是一夜無眠,除了小倉籟還在硬撐,其他三個早就趴下了。
「你不累嗎?」劉威從小倉籟手裡接過水果刀與蘋果,刷刷刷幾下去掉蘋果皮,將蘋果分成兩半,一半給了小倉籟。
本來另外一半是留給自己的,看到橋本由美在一旁直吞口水,想到走得匆忙,大家都沒吃早飯,小姑娘又在生長發育階段,劉威於心不忍,遞了過去。
「哥哥對我真好!」橋本由美一把抓過,一口咬掉一大半。「除了爺爺與渚首大哥,還沒人給我削過蘋果呢。」
你要想吃蘋果,一大群人排隊給你削,還切成塊喂到你嘴裡!
這小丫頭,太沒良心了。
劉威不是真的對她好,只是覺得她怪可憐的。
由美名為橋本家族長孫女,是備受關懷的千金小姐,實際孤苦伶仃,除了年邁多病的爺爺,身邊再無親人-別人對她好,不是真心對她好,而是因為她的身份。如果不姓橋本,不是康太郎唯一的孫輩,誰會把她當回事?在大家族中,無足輕重的族人多了去了,巖崎熏子就是最好證明。
身份顯赫也不見得是好事。
別說那些欲將她除之後快的敵對社團,恐怕連喜三郎都對她心有不軌。
如果生在平常人家,像她這個年紀,還在父母身邊撒嬌呢。
劉威並不覺得累,只是肚皮餓得慌。半個蘋果給了由美,他從果盤裡拿起一個澳橙。
「哥哥,我要吃……我要吃。」
劉威一愣,才發現由美已經把半個蘋果消滅掉了。
這速度也太快了,小倉籟才咬了兩口。
「哥哥,我餓了,我要吃橙子。」由美使勁把嘴裡的蘋果嚥下去,目不轉睛的盯著劉威手的澳橙,彷彿是劉威從她手搶走的。
劉威無奈,只能刷刷兩刀把澳橙切成四瓣。
「哥哥,不能這樣,先去皮,再扮開。」
「哪樣還不是吃?」劉威拿起一瓣,掐開兩端,從中間一口咬下去,做了示範。「乾淨利索,半點都不浪費。」
小姑娘現學現用,動作乾淨利索。
等到劉威拿起第二瓣,還沒把嘴裡的橙肉吞下去,她就慌不迭的搶走了最後一瓣,好像擔心劉威搶先下手。
這小丫頭,也太沒教養了。
劉威咬了咬牙,把手那瓣橙子遞給了靠在他肩膀的小倉籟。
「我不餓,你吃。」小倉籟還在對付那半邊蘋果呢。
「困了嗎?」劉威放下了橙子。
沒等他回過神來,那瓣橙子就到了由美手。
簡直是餓死鬼轉世,吃相極度不雅。
「困了就睡一會。」劉威沒再理會由美,摟住小倉籟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膛。
「哥哥,我也困了!」
「困了就自己睡覺,哪來那麼多廢話!」劉威也來火了。這小丫頭纏人不說,屁話還特別多,誰說話都要搭白。
「不要嘛,我要像小倉姐姐那樣。」
丟掉橙子皮,也不管滿手的橙子汁,由美一下趴到劉威肩膀,摟住劉威的胳膊,閉眼睛後還裝模作樣的發出呼嚕聲。
「你……」
「讓她睡,不然又不得安寧。」小倉籟呵呵一笑,把剩下的小半蘋果塞到劉威嘴裡。
劉威想想也是,沒再管橋本由美,讓小倉籟側身躺在了大腿。
不多時,小倉籟就進入了夢鄉。
劉威本不想睡覺,只是想到其他人都睡了,要是驚醒橋本由美,大家都不得安生,也就閉了眼睛。
等他進入夢鄉,橋本由美才睜開眼睛。
這小丫頭,精力旺盛得很,哪有那麼容易入睡。
此時,大阪,武騰家族。
回到家裡,武騰蘭就把隨行人員留在了外面,就連平時跟她形影不離的大鳥義根也被擋在室外。
武騰蘭的反常行為,讓大鳥義根疑慮重重。
這傢伙,當了幾年面首,對武騰蘭可謂知根知底。武騰蘭從溫泉旅館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大對勁。
快五個小時,什麼事不能做嗎?
見到武騰蘭走路時的樣子,他一下就猜到,肯定有人搶了他的飯碗,也許不止一人。
四五個小時都在做那事的話,一個人行嗎?
大鳥義根算得男中翹楚,以他苦練十多年的過硬本領,也就堅挺兩個小時而已,梅開二度的話,還得休息幾個小時。
再說了,能讓經他錘煉的武騰蘭花容失色,走路都吃力,絕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
想到這些,大鳥義根恨得咬牙切齒。
即便是面首,也有面首的尊嚴。
一路,大鳥義根噓寒問暖、溫柔備至,卻熱臉帖冷屁股,武騰蘭根本沒答理他。
這讓大鳥義根相信,肯定出事了,說不定武騰蘭已移情別戀。
既然是面首,就得有做面首的覺悟。
武騰蘭不肯說,大鳥義根也不敢問。真要有人比他厲害,他又不知深淺的找武騰蘭討個說法,肯定會被掃地出門。
被武騰蘭關在門外,大鳥義根沒有離開。
雖然在尺寸、耐力等方面,大鳥義根比不漠北狼,但是他更加清楚女人的心態,也更加瞭解像武騰蘭這樣的女人。
武騰蘭這種地位超然的女人,除了追求身體的享受之外,更需要精神的安慰。
做面首,不但要根大,還要懂得女主需要什麼。
靜靜守在外面,等待女主召喚,大鳥義根做得很到位。
只不過,他等到的不是武騰蘭,而是急匆匆趕來的一名手下。
「什麼……」大鳥義根瞪大眼睛,「你敢肯定?」
「確鑿無疑,我們走後不久,渚首帶著橋本由美找到了他們。渚首返回橫濱的時候,留下了橋本由美,現在他們往東京去了。」
「八嘎呀嚕!」大鳥義根一下就憤怒了。
雖然不知道武騰蘭與劉威他們談了些什麼,但是他早就猜出,劉威他們佔盡了便宜。
「大鳥君,家主她……」
「家主悲傷過度,身體欠佳,吩咐我們不要進去打擾,等下我會向家主稟報。」
大鳥義根是武騰蘭的貼身助理,兩人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那名通風報信的手下沒多囉嗦,告辭離去。
等來人走遠,大鳥義根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武騰蘭百般奉承,受盡屈辱不說,還被劉威擺了一道,肯定不能就此了結。大鳥義根相信,武騰蘭絕不會放過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
就算武騰蘭不與劉威計較,大鳥義根也得為自己著想。
只有幹掉那幾個潛在對手,才能保住飯碗,留在武騰蘭身邊,成為船社一人之下、萬人之的大人物。
大鳥義根揣摩女人心思的能力確實不錯,可是說到心計手段,那就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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