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兩個實力弱小、不幸抽到下下籤、與主辦方「關東五雄」對決的日本社團在賽前主動投降,所以第一天只打了四十場-首-發
比賽在十個場地內同時進行,午與下午各一場、晚兩場。
張晉南僅在香港有點影響力,如果不是關東兄弟會的橋本健次郎出面邀請,連登這座島嶼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比賽安排在最冷清的午。
對於操勞一夜的貴賓來說,大多都是一覺睡到下午。
強大社團的賽事全都安排在夜間。
必須承認,張晉南的手氣不算差。抽到的第一個對手,即韓國統一社也是受到單獨邀請的非種子社團。
在韓國,統一社的名聲非常響亮,不但獨霸大首爾地區,觸手還伸到了全州、大邱等韓國南部地區。因為長期與韓國軍方合作,還與駐韓美軍有密切往來,所以統一社從二十多年前開始漂白,主要經營一些灰色產業。
只是放眼西太平洋地區,統一社就不算什麼了。
在登島社團中,統一社也不那麼受歡迎。原因無二,其他社團大多沒有漂白,即便與政府有秘密往來,也不會昭然於世。統一社過分親近政府,甚至參與韓國大選,被認為是離經叛道之舉。
這也難怪在登印尼戰艦的時候會發生不愉快了。
因為所有參賽人員都要在第一場比賽之前向主辦方報道,所以劉威他們也跟著漠北狼去了賽場。
賽場不大,也就兩個籃球場的面積。地鋪著從海灘運來的細沙,四周設置了數米高的鐵絲網。東西兩端各有一塊用帳篷搭起來的休息準備區,四周看台被隔成十多個區域,安排了幾百個坐位。
劉威他們進入賽場的時候,看台只有稀稀拉拉幾十個看客。
「他們是今晚對決的兩個社團。」張晉南掏出香煙。他既不能打,也沒打算場。「我們將與他們的勝出者打第二輪。」
「還挺認真的。劉威朝鐵絲網支架的監控攝像機看了一眼,「裝攝像機做什麼,難道有人賭外圍?」
「肯定有人賭外圍,畢竟這是近些年來道最重要的盛會,一場盤口下來,輸贏少說也有幾千萬。」張晉南遞了根香煙給劉威,「只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比賽將全程記錄下來,名義供參賽社團研究,實際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劉威點了點頭,隨即點了煙。
「這麼說,李家也有份?」
聽到李廷軒的話,張晉南朝他看了過去。
「聽說李老二很喜歡賭拳,他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也在島。」
「哦?」李廷軒皺起了眉頭。島的人他都見過,卻沒見到李振業。
「他不代表社團。李家影響力太大,李振業在道也有點名頭,所以主辦方單獨邀請他前來觀摩,組織外圍盤口。」張晉南長出口氣,說道,「他昨天午乘直升機過來,住在關東兄弟會那邊。」
「他知道我們在島?」
「當然,名單早就報去了,今天只是象徵性的前來簽名報道。」
劉威立即皺起了眉頭。
「放心,這裡高手如雲,恐怕他早就把你們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把名下第一美女送給阿龍了。」
周譽龍剛點煙,想要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李家與日本人的關係非同尋常,此事不簡單。」李廷軒岔開了話題,「張老闆,知道李振基的事嗎?」
張晉南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雖然周譽龍沒把李振基死在日本會所的事告訴他,但是通過在香港警局的關係,張晉南還是得知了此事。
「李家幾兄弟鬥得很厲害,這個李振業不簡單啊。」李廷軒摸了摸下巴,「我們得找個機會見見李老二。」
「在這裡?」張晉南現在有點怕惹麻煩,只想早點打完比賽。
李廷軒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是先打完這場比賽再說。白眼狼,你磨蹭半天,弄夠了沒有?」
「急什麼,挨宰的對象還沒場呢。」
漠北狼從典斌手裡接過一把通體漆黑的叢林砍刀。
見到這把刀,李廷軒了皺起了眉頭。
「雖然沒有原來那把用著順手,不過也將就。」
聽到這話,劉威與周譽龍也皺起了眉頭。他倆都是K1成員,知道那把看去毫不起眼的叢林砍刀有多大的殺傷力。
也許有人認為,在現代戰亂中,死於槍炮的人比死在刀下的多得多。
這是個非常錯誤的認識,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戰亂中,死在刀下的人遠遠超過死於槍炮的人。僅在烏干達內戰中,就有二百五十萬平民被砍死。在非洲其他地方、東南亞、南美等戰亂頻發地區,每年都有數十萬人死在這種最原始的武器之下,而每年被槍炮打死的也就幾萬人。
只不過,在正規部隊,很少有人使用這樣的武器。
即便是特種兵,也只有到叢林地區執行秘密任務時會帶一把這樣的砍刀,而且主要用來開路。
在戰場,要殺人的話,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漠北狼也沒怎麼準備,只是去掉衣,繫緊了腰帶。
他身密密麻麻的傷痕,特別是那道從右胸腋下拉到左側腹股溝的傷疤格外醒目。一眼就看得出來,那是利器留下的。因為處理手段粗糙,留下了明顯的縫合印記,所以就像一條張牙舞爪的大蜈蚣。
這時候,賽場主持人員開始播報參賽者信息,並且請雙方入場。
等到統一社的五名參賽者入場,漠北狼才提著砍刀走出休息區。
看清楚五個韓國人,李廷軒、劉威與周譽龍同時笑了起來。張晉南卻有點擔心,因為在漠北狼一個人場的情況下,對方很有可能提議群毆。
五打一,漠北狼有勝算嗎?
「張老闆,參賽者可以提前離場嗎?」
「提前離場?可是可以,只是離場就算自動棄權。」
「哦,那我們找個地方喝兩杯,不用在這裡耽擱時間了。」
張晉南看了李廷軒一眼,覺得這傢伙也太輕敵了。
「老李,反正就分分鐘的事,等白眼狼回來一起去,還能省下慶功酒。」劉威知道張晉南在想什麼,就把李廷軒叫住了。
「也對,能省就省。」李廷軒呵呵一笑,不再提離場的事。
周譽龍走到了張晉南身邊,說道:「南叔,你就放心。別說狼哥,就算我,也能幹掉那五個傢伙。」
「這麼有把握?」
「他們是韓國特種兵,那樣的貨色,不知道被我們宰了多少。場地再大點的話,來五十個也不夠殺。」
聽劉威這麼一說,張晉南才鬆了口氣。
韓國能夠存在,完全依賴美國,在政治、軍事等等方面,完全效仿美國。
因為有幾萬美軍駐紮在韓國,所以韓國不效仿美國都不行。
受此影響,韓國特種部隊完全師承美國,其中最厲害、俗稱「青龍」的海軍特勤旅的效仿對象就是美軍海豹突擊隊。
效仿到哪種程度呢?
青龍的成員都有海豹一樣的紋身,只不過不是個性化紋身,而是一條頗具韓國特色的出海飛龍。
在韓軍中,這種紋身是實力與地位的象徵。
只是在漠北狼眼裡,那是欠宰的標誌。
場,漠北狼在距離五個韓國青龍大約五米處站定。
「怎麼就一個,其他人呢?」
「一個就夠了。」漠北狼說的也是朝鮮語,而且很流利,還帶有首爾口音。
「你是韓國人?」
「我是你大爺。」漠北狼冷笑一下,說道,「不要搞得太麻煩了,你們五個一起,不然說我欺負小孩。」
「混蛋,你竟然敢小看我們」為首的那個棒子明顯被激怒了。
「囉嗦個屁,打不打了?」
漠北狼本來就是很沒耐性的人,話剛出口就已掩身殺。
對方陡然出手,五個棒子兵頓時愕然。
在特勤旅,他們是一個戰鬥小隊的成員,曾經數十次秘密越過軍事分界線,到北方執行特種任務,擊殺的敵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出道三年,掃平了好幾個敵對社團,在道也算小有名氣。
竟然被人瞧不起,而且只是一個人,五人的憤怒可想而知。
可惜的是,他們遇到了更強的對手。
五米距離,對身材高大、行動敏捷的漠北狼來說,也就是兩大步。
黑光一閃,為首的棒子被一刀劈飛,落地前就成了一具屍體。也許到死的時候,棒子兵都沒想明白,對手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力量。
見到隊長被殺,剩下四人同時殺。
「來得好……」
漠北狼嘴叫好,腳下與手卻沒停。只聽到幾下刀劍互砍的聲響,漠北狼已從四人中間穿過。
等他收住腳步,四個棒子兵才頹然倒地。
傷口全在脖子,每一刀都劈斷了頸椎,只剩下一層皮肉將腦袋與身軀連在一起。
「真的媽的省事。」漠北狼從一個棒子兵的屍體撕下一塊布片,擦掉了叢林砍刀的鮮血。
等他走出場地,驚愕的賽場主持人才開始公佈結果。
此時,看台的看客也站了起來,其中還有幾個穿和服的日本人,目送漠北狼進入休息區後,才井然有序的離開賽場。
「你受傷了。」周譽龍指了下漠北狼的左臂。
「棒子太軟,力氣用大了。」漠北狼擦掉胳膊的鮮血,沒理會那條小小的傷口。
「走,現在該去喝慶功酒了。」
「對,該喝慶功酒,一定要喝。」張晉南這時才回過神來。
「張老闆,酒要喝,女人也不能少。」漠北狼有點得意。
「那是當然,全包在我身。」
旗開得勝,張晉南高興還來不及,哪會在乎多花幾個錢呢。
劉威等人離開賽場的時候,關東兄弟會庭院的房裡,幾個人才回過神來。
這一場,也勝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