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號超級豪華郵輪到來,在香港也算得是一件大事-首-發
這可是世界最大、最奢華與最先進的郵輪之一。
「日出」號駛入維多利亞港,靠中環七號碼頭的時候,很多香港人都抽空前來目睹這艘的風采,碼頭真是人山人海。
只是,很多香港人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因為這是一艘日本郵輪。
更因為,這艘油輪尖銳的船首與明暗分明的側面線條就向一把武士刀,刀尖正好對準香港島!
因為臨時改變行程安排,「日出」號只在香港停留八個小時,補充了燃油、淡水與新鮮食物之後就將起航,所以郵輪剛剛停穩,乘客就開始登船。
乘客自然是五花八門,不過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凶神惡煞。
圍觀的市民別說靠近,早就被趕來維持治安的警察與碼頭保安擋在了幾十米外。
這個時候,劉威等人正在趕去與張晉南會合。
公務車內,典斌駕車,漠北狼一臉陰沉的坐在副駕駛位置,後排、劉威與周譽龍一左一右把李廷軒夾在中間,最後面一排位置還擠著三個女人。
最不爽的,肯定是漠北狼。
李廷軒到了之後,他就一言不發,甚至沒正眼看過李廷軒,還得處處小心、時時提防。
二十多年前,李廷軒說那句話時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以漠北狼的身手,不用害怕李廷軒,但是他敢嗎?別說整個軍事情報局,那個如狼似虎的劉威就能讓他心驚肉跳。
「老李,有這個必要嗎?」
李廷軒笑了笑,斜著眼往後面瞟了一下。
「沒事,她們要是不聽話,老子就把她們宰了丟海裡餵魚。」
「你捨得?」典斌在前面附和了一句。
劉威翻了下白眼,知道典斌在打擊報復。
「我都來了,你不會趕我回去?」李廷軒呵呵一笑,說道,「再說了,次來香港只顧著辦事。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也得讓我享受享受?」
「我們又不在香港逗留。」周譽龍苦笑著搖了搖頭。
「去外面,那就更好了。老實說,除了年輕的時候,我還真沒出過國,更別說坐世界最豪華的郵輪出國旅行了。」
劉威有種無力的感覺,在李廷軒面前,他從來都是盤小菜。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張晉南嘛,神交多年,有機會見一面,也少點遺憾。」
「你就不怕?」
「怕什麼?」李廷軒呵呵一笑,「有你們幾個在,我需要害怕嗎?」
「我說的不是『武道聯合大會』。」
「我知道啊,你想說什麼,我比你還清楚。」
劉威翻了下白眼。他很瞭解李廷軒,同樣的,李廷軒也很瞭解他。
「這麼說,這次去,就是為了他。」
「他?」劉威皺起了眉頭。
「你小子設的局,還問我?」
劉威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我可沒想釣大魚,能釣到只小蝦米,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這話,典斌朝後面豎起了中指。
他怎麼可能是小蝦米呢,怎麼說也是條小魚。
「你要釣大魚,不但要有肥餌,還得有足夠硬的魚竿,是不是?」
劉威點了點頭,明白李廷軒的意思。
「你覺得,你夠格,還是你說的蝦米夠格?」李廷軒笑了笑,說道,「你小子的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怕你釣魚不成,氣急敗壞,反把魚給弄死了。」
「有區別嗎?」
「大魚能生小魚,死魚只能吃肉。是養著生小魚好呢,還是圖一時口腹好呢?」
劉威翻了下白眼,知道自己說不過李廷軒,也就不說了。
「小子,論釣魚功夫,你還差得遠呢,好好學。」
這幾句簡單的暗語,除了三個女人之外,其他幾人都聽明白了,也都知道了李廷軒此行的目的。
不多時,一行人就來到了喜來登酒店,進了張晉南的房。
當然,三個女都留在外面,反正她們只是花瓶。
見到李廷軒,張晉南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疑惑神色。雖然沒見過軍事情報局副局長的真容,但是李廷軒身透露出來的氣息讓張晉南相信,他是同道中人。
「六兄弟,這幾位是……」
「南叔,我說到做到,他們是來幫忙的。」
「沒想到,劉兄弟找來三個幫手,這下就不用我出戰了。」
「不是,他們兩個才是。」劉威朝漠北狼與李廷軒看了一眼。
「那這位……」張晉南朝典斌看了過去。
「他是打雜的,負責我們的起居飲食。就一小跟班,南叔別把他當回事。」
典斌心裡肯定很不爽,只是身份安排就是如此,又當著張晉南的面,不得不裝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哦,原來如此。」
「南叔,多帶幾個人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張晉南呵呵一笑,說道,「既然是來幫我張某人的,還請劉兄弟替我介紹兩位。」
「這位姓白,」劉威也是順口編來,「外號白眼狼,跟我同門學藝,只是入門晚,所以叫我一聲師兄。論本事,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被劉威這麼一說,漠北狼心裡那個恨啊,怎麼就跟著這麼個王八蛋了?
「哦,白兄弟,鄙人張晉南。」張晉南仿照江湖規矩,朝漠北狼抱了抱拳。
「張老闆客氣了。」雖然是個粗人,但是漠北狼見過大場面,懂得禮數。
「這位是……」
「還是我自己介紹。」李廷軒心裡也直打鼓,劉威口無遮攔,包不準被他說成下三濫的傢伙。朝張晉南抱了抱拳,李廷軒說道:「鄙人姓李,是小劉的師叔,只是資質淺薄,早年棄武從文,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不得檯面。」
「師叔,你可太客氣了。」周譽龍本來就不爽,趕緊出來搗亂,「師傅走得早,我跟劉師哥的武藝都是你教的,你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是當然,我這師叔,年輕的時候打遍大江南北無敵手。當年白師弟犯了門規,差點被師叔廢了武功。」
「李大俠,景仰景仰。」張晉南哪明白這幾句話的含義,只把李廷軒當成世外高人。
「張老闆,客氣了。」李廷軒簡直是咬牙切齒,只是面子工作還是得做到位。
「南叔,時間差不多了,要吹在路吹,趕不船,我們就得游過去了。」
「行,我們路聊。」張晉南朝站在門邊的阿虎點了點頭,讓他帶路。
「師叔,車擠,你跟南叔坐一輛車。」劉威把住周譽龍的肩膀,「你們聊得投機,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就別跟我們這些年輕人瞎混了。」
「也好也好,我正想跟李大俠嘮嗑嘮嗑。」
李廷軒無可奈何,只能跟著張晉南車。
要挑明身份,也得等到了船,到了島再說。現在就向張晉南翻牌的話,不把這個沒有多少眼水的台灣特工嚇得縮回去才是怪事。
一路無話,眾人趕到碼頭的時候,「日出」號正在鳴笛,準備起錨。
了船,劉威與周譽龍才真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連漠北狼都是一副歎為觀止的樣子。
「你們說,這船叫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叫『日出』?」
「日本人的船,當然叫這名字,日出東海,多霸道啊。」
「霸道?」漠北狼哈哈一笑,大聲說道,「老子看,叫『中出』的話更霸道。」
典斌與周譽龍一愣,都笑了起來。
「『中出』怎麼講?」劉威問了一句,他確實不明白。
「『中出』都不知道?」漠北狼打量了劉威一番,「你小子真是初出茅廬,連這麼經典的典故都不知道,看過日本電影嗎?」
「看過啊,只是這與日本電影有什麼關係?」說到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劉威還真是孤陋寡聞。
「那你看過日本動作愛情電影嗎?」
劉威一愣,聽出了苗頭。
「看過?那不就得了。」漠北狼哈哈一笑,心裡那個爽啊,終於報了一箭之仇。
「行了,船要起航了,我們回艙。」典斌替劉威解了圍,提著行李箱,在一名船員的帶領下,朝張晉南替他們預定的豪華套艙走去。
「『中出』是什麼意思?」劉威把周譽龍拉了過來,低聲問了一句。
「你真的不知道?」周譽龍愣了一下,說道,「狗日的,別說你與雙子姐妹花沒發生任何關係。」
「當然沒有,你認為我是你那種人?」
「得了,有吃不吃,你還清高了。」周譽龍翻了下白眼,「等你跟雙子姐妹花發生了關係再來問我。」
這下,劉威才明白了過來。
他朝走在前面的漠北狼瞪了一眼,心裡那個恨啊,竟然被這條癩皮狗耍了。
來到套艙,幾個傢伙都是一驚,因為這太他媽的豪華了。
在這點,張晉南還是夠意思。
這個有五個臥室、一個大廳與一個酒,每個房間都有無敵海景的豪華套艙至少得花十萬歐元,而且是不是個人還訂不到。
憑著貴賓身份,張晉南搞了兩個這樣的套艙。
當然,張晉南這次是去做大事,花點小錢不算什麼。
雖然比起更高級的首相套艙與天皇套艙,豪華套艙算不了什麼,但是對劉威等幾個沒有享受過的傢伙來說,已經夠好了。
盛放水果的盤子是純銀的,酒杯都是整塊水晶雕刻而成的,連傢俱都鑲了金邊。
這哪裡是郵輪,簡直就是一座海宮殿。
當然,這僅僅針對一等艙以的艙室。在最底層的三等艙裡,幾個白皮大頭鬼正在豬圈般的艙室裡發悶呢。
誰叫他們沒有提前訂票呢?
汽笛再次響起,「日出」號在幾艘駁船的推動下,緩緩駛離碼頭。
東面,一千多公里外,一艘更加威猛的龐然大物也在駛出台灣海峽後拉響了汽笛。
只不過,那不是郵輪,而是一艘殺氣騰騰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