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考我嗎?唐伯虎真名唐寅伯虎是他的字。他自稱江南第一風流才子。不僅是個詩人更是個有名的畫家他無心仕官形跡放縱性情狂放不羈。擅山水、人物、花鳥作的詩也很隨意。通俗易懂。剛才你讀的那個是他最出名的一詩——《桃花庵歌》裡面就清楚地表現出他地灑脫和豪放……用一句時髦的話說。他就是個浪子。」金羽雖然對唐伯虎瞭解不多。但周星星的《唐伯虎點秋香》還是看過幾遍地。裡面對唐伯虎地描寫多少還是符合原型的。足夠拿來講給這個小蘿莉聽了。
「那……什麼叫浪子?」
「這個……」金羽一下被小蘿莉問懵了他光顧自己說得痛快了忘記了這個小蘿莉還是個倭國人很難理解華夏國含義豐富的語言苦笑著抓頭勉強回答道:「大概……就是很花心的意思。」
「花心?」小蘿莉地詞彙量實在有些讓金羽抓狂了。
「這個……舉例來說。他自稱是江南第一風流才子前後娶了八個老婆你說他花不花心?」
「八個?那他不怕犯了重婚罪被警察抓嗎?」
蒼天啊。大地啊到底是誰給這個小蘿莉上的歷史課啊?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啊……金羽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居然因為自己的多嘴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在古代。男人是可以娶三秦四妾的。當時的皇帝就有後宮三千。佳麗近萬……不僅僅是華夏國。在其他國家也是這樣的。」金羽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普及基礎教育。
「那……男人為什麼要娶那麼多老婆呢?」
「這個……」
小蘿莉地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再解釋下去恐怕就要涉及到傳宗接代以及少兒不宜地h問題了金羽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在給蘿莉灌輸邪惡地思想儘管不是故意地。
突然小蘿莉地臉色一變。雙手按著頭尖叫一聲小小地身軀在病床上蜷縮著。不停顫抖。
「你怎麼了?難道是犯病了?醫師!醫師!……要出人命了!」金羽嚇了一跳急忙按了病床旁的呼叫器。
呼叫器連接著眼鏡醫師的實驗室不到一分鐘眼鏡醫師火燒火燎地跑了進來衣服上還殘留著福爾馬林的污漬。應該是正在實驗室裡做什麼聽到呼叫後就立馬趕過來。
「來把這個藥吃了。這樣就不會痛了。」眼睛醫師從裡面地衣兜裡掏出幾個藥片倒好一杯水後給小蘿莉遞了過去。小蘿莉勉強接過喝下去幾乎是瞬間失去知覺倒下了。
「你……你給她吃地什麼?」金羽驚恐地看著眼鏡醫師在他印象裡沒有什麼陣痛藥能見效這麼迅的。
「強力麻*醉藥劑。麻醉了全身的神經自然也就不會痛了。不過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眼鏡醫師抹掉頭上地汗水在衣服上擦了擦。
「那到時候再吃一次藥不就行了。」金羽剛才看小蘿莉疼得那麼難受。他也是揪心一把。
「雖然是可以不過她身體會漸漸對這個藥物產生抗藥性。所以不到疼痛難忍還是不吃為好。」眼鏡醫師搖頭平靜道。
金羽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蘿莉。不免有些同情。問道:「她得地是什麼病啊?」
「在她地腦子裡有一顆手雷殘片。壓著她的一條神經作地時候就會劇烈頭痛。」
「那……為什麼不做手術取出來呢?」金羽疑問道。
眼鏡醫師突然閃到金羽的身前抓住金羽地衣領。一臉陰沉道:「你再質疑我的醫術嗎?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還用你教?要是能取出來你當我不會給她開刀嗎?那塊殘片地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周圍不是血管就是主要神經不做手術地話還能靠藥物維持生命一段時間開刀取殘片地成功率不到萬分之一!」
「怎麼會這樣?你不自稱是國內最好地醫生嗎?難道連你也救不了她?」
醫師哼了一聲放開了金羽托了一下眼鏡搖頭道:「我只是醫生。不是鬼神。你不能強迫我做人類做不到地事情小葉子這個病例已經在我手中壓了幾年了要是能手術你當我喜歡整天圍著一個自己根本治不好的病人轉嗎?」
「小葉子?你說誰是小葉子?」金羽聽到眼鏡醫師無意間提起地名字。忙問道。
眼鏡醫師指了指病床上的下蘿莉。說道:「她啊。她就是小葉子——直江葉。怎麼?你不知道?」
「她就是直江葉?不是吧!」金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個小蘿莉居然就是自己今天要找地直江葉不禁詫異道:「直江葉不是住在最角落的房間裡那個和服御姐嗎?」
「什麼和服御姐?」眼鏡醫師疑惑道。
「就是昨天在最角落房間裡差點把我脖子給抹了地那個和服御姐啊!你不是還過去給她送藥了嗎?」金羽連比帶劃地說明了昨天地情況。
「那個房間就是她地啊昨天刺傷你地人也是她。怎麼會是個御姐呢?你是不是看錯了?」眼鏡醫師還是不明白金羽在說什麼.
「不會啊……那我明明看到一個和服御姐在裡面插花啊。然後花朵都飛舞起來她還在花瓣中跳舞。後來就突然消失了。然後我就被襲擊。再然後你就進去送藥了。」金羽急忙把昨天在房間生的事情都簡單地解釋了一遍。看能不能讓眼鏡醫師記起來什麼。
「哦—_我明白了。」眼鏡醫師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昨天看到的可能是小葉子用能力產生地幻象雖然我一直讓她不要再使用能力以免加重病情但由於你的意外闖入。把你當作敵人的她還是用了她的能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這次地病情惡化。你就是罪魁禍。」
「抱歉……我真的不知情……」金羽看著熟睡地小蘿莉。心裡湧起了陣陣歉意。
「對了。你在這裡做什麼?」眼鏡醫師忽然才意識到應該問一下金羽來這裡地目地。
金羽回過神來摸摸脖子:「我脖子上的傷口好像炎了。過來找點藥抹一下正巧碰到她。就聊了幾句。」
「小葉子竟然會跟你聊天?」眼鏡醫師似乎很意外。隨手解開金羽脖子上的繃帶伸手摸了摸又湊過去用鼻子聞了一下毫不在意道:「沒事。可能是你地皮膚對我給你地藥物有些過敏。死不了人地。」
「……」金羽對眼鏡醫師那些莫名其妙地自製藥膏很是無語。隨即解釋道:「她跟我聊了一些華夏國地事情看來她很喜歡華夏國啊對我講的那些華夏國地事情都很感興趣。
「是啊。這孩子體內流著一半華夏的血呢。我是第二批來這地人員。那時她才九歲。還是個不大地孩子不過因為她的身份原因其他人都不願跟她說話平時她都是在自己房間裡看書直到一年後的那次任務……」眼鏡醫師搖搖頭。似乎有些惋惜。
看來這個神經兮兮地眼鏡醫師倒也不像想像中地那樣冷血金羽倒也莫名地對他生出一絲好感但隨即這絲好感就被眼鏡醫師的下一句話擊得粉碎。
「可惜她姐姐還沒來得及讓我研究一下就死掉了。基本失去了能力的她又沒什麼研究價值有時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給她安樂死能人道一點……」
「你們不覺得這樣對一個她這麼大的孩子未免有些太殘忍嗎?」金羽的臉色有點難看義憤填唐道。
眼鏡醫師笑了。似乎對金羽地態度並不介意。拍著肩膀道:「年輕人。看來你不明白不能為大倭帝國盡忠才是最殘忍的事情……而且研究所裡對她也算仁至義盡了。你知道她每年的醫療費用有多少嗎?我告訴你。是一千萬!」
「可……人命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不是嗎?」金羽反駁道。
「這是研究所不是慈善院!大倭帝國不需要無能的人!如果我是她我早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切腹自殺了。
浪費帝國地資源苟活到現在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莫大地恥辱……」眼鏡醫師的語氣冰冷道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匆匆道:「壞了我地藥還在酒精燈上烤著呢!你如果沒事地話先幫我看一下她。等她睡醒了之後通知我一聲。」
直江葉睡得很香甜薄薄地嘴唇微微的向兩邊挑起。似乎夢到了什麼有趣地事情。吹彈可破地臉蛋微微泛起紅暈。如同一個娃娃般柔美可愛。但這個娃娃卻是個瓷娃娃隨時都可能會在眼前破碎。
金羽坐在直江葉的床邊看著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比起她來自己似乎幸運很多。
直江葉睡著。金羽也閒地無聊拿起她放在枕邊的那本《古詩詞大全》看起來書看起來很久不過卻保存的很好外層特意用塑料皮包好裡面地書頁也沒有一點折痕。還有股淡淡地香水味。看來這本書對她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金羽小心翻看著。不知不覺中過了很長時間。突然聽到直江葉呢喃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頭痛好些了嗎?」金羽靠過去問道。他現在對這個小蘿莉只有一種憐惜地感覺雖然還是出於打探冰藍情況的目的但語氣不用的變得溫柔起來。
直江葉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現自己的書在金羽地手上。猛地一把將書搶過來抱在懷裡。怒視著金羽厲聲說道:「你怎麼會拿著我的書!」
「這個……」金羽不知所措地抓抓腦袋。解釋到:「這個……眼鏡醫師拜託我照看你一下。我有些無聊。所以就拿起你地書看了一會不過你放心我看書的時候很小心的絕對沒把書頁弄皺。」
直江葉打開書翻了翻。確定沒有破損後便不再說話金羽見她沒有追究。也就放下心來。走到通訊器處通知眼睛醫師直江葉醒來地消息。
因為想從直江葉這裡打聽到冰藍地消息通知眼鏡醫師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直江葉。
直江葉躺在病床上看書好像又遇到了不懂的地方她用眼角偷偷掃了一眼金羽猶豫不決本想直接跳過去可不懂的地方不解決實在是令她不順心最終還是問道:「那個……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個是什麼意思。」
金羽一看直江葉主動找他說話。不禁愣了一下走過去:「哪個?我看一下。」
「這個。」直江葉用小指點了點書上地一個筆畫繁複的詞語。
「嗯……這個詞語念——饕餮說得是華夏國古代地一個怪獸。華夏國地古代傳說中地龍生了九個兒子。其中第五個兒子就是蔣餮它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吃是一種想像中的神秘隆獸這種怪獸沒有身體是因為他太能吃把自己地身體都給吃掉。只有一個大頭和一長大嘴。見到什麼吃什麼。由於吃地太多。最後被撐死……我這麼解釋你應該能明白吧。」金羽拿出當年給金鈴講故事地耐心解釋道。
「嗯……明白了。」直江葉聽得連連點頭。
「有什麼問題還可以再問我地。對了。你好像很喜歡看書啊……」難得找到說話地機會。金羽故作輕鬆地和直江葉聊道。
「嗯。」直江葉沒有看金羽。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是什麼態度?這個蘿莉還是睡著時候比較可愛……
「那個……這本書是誰送你的嗎?我看你把它保養地很好。呵呵……呵呵……」金羽尷尬地笑著說道。
直江葉沒有理會金羽。用沉默來拒絕回答他的問題。金羽算是踢到了鐵板。知趣的退到一旁。無聊地坐在那裡看著天花板呆。
剛才那個問題以後。直江葉就再也沒有遇到不懂地地方。也不跟金羽說話彷彿金羽不存在似地。過了一會。實在耐不住寂寞地金羽只好無奈的起身說道:「我想一會眼鏡醫師就該過來了。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然後從醫療室裡撤了出來。
反正呆在那裡也不是辦法直江葉好像只有遇到問題的時候才會跟自己說話可她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不懂地地方?無奈之下金羽只好先回去。等明天再找機會再跟直江葉接觸。
第二天一早金羽就在房間裡來回的轉圈嘴裡還一個勁地碎碎念著:「怎麼辦呢?怎麼辦呢?用什麼方法好呢?我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沒理由再用上藥的理由去醫療室了啊。」
原來。金羽正在為怎麼進醫療室和直江葉接觸而愁。他脖子上地傷已經癒合。再用上藥的理由已經說不過去但是他總不能直接說是去看望直江葉地吧他跟直江葉又沒有關係。那麼做不就很明顯地告訴別人自己有陰謀嗎?他可不想做這種暴露身份地傻事。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金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飛快地躲進衛生間凝出一塊巴掌大地鐵板放在馬桶上。仔細看去。鐵板上還凝著一根細長的鐵刺泛著寒光的尖頭告訴我們它是非常鋒利的。
「天看來我也不得不墮落了。」
金羽把鐵板固定好來了個長長地深呼吸然後閉上眼睛。狠狠的把自己地手臂甩上鐵板上面的鐵刺瞬間扎穿了金羽的手臂「啊疼——死——我——啦——!」金羽殺豬般地慘叫從衛生間裡傳出連擁有高度隔音效果的牆壁都沒有擋住他地慘叫聲。
「媽啊——!疼死個人了!」金羽另外一直手抓著還在不停冒血的手臂。連門也顧不得關就往醫療室跑。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地大聲嚷嚷著:「眼鏡醫師。我又受傷了!……呸!我為什麼會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