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上午,都機場,一架巨大的b音747飛機在轟鳴中疾馳著,機頭緩緩向上揚起,在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中,衝向蔚藍的天空,化作一個若隱若現的光點,很快消失在雲層裡
十幾分鐘後,王思宇走出航空樓,來到一輛警車旁,和李梓新、鄧華安握了手,有些不滿地道:「都說了,這次只是回家看看,時間太緊,就不見面了,怎麼還來迎接?」
李梓新表情有些尷尬,趕忙找了理由,笑著解釋道:「宇少,我是昨晚過來的,去探望了堂叔,剛才接到老鄧的電話,才決定一起回去,順便向您匯報工作」
鄧華安也在旁邊圓場,笑瞇瞇地搪塞道:「對,對,李市長是來看親屬的,我是過來治牙的,兩顆牙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材料,遞給王思宇,又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娓娓道來,把他在洛水的工作情況,做了簡要匯報
當然,這是不符合組織原則的,但從派系的角度來講,卻是合情合理的,李梓新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能否得到這位於系未來接班人的肯定,很大程度上,將影響到他的前程
可以說,在原來於系的構造中,真正的雙子星應該是於佑民和王思宇,一明一暗,遙相呼應,而於佑民出事之後,王思宇才走向前台,他李梓新也被納入視線,成為重點培養的對象
對此,李梓新在欣喜之餘,也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因此,在渭北的工作,還是盡心盡力的,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之處,也初步得到了而材料顯示,洛水這邊的情況,仍舊處於膠著狀態,市委書記尹兆奇能力極強,儘管在常委會上沒有佔到優勢,還是能夠憑借高的政治手腕,與唐衛國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並沒有落入下風
王思宇翻著材料,不禁微微皺眉,其實,根據各方面的反饋信息來看,中央林書記的失勢已成定局,他在渭北布下的兩枚棋子,在短時期內,沒有辦法揮作用,也就無法扭轉乾坤了
這半年以來,於系也曾經做過努力,試圖拉攏渭北這兩位干將,但黃樂凱幾次嘗試,省長張躍進的態度都很曖昧,既不拒絕,也不接受,頗有些待價而沽的意味
當然,也許他已經有了選擇,只是尚未公開罷了,就如同方如鏡一樣,很多人都以為他的政治立場偏向北方系,卻極少有人知道,ī下裡,他竟然與於系暗通款曲
儘管跳出了渭北的棋盤,可王思宇還是很認真地聽著匯報,不時追問幾句,並在腦海中推演著局勢的展變化,不知為什麼,他始終覺得,唐衛國的表現有些反常
幾分鐘後,他抬了下手,打斷李梓新的言,輕聲道:「梓新,你再回憶下,這半年來,唐衛國從沒有進行過像樣的反擊嗎?」
「沒有,絕對沒有!」李梓新的語氣很是堅定,沉yin道:「和過去相比,他現在似乎低調了很多,平時都在辦公室裡,很少出去,洛水和省裡的關係,也得到了緩和,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了」
王思宇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材料,閉目沉思良久,才微笑道:「梓新,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已經和張躍進、尹兆奇達成了某種妥協,甚至,悄悄把兩人拉了過去」
「啊?」無論是坐在旁邊的李梓新,還是在專心開車的鄧華安,都被他的猜測震驚了,不約而同地出了一聲輕呼
「應該不會吧?」李梓新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宇少,沒現有這種徵兆,而且,他和省委莊書記之間的關係,已經很緊密了,如果再把張躍進挖過去,那……那唐系豈不是把渭北盡收囊中了?」
鄧華安也連連搖頭,附和著道:「不可能,羅彪和那邊矛盾很深,經常在底下說尹兆奇的壞話,他是緊跟唐衛國的,如果連他都門g在鼓裡,那唐衛國可太可怕了」
王思宇『嗯』了一聲,輕聲道:「以唐衛國的ing格,應該會努力爭取的,但能否拉過去,就很難說了」
停頓了一下,王思宇又轉頭問道:「石崇山和他的關係怎麼樣了,還那麼僵嗎?」
李梓新搖了搖頭,輕聲道:「緩和些了,不過,老石心裡還是有怨氣的,已經多次找過尹兆奇,要求外調,好像快有眉目了,會去海通市」
王思宇點點頭,暗自思忖著,出時間,應該和唐衛國見見面,在他眼裡,那位唐家三太子還是位很棘手的人物,甚至在某些方面,還在陳啟明之上
到了洛水,先到酒店吃了午餐,因為要見瑤瑤,王思宇並沒有飲酒,而是喝了些飲料,三人坐在包間裡,撿些輕鬆的話題聊起來,末了,在酒店門口分手,鄧華安開車送他回去
把警車駛離酒店,老鄧摘下警帽,丟在旁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輕聲道:「小宇,有個事兒要和你說下」
「說吧!」王思宇笑了,兩人間的關係,雖然非比尋常,但久未聯繫,和以前相比,還是生疏了許多,若不是喝了些酒,老鄧多半會稱呼自己王書記,而不是『小宇』
「那個……」話到嘴邊,鄧華安又嚥了回去,撓了下後腦勺,欲言又止地道:「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王思宇瞪了他一眼,笑罵道:「馬勒隔壁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婆婆媽媽的!」
鄧華安這下高興了,咧著嘴嘿嘿地笑,把車子拐過口,靠邊停下來,回頭道:「小宇,你覺得這個李梓新,真的行嗎?」
王思宇愣了一下,皺眉道:「什麼意思?」
鄧華安探過身子,小心翼翼地道:「他在ī下裡,和唐衛國走得很近,雖然比較隱秘,但我還是現了幾次,總覺得這人滑得和泥鰍一樣,不太靠譜」
王思宇搖了搖頭,不假思索地道:「老鄧,你應該是多想了,唐衛國能給他的,我一樣會給,還會給的更多,他不會犯糊塗的」
「不能大意啊,唐衛國這個人,太會拉攏人了!」鄧華安嘴裡噴著酒氣,一臉認真地道:「不說別的,就上次,我都忘記自己的生日了,可到了晚上,唐衛國居然提著一盒生日蛋糕跑到我家裡,喝了半夜的酒……人家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這面子真是給到家了,要不是咱倆的關係鐵,我肯定被拉過去了」
王思宇斂起笑容,若有所思地道:「這是衛國的長處,善於ji際,我自愧弗如」
鄧華安拿起礦泉水,又壓低聲音道:「還有個事兒,上次飛刀悄悄m進唐衛國的家裡,拿走資料的事兒,被唐衛國的女朋友查實了,前段時間,還追到華西,找他談了一次」
「寧雪?」王思宇心裡一跳,好奇地道:「怎麼談的?」
鄧華安雙手抱肩,淡淡地道:「大致的意思,就是說知道這麼回事兒了,也清楚是你的人,看在二姐夫的面子上,放飛刀一馬,但不能在搞事了,否則,一定要讓飛刀付出代價」
王思宇微微一笑,繼續追問道:「飛刀怎麼回的?」
鄧華安喝了口水,笑著說:「飛刀那脾氣也是沾火就著,當時就說了,咱們這是以牙還牙,要是姓唐的敢再耍陰謀詭計,搞你的黑材料,他也不客氣了,這世上,光腳的永遠不怕穿鞋的,又1u了一手絕活,把那女孩鎮住了」
王思宇笑笑,搖頭道:「類似的事情不要再做了,沒必要」
鄧華安嗯了一聲,重新動車子,悻悻地道:「小宇,如果方便,還是把我調到南粵吧,在洛水這邊,呆得不自在」
王思宇皺起眉頭,輕聲道:「怎麼,壓力太大?」
鄧華安搖了搖頭,有些苦惱地道:「也不是,就是感情上的一些事兒,一時半會的,也講不清楚」
王思宇微愕,隨即放聲大笑起來,拿手指著鄧華安,笑著道:「老鄧啊,老鄧,這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太滑稽了」
鄧華安乾笑幾聲,自嘲地道:「咋了,大老粗就不能談感情了?」
「那倒不是!」王思宇擺擺手,強忍住笑意,輕聲道:「怎麼,家外有家了?」
鄧華安點點頭,有些無奈地道:「兩個女人總打架,還差點鬧到市局,搞得我焦頭爛額的,馬勒隔壁的,女人最麻煩了,比犯罪分子還難對付!」
「老鄧,那是你動真情了」王思宇歎了口氣,微笑道:「想辦法處理吧,別鬧得太大,耽誤正經事兒,我想好了,以後公安這條線上,就放你了」
鄧華安有些興奮了,咧嘴笑道:「成,小宇,這算是封官許願嗎?」
「算!」王思宇轉過頭,把目光投向車窗外,望著熟悉的街頭景象,微笑道:「但有一條,屁股必須乾淨,別掛上炸彈,要是犯了經濟錯誤,小心我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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