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唐衛國突然提議,要到郊外滑雪,欣賞冬雪紅梅掩青松的野趣,殷女士忙打了電話,做了一番安排,幾分鐘後,三輛軍用吉普車停在樓下,幾人說說笑笑地坐進車子裡,拐出軍區大院,向郊外的滑雪場方向駛去。
半路上,寧霜接了個電話,悄聲聊了幾句,就把手機收起,轉頭瞟了王思宇一眼,輕笑道:「是小影姐姐打來的,讓我務必照顧好你,宇少,有了這樣賢惠的老婆,你啊,真是該知足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怎麼,吃醋了?」
「沒有,少自作多情了。」寧霜歪著腦袋,伸出白皙細膩的手指,把玩著一縷秀髮,眸中閃過一絲悵然之意。
王思宇看了司機一眼,見他專心開車,沒有注意後面,就把手悄悄伸過去,握住寧霜那只柔軟滑膩的玉手,悄聲道:「從小宇哥變成了宇少,還說沒有吃醋?」
寧霜『撲哧』一笑,橫了他一眼,又歎了口氣,把頭倚在他的肩上,悄聲道:「沒有,你不瞭解我,也不瞭解小影。」
王思宇微愕,笑著道:「霜兒,怎麼會這樣說?」
寧霜沉思半晌,才莞爾一笑,柔聲道:「知道嗎?小影姐姐活得很累,她雖然很喜歡你,但更加盼著,你能找到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不但可以幫助你在事業上取得成功,還能陪著你,在各種公眾場合露面,她最擔心的,就是成為你的污點,讓別人在後面指指點點。」
王思宇皺了皺眉,搖頭道:「小影想的太多了,其實,根本沒有必要。」
寧霜勉強笑了笑,囈語般地道:「為了把你推銷給我,她可是煞費苦心,也讓我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夠讓女人變得這樣傻,傻到讓人覺得心疼。」
莫名地,感到鼻子一酸,王思宇忙轉過頭,望著窗外,淡淡地道:「那是她太善良了,也太傻了,其實,我並不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公。」
寧霜莞爾,伸出白皙的右手,扳過他的面龐,咯咯笑道:「還可以,起碼,經受住了考驗,否則,早被我踢出去了,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忘恩負義的男人。」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霜兒,小影是怎麼推銷我的?」
寧霜拿手支起下頜,若有所思地道:「她講了很多事情,都是在華西發生的,包括你為了救小女孩,被歹徒報復,險些喪命;還有甘冒風險,拯救被洪水圍困的群眾;以及孤身犯險,救出被歹徒綁架的學生,很多故事,都很有傳奇色彩,我還記得,那天,在咖啡廳裡,她講著講著就哭了,我也落淚了,沒想到,這個污濁的官場上,還有這樣的好人。」
王思宇也微微動容,卻擺擺手,語氣平靜地道:「別都信,小影是從宣傳部出來的,很善於搞這些煽情的故事,她講的那個官員,連我都感到陌生。」
寧霜嫣然一笑,柔聲道:「是真的,我查證過,在華西的一些地方網站上,也有很多相關的帖子,你官聲很好。」
王思宇轉過頭,望著窗外,有些感慨地道:「老百姓就這樣,當官的做了一點點好事兒,就放在心裡,感恩戴德,卻不知,這本來就是職責所在。」
「還是好官太少了。」寧霜看了他一眼,拿手指向窗外,悄聲道:「這裡曾經是下崗最多的一個區,當年曾經發生過很多悲慘的事情,其中就有一個普通的雙職工家庭,夫妻雙雙下崗,妻子耐不住清貧,跟著一個有錢人走了,給男人留下一對尚未成年的兒女,而那男人在失業以後,在激烈的就業市場屢屢受挫,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有一天,孩子因為聞到鄰居家的肉香,就纏著父親,要吃肉,男人掏出身上僅有的錢,買了一斤豬肉,當兩個孩子歡呼雀躍時,那位絕望的父親,卻在廚房裡,用顫抖的雙手,在裡面撒下了鼠藥……」
王思宇愣住了,望著眸中淚光閃動的寧霜,輕聲道:「會有這樣的事情?」
寧霜點點頭,拿手抹了眼角,柔聲道:「爺爺講的,聽到消息後,他幾夜沒合眼,拿了電話,給何老打過去,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你口口聲聲說殺貪官,反腐敗,讓全國人民都鼓掌叫好,把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貪官沒見少,企業卻大面積倒閉,老百姓都跟著遭了秧,你應該出來謝罪!」
王思宇歎了口氣,心情複雜地道:「何老……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寧霜沉默半晌,才悄聲道:「他們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只是,爺爺後來倒反悔了,不該罵得那樣重,其實,何老也是沒辦法的,他位置再高,也左右不了局勢,當他向既得利益階層開戰的時候,政令已經出不了中南海了,昔日跟隨他的人,也都紛紛背叛。」
王思宇點點頭,歎息道:「是啊,何老主政期間,辦的幾個腐敗大案,都是虎頭蛇尾,不了了之,也不能全怪他,掣肘的力量太強了,至於其他政策方面的得失,現在評價還是太早,要再過三十年才能客觀。」
寧霜淡淡一笑,抿嘴道:「事情過去不久,爺爺把我們三姐妹叫到身邊,說讓我們三人記住,以後要嫁給最出色的官員,幫著他們把國家治理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那時候,我們還都很小,不懂事,只覺得好玩,姐姐嚷嚷著,要嫁給最強大的官員,能當總書記的,小妹卻說,官大官小無所謂,關鍵要長得夠帥氣,像電影明星一樣的最好了。」
王思宇大感有趣,呵呵地笑了起來,又握了她滑膩的小手,好奇地道:「霜兒,你呢,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寧霜吐了下小舌頭,有些難為情地道:「我說……要找個最能打的,功夫要比我好。」
王思宇嘿嘿一笑,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柔聲道:「那這樣,一會兒,咱們就試試。」
「試就試,誰怕誰!」寧霜揮起粉拳,示威般地在半空一晃,就把頭轉向窗外,抿嘴笑著,不再吭聲。
一行人來到郊外的滑雪場地上,卻見門口已經停了數量警車,一群官員模樣的人在旁邊候著,門口已經掛了暫停營業的通知,下車後,來到陳啟明身邊,王思宇皺眉道:「應該讓那些人撤了,不要干擾群眾的正常娛樂生活。」
陳啟明擺擺手,笑著道:「別難為他們了,若是出了意外,這個責任沒人能擔得起。」
在門口寒暄了一會兒,與眾人合影留念,幾人便在警衛人員的陪同下,進了滑雪場,很快換好了服裝,穿好滑雪板,經過教練反覆講解後,一行人被牽引車拉到半山腰。
陳啟明正揮動著雪杖,做著動作,虛心求教時,卻被寧霜在後面推了一把,在一陣慘呼聲中,他飛速地滑下十七八米遠,翻了兩個觔斗,才在飛揚的雪花中站起,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惹來一陣哄笑。
王思宇還是初次滑雪,為了怕搞出洋相,他盡量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掌握著速度與平衡,即便如此,在一段不長的距離中,還是摔倒了三次,而唐衛國與寧雪,倒是極為嫻熟,兩人動作輕盈飄逸,並肩向遠處滑去。
正羨慕時,寧霜從山腳下衝了回來,在他面前停下,伸手拉起王思宇,耐心地講解了動作要領,又陪著他,緩緩地滑了起來,十幾分鐘後,王思宇逐漸悟出其中的關竅,動作變得舒展許多,漸漸也加快了速度,追逐著前方輕靈的倩影。
不知不覺中,滑出幾百米,寧霜回頭望了一眼,就抿嘴笑著,揮動雪杖,進了一處茂密的松林,很快,不見了蹤影。
王思宇進了松林裡,循著痕跡,轉圈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寧霜,正倚在一棵松樹邊上,東張西望時,背上忽然被推了一把,猝不及防之下,他腳下拌蒜,摔出幾米遠,便躺在地上,雙手捧住臉龐,痛楚地呻吟起來。
寧霜嚇得小臉煞白,趕忙衝過去,把雪杖丟下,跪了下來,帶著哭腔喚道:「小宇哥,你沒事吧?不要嚇我……人家不是有心的!」
王思宇哈哈一笑,翻身坐起,一把攬了她的纖腰,賊兮兮地道:「霜兒,親下就沒事!」
「討厭,被你嚇死了!」寧霜氣急,把俏臉轉到一邊,伸出雙手,賭氣地把他推開。
王思宇平躺在雪地上,摸著左臂關節,笑著道:「這裡還真有點疼,剛才聽到『喀吧』一聲,還好,沒有挫傷。」
寧霜忙移過去,摘下手套,扶住他的臂彎,按摩了幾下,關切地道:「還疼嗎?小宇哥,真對不起,我太冒失了。」
「好多了,不用擔心。」王思宇笑笑,卻望著那張秀麗明艷的俏臉,摸了摸嘴唇,輕聲道:「霜兒,幾時才肯讓小宇哥哥親下?」
寧霜倏地臉紅了,摸著嬌嫩的臉蛋,忸怩地道:「怪不得總是摔跤,心思都放在別的地方了。」
王思宇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摘下又硬又沉的滑雪板,丟到旁邊,轉頭向四處望了望,就拉起寧霜,躲在一棵松樹後面,盯著那張嬌艷欲滴的櫻唇,歪著腦袋,吻了過去。
「別……唔……不行!」無力地掙扎幾下後,寧霜忽地睜大了眼睛,一根舌頭已經滑進嘴裡,吸吮挑逗著她綿軟的香.舌,喘息聲中,感到一陣陣眩暈,她抱緊了王思宇,拉扯了幾下,就踮起腳跟,生澀地回應起來——
欠的三章,要下個月才能補了,打個白條子吧,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書重讀一遍,找回昔日的狀態,老實話,時間太長了,前面的東西,自己都忘了不少,而且,原本想在渭北卡卡來個大高潮結束的,後來,又捨不得了,俺慢慢寫,大家攢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