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王思宇驅車趕往京城,黃雅莉今晚八點鐘,就要離開國內,前往新加坡,三人事先約好,在京城聚會,也許,以後再難有相見的機會了。
用過晚餐,驅車趕往機場,在咖啡廳裡坐了半個小時,到了分別的時刻,張倩影和黃雅莉都落淚了,臉上滿是依依不捨之情。
王思宇陪著兩人,來到安檢線前,停下腳步,含笑望著黃雅莉,誠摯地道:「雅莉,一路順風,希望你和趙帆能有好的結局。」
黃雅莉眼圈一紅,把手中的旅行包放下,先是撲到張倩影的懷裡,哽咽半晌,又給王思宇來了個擁抱,含淚道:「小宇,記住,一定要對小影好,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放心,放心吧。」王思宇伸出右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微笑道:「和趙帆帶個好,讓他珍惜這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不要再犯錯了。」
「好的。」黃雅莉點點頭,拎起旅行包,默默地轉過身子,走過安檢線,嬌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
張倩影拿手捂了嘴,淚水撲簌而下,半晌,在倚在王思宇的肩頭,一起離開候機室,坐進小車,緩緩駛出機場。
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張倩影咬著粉唇,淡淡地道:「小宇,知道嗎?趙帆在最無助的時候,曾經想過聯繫你,可他在網上搜到了你的信息,見你官越做越大,就不敢了,怕連累你,他還是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
王思宇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傷感之色,和趙帆之間的交往,是從初中開始的,一直到大學畢業,還都是極好的。
雖然,在命運的安排下,各自都有著不同的生活經歷,但在王思宇的心理,還是有對方的位置,直到現在,他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也沒有幾個,趙帆算是一個。
沉默半晌,張倩影又歎了口氣,柔聲道:「還有,那次在滿園春,他是有所察覺的,只是沒有點破。」
王思宇愣住了,把車子停在路邊,點上一顆煙,皺眉吸了幾口,轉頭望著張倩影,柔聲道:「小影,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張倩影點點頭,拿出紙巾,擦了眼角,又摸出梳妝盒,化了淡妝,悄聲道:「對不起,小宇,雅莉離開,我心裡難過,總想哭。」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想哭可以,回到家裡,我陪你一起哭!」
張倩影破涕為笑,撇嘴道:「少來了,你們大男人怎麼會哭呢。」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來,湊趣道:「做男人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哭的權力。」
張倩影橫了他一眼,情緒好了起來,柔聲道:「小宇,晚上回大院住吧,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小佳和晴晴了,怪想的。」
王思宇點點頭,開著車子,返回於家大院,兩人到各屋轉了一圈,便返回廂房,一宿恩愛,情濃似水,自不必說。
次日早晨,吃過早餐,正牽著手,在院子裡散步,忽地聽到一陣震天的哭聲,接著,陳洛華披頭散髮,帶著一對孩子,急沖沖地推門出來,往車邊跑去,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兩人都有些奇怪,忙過去追問。
陳洛華停下腳步,淚眼婆娑地道:「剛剛接到消息,爺爺在醫院裡走了。」
王思宇大吃一驚,陳老突然過世,這可是件大事,他趕忙把消息通知了於春雷,於春雷當即作出決定,由財叔陪同陳洛華夫婦,立即趕付皖東弔唁。
忙碌了一番之後,大院裡又恢復了平靜,張倩影接到電話,去了國畫院,王思宇獨自坐在房間裡,給陳啟明打了電話,致以慰問。
陳啟明此時,也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仍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就掛斷電話,王思宇暗自琢磨著,陳老走得早了些,沒有挺到換屆之後,這對陳系的影響,難以估量。
坐在沙發上,喝了杯茶水,王思宇掏出了過去,簡單地介紹了渭北的情況,與她探討了一番,便試探著問道:「媛媛,現在市裡出了位置,把你調過來怎麼樣?」
周媛沉思半晌,就悄聲道:「小宇,爸爸現在的身體不是很好,我是不願在此時離開的,當然,如果實在是缺人手,我過去也好。」
王思宇歎了口氣,微笑道:「那就不必了,主要是許久沒有見你,心裡想得厲害,總盼著能在一起。」
周媛淡淡一笑,柔聲道:「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倒不必著急。」
兩人輕聲軟語,聊了許久,才掛斷電話,王思宇懶在沙發上,翻著書,琢磨著副市長的人選,正百無聊賴間,於佑江敲門進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打開折扇,搖了搖,笑瞇瞇地道:「老四,上回商量的事情,怎麼樣了?」
王思宇看了他一眼,擺擺手,輕聲道:「沒戲,人家姐倆決定單獨干,娛樂公司很快就要開業了,你啊,就收了那份心思吧。」
於佑江聽了,一拍大腿,有些惋惜地道:「完了,還是被小影捷足先登了,老四,你可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精明的女人,當真會賺錢。」
王思宇嘿嘿一笑,淡淡地道:「佑江兄,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早點考慮個人問題了。」
於佑江擺擺手,把扇子合上,敲了敲桌子,一臉無奈地道:「老四,我也想啊,可這年頭,能上床的女人太多了,能過一輩子的女人,又太少了,至少到現在,我還沒遇到。」
王思宇笑笑,拿起杯子,搖頭道:「是你眼界太高了,好女人多得是,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也許吧。」於佑江歎了口氣,把目光望向窗外,見天空陰沉沉的,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只覺得心裡悶得發慌,就笑著道:「老四,走吧,別在家裡悶著,咱們到外面轉轉,二哥領你去個好地方。」
王思宇見他笑得詭異,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對那些烏七八糟的風月場所,他是絲毫不感興趣的,忙擺手道:「佑江兄,外面天氣不好,我可不想出門。」
於佑江軟磨硬泡了半晌,見王思宇態度堅決,只好悻悻地出了門,開車離去,他最近迷上了一種假面舞會,比尋常的娛樂,更加刺激,就上了癮,三天兩頭地往會所裡跑。
臨近中午的時候,忽然接到張倩影打來的電話,說胡可兒今兒去掃墓,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煩,她現在有單大生意,一時走不開,讓王思宇過去解決。
王思宇不敢怠慢,趕忙開著車子趕了過去,來到事發地點,卻發現路邊停著兩輛轎車,車邊圍了一圈人,分開人群,走進去一看,見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正站在胡可兒的車邊,拍打著車門,破口大罵。
王思宇皺起眉頭,因為對方是女人,不好發作,只好沉著臉道:「同志,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太過分!」
那女人卻轉過身子,豎起眉頭,瞪著王思宇道:「你是她什麼人?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王思宇登時火了,將女人推了個踉蹌,皺眉道:「積點口德,你是女人,別逼我動手。」
女人不幹了,把手一揮,大聲喊道:「砸車,把車子給我砸了,好好教訓那對狗男女!」
話音未落,兩個保鏢樣的男人,就擼起袖子,衝了過來,其中一人拎起王思宇的衣領,怒聲罵道:「欠揍是吧?知道她是誰嗎?」
王思宇面沉如水,冷笑道:「不知道,怎麼了!」
「那就讓你知道知道!」那男人喊了一聲,伸去。
王思宇身子一閃,順勢捉住他的胳膊,提起膝蓋,向他小腹上猛地撞了兩下,接著一腳踢出,把男人踹出三米多遠,那男人跌坐在地上,雙手捧著小腹,哀嚎起來。
旁邊的同伴見了,趕忙過來幫忙,卻也被王思宇三拳兩腳,打倒在地,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喊,都向後撤了出去,只有那中年女人面紅耳赤,拿手指著王思宇,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麼打人呢!」
王思宇險些氣樂了,瞪了她一眼,就轉過身子,敲開車門,坐了進去,望著臉上戴著墨鏡,驚魂未定的胡可兒,輕聲道:「小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可兒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剛才駛過十字路口,她那車子逆行,險些撞到,還好我反應快些,轉了出去,沒想到,她追了過來,不依不饒,就是不肯放我離開。」
王思宇皺起眉頭,輕聲道:「報警了嗎?」
胡可兒輕輕搖頭,悄聲道:「事情鬧大了不太好,更何況,那女人囂張得很,好像很有勢力。」
王思宇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來到中年女人身邊,見她正在撥打電話,就擺擺手,微笑道:「又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何必鬧得不可收拾,差不多,就算了吧。」
那中年女人以為他怕了,就又囂張起來,豎起眉頭,罵罵咧咧地道:「什麼,算了?沒那麼容易,她先前差點撞到我,你又動了人,這兩筆賬怎麼算?」
王思宇有些無語,皺眉道:「你想怎麼樣?」
中年女人哼了一聲,把臉扭到旁邊,趾高氣昂地道:「現在,我不想和你講話,等會,你和警察去說吧,不把你弄進去,老娘的名字倒著寫!」
王思宇啞然失笑,不想和她夾雜不清,就走到一個保鏢身邊,皺眉道:「喂,那個咋咋呼呼的女人,她到底是誰?」
那保鏢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拉開架勢,虛張聲勢地道:「小子,你惹麻煩了,我們老闆娘是君悅珠寶商行張總的夫人,張總在黑白兩道都有朋友,今兒這事兒,沒那麼容易解決。」
「君悅珠寶商行?」王思宇皺皺眉頭,忽地想起,這家商行確實不小,似乎在渭北也有幾家分店,就黑著臉,掏出電話,給鄧華安撥了過去,沉聲道:「老鄧,君悅珠寶商行的老闆涉黑,馬上把店給我封了,抓緊調查取證,如果需要配合,可以和京城警方聯繫,要嚴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