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色戒 第六卷 棋盤上的飛刀 第八十九章 底牌,還是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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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歡過後,是無盡的空虛,還有幾分羞愧與自責,李青梅癱坐在光潔的地板上,伸出白嫩的右手,撫摸著王思宇滿是汗漬的胸膛,喃喃地道:「為什麼?」

    王思宇微微一怔,好奇地道:「什麼?」

    李青梅閉了眼睛,倚在他的懷中,用臉頰摩擦著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囈語般地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失去理智?」

    王思宇笑了笑,托起她的下頜,望著那張嫵媚動人的俏臉,悄聲道:「青梅,因為你心裡有我,就這樣簡單。」

    李青梅抿嘴一笑,眼波中閃過一絲惆悵,扭動著嬌軀,向後仰去,雙手撐地,展示出曲美的身材,柔聲道:「是啊,你這魔鬼,總是讓人沒法忘記。」

    王思宇溫柔地注視著她,輕聲道:「青梅,你現在的樣子,真美。」

    李青梅羞赧地搖搖頭,白了他一眼,悄聲道:「好啦,快起來吧,別讓青璇撞見。」

    王思宇點點頭,站了起來,很快穿了衣服,走到沙發邊坐下,輕吁了口氣,微笑道:「青梅,剛才還真有些擔心,萬一像昨晚那樣,青璇突然闖進來,確實不好收場了。」

    李青梅把裙子穿好,站在鏡子前面,梳理著一頭凌亂的秀髮,有些自責地道:「是啊,真是對不起妹妹呢,其實,昨晚就該離開,可跟中了邪一樣,就想多和你呆會,哪怕不說話,只遠遠望著也好。」

    王思宇沉默了下來,半晌,伸出右手,從茶几上摸起煙盒,熟練地彈出一根煙來,點了火,深吸了一口,將打火機放下,吐著煙圈道:「昨晚難受得要命,想到你會傷心,我心裡充滿了負罪感,一夜都沒睡好。」

    李青梅抿嘴一笑,摸起小巧精緻的發卡,斜插在髮髻上,轉過身子,脈脈地注視著王思宇,輕笑道:「沒什麼,雖然有些嫉妒,但青璇能和你在一起,我還是很高興的。」

    王思宇抬起頭,笑著問道:「真的?」

    李青梅點點頭,拂了拂秀髮,柔聲道:「青璇也提了,要是沒有遇見你,她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早就把自己毀掉了。」

    王思宇歎了口氣,輕聲道:「青梅,你們兩姐妹都是好女人,說實話,我哪個都捨不得。」

    「貪心!」李青梅斜睨著他,笑靨如花,模樣嬌俏動人,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

    半晌,她才幽幽歎了口氣,歪著腦袋,把玩著裙邊,有些羞愧地道:「小宇,答應我,一定要對青璇好,我這個做姐姐的,真是對不起她。」

    王思宇點點頭,苦惱地道:「青梅,其實,你們要不是姐妹就好了。」

    李青梅白了他一眼,拉了椅子坐下,套上絲襪,歎息道:「做人要學會滿足,這輩子,能夠和你好過,嘗到過做女人的滋味,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剛才的事情,以後再也不要發生了。」

    王思宇笑笑,撣了撣煙灰,搖頭道:「沒關係,以後只要小心些,咱倆還是能好下去的。」

    李青梅紅著臉,連連擺手道:「不行,太危險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放心吧,最多以後偷偷幽會,咱們划船到江面上去,肯定不會被發現。」

    李青梅啐了一口,羞惱地道:「別說那種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可不想被最疼愛的妹妹痛恨。」

    王思宇笑了笑,沒有吭聲,半晌,才歎了口氣,悄聲道:「忍不住的,這是毒藥,男人一次就上癮,女人一次就終生難忘。」

    李青梅嗯了一聲,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轉身進了臥室,許久沒有出來。

    一個小時後,敲門聲響起,王思宇走過去,推開房門,卻見李青璇笑嘻嘻地走進來,換了拖鞋,向臥室方向瞄了一眼,努努嘴,膩聲道:「老公,我姐沒走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沒走,可能是困了,在裡面休息。」

    李青璇笑著點點頭,把包遞給他,趿著拖鞋走進臥室,拉了李青梅出來,三人在沙發上聊了一會兒,吃過午飯,就一起下樓,開車去了市區。

    雖然不是左擁右抱,但身邊伴著一對嬌俏可人的姐妹花,一個嬌憨乖巧,倚在他的懷中,笑語連連;另一位顧盼生輝,眉目傳情,讓王思宇心情大好,如沐春風,若非身處鬧市,只怕會按捺不住,要仰頭長嘯了。

    買了十幾件衣服,打過保齡球後,兩人開車把李青梅送回賓館,這才返回家中,又膩在一起。

    小美女表現極好,溫柔賢淑,善解人意,在床上更是風情無限,妙不可言,讓王思宇熏熏欲醉,有些樂不思蜀了。

    直到週四下午,接到財叔打來的電話,他才戀戀不捨地返回於家大院。

    吃過晚飯,王思宇在財叔的引領下,進了於春雷的書房,卻發現茶几上,已經放了一疊厚厚的卷宗,財叔泡了茶水後,轉身退了出去。

    見於春雷正在專心辦文,王思宇就取過卷宗,認真地看了起來,卻發現,卷宗裡的材料竟然格外珍貴,這裡有幾十位高級幹部的履歷及背景分析,也有幾大勢力控制的範圍和資源,其中涉及到諸多隱秘,若是流傳到外面,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王思宇微微皺眉,在仔細閱讀了材料後,他拿出簽字筆,在白紙上隱晦地畫出一些符號,又閉目沉思半晌,便拿著那些資料,走到碎紙機旁,開動機器,將它們化為無數細碎的紙條。

    於春雷放下了筆,抬頭望了他一眼,投來讚許的目光,輕輕點頭,和藹地道:「再等等,二十分鐘就好。」

    王思宇嗯了一聲,回到沙發邊坐下,靜靜地思索著,在這之前,雖然也曾聽到零星的傳言,但大都是以訛傳訛,沒有辦法證實,直到看了那些絕密的材料,他才接觸到了最高層的一些東西。

    除了擁有數量眾多的高級幹部外,幾大勢力也主導了石油、鐵路、電力等大型國有企事業單位,壟斷了其他地方派系難以企及的資源,這就為維護幾大勢力的政治地位,奠定了雄厚的經濟基礎。

    想到自己創建的那幾個公司,王思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和那些大的勢力相比,就算坐擁一千個西辰礦業,都無法與其中任何一家相提並論,對方的經濟基礎,是通過幾十年的積累完成的,這種差距,無疑是巨大的,在短時期內,根本無法超越。

    半小時後,於春雷把桌面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眼角,含笑道:「怎麼樣,財叔和你講過了吧,有信心嗎?」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講過了,最多兩敗俱傷,不會輸得太難看。」

    於春雷喝了口茶水,擺手道:「咱們現在輸不起,沒有把握,就放他上去,你們以後可能是一輩子的對手,沒必要在起步階段就拼刺刀,那樣只會便宜了外人。」

    王思宇沉思了一會,皺眉道:「其實,李浩辰案後,渭北就損失了不少幹部,我們元氣大傷,與其在那裡做困獸猶鬥,不如主動退出去,就當丟出個肉骨頭,讓他們兩家來搶奪,這樣反而會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引起他們內部的矛盾,進而瓦解他們之間的同盟。」

    於春雷坐直了身子,摩挲著頭髮,目光變得悠遠深邃,淡然道:「不可能的,兩家的老爺子都是成精的人物,眼光很長遠,不會幹出那種蠢事。」

    王思宇皺起眉頭,輕聲道:「於書記,渭北的合作可能只是一次嘗試,如果能夠成功,就會在很多地方相繼展開,吳家和何家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他們若不及時阻止,就不怕火燒到自己頭上?」

    於春雷笑笑,淡淡地道:「別人靠不住,他們也許會干預,但要在咱們拼光了老本之後,這種坐山觀虎鬥的事情,大家都很願意做的,到時不費吹灰之力,就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坐享漁人之利。」

    王思宇沉默下來,半晌,才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輕聲道:「還好,在陳啟明的事情了結之前,有一段緩衝時間,不然,兩家再次聯手,肯定沒有機會。」

    於春雷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宇,剛剛得到消息,陳啟明也要調到渭北了。」

    王思宇目光一滯,驚疑地抬起頭,苦笑道:「你們倒是看得起我,一個唐三就夠麻煩的了,那位陳啟明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們來了,我哪有機會?」

    於春雷擺擺手,淡淡地道:「沒辦法,必須過了這道關,不然難以服眾,我們也只好把控制權交給外人了。」

    王思宇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屋子裡踱著步子,半晌,才停下腳步,點頭道:「試試吧,若是幹不好,我還回華西。」

    於春雷笑笑,輕聲道:「別擔心,你一定可以的。」

    王思宇歎了口氣,轉身坐回沙發,轉移話題道:「華西那邊,孟省長是個人物,見識了他的政治手腕,非常佩服,文書記下去後,他極有可能頂上去。」

    於春雷喝了口茶水,微笑道:「茂財和他是清華同學,對孟超的評價也很高。」

    王思宇微微一怔,苦笑道:「怪不得,原來是這層關係,財叔倒是嘴嚴,瞞了我三年。」

    於春雷笑了,輕聲道:「還是你爭氣,沒有讓大家失望。」

    王思宇皺起眉頭,沉思道:「於書記,既然有這層關係,為什麼不想辦法,把他拉過來?」

    於春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不可能的,試過很多次了,當初情況好的時候,都沒成功,現在就更不必說了,孟超是很重感情的人,不會輕易背叛吳老。」

    王思宇把身子向後一仰,惋惜地道:「可惜啊,有些手段,我不屑去用,不然倒有些機會。」

    於春雷有些意外,哦了一聲,做了個手勢,饒有興致地道:「說說看。」

    王思宇瞇了眼睛,緩緩道:「孟家的那位公子是突破口,他算是紈褲子弟了,和一些不法之徒打得火熱,搞不好,身上帶著很嚴重的案子。」

    於春雷微愕,面色變得凝重起來,輕聲道:「你確定?」

    王思宇皺起眉頭,沉吟道:「這只是直覺,他們雖然做得很隱秘,但我還是能察覺出來,焦南亭太瞭解我的性格了,生怕我較真,把案子追查到底,牽連到孟振聲,這才急著把他送到國外。」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案件也從市局調走了,由省廳的人來處理,雖然最後也重判了,但裡面還是可能有貓膩,只是那人不敢講真話罷了。」

    於春雷歎了口氣,輕聲道:「很多幹部都因為子女教育出了問題,導致自己也跟著犯了錯誤,孟超是難得的人才,就是有些溺愛兒子,當初,他兒子在京城裡也惹出不少麻煩,都是你財叔幫忙解決的,不過,案子一旦出了,孟超也會當機立斷,和兒子劃清界限,不會讓人捏住把柄。」

    王思宇點點頭,繼續道:「孟超不貪財,不好色,唯獨喜歡字畫,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於春雷笑笑,輕聲道:「那幅字可是咱們家傳家的寶貝,你倒是捨得?」

    王思宇擺擺手,微笑道:「和那樣的封疆大吏相比,寶貝倒不重要了,只是拖人下水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於春雷低了頭,點上一根煙,淡淡地道:「這就是了,有些事情,我們做不出來,別人卻可以不擇手段,相對而言,是吃虧了一些,但還是要講原則,只有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才沒有後顧之憂。」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微笑道:「方如鏡也是少有的人才,他若是能在華中崛起,將來也會是很大的助力。」

    於春雷點點頭,含糊地道:「方如鏡也不錯,老人家對他的評價很高,華中那邊發展會很快,他機會很大。」

    王思宇會意地一笑,起身道:「於書記,那我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於春雷也站了起來,爽朗地笑道:「去吧,這些天別到處跑,養足了精神,讓財叔帶著你,到叔叔伯伯那裡見見面,讓他們看看我於春雷真正的底牌。」

    「底牌,還是誘餌?」王思宇瞥了他一眼,輕輕點頭,心情極為複雜地走了出去。

    於春雷收起笑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望著王思宇遠去的背影,沉思良久,摸出手機,撥了號碼,半晌,微笑道:「孟兄,是我,沒睡嗎?嗯嗯對對時機還不成熟,要忍耐,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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