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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窗子都已經修好,院子裡也都打掃干淨,只是一直不見白燕妮回來,王思宇心中有些焦躁不安,生怕那邊出了狀況,對方人多勢眾,就算白燕妮會功夫,也肯定寡不敵眾,很容易吃虧。
但這種時候,他實在是沒辦法公開露面,那樣非但無益於解決問題,反而會讓王思宇的處境變得異常尷尬,很容易落下包庇前秘書的話柄,搞不好,只有揮淚斬馬謖,當場處理掉鍾嘉群,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當然,那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王思宇坐在書房裡,心不在焉地看著幾份材料,眉頭已經擰成了大疙瘩,他歎了口氣,把簽字筆丟到一邊,轉身去了浴室,嘩嘩地放了水,洗了個熱水澡,之後披著睡衣走出來,抬眼望去,徐子琪正倚在沙發上打瞌睡。
王思宇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剛剛來到茶幾邊,徐子琪便打了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抬手拂了拂頭發,笑著坐直身子,輕聲道:“王縣長,不好意思,剛剛睡著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皺著眉頭道:“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徐子琪從茶幾上摸出手機,走到窗邊,和崔宸通過電話後,就返了回來,懶洋洋地道:“王縣長,女孩的哥哥是想訛點錢了事,可女孩就是不肯,他們現在正做工作,鍾嘉群是下了狠心,只要女孩不鬧,把肚子裡的胎兒打掉,出多少錢他都肯。”
王思宇皺眉道:“馮曉珊那女孩不簡單,相貌平平,卻很有心計,能把兩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要是能花錢把事情解決,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就怕她不為錢,要是鐵了心鬧事,我怕嘉群性子太軟,頂不住。”
徐子琪泡了新茶遞過去,冷笑道:“頂不住就離唄,他有膽在外面偷吃,就應該會料到有這天,現在的女孩哪有白給的,燕妮是不怕的,她那麼漂亮,到哪裡都能找到好老公,守著他能有什麼出息,這些年來,燕妮不也一直在獨守空房麼,白白掛了個夫妻的名分。”
王思宇歎了口氣,搖頭道:“子琪姐,你這話太偏激了,他們感情還沒破裂,因為這種事情分開,實在是不值得,況且,還要考慮到孩子。”
徐子琪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道:“下午剛剛出事的時候,燕妮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倒是很冷靜,我琢磨著她心裡應該有譜了,她那人,別看外表柔弱,心裡要強著呢,出了這種事情,我看她多半受不了委屈,離婚的可能性會很大。”
王思宇的心裡也有些矛盾,皺著眉頭道:“別管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子琪姐,陪我下會棋,被他們攪得,我這也是心神不寧的,剛剛回來就攤上這種事情,真是頭疼。”
徐子琪忙笑著點頭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咱們都是局外人,跟著干著急也沒有用,關鍵還是看他們自己的選擇,王縣長,棋盤在哪裡?”
王思宇拿手指了指,徐子琪忙走到桌子邊,拉開右邊第二個抽屜,從裡面取出跳棋,擺在茶幾上,兩人撿了棋子,擺開陣勢下了起來。
徐子琪心思細密,清楚王思宇心情不好,就故意相讓,留了兩粒棋子在營地裡,遲遲不動,五六分鍾後,王思宇已經把她的棋子堵在裡面了,她這才笑嘻嘻地道:“王縣長,您太厲害了,一不留神,您怎麼全進來了。”
王思宇心領神會,知道她又在玩曖昧,拿話撩撥自己,心中一蕩,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沒都進去,還有兩個留在外面。”
徐子琪挪了挪身子,似笑非笑地捏著一枚粉紅色的棋子,又向前跳了幾步,抿嘴笑道:“真是要命,那兩個可千萬別進來,就在外面老實呆著吧。”
王思宇挪了一步棋子,低聲笑道:“快出來,讓出地方,我好擠進去。”
徐子琪卻一把拂亂棋盤,面紅耳赤地道:“已經塞滿了,就別再擠了,算您贏了還不成嘛,我認輸。”
王思宇呵呵一笑,摸起茶杯喝了一口,搖頭道:“子琪姐,這樣可不成,贏得一點都不爽快。”
徐子琪哼了一聲,扳起右腿,搖晃著身子道:“王縣長,您真會欺負人,這樣都不爽快,還想怎麼樣啊。”
王思宇再次擺了棋子,低聲道:“子琪姐,你沒認真下,當然沒有贏棋的快感了。”
徐子琪吃吃地笑道:“好吧,那咱們這次來真的,我倒要看看,咱倆誰能得到快感。”
王思宇微笑著摸了摸鼻子,走出幾步,卻見徐子琪的棋路變化極快,繞著自己的棋子就跳了過來,他趕忙封堵一番,兩人的棋子很快糾纏了起來,王思宇逮到機會,跳出一步好棋。
徐子琪蹙著眉頭,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吟,誇張地嬌呼道:“哎呦,別進來。”
王思宇微微一笑,摸著茶杯呷了一口,慢悠悠地道:“子琪姐,你怎麼會那麼敏感啊,剛剛碰到點邊,就大呼小叫的。”
徐子琪斜眼乜了他一下,笑嘻嘻地道:“那裡是禁區,當然碰不得。”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不碰禁區,哪來的快感。”
徐子琪哼了一聲,挪了棋子,抿嘴笑道:“王縣長,你別得意,這次我可不讓著你了,最多讓你進來一半。”
王思宇笑著道:“那樣你多痛苦啊。”
徐子琪抿嘴笑道:“寧可痛苦著,也不能讓你有快感。”
王思宇呵呵一笑,擺手道:“我看那樣不好,還是雙贏吧。”
兩人飛快移動棋子,這次竟然下了個平局,徐子琪抿嘴笑道:“還是雙贏好,大家都有快感。”
王思宇笑了笑,拿腳踢了踢她的皮靴,輕聲道:“打聽下,現在什麼情況了。”
徐子琪嗯了一聲,摸起手機,走到窗邊,低聲打了一會電話,就皺著眉頭走回來,歎氣道:“還沒解決完,不過鍾嘉群快頂不住了,那女孩撒潑了,要去市裡告狀,他怕把事情搞大,不好收場,打算跟燕妮辦假離婚,先把那女孩的情緒穩定住,以後再作打算,依我看,他是想得美,要把兩邊都占著。”
王思宇皺眉道:“燕妮怎麼說?”
徐子琪柔聲道:“燕妮當然不同意了,說要離婚就真離婚,只是孩子要跟她,鍾嘉群不肯,正苦苦哀求呢。”
王思宇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屋子裡踱了半天的步子,輕聲道:“老太太是什麼意見?”
徐子琪哼了一聲,有些不屑地道:“老太太倒沒說什麼,只是求對方不要鬧下去了,怕把兒子的烏紗帽搞掉了。”
王思宇沉吟道:“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嘉群確實很難過關,就算能保住帽子,再想提拔也難了,不過我要是嘉群,寧可不當官,也絕不離婚。”
徐子琪收起了棋盤,輕聲歎息道:“那個女孩也真是的,要真心喜歡人家,何必死纏爛打,我要是她,絕對不鬧事。”
王思宇皺著眉頭瞄了她一眼,笑著打趣道:“子琪姐,你該不是想給老崔戴綠帽子吧,想要紅杏出牆?”
徐子琪咯咯笑道:“沒有,怎麼會呢,我就是那麼一說,過過嘴癮。”
王思宇拍了拍大腿,笑著說:“沒有就好,現在都夠亂的了,你們兩口子可別跟著湊熱鬧。”
徐子琪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窗前,搖頭道:“那還真不好說呢,燕妮要是真離了婚,那死鬼估計也會動心,不過還好,省城的項目再過一段時間也快跑下來了,到時候他在那邊忙起來,就顧不上西山這邊了。”
王思宇點了點頭,抽出一根煙來,皺著眉頭點上,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向窗外眺望,過了十幾分鍾,仍然不見人回來,他就趴在沙發上,搖了搖胳膊,歎息道:“我就是回來晚了,要是早回來一個小時,這幫兔崽子,我都把他們放倒了,咱不說仗勢欺人吧,靠拳頭說話,也得讓他們嘗嘗苦頭,馬勒戈壁的,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砸玻璃。”
徐子琪愣了愣,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搖頭道:“王縣長,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這麼大的官說粗話,我一直都以為,你們當大官的從來不爆粗口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拿著大腳丫子往腿上蹭了蹭,低聲道:“當官有時候和做演員差不多,在舞台上是肯定不能亂說話的,謝幕之後,那就無所謂了。”
徐子琪瞄著他那對大腳板,笑著說:“王縣長,我給您捏捏腳吧,反正閒著也沒事。”
王思宇喔了一聲,搖頭道:“不好吧。”
徐子琪卻挽起袖口,起身走了過來,坐在沙發邊上,把王思宇的雙腿放在膝蓋上,低聲道:“王縣長,您說錯了,足底按摩是最好的,舒經活絡,經常按摩,能促進血液循環,提高睡眠質量,好得很啊,怎麼會不好。”
王思宇微微一笑,任憑她的手指在腳底或輕或重地按著,嘴裡輕輕地哼了起來。
徐子琪把腳底板按了一遍,便去洗了手,回來時,又敲背捏腿,忙得不亦樂乎,王思宇正舒服得呲牙咧嘴時,卻聽著手機鈴聲響起,徐子琪忙把手掌從他的腿邊移開,摸了手機走到窗邊,低聲問了幾句,就掛斷電話,長吁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道:“離了。”
“什麼?”王思宇大吃一驚,翻身坐起,愣愣地望著徐子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子琪撅起嘴巴,輕輕地搖著頭,低聲道:“沒錯,他們談好了,過些天就把手續辦了,燕妮本來是堅持要孩子的,可惜老太太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說沒了樂樂活不下去,她這才心軟,同意孩子在小學前跟奶奶一起生活,但以後她要把孩子帶走。”
王思宇登時愣住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正皺眉沉思時,徐子琪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接通後,喊了聲燕妮,就摸著手機走到門外,站在院子裡低聲聊了起來,約莫有七八分鍾的功夫,她才轉身走了進來,苦笑道:“燕妮傷心了,她算看出來了,嘉群為了當官已經走火入魔了,他剛剛嘗到甜頭,捨不得丟下現在的權力,就算老婆孩子,老太太都能割捨掉,不過她不恨他,因為嘉群變成現在這樣,和林震當年的欺壓有關系,歸根結底,也是燕妮對不起他。”
王思宇摸出一根煙來,面沉如水地走到窗前,點燃後深吸了幾口,在飄渺的煙霧中凝立半晌,久久沒有說話,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憂,直到煙頭燒到手指,他才恍然驚覺,抬眼望去,一輛小車緩緩駛進院子,車子停穩時,白燕妮從後座下來,繞到車前,站在雪白的車燈邊,兩人默默地對望良久,她才恍惚一笑,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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