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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廣林在旁邊看得有趣,就故意逗道:「嘉群啊,要是王書記到你家裡來偷東西,你會不會拿鐵鏟拍他?」
鍾嘉群笑著說:「夏縣長別開玩笑了,哪裡會出現那種情況,王書記喜歡什麼只管說一聲,我自然會雙手奉上,哪裡會用偷。」
白燕妮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乜了他一眼,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低聲道:「你這呆子,倒是嘴上大方,也不問偷的是什麼,就一口答應下來,只怕到時就捨不得了。」
鍾嘉群笑著說:「有什麼捨不得的,王書記喜歡什麼,儘管拿去好了。」
夏廣林端著杯子道:「王書記,你這秘書真是好,貼身又貼心,真是讓人嫉妒。」
眾人就又是一陣哄笑,白燕妮趕忙夾了一塊野豬肉,送到鍾嘉群的嘴裡,嬌嗔地笑道:「行了,我的傻老公,快吃東西吧。」
王思宇可不想鬧得太過火,就笑著點了一根煙,忙擺手道:「算了,小偷的笑話先放一放,咱們說點別的,都別瞎起哄了。」
白燕妮卻收起笑容,輕輕歎了口氣,把筷子放下,愁眉不展地道:「王書記,要說起小偷,還真是可氣,前些日子我一時不慎,竟把結婚戒指給丟了,傷心得我幾天都沒睡好覺,那個戒指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嘉群來講,都有著特殊的意義,那可是我們兩個省吃儉用攢了三個月的工資才買下的,我想了,那些天從沒摘下來過,很有可能是被小偷偷去了。」
王思宇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裡,摸了摸那枚鑽戒,皺眉道:「什麼時候丟的?」
白燕妮丟頭吃了一口菜,一臉傷心地道:「就是上週五,也怪我粗心大意,臨睡前才發現戒指不見了,都不知丟在哪裡了,硬是找不到了。」
王思宇心中一動,暗想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上週五剛剛撞見鍾嘉群出去偷情,白燕妮的結婚戒指就丟了,恰好還被自己拾到,這真是咄咄怪事,他悶頭吸了兩口煙,彈了彈煙灰,就微笑道:「嫂子,你也不用傷心,依我看,未必是被偷了,說不定是忘在屋裡什麼地方了,回頭你再仔細找找。」
白燕妮搖頭道:「家裡幾乎都翻遍了,真的沒有。」
馮曉珊夾了口菜,似笑非笑地瞥了白燕妮一眼,搖頭說:「嫂子,你未免也太粗心了吧,結婚戒指那麼重要的東西都能丟掉,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白燕妮也是一臉自責地道:「是啊,那天不知怎的,就是魂不守舍,總覺得失落落的,好像預感要出事情,結果就丟了鑽戒。」
鍾嘉群聽了兩人的對話,想起那晚的情形,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就尷尬地笑了笑,放下筷子,拉過白燕妮的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悄聲道:「燕妮,一個戒指而已,丟了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過些日子再買個就是了,不要總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白燕妮伸出纖纖玉手,低頭望著左手的無名指,搖頭道:「那不一樣,都戴了五年了,就這麼丟了,真是怪可惜的。」
馮曉珊瞄見兩人在酒桌上態度親暱,情意綿綿,心裡就又是一酸,喝了一口苦酒後,就放下手裡的杯子,從飯桌上抽出一支牙籤來,笑著說:「算了,嫂子,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玩個小遊戲吧,熱鬧一下。」
夏廣林見多識廣,看了她手裡的牙籤,就知道是玩什麼遊戲了,那是西山縣剛剛流行的玩法,酒桌上的人嘴裡銜了牙籤,拿嘴傳遞,不許用手去扶,若是有人中間掉落,就要表演節目,如果一輪下來牙籤沒掉,就要折斷一半,重新開始,這樣傳下去,牙籤越來越短,桌上就很容易出現兩人親嘴的曖昧場面,他偷偷瞄了一眼身側溫婉俏麗的白燕妮,心裡就變得奇癢難止,嘴裡卻說:「曉珊這丫頭就是鬼點子多,會調節氣氛,不過玩這個遊戲,你們女孩子怕是要吃虧的。」
馮曉珊笑了笑,喝了一口白酒,不動聲色地道:「今兒是嘉群哥的好日子,當然要在酒桌上熱鬧一下,就是圖個高興唄,我是沒什麼,就怕嫂子面皮薄,掃了大伙的興。」
說完把牙籤叼在嘴裡,斜眼去望白燕妮,臉上帶著戲虐的神情,白燕妮問了遊戲規則,就大大方方地道:「曉珊妹子,只要嘉群同意,我沒意見。」
鍾嘉群斜眼望去,見坐在白燕妮身側的夏廣林笑得詭異,心裡就不太舒服,趕忙搖頭道:「曉珊,不要鬧了,咱們還是專心喝酒好了,在領導面前玩這種遊戲,太不莊重了。」
王思宇的身邊恰巧是兩個大男人,他也是一陣頭疼,忙擺手道:「嘉群說的對,還是先喝酒吧,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沒意思。」
夏廣林見沒了機會,便覺得惋惜,窺視著白燕妮那兩片嬌艷欲滴的薄唇,悻悻地歎了口氣,就端起酒杯,輕聲道:「王書記,來,咱們兩個再走一個。」
兩人撞了杯子,各自把杯中酒喝掉,白燕妮忙取了瓶酒,打開後,再次為兩人斟滿,又拿勺子舀了兩碗湯遞過去。
夏廣林喝了一口靚湯,就笑著說:「王書記,嘉群可真是好福氣,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又風趣幽默,真是不錯。」
王思宇點了點頭,夾了口菜,笑著說:「是啊,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馮曉珊聽了,心裡就更不是滋味,劉海龍與她搭話,她也是全然不理,就坐在一旁自斟自飲,沒過一會,就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臉上酡紅一片,眼角的餘光一直盯著身旁的鍾嘉群,滿臉的惆悵。
劉海龍見了,心頭那根刺就又被觸動,疼得厲害,他總覺得要是沒有鍾嘉群的出現,自己和馮曉珊之間的關係不會變得這樣糟糕,在恨恨地盯了鍾嘉群一眼後,劉海龍端起酒杯站起來,笑著道:「鍾哥,以前小弟不懂事,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還請多多包涵,這杯酒是踐行酒,也是賠罪酒,你務必要喝。」
鍾嘉群不好推辭,只好與他碰了杯,剛剛喝了一半,就覺得喉嚨裡火辣辣的,肚子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噴出來,他端著酒杯直皺眉,卻再也喝不進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白燕妮瞧了,趕忙搶過酒杯,笑吟吟地說:「海龍兄弟,你嘉群哥酒量有限,剩下這半杯酒,嫂子替他喝了。」
白燕妮說完,仰脖喝了進去,放下杯子時,卻無意中卻發現,劉海龍正斜著眼睛,以怨毒的目光乜視著身邊的老公,她心裡登時一驚,卻假裝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夾了菜送過去,甜絲絲地道:「海龍兄弟,動筷子,別光看著,一會菜都涼了,趁熱吃。」
劉海龍這時才勉強地笑了笑,摸起筷子低頭吃菜,白燕妮坐下後,不禁微微皺眉,她本能地意識到,這人對自己的老公有很深的怨恨,有他在王書記身邊當秘書,絕對不是件好事,日子久了,極有可能會離間老公與王書記之間的感情,這倒是個麻煩,要想法解決掉,不能在王書記身邊留下這個定時炸彈。
正沉思間,身邊的鍾嘉群身子忽地一歪,險些滑到椅子下面,白燕妮眼尖,忙一把拉住他,見老公醉得不像樣子,身子軟綿綿地癱在椅子上,她暗自歎了口氣,就仰起俏臉,笑著說:「王書記,夏縣長,嘉群酒量有限,今兒高興,就多喝了兩杯,沒成想醉成這個樣子,讓大家見笑了,你們慢喝,我先扶他到屋裡,去去就來。」
王思宇笑著點點頭,見白燕妮將鍾嘉群扶起來,一步步地走向臥室,心裡暗自讚了一聲,這女人真是個賢內助,能幫鍾嘉群撐起半邊天來,望著那高挑纖細的背影,又想起當日在超市初見的一幕,沉吟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卻見夏廣林把嘴巴湊過來,悄聲道:「王書記,動心了?」
王思宇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老夏,別亂說,嘉群什麼都好,就是酒量差了些,不及我一成,真怕他下去制不住那些粗人。」
夏廣林詭秘地一笑,拉長聲音道:「是啊,在鄉里工作,喝不了酒哪成,他還要多鍛煉啊。」
白燕妮再次返回時,剛剛坐下,馮曉珊卻端起酒杯站起,搖搖晃晃地道:「嫂子,你們伉儷情深,真是讓人羨慕,也讓人嫉妒,我單獨敬你一杯,祝你永遠年輕漂亮。」
白燕妮既然已經沾了白酒,也就沒法拒絕,只好笑著陪她喝了一杯,這杯酒下去後,那張俏臉上就如同打了腮紅,更加艷麗起來。
王思宇見馮曉珊醉得厲害,腳下拌蒜,卻依舊伸手去摸酒瓶,就知道不能讓她再喝下去,否則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來,他忙拉過劉海龍來,把小車鑰匙交給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海龍,曉珊今晚喝得有些多,你先把她送回去。」
劉海龍點頭道:「王書記請放心,我一定安全把她送到家。」
他向白燕妮打了招呼,就扶著醉眼惺忪的馮曉珊下了樓,這兩人出了門後,白燕妮也鬆了口氣,她剛要關上房門,卻見樂樂奶奶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倚在門邊,悄聲道:「燕妮啊,樂樂鬧得厲害,這酒席要幾時才能結束啊?」
白燕妮回頭望了一眼,見屋裡兩人正在碰杯,就悄聲道:「還要個把鐘頭。」
樂樂奶奶聽了就皺眉道:「那你先去把樂樂哄睡了吧,不然人家不幹了,要把五十塊錢退回來。」
白燕妮沒有法子,只好返回到桌邊,笑著道:「王書記,我要下樓一趟,您和夏縣長先喝著,我去去就回。」
王思宇抬手看看表,便笑著說:「時候也不早了,要不我和老夏也撤退吧,就不耽誤你們休息了。」
白燕妮忙擺著雙手道:「王書記,您別急,還有道好菜給您留著呢,您和夏縣長先坐著,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嫣然一笑,便一路小跑,急匆匆地出了門,待房門關上後,夏廣林就捏著鼻子,學著白燕妮剛才的聲音道:「王書記,您別急,還要道好菜給您留著呢。」
王思宇笑了笑,拿手指著夏廣林道:「老夏啊,你今兒是怎麼了,說話的腔調怎麼怪怪的。」
夏廣林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撅著嘴巴湊過來,一臉壞笑地道:「王書記,鍾秘書可醉得不省人事了,我這不是想著幫您拍進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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