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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木蘭十人懲治了一隊冒牌的柔然官兵,因此受到了阿力克一家及其他牧民尊敬與愛戴。十人借此在這個臨時部落裡住了下來。花了十多天的時間養好了自己身上的傷,他們便與阿力克他們告別。臨走的時候,熱情的柔然牧民還真是送了他們每人一匹馬。不過,卻有個小插曲出現:雲世盛的傷還沒好,沒法一個人騎一匹馬!於是蔣飛便吩咐著讓另一個與之共騎一匹馬。只不過,這柔然的馬兒還真是沒法駝重物,馬上坐兩個人那馬兒走不到幾步便腳軟了。後來李大虎提議讓最輕的人與雲世盛共乘一騎!結果當然木蘭就中了。因為確實是她體重最輕!王成看起來瘦,其實還是很結實的。
木蘭本想推辭,可是雲世盛卻先她一步直搖頭,猛說不行,一點也沒有逃命那天晚上的氣勢了。雖然兩位當事人反對,但蔣飛可不理兩人的反對意見,除非你說出個讓理由,要不就找個比木蘭再輕的人出來!兩人當然不能說理由,於是在「軍令難為」的前提下,木蘭與雲世盛共乘一匹馬。
雲世盛這傢伙倒還識趣,一上馬就即刻閉眼裝睡。當然是在裝睡了,木蘭坐在他身後,除了聽到他那不規則的呼吸聲外,還能看到雲世盛那紅如鮮花的耳根。更不可思議的是雲世盛從跨上馬到下馬這段時間內,居然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天啊!難道她花木蘭真的是洪水猛獸?他動一下,出個聲有那麼困難麼?關於那天的事情,那件事……她早就不生氣了。就在雲世盛奮不顧身地將蔣飛和田會聰救回來的那個時候;就在他一身是血,,但看到她與阿力克這群陌生人在一起時,身上散出保護她的氣魄的時候;就在他醒來的一時間就用清澈的眼神望向她的時候(當時只有木蘭一人守在他床前。)……木蘭早已決定將那件不愉快又不光彩的事給忘了,畢竟如果不是自己太衝動,也不會生那種事情,諒雲世盛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也不敢對她無理!好吧,那她就原諒他吧。可這傢伙現在這種表現,明明就是想再次激起她的怒氣!
雲世盛此時如坐針墊呀!他還不知道木蘭已經不在意那件事情了,即使知道了,他的反應與現在也沒什麼分別。逃跑的那個晚上因為性命悠關,他又心牽著蔣飛他們,所以他暫時把那件事情給忘了。後來他又受傷了,重傷中怎麼還會表自己的喜惡呢?如今他是能坐能動,活蹦亂跳,他堅信自己的傷早就好了,只是身體對於平衡還無法掌握;手對韁繩無法掌握;腿對地面還無法掌握,以至於馬兒一跑,他就會掉下來。可蔣飛也沒必要讓花木棣這位名符其實的姑娘坐在他身後呀!感覺到人家姑娘的呼吸隨時隨地在自己脖子後噴出,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以前對花木棣是什麼感覺,似乎在這幾天裡全被他忘光了,現在他只知道自己想要避開花木棣。只因她是個女的,只因自己無意間做了一件傷害姑娘家名節的大事!雖然是人家主動,但自己畢竟佔了人家便宜,這是鐵的事實!他不能賴掉。作為幾個人之下,幾十人之間,萬人之上的國舅爺,他必須遵守「皇家道德禮儀」,給皇親國戚樹立一個良好形象。
皇帝姐夫後宮三千嬪妃;親王高官府上數百美眷;自己國舅府幾十絕色……這些,平日裡他連正眼都沒看過!不管對方如何誘惑他、對他拋媚眼,他都無動於衷,坐懷不亂,從來沒做過任何不規矩的事情。皇帝姐夫還一直誇他跟蔣飛兩人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是現在,在遠離京城數千里的地方,在柔然國這破落的小國家裡,他卻不小心著了自己的道,把手伸向了他的戰友兼兄弟……看來玩笑真是開不得。如果當時他不想著給花木棣來個惡作劇,只怕也不會有那麼多事情生。
不過,說來也怪,他雲世盛堂堂國舅,什麼絕色沒見過(就連他自己打扮起來也是個絕色!),只是,為何偏偏對因為自己的無理,而對花木棣牽掛異常呢?不就摸了一下人家胸部嗎?再說那時她不是有纏胸巾麼,而且時間又短……哎呀!既然這樣,為何他就是放不開?怎麼也忘不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雲世盛現自己這幾天竟會悄悄偷看花木棣,更過份的是他還會看得入神了!?怎麼也無法把目光從花木棣的身上移開!醒來的一眼看到的竟是花木棣,他的內心居然有種安定、安心的感覺,彷彿有她在身邊,就有依靠!就連坐在馬上假寐的時候,只要想著花木棣就在自己身後,與自己的距離還不到一公分,他的心跳就莫名其妙地加還;他的臉就不覺火辣辣的;他的嘴角竟還該死地向上翹——是標準的開心得想笑的神情!就如那形容一個人樂在心裡的詞——暗爽!看來他真是有問題了,估計是在柔然國都的祭壇上呆太久的緣故,看來他得找人幫他驅驅邪。
不可能會喜歡上這女扮男裝,混入軍營不知有什麼陰謀的花木棣!雲世盛一次在內心肯定地告訴自己。可是接著他又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了:他喜歡上了花木棣?他連人家姓甚名誰,真實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無緣無故喜歡上人家?根本就不可能!雲世盛!不要想太多!內心又一次嚴重警告自己,雲世盛卻不知他不經意間動作太大,差點將後面的木蘭甩下馬。
「雲世盛!不要亂動!要不然我就一腳把你踢下去!」木蘭為避免摔下馬,只能緊緊抓住韁繩。
木蘭根本不知道雲世盛的心思,還以為雲世盛是不滿意與她共乘一騎,所以故意搗亂,那她也不會客氣。
一聽木蘭的威嚇,雲世盛也不敢回話,只是將頭向下再低了幾分,繼續裝睡……
還好在木蘭將雲世盛踢下馬之前,他們已經看到了久違的鐵血軍營!看到軍營的一眼,十人真是思緒萬千,這次能夠活著回來,於十人而言,真是天大的幸運。因此看到軍營外圍正在訓練的士兵們,還有瞭望台上站崗的士兵,真是萬分親切呀,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到了鐵血軍營,也就意味著十人的冒險歷程總算結束了,或許從今天開始,他們就又恢復上戰場殺敵,隨時準備光榮殉職的日子了。
「那是……是蔣中尉他們回來啦!蔣中尉他們回來啦!」站崗的士兵很快現了十人,十分驚喜地向著軍營裡頭宣佈這個好消息。
隨著十人慢慢接近,軍營的大門開了,許中隊領著一列士兵出來迎接十人。
「你們總算回來啦!辛苦了!」看到十人全數回歸,許中隊臉上是難掩的笑意。語氣也透著輕鬆,彷彿在這之前,他一直為十人的安危擔心。
「許中隊!」隸屬許中隊手下的八人齊齊下馬向許中隊致敬。
「主人——主人——您總算回來啦!」
許中隊還沒來得及問候十人,一個無比淒厲的聲音從軍中傳了出來,竟是糊塗,只見他一股作氣地往木蘭身邊衝!只是……糊塗那一身衣服,怎麼看怎麼像奔喪時穿的「孝服」。
「糊塗。」木蘭有些小尷尬。現在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糊塗怎敢如此大膽?
「呵呵……鐵將軍批准他這麼做的。」許中隊也很無奈,顯然他是沒法消受糊塗這樣的角色。
「主人!嗚嗚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向老爺交待?老爺和夫人會活剝我的皮的!」糊塗竟真如個孩子一般哭倒在木蘭面前。
「糊塗!你先起來。」木蘭感動地一把扶起糊塗。糊塗現在就是她最親的人,她一直以為糊塗只是因自己父母之命才照顧自己,如今看來,糊塗是出自真心把自己當成主子侍候的。當她最危險的時候,居然有一個這般牽掛她,這也是一種幸福!
「主人!看到你真的平安回來,糊塗真的太開心了。」糊塗眼淚鼻涕還是流個不停。看看這一段時間不見,似乎他真的瘦了。
「糊塗!有你這個好兄弟在這兒等我,我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一定要回來!只是……為什麼你要這一身衣服?」木蘭也有些淚光閃閃。看著糊塗,她就像看到自己的父母親一樣,總之這種親切的感覺,是田會聰與蔣飛無法給她的。
聽到木蘭最後一個問句,糊塗居然假裝痛哭,不想出聲回答!倒是一邊的許中隊有些臉色青地說:「他披麻帶孝已經有三天了!」
「什麼!?」木蘭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異常。她還沒死呢,這傢伙就穿孝衣!成心詛咒她!
「呵呵……主人!還有眾位大人,讓糊塗我領著你們去見將軍吧!他等你們很久了。知道你們平安回來,他也很開心啊!」糊塗見勢不妙,馬上轉移話題。還是將話題轉移到眾人最關注的那個。看來一段時間不見,他也學乖啦!
「好!我們快去!」果然,許中隊馬上走前面帶路。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木蘭雖然人是跟上了,可眼神一直盯著糊塗不放,走不到三步,她就用帶著威脅的語氣對糊塗說:「限你馬上把這身衣服換掉!否則,你會知道有什麼後果的。」
幾句話聽得糊塗是心驚肉跳,不停地點頭答應。他當然會用最快的度換掉啦,並且還會挖個坑把衣服埋了,讓這身衣服永遠不再出現在木蘭眼前。得到了糊塗的保證,木蘭才快步跟了上去。
就快要見到鐵將軍了,見面之後又會生什麼事情呢?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