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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四中隊全員集合的號角大響,木蘭八人連忙趕過去看個究竟。原來是偵察兵出事了!軍醫們都束手無策,只得把田會聰給叫來。木蘭幾人也在猜測著「受傷的偵察兵」,是不是還有許中隊在內。
八人趕到了醫用帳篷裡面。五位軍醫已經等在那裡了。鐵血大軍是當今最大的一支軍隊,軍醫人數也是最多的,有一百多位呢。但是,由於鐵血大軍人數太多了,為了方便對傷員的救治,軍醫們被分散到營中各處,每個中隊都有配置幾位軍醫跟隨。木蘭所屬的四中隊裡有六位軍醫,陳軍醫就是裡面一員。
進了帳篷裡,木蘭八人看到十幾位傷員躺在鋪著白布單的木板床上。看來每個人都沒有外傷,有幾位身上有刀痕,但已經包紮完畢。木蘭也確信這種小傷,自己都能受得了。可是每個傷員都疼得不停呻吟,有些還扭來扭去的,看起來像是受著很大的折磨。在場的五位軍醫全都束手無策,只是在一邊按住他們,有的則在傷兵的耳邊說著鼓勵的話語,可這也起來了多大作用。
田會聰一入帳篷,馬上就投入其中,他拉過最近一位傷員的手幫他把脈。一旁的軍醫們都像看到救星一樣,個個眉頭舒展。田會聰的醫術他們是沒見識過,可他之前送來的那些藥,效果好,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所以在這個時候,陳軍醫也才會想到他。不一會兒,田會聰的眉頭也跟著緊皺下來,似乎遇到了難懂的事情。
「怎麼樣?」陳軍醫小聲地問,深怕影響了田會聰的判斷。
「情況有些嚴重。我先幫他們止痛吧。」田會聰很快做出決定。接著他又拿出自己隨身所帶的藥物,把它們全部攤開,又從裡面找出各種藥粉,細心地配製起來。
「我們這裡還有藥呢,都可以用的。剛才止疼的方法我們也試過了,可是都沒有什麼效果。你的藥能行嗎?」陳軍醫說。這會兒他好像不怎麼信任田會聰的醫術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想來醫術也高不到哪裡去。
「兄弟們,大家幫忙把藥餵給他們。」田會聰沒有理睬陳軍醫的質疑,只把配製好的藥分給木蘭他們。
「好!」木蘭八人當然是深信田會聰的。拿過藥粉他們就開始穿梭於傷員間。十幾位傷員一下子就全吃到藥了。
說來也真神了,就在陳軍醫和另五位軍醫都要對田會聰展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時,傷員們居然都慢慢停止了呻吟!一晚上精神高度集中執行任務又加上哀叫了大半時辰,他們也都累了,這會兒難得止住了疼痛,傷員們都抓緊時間休息,有很多人都累得閉眼就睡。
「好啦???」陳軍醫很驚訝,看來是自己太小看人了。
「真是太神啦!」其他五位軍醫對此也是讚不絕口。
「這藥也只能止一時之痛,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出他們中的是什麼毒,這樣我才對症下藥。」田會聰的眉頭還是緊鎖著。看來這次他也遇到難題了。
「他們真是中毒?」陳軍醫用詢問的語氣說。不管田會聰能不能找到解毒的辦法,他對剛才田會聰露的那麼一手已經很感興趣了。看來自己真是老了,知識也少了,有空他得向田會聰多學習學習。
「我初步估計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毒藥。它能令中毒者全身疼痛如刀割,體表卻沒有任何傷口,這種疼痛會日益加深,最後中毒者不是疼死,就是受不了疼痛折磨而自行了斷。」田會聰說。
「你知道真是太好了。」陳軍醫大大鬆了口氣。由於常年面對的是刀傷,劍傷,筋骨扭傷,他對這些毒啊,病啊什麼的,都不會診斷了。
「是什麼人下這樣的毒手啊?」木蘭在一邊嘀咕著。女孩子最容易心軟了。
「這幾位傷員是今早被站崗的士兵現的。他們都很強大,是自己爬回來的。」陳軍醫平淡地說。對於這種救生意念強大的人,他也不是一次看到了。只不過還是有點小敬仰,如果是自己,忍受著這種疼痛,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哪裡還能移動?也許這就是軍人的堅毅之處。
「一種救生的本能支撐著他們挺到現在。」另外一位軍醫也帶著敬佩的語氣說道。
「許中隊不是常說那些受傷不重的士兵會回來軍營麼,現在看來他是說對了。」張勝說。
「那以後我們也得這樣做了。」王成若有所思地說。
「咦?不是說這隊偵察兵是許中隊帶隊的嗎?怎麼不見許中隊?」這時雲世盛出了一聲疑問。
「許中隊?他沒跟著一起回來。」陳軍醫說。他是語氣有著明顯的哀傷。
「怎麼回事?難道許中隊……」田會聰不敢說下半句。一位昨晚還勇氣十足,吩咐他好好站崗,學習多點東西的人,今天就不在了麼?
雖然軍隊裡面每天都有人犧牲,但是許中隊怎麼說也是領八人進入軍營,而且一直以來都很照顧八人的。在八人心中,他的地位早就跟花教頭一樣了——外冷內熱,說是不關心他們,可是其實卻常常用長輩愛的方式來引導他們,這樣的一個人,說離開就離開,這就是戰爭的悲哀。
「許中隊……」這時,一位傷兵用虛弱的語氣說道。
「許中隊怎麼啦?」聽到這位傷兵的話,木蘭八人都圍了過來。
「我們走的時候,許中隊還沒死,他只是受著重傷。」傷兵說。
「那你們怎麼不把他一起帶回來?」
「許中隊拚命掩護我們幾個離開的……不許我們回去找他,他說那樣會有危險。」傷兵用盡自己的力氣說出這句話來。
「那他就是還活著,只是受了重傷?」雲世盛問,一個決定在他心中慢慢浮現。
「應該是吧。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活著,但現在就很難說。」傷兵看來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你們是在哪兒受到敵人埋伏的?」雲世盛問。
傷兵看來還不知道雲世盛是什麼意思,所以將地點說了出來。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啊!」李大虎性急地說。原來他的內心也是此種想法。其他人竟也都是!看來他們離兄弟連心已經不遠了。
「你們要去哪兒?」陳軍醫倒被八人搞糊塗了。
「還用問,當然是去救許中隊回來了。」木蘭不假思索地說。
「什麼?這樣很危險的!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戰場上受重傷的人,我們是不救的。沒必要為了一名傷員,犧牲你們幾個特種兵。這樣不值得。」看來陳軍醫也是信奉這個觀點。
「在我們看來,生命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說法。再說,醫生的天職不就是救人嗎?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田會聰說著跟著他們兄弟一起走出去。
「可是……我知道許中隊在你們心中佔有一定地位,可是你們不能意氣用事!再說過了這麼久,許中隊一定已經死了,你們去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中了敵人的再次埋伏。」陳軍醫跟著攔了出來。
「即使是許中隊的屍體,我們也要把他背回來。」木蘭最後一次斬釘截鐵地說。她的話也代表著自己兄弟們的心聲,不管別人怎麼說,也不管軍中規矩如何,如果他們明知可以救人,而不去救,那他們都會內疚一輩子的。
「你們……」望著八人絕塵而去的背影,陳軍醫真不知該說什麼好。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也陷入一矛盾之中。只希望這八位熱血青年能夠平安無事吧。
木蘭八人帶上老大和大嫂這兩條狗就出了。由於是私自行動,所以不能太明目張膽,八人只能棄馬步行。好在那位傷兵說的地方八人還算知道方位。只要照著方向趕去,一定不會有錯的。果然,快步跑了一段時間後,八人現道路兩面邊有打鬥的痕跡!看來他們離戰場近了,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要提高警惕了。
「敵人走了嗎?」木蘭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問。
「不知道。應該是走了,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田會聰說。
「看!那裡有血跡!」雲世盛將自己的現告訴大家。
看來他們離許中隊越來越近了。許中隊,你可一定要撐到大家來呀!八人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想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麼情況麼?請留意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