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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可憐的木蘭被雲世盛壓斷了右腳腿骨,結果木蘭疼得暈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木蘭感到有人輕輕地扶著自己,把她整個人放到了一片軟綿綿的草地上。稍稍動一下眼皮,眼前有光亮——原來天已經亮了。可是……怎麼自己全身這麼痛?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動得了的!腿骨被小心地接好了;手臂上的傷也重新包了一下,透著些許淡淡的藥味;肚子上的箭傷也止了血……但是,怎麼自己腦袋上會纏著繃帶;另一邊的手也綁著紗布;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無數……她明明記得自己昨晚暈過去時,雖然身上有傷,可是也沒有現在這麼嚴重啊!怎麼才一個晚上,就變成這副德性了?正當木蘭為自己身上多出的這麼多傷口而感到疑惑時,她又看到在她身邊不遠處坐著幾個人,正是田會聰他們!原來是跟大家匯合了!真是太好了!田會聰幾人圍在一起,好像在討論什麼事情,由於木蘭的意識逐漸清醒,自然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了。
「木棣身上的傷還真多!左手受箭傷、右手脫臼、右腳骨折、肚皮也是箭傷、腦袋上有個大包還有兩處傷口比較深、全身上下數不清的擦傷,撞傷!不過還好,小命是保住了。」田會聰細數木蘭的傷勢。
「天啊!昨晚上好像才手受傷而以,怎麼現在變成這樣?」王成不禁叫出聲來。
「他怎麼會肚皮受箭傷呢?」羅玉良問。對於這個,他實在無法理解。
「這個……是他為了救我,不小心就被箭給劃過肚皮了。」雲世盛說。
躺在草地上的木蘭聽到雲世盛的答話,心中不禁有些憤憤不平:為什麼受傷的會是自己?這個雲世盛可真是命大,如果不是自己想惡整他,想來現在該是她為他收屍吧!不過,愛點傷得到個朋友也不錯啦,不用計較太多啦!至少她掉下陷阱的時候雲世盛也跳下去陪她,看來雲世盛也是有優點的。
「那他怎麼會骨折?」張勝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個……也是他為了救我,然後掉到陷阱裡面……」
「摔斷了腿?」李大虎搶過雲世盛的話頭。
「不是。是因為我想下去陪他,結果,正好掉在他腿上,把他的腿給壓斷了。」雲世盛糾正李大虎的說法。
哼!一說到這個木蘭又來氣!這麼大個人,就這麼硬生生地摔到了自己纖細的小腿上面,不但弄斷了她的腿,還死賴著坐在上面。害得自己疼暈了。說要下來陪她,簡直是把災難帶下來給她才是。看來雲世盛這傢伙有再多優點,也不能抵過他的缺點!!!
「那木棣的腦袋怎麼會撞傷得那麼厲害呢?」周明問。
「那是因為他暈過去了,然後我就想搖醒他,你們也知道,陷阱裡地方太小,所以不小心他的頭就碰到洞壁上了。」雲世盛陪笑著說。
什麼,什麼?自己腦袋上的傷是這傢伙造成的!真是太可惡了!就算是要弄醒她,也不能這麼個整法。瞧瞧自己現在腦袋上的繃帶,還有那個突突作疼的大包,木蘭完全可以想像雲世盛是用多大的力氣來搖晃自己。估計自己之所以會暈迷這麼久,大概是腦袋給撞傷的緣故。雲世盛這人,簡直是自己的災星嘛!自己真是還沒清醒過來,像他這種人,絕對是她花木蘭的敵人,還是頭號大敵!!!
「那他的手怎麼會脫臼?」王成問。
「那是因為我想扶著他一起跳上陷阱口,我又忘了他已經暈過去了,所以只顧著自己抓住洞壁,沒抓住他,他就這麼掉下去,手就給弄脫臼了,身上也整了不少擦傷。」雲世盛還是用那單一的語調陳述著。
啊!啊!哪有這樣的人啊!只顧自己抓緊洞口,任由她掉了下去!還掉了個手關節脫臼,掉了一身傷!這得掉下去多少次啊?木蘭已經在心中激動地大喊起來了。只怪自己暈過去,才會任雲世盛做弄。不過,暈了也好,如果當時自己是清醒的,還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呢。此時木蘭心中完全是充滿了對雲世盛的憎恨之情,如果現在她完好無傷的話,估計會立馬跑去跟雲世盛拚命。
「照這麼看來,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可能木棣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葬生在你手裡了。」羅玉良說。
「那倒也未必!因為我的本意是要救他的。」雲世盛還在為自己據理力爭。
但在場的六人對於雲世盛這種致人於死的救人方法也不敢苟同。
「幸好有那兩條狗,要不是它們守在陷阱上面,我們還不知道你們掉在裡面呢。」李大虎指著站在另一邊的兩條狼狗。
「是啊!畢竟是受過訓練的軍犬,太通人性了。」周明也不住地讚道。
就連怕狗的張勝和王成也在一邊點頭。木蘭不由地望向兩條狼狗。老大和大嫂經過一夜的奔波,此時正蹲在草地上互相舔舐著對方。
真是兩條不可多得的好狗啊!木蘭在心中讚歎道。自己一心想著要吃它們的肉,沒想到自己的命還是它們救的!這兩條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以後自己一定要好好對待它們,不能再打它們的任何不良主意了。老大和大嫂還不知道自己救了木蘭也等於是救了自己一命,它們不會再成為木蘭的盤中餐了,真是好險喲!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在這裡待著很危險的,如果再被那個瘋狂的小隊長現,說不定真會被他當場斃了。」王成說出了大家的現狀。
「我們回去吧。回去找黑教頭。」思索良久,田會聰說。
「那我們就快走吧。」
「對呀,我可不想冤枉死!」
田會聰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贊成。
「木棣怎麼辦?」張勝問。
「剛才我不是叫你們做了副單架麼?把木棣放上去,我們抬著他走。」田會聰說。
「單架來了!」李大虎已經將臨時做成的簡易單架拿過來了。
木蘭看到大家朝她這邊走過來,連忙閉著眼睛裝睡。因為她現在還不想「醒」過來,如果大家知道她醒了,肯定會問這個問那個,可自己的腦袋還不是十分清醒。還有,雲世盛也會湊到她身邊來的,但是,她怕自己見到雲世盛會有想跟他同歸於盡的念頭。所以現在是裝睡為上策。再說,自己也動彈不了,醒過來也沒用,還不如睡著讓大家抬著走。
很快,木蘭就被搬到單架上,由李大虎和羅玉良兩人抬著。
「走吧。」看到大家準備完畢,老大和大嫂兩條狗也跟在隊伍後面,田會聰開口道。
「還走?看你們能走到哪裡去!!!」
這時,一個比雲世盛還要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是那位瘋狂的小隊長!!!只見他帶著很多部下,將八人給圍了起來!這下是插翅難飛了……
「哼、哼!我當軍官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一個逃兵逃得成呢!!!」小隊長得意萬分地說。
「大人,我們不走,您帶我們回去吧。」田會聰說。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跟他回去了,只要回去了,誤會就能澄清。
「是、是、是,我們絕對不會走了。」雲世盛也在一邊直點頭。
「哼!你們想走也走不了。」看到「逃兵」屈服,小隊長自是十分高興。
「大人,那我們快回去吧。」田會聰說。
「回去,當然是要回去的。不過……得先把你們這些逃兵就地處決了!」小隊長悠悠地說。
「什麼!?!?」這下在場的八人是異口同聲了,木蘭也沒法再裝睡了,命都快沒了,能不著急麼!
「木棣兄弟,你醒啦!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雲世盛眼尖,一下就現木蘭清醒過來。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那麼快死。」木蘭沒好氣地回他。她可不想自己再被弄得一身傷了。
「大人,您誤會了,我們真的不是逃兵!」田會聰依然打算跟那位小隊長解釋。
「會聰,別再跟他廢話了,我們還是像昨晚那樣打出去!老子不信還會輸給他們!」李大虎生氣地說。
「現在情況不同了。」羅玉良提醒他。
昨晚是有夜色掩護,再加上對方人少,現在八人可是被團團包圍住!而且現在還多了個不能走動的木棣!怎麼逃得了呢?
「看來我們得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張勝自嘲地說。
「能與這麼多位好兄弟死在一起,我王成算是知足了!」王成這時倒顯出男子氣概來。
「我也是!」周明說。
「既然今日注定無法逃脫,我們要像個男人一樣赴黃泉!」雲世盛豪邁地說。
其餘七人一同望向他,一時間,八人惜日的不愉快全都消失了,就好像大家重新開始認識彼此似的。
「弓箭手,準備好!放箭!!!」
小隊長的命令如鐵一般地落了下去,八人都緊閉雙眼,等著那致命的一擊,等著那萬箭穿心般的痛楚來臨。可是……
「行了,你們幾個,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你們的一次測驗合格了!」小隊長的聲音在各人的耳邊響起。
收拾東西?回去?測驗?合格?到底怎麼一回事啊?八人被這瘋狂小隊長的突然命令給繞糊塗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木蘭驚奇地問。太不可思議了,上一秒她還準備迎接死神,下一秒她就通過測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她還沒清醒過來,這是夢?
「你們跟我回去,由你們的新教頭解釋給你們聽吧。你們可要跟緊些,要不然再迷路,給人當逃兵,真給當場處決了,可不關我的事。」小隊長丟下這麼一句高深莫測的話,自己率隊離開了。
八人面面相窺,卻完全理不出個所以然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撿回了一條命,而且剛剛經過一場測驗。看來只能回到訓練營裡,由他們的新教頭解釋嘍。
各位,你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