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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jian)。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yan)山胡騎鳴啾啾(jiū)。
上回說到木蘭獨自一人被送到有「將士閻王殿」之稱的特種兵訓練地。這時又是夜暮降臨時,木蘭身邊又無一人與她相識。幾位將軍將她帶到一位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面前,又交待了幾句,就留她一人在那裡了。
「嗯……嗯……請問……」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教頭!也是這裡所有特種兵的教頭!今後你與其他新兵的一切都由我負責!你可以叫我黑教頭!!」
木蘭正要開口問,可是那位自稱「黑教頭」的中年男子卻打斷了她的話,並且用軍人獨有的高分貝的聲音說出來,震得木蘭耳朵生疼。
「知道了。」迫於形式,木蘭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
「作為一名軍人,不能用如此沒底氣的聲音說話!!!再回答一遍!!!!」
高分貝的聲音又一次襲擊木蘭的耳朵。
「明白!!!教頭!!!!」這次木蘭不僅提高音調,還站得筆直。因為她可不想再被挑毛病了。
「好!不過,你這是什麼打扮?沒見過軍人戴帽子的,摘下來。」黑教頭說著一把將木蘭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你……你……」
這突然而來的舉動令木蘭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帽子可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況且她的光頭還得靠帽子來掩護呢。現在黑教頭的這番舉動,無異是徹底激怒了木蘭。
「幹嘛?這裡還容你說不!!!」黑教頭可是一點也不客氣。
「沒事。你做得對。」一看到對方比自己還威武,還要壯實,木蘭一下就沒勇氣挑戰他了。只得乖乖聽話。
「快走,我帶你去營房。」黑教頭說著邁開他那一米二的步子向前走去,也不管後面的木蘭是不是跟得上。
夜深了,可是躺在營房的硬板床上,木蘭怎麼也睡不著。望著窗外的月光,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想當初,為了尋找所謂的「親生父母」,她堅決要參軍。後來,從父母對自己的關心與愛護中,她知道自己真是父母親生的,不是什麼「小北孤」。可是,自己卻又對蔣飛一見鍾情,誓死要參軍,要跟著蔣飛在一起。如今,父母遠要天邊,蔣飛又將她一人丟在這裡。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住學成到戰場上再見蔣飛一面。當然,還要再見父母一面。但是,如果自己撐不住那怎麼辦?萬一真的命喪此處……難道真是她木蘭命中有此一劫?現在,只有這一汪明月與漫山漫耳的鳥叫聲陪著木蘭。種種的聲音傳到木蘭耳朵裡,顯得是那麼絕望,那麼恐怖。這麼個鬼地方,不會有鬼吧???
「主人!!!主人!!!」
隱約中,木蘭好似聽到了一個模糊的聲音。天啊!木蘭真是嚇了一跳,不會想什麼來什麼吧?她可不想這麼靈驗啊。
「主人……」
那模糊的聲音更近了。木蘭只覺身上起了很多雞皮疙瘩。不會來個什麼枉死鬼吧???如果真是鬼,那麼請來個好看些的吧!最好能像蔣飛那樣帥氣文雅。對呀,蔣飛真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自己一定不能放過!正當木蘭陶醉其中的時候,一個黑影已經接近她的床邊。
「主人!」黑影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句。
「啊……!」木蘭看清了來人的長相——怎麼這個鬼這麼像糊塗!!!!真醜!!!
「主人!我是糊塗!」糊塗摀住了木蘭的嘴巴。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偷溜到這裡來的。如果被現,那他死定了。
「糊塗!你怎麼來了?」一下見到熟人,木蘭十分興奮。
「主人!我們快走吧!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糊塗十分緊急,胡亂抓過木蘭打算一起爬窗。
「糊塗,你幹嘛?」木蘭有點搞不清楚。
「主人!這裡可是『閻王殿』!你一個弱女子,受不了這苦的。還是快跟我走吧。趁著夜深沒人現。」糊塗說。剛開始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被送到這種地方,直到他不小心聽到蔣飛跟鐵如柱的談話,他才大驚失色。萬一木蘭真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他不好交待,良心上他也會過不去。於是他就連夜趕了過來。寧可當逃兵,也不想木蘭就這麼客死他鄉。
「不行啊。我是來當兵的,怎麼能逃走呢。」木蘭畢竟還是不想放棄自己的軍人身份。
「主人!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如果你不走,那麼你就會死在這兒的。」糊塗決定用威脅。女孩子一般都怕死。
「可是,我答應了蔣飛,將來要跟他一起上陣殺敵的。」木蘭說。關鍵時刻還是蔣飛的話堅定了木蘭的心。
「可是……」
「別可是了,你還是快走吧,不然被現可就慘了。」
糊塗還想說什麼,但是木蘭卻一把把他往外推。但是,已經太晚了,木蘭的營房門口站了一排的人,還舉著火把——被現啦。
「是什麼人那麼大膽,敢夜闖營房?」領頭的是黑教頭。
「教頭!不是敵人!是自己人!」木蘭連忙表明身份。她可不想糊塗被當成間碟抓起來。
「你是誰?」黑教頭好似一點也聽不到木蘭的話,只是用眼睛緊緊盯著糊塗。
「我,我是他的僕人。」糊塗迫於軍威,只能說實話。
「僕人?花木棣!你不知道參軍是不能帶僕人的嗎?」這下黑教頭有反應了,他又將箭頭指向了木蘭。
「教頭!不是啦,我哥他是在跟你開玩笑。他是我哥!」木蘭只能陪笑地說。
「不是!我怎麼能當主人的哥哥呢!哎喲!好疼!是是是!我們是兄妹!!!啊!真的很疼!我們是兄弟!!!」
糊塗緊張得連連出錯,木蘭只得在一邊提醒式地擰他的手。直到他說正確為止。
「兄弟?你有一個這麼老的哥哥?」看來黑教頭還是不相信。
「其實我們是父子!!!」
這下木蘭與糊塗倒是很有默契。
「爹!!!」
這下默契太過頭了。兩人居然同時喊對方「爹」!!!
「你這糊塗,怎麼喊我作爹呀!!!」木蘭可真被他氣死了。
「我怎麼敢當主人的爹呢!老爺知道了還不得打死了!」糊塗卻振振有詞地說。
「哎呀……你呀……教頭……」木蘭真被他氣得無話可說。
「別說了!私自闖入營房,理應受以極刑。不過,看你不是營裡的人,你跟我走吧。花木棣,你回去休息,不許再有什麼動作!」黑教頭說著示意手下帶走糊塗。
「糊塗!教頭,你要帶他去哪裡啊?」木蘭又驚又急,但又不敢再輕舉妄動,害怕這樣會苦了糊塗。
「我自會處置,不用你管。回去——」黑教頭又用上了他那大分貝的聲音。
「主人,放心!我會沒事的。」
夜色中,糊塗只傳來這句話。然後,一行人消失不見了。
木蘭只得步入營房繼續失眠。
很快,天就亮了。木蘭早早就起床了。糊塗被帶去之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可是現在還有另外的事讓她擔心的。因為今天要進行新兵分營儀式!!!新兵分營聽說是為了更好地訓練他們,而且還能加進他們的友誼。這是教頭的說法。以後木蘭就會與她的營友一起朝夕相處了,所以分得好的營友就是關鍵了。真希望老天爺能再幫幫她。
雖然每個地方招到的特種兵不多,但是聚到一起還是有份量的——足有一百多人!聽守衛在這裡的老兵說,這可是歷年來最多的一次。不過,這一百多人中,能夠活著出去的最多不過十幾、二十人!而其他人……木蘭再問那些不過關的到哪裡去時,老兵的神情很明顯地告訴她:過不了關的,都死了!!!而在這裡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與自己的營友團結一致!只有這樣,生存的機會才是最大的。新兵分營又會有什麼事情生呢?請看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