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典禮正式開始,欽天監按皇室的禮儀一路行下來,繁瑣而複雜,柳柳看得頭疼,就連她手邊的幕星也忍不住垂下頭,這宮廷婚禮可真能折騰人,如此說來,柳柳倒感謝皇上當初的為難了,正因為他的為難,使得她省了多少事啊,柳柳自嘲的笑笑,旁邊的鳳邪一直在注意柳柳的動靜,看她的臉色忽明忽暗的,以為她想起自己當初大婚所受的氣,臉色不免有些緊張,輕聲喚了一句。
「柳柳,你沒事吧。」
柳柳抬頭,加皇上一臉擔憂,忙搖頭,鬆了一口氣,禮儀總算結束了,新郎和新娘被送入洞房去了,賓客在王府管家的引領下前往花園而去,因為桌席太多,王府別的地方容納不下,便把桌席擺到了花園中,紅色的燈籠映紅了整個王府,大家按序就座,抬頭見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宴席開在別處,頓時鬆了一口氣,一時間場面又熱鬧起來,彼此間侃侃而談,眉飛色舞,絲竹之聲繚繞,歌舞跳起來。
炎親王府的貴賓亭裡單開一席,皇家之人在此用膳,此舉有兩個用意,一來怕鐵血十三鷹再出現,二來怕外面的大臣們不自在,這裡面的桌席除了皇室的人,還安排了丞相柳霆,兵部尚書金紹遠,還有禮部尚書白涵三個人作陪,君臣同歡,這幾個都是君子坦坦蕩蕩,倒真處甚歡,邊吃邊商量對策。
只有那金紹遠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掃視著一旁立著的黛眉,五年的時間裡不見,他總會想起這個妖嬈的女子,只可惜兩個人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一直沒有交界,此次再相見,金紹遠現自己對她還是有感覺,可是人家愣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禁有些鬱悶,喝起酒來倒猛了幾分。
柳霆和白涵看也不看那傢伙,兩個男人比較關心的是眼下的形勢,本來出現一個襄王爺就已經很難應付了,那傢伙藏頭藏尾的,東打一下,西擊一下,根本讓人防不勝防,現在竟然出現了鐵血十三鷹,這鐵血十三鷹是很有名的,一直居住在沙漠之中,聽說生吃獸肉喝人血,根本是小兒科的事,這樣的人戾殺之氣不言而喻,這種人一直是傳言,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到京城來了,而且一出來便殺皇上,看來他們和皇上有仇。
「眼下該怎麼防備這些傢伙呢?」白涵皺眉,眸子裡閃過憤怒,這些可惡的人渣,眼下天鳳正處在不安的時期,他們不去對付外敵,竟然專門對付皇室中的人,要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天下必亂啊。
「那鐵血十三鷹一定還在京城裡,我們立刻派兵挨家挨戶的下去搜查,務必要查清這些人的下落,然後一網打盡。」柳霆冷聲的開口,臉色陰鷙,抬頭盯著一直未言的皇上。
鳳邪並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的柳柳沉吟了一下,清冷的出聲:「那鐵血十三鷹怎麼會知道皇上今日要前往炎親王府,還在來王府的路上刺殺我們,這樣想來,他們京城必有落腳點,或者有內應,他們的人一直在監視著我們,所以本宮贊同丞相的建議,立刻派兵下去搜索這十三人。」
「好,臣回頭立刻去辦。」柳霆點頭,鳳邪吐了一口氣,白晰的臉色暗沉無比:「一併查了襄王鳳羅的下落,多於那些可疑的店舖,一查到底,鳳羅在京城一定有他的產業,只要查清了,立刻封了他的產業。」
「是,皇上。」柳霆和白涵點頭應聲,金紹遠喝得有些高了,不過還不忘點頭。
柳霆對於皇室此時的處境有些擔心,因為鐵血十三鷹既然如此有本事,任務不完成絕不可能鬆手的,他們一定會再次動手的,依著他們那些狂傲自負的心態,一定會闖進皇宮刺殺皇上的。
「只怕那鐵血十三鷹會再闖皇宮刺殺皇上,只要他們幾個人同時動手,只怕皇上就不是他們對手了,何況是十三個人。」
柳霆的話一落,柳柳點頭,這倒是真的,那十三個人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尤其是為的幾個人只怕武功都是一流的,就是靠後的一些鷹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本宮身邊有一些奇人異士,我會讓他們立刻給皇宮幾個重要的地方佈陣,防止鐵血十三鷹的加害,如果他們強行闖陣,必然驚動周圍保護的人,他們就不會得手的。」柳柳冷靜的開口,幾個人點頭。
對於貴賓閣的嚴謹小心,外面可就散漫得多了,大傢伙兒吃飽喝足,一直鬧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鳳冽並沒有在洞房裡,派了兩個手下保護王妃,自己在前面敬了一會子酒,便跑到內閣來商議事情,一直呆到很晚,親自把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自個的母后送上了輦車,才搖晃著回新房去。
暗夜深沉,輦車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街道兩邊有成排的侍衛守著,寒風吹過,吹得心裡輕顫起來,街道兩邊的樹木簌簌作響,配合著車輪輾動的聲音,越的磣人心脾,不過一直到進了皇宮裡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大家鬆了一口氣,看來那鐵血十三鷹今天晚上不打算出現了。
一連幾天宮內宮外都沒有事,大家提著的心越的緊繃了,這些人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暴風雨前的寧靜,越的讓人感到窒息的沉重。
兵部和順天府出動了大量的兵馬全城搜索,結果是搞得人心惶惶,日落閉門,日出開門,京城再也不似以前的繁華昌盛,好似陷入了一座死城,暗夜中,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殘葉在空中翻滾,夜淒涼,慘暗無光,半空黑雲罩頂,天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陰暗,這是一個劫數,前人種下的因讓後人來承擔,太后娘娘一下子老了幾歲,整個人惶惶不安。
皇上把武林中一些名門正派的人調用了一些,柳柳把七星樓的人也調用了一部分過來,正義和邪惡之間的鬥爭正式拉開帷幕。
皇宮內苑中,到處擺了陣法,就連侍衛都不敢輕易走動,怕觸到機關,這樣的日子使得鳳邪暴怒得想殺人,可是殺誰呢,壞人躲在暗處,根本抓不住,那些惡人就像嗜血的螻蟻,總是乘人不注意的時候來一場惡劣的撕咬。
柳柳亦煩躁蕭殺,主子們都這樣了,太監和宮女誰敢有半點動靜啊,大家除安份的做事,其餘的時間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幕星這時候也顯得很懂事,不吵不鬧,安靜的呆在寢宮裡,也不亂跑。
他們只有等待,因為找不到他們的蹤跡,等待是最好的方法。
不過,鐵血十三鷹還是來了,帶著強烈的腥風血雨飄進皇宮裡,暗沉的夜色中,遠遠近近的看不到星辰,寒霧繚繞,皇宮內的一切物都婆娑渺茫看不真切,冷風掃過,吹得樹梢搖曳,斑駁的枝影說不出的鬼魅,太監和宮女呆在各自的崗位上,誰也不敢亂動,饒是這樣,還是止不住的冷汗淋淋,汗毛倒豎。
一個多事之夜啊。
上書房外很快便聽到了兵器交集的聲音,柳柳待在未央宮裡,冷靜的聽著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吶喊聲,心裡擔心起來,皇上不知怎麼樣了,但是她不能走出未央宮,因為她要保護好兒子,如果鐵血十三鷹傷害到了兒子怎麼辦?最重要的是上書房那邊人手足夠了,有柳霆和炎親王他們在,皇上不會有事的。
可是一無所知的焦慮使人受不了,柳柳立刻喚來紅袖,前往上書房一探究竟,紅袖閃身奔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奔了回來,稟報給柳柳:「主子,皇上一點事也沒有,丞相大人和炎親王爺在那邊保護他們呢。」
「嗯。」柳柳點頭,耳邊的廝殺之聲已經沒有了,難道那鐵血十三鷹被擊退了,不過為什麼這未央宮卻沒有事呢,她以為那些人不會忘了未央宮的,因為這裡住著的可是當朝的國母和太子殿下,不是最先應該暗殺的就是他們嗎?結果怎麼會最危險的地方卻最沒有事呢,柳柳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已經沒事了嗎?」
「是的,主子,好像抓住了兩個人。」紅袖稟報,剛才她過去,那十三鷹便退了,不過在退的時候有兩個人觸動了機關,被抓住了,柳柳一聽,立刻站起身,身形往外閃去,冷冷的吩咐幾個手下保護好太子殿下,帶著紅袖往上書房走去。
遠遠的便望到上書房門前燈火通明,許多侍衛的手裡高舉著火把,把上書房照得亮如白晝,一堆人圍成一圈,柳柳看不清楚裡面生了什麼事,腳下一滑,身形飛快的閃過去,早有眼尖的太監叫了起來:「皇后娘娘駕到。」
那侍衛立刻自動讓出一條道來,柳柳走過去,只見那兩個黑衣人已經被鎖起來了,臉上的黑布也被扯掉了,露出本來的面貌,其中一個人竟然是萬風茶莊的風九,柳柳難以置信的張大嘴:「風九,你竟然是鐵血十三鷹?」
風九沒想到竟然有人能認出他來,立刻抬望了過去,眼眸落到一雙深不可測,凌寒冰凍的眸子裡,詫異過後,不禁脫口而出:「七夜,沒想到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真是幸會了。」他譏諷的笑起來。
柳柳蹲下身子,清冷的聲音銳利的響起來:「風九,你們為什麼要殺皇上,究竟何皇上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知道皇上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天鳳就亂天了,難道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嗎?」
風九冷哼一聲,抬頭不屑的掃了一眼鳳邪:「殺父滅家之仇,恨不得殺了他的血食了他的肉,方能解恨。」
柳柳俏麗的臉上罩上冰霜,她已經把鳳家的事瞭解透徹了,要說鳳家有什麼對不起人的,那就是殺了蘇家的一百多口人,還有就是先皇把鳳羅攆出了京城,其他的並沒有大的過錯,更不要說殺這麼多人了,如果這些老人都說是鳳家殺的,只能說是他們背後的人愚弄了他們。
「風九,你給我聽著,曾經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告訴你,鳳家並沒有濫殺無辜,所以說你們一定是被什麼人利用了。」
柳柳冷冽的聲音深沉的響在夜色中,風九一愣,對於七夜的為人他是知道的,她不是個輕易打誑語的人,可是叫他相信義父騙了他,他是絕不可能相信的,風九身邊的另一個黑人冷冷的開口。
「我勸你們立刻放了我們,要不然明天你們就會後悔的。」
鳳邪一聽這人的聲音,煞氣頓起,身形一閃,五指凝聚成強大的光波擊向那說話的人,隨之而來的是怒吼之聲:「大膽,既然落到朕的手裡,你們還想活命嗎?」
柳柳立刻揮手擊飛了鳳邪的一些內力,那個人已經受了重傷,柳柳的臉色有些難看,皇上太衝動了,本來還可以利用心理戰打破風九的心房,這下恐怕不行了,果然那黑衣人的重傷刺激到了風九,風九臉色陰鷙,唇角浮著嗜血的戾氣。
「有本事你們殺了我們,相不相信明日就是以一抵十的命,不,應該是以一抵百命。」
「風九,你瘋了,你還是交待吧,別抗爭了,這沒有好處,難道你們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天鳳亂成一團嗎?」柳柳又氣又急,聲音凌寒,她沒想到風九竟然是十三鷹,不是說十三鷹常年居於沙漠嗎?如此看來這十三鷹很可能分散在各個地方,至於沙漠之上都只是一個傳言吧。
「你別想從我嘴裡套出什麼話來。」風九閉上眼睛,看也不看週遭的人,柳柳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麼話來了,一揮手,便有侍衛走過來,把這兩個黑衣人拉下去關了起來,柳柳抬頭冷冷的望著鳳邪:「皇上,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分外冷靜,只有冷靜以待,才會制敵於手中,如果一味衝動,只會壞事的。」
柳霆和鳳冽等點頭贊同:「皇后娘娘說得極是。」
不過皇上憤怒也是正常反應,一個帝皇的底線被這兩個人挑戰了,若非忍住只怕此時他早就揮劍斬了這兩個人了,還會留著兩個活口嗎?
鳳邪精緻的五官上,陰鷙慢慢隱去,涼薄的唇勾出凌厲,一甩手轉身往上書房走去,他是懊惱自己剛才的衝動,可是一個帝皇又拉不下臉面來說些什麼,只得惱怒的離開,柳柳站在他的身後,也不去計較他的態度,此時此刻,所有人最好同心協力,這樣才有可能把暗處的這些惡障剷除了。
「來人,立刻吩咐御醫進牢房給那個傷者醫治,千萬不能讓他死在牢裡。」
「是,皇后娘娘。」有侍衛立刻應聲,跑出去找御醫,柳柳抬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幾個男人:「你們一起進來吧,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柳柳歎息著朝上書房走去,想到今兒個得到的消息是南宮月不在府裡了,那座宅子也以低價出售了,所以現在南宮月不知去哪了,柳柳想著前幾天南宮月來見自個兒,後來就出現了鐵血十三鷹,這些人不會和南宮有什麼關係吧,這種想法一起,她的腦海裡便揮之不去了,不過,光靠自己的猜測,她可不敢隨便說出來,還是等等再說吧。
幾個人在上書房裡落定,齊齊的望著皇上,皇上已經恢復了邪冷的本色,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先前惱怒的痕跡,唇角勾出一抹涼薄的笑,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臣子,暗沉無比的聲音響起來:「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今夜只怕鐵血十三鷹會有什麼行動?當然兩個被抓了,金紹遠,立刻調動兵部的人加強街道各處關口的巡邏,千萬不能讓那些人傷害到百姓,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人要全力以赴的等待著那些人的行動,相信他們接下來還會有所行動的,十三鷹在京城必然有老窩,這幾日的搜查結果是我們根本什麼都沒得到,就連鳳羅的下落也不見了,這說明他們隱蔽得很深,很有秩序,而且這十三鷹的背後只怕有一個更難纏的對手在坐鎮指揮,要不然他們不會如此有條致理的。」
「是,皇上。」幾個人同時起身領命,柳柳贊同的點頭,眼下只能這麼做了,再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了,敵暗我明,眼下她們相當的被動,只能等敵人動起來,出其不意才能制敵於死地。
「好,你們都下去吧。」鳳邪揮手,幾個人魚貫的退了出去,上書房裡只剩下鳳邪和柳柳,兩個人相視了一眼,鳳邪的臉上柔緩了下來,想起剛才自己的衝動壞了事,不禁輕聲開口:「剛才是朕魯莽了。」
「算了,眼下還是等他們的動靜吧,我想明日只怕會有什麼大的動作,我們還是早點休息應付明天的事情吧。」柳柳站起身,這種時候她能說什麼呢,鳳邪張嘴想叫住柳柳,但這種時候,他還是不要惹她煩心了,而且兒子在未央宮裡,要是兒子出了什麼意外,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了。
「柳兒早些休息吧。」鳳邪在身後輕柔的說,眼眸一直追隨柳兒的消逝的身影,臉上是一抹落寞。
長廊裡,宮燈跳動,被冷風吹得四處搖曳,柳柳領著紅袖和幾個小太監往未央宮走去,緊跟著她身後的紅袖輕巧的開口:「娘娘,今天晚上的事好奇怪啊。」
柳柳停住步子,她也覺得有點奇怪,就是猜不透哪裡奇怪,此刻聽到紅袖的話,停住腳步,冷靜的開口問:「紅袖,你說哪裡奇怪呢?」
「主子知道嗎?除了上書房,太后娘娘的慈寧宮也遭到了這些人的破壞了,幸好武林盟主戰雲領著一些武林高手躲在暗處,那些人才沒有得手,為什麼連太后的慈寧宮都遭到毒手了,皇后娘娘的未央宮卻沒有半點事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紅袖輕柔的聲音在月夜中輕蕩起來,飄散的很遠,帶著涼颼颼的冷氣,柳柳只覺得心裡一顫,手指兒竟然有些冷,難道這十三鷹裡面有南宮月的存在,只有南宮月是不忍心傷害她的,還是這十三鷹裡有花無幽的存在呢?究竟他們哪一個在裡面,因為知道她住的地方,所以不對未央宮下手嗎?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好像被人抽過似的疼痛,為什麼這些人總要爭鬥呢,什麼時候才能安寧呢。
「難道是他?」
柳柳和紅袖同時開口,柳柳輕佻眉,不知道紅袖猜到誰了,清冷的出聲:「你說的是誰?」
「花無幽,因為上次不是說他好好的不見了,難道他是加入了十三鷹,或者他就是十三鷹,要不然為什麼對娘娘的未央宮不動手呢。」紅袖知道花無幽對皇后娘娘情有獨鍾,如果他真的在十三鷹裡面,斷然不會對皇后娘娘動手的,柳柳未置可否,輕聲的開口。
「還有一種可能,那個人是南宮月。」
「南宮月?不可能吧,他那樣一個謫仙似的男人,心地也不壞,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事情呢,我估計十三鷹裡面沒有他。」紅袖一口否決掉了,因為南宮月怎麼看都是那種心地善良,救國救民的美男,雖然有時候很冷,但是她不相信那樣一個恍若世外謫仙的男人會殺人不眨眼,這和先前的形象根本是兩個極端啊。
柳柳聽紅袖一說,也覺得不太可能,雖然南宮月不見了,那天晚上也有些激動了,但她怎麼能懷疑十三鷹裡面有南宮月呢,他是那種很有原則的人,瞧瞧自己的樣子,還當他是朋友嗎?朋友怎麼能隨便懷疑呢,柳柳自嘲的笑笑,回身往未央宮走去,經過紅袖的一番話,她竟然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害怕十三鷹裡有南宮月,他那樣一個神仙般的人,應該是善良的,怎麼能和那些嗜血的賊子相提並論呢。
「好,回去吧,是我想多了,不過總感覺到十三鷹裡有一個認識本宮的人,要不然為什麼單單不打未央宮呢?」
「也許那個人就是花無幽。」紅袖氣急敗壞的說,誰叫花無幽有前科呢,他本來就是那種大惡的人,現在就算是十三鷹的人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她想想那傢伙是十三鷹便覺得生氣,以前大伙可都拿他當朋友一樣的對待,結果他真的是十三鷹,她們該怎麼對他呢,是殺了他為民除害呢,還是任由他繼續害人。
「估計也不是那傢伙,因為花無幽是被鳳羅利用了的,鳳羅應該和鐵血十三鷹是兩路人,如果是一路人,為什麼鳳羅出現這麼長時間了,鐵血十三鷹才出現呢?」柳柳冷靜的分析過後,也覺得有道理,可是這十三鷹裡究竟有誰是認識皇后娘娘的呢?
「娘娘,夜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月恭敬的開口,夜已經深了,柳柳感到寒氣浸透到她的肌膚,抬頭望著長廊外,更深露重,很快就要冬天了。
「好,回去吧。」一行人加快腳步往未央宮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京城都亂了,陷入了瘋狂的恐慌中,就是大白天也沒人敢出去了,城門的高桿上一順兒掛了十幾顆的人頭,血跡順著欄杆一直流到城牆下面,變成了黑褐色,血色沖天,滿天的烏雲罩頂,大白天,京城的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狂風捲得街道邊的招牌東搖西擺的,落葉滿天翻飛,就是關著家門,也可以聽到裡面傳來嗌嗌的哭泣聲。
早朝之上,大臣們惶恐的臉色慘白,不知道這接下來要輪到誰死,那掛著的頭顱被取下來,竟然有一半是朝廷官員的人頭,還有一半是京城有名望的富豪之家的人頭,此事一傳出來,百姓倒是鬆了一口氣,那些當官的和有錢的可就慌了,可是這鐵血十三鷹神出鬼沒,根本讓人防不勝防,兵部出了大隊的人馬,經過一夜的巡邏,還是讓他們得手了,這可怕的力量就像瘟疫一樣漫延在京城中,只怕接下來漫延得會越來越快,就算除掉了鐵血十三鷹,京城只怕也要死了一大部分的人,這可怎麼辦,皇上高座在金鑾殿上,讓大臣們立刻拿出一個主意來。
下站著的一堆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丞相柳霆皺眉:「皇上,臣想,昨夜兵部尚書親自帶人巡查京城,竟然還是讓那些人得了手,臣以為,這十三鷹裡面肯定有一個人對京城相當的熟悉,熟悉到連官府的動向都瞭如指掌。」丞相的話一出,那大臣裡面就像炸開了鍋一樣,你看看他,他看看你,全都懷疑身邊的人就是奸細,就是那個大惡人。
一時間大殿吵雜聲不斷,指指點點,鳳邪陰鷙冷沉,週身殺氣竄出來,就像修羅在世,啪的一拍龍椅,冰冷的開口:「現在是趕快拿出一個對策來,不是吵鬧不停的時候。」
皇上的一句話擲下來,大殿上再次安靜下來,垂下頭一言不,因為他們沒有辦法可想啊,人人都哭喪著臉,正在這時,大殿外響起了太監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大臣們立刻跪了下來,對於皇后親臨金鑾殿的事,誰也不敢議論,這女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她的狠戾可不比那十三鷹差多少,大殿上響亮的聲音:「臣等叩見皇后娘娘。」
柳柳走進大殿,陽光穿層而過,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好像踏著金光而來的神人,為天鳳帶來祥和的使者,對於皇后娘娘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敢小覷她的能力,柳柳走到皇上的龍座前,恭身開口:「柳兒見過皇上。」
鳳邪冷冷的臉色總算有了一絲暖意,這一早上他的心情遭到了極點,沒想到竟然生了這種事,昨天他一夜沒睡,就怕生出什麼枝節來,沒想到越是擔心的事,它越容易生,一大早便傳出這種事來,怎不叫人憤怒,真想立刻把昨晚上抓住的兩個人殺了,以洩心頭之恨,但他知道這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昨兒晚上被殺的人只怕是一個警告,如果他們不放了那兩個人,對方還會下手的,像這樣殺下去,京城很快便亂了。
「起來吧。」
「謝皇上。」柳柳站直了身子,鳳邪一伸手拉她到身邊的鳳座之上,自從上次柳柳來過金鑾殿,皇上特意命人定制了一張鳳座,金光灼灼,華麗至極,柳柳一揚水雲袍,優雅的坐在鳳邪身邊的鳳座之上,銳利的眸光掃向下跪著的一班大臣。
「皇上,柳兒聽說昨兒個晚上,有人被殺了?」柳柳淡雅的聲音響起來,那般和煦,卻帶著幾不可察的殺機,隱隱的透出來,這些大臣誰也不敢多言,等著皇后娘娘接下來的話,皇后無事不登金鑾殿,她有事才會出現呢,眼下這種狀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人只求自保。
「殺了十幾個人,手段惡劣至極。」鳳邪一說到這些,週身便染上怒意,臉色陰鷙至極,森冷的掃視著大殿下面,這麼多的人竟然拿那十幾人沒有辦法,鳳邪越想越生氣,偌大的天鳳朝,竟然拿一班螻蟻之輩無法,難道真是天鳳的一大劫難不成,先是鳳羅,再是鐵血十三鷹,即便出動了江湖中的人,大家也不知道鐵血十三鷹有什麼來路,沒有來路就無法掌控他們,所以只能一直處於下風。
「那麼所有人都沒辦法嗎?」柳柳柔潤的聲音中帶著不透抗拒的清冷,淡淡的迴旋在大殿上,不怒而威,氣勢懾人。
這時一直沉默無聲的護國大將軍司馬平潮,出列走了出來,恭敬的抱拳開口:「臣啟稟皇上,皇后娘娘,眼下還是先放了那兩個人犯才是真的,要不然今兒個晚上只怕又要殺人,這樣京城就亂了,就是大白天,街上也一個人影都沒有,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鑒。」
司馬平潮的話音一落,金紹遠和白涵便不贊同他的話,費了多大的勁才抓住兩個人,現在竟然放了,如果放了,回頭再讓他們出來殺人嗎?兩個人一先一後的走出來:「稟皇上,皇后娘娘,臣認為此舉不妥。」
丞相柳霆凝眉,此舉有利有弊,就是關押了兩個犯人,也沒什麼好處,最多是把他們殺了,這些人都是硬漢子,即便他們用刑,只怕他們也未必肯鬆口,到時候整死了,那些人只怕更瘋狂,所以眼下關也不是,放也不是,柳霆想到皇后娘娘既然出現在金鑾殿上,一定自有主張,便沉默不言,看著眼前的勢態,鳳邪和柳霆一個想法,柳兒既然出現了,她心中必有主張,邊看著眼下的動靜,沉默不語。
柳柳淡淡的挑眉一笑,眸光掃向白涵和金紹遠:「如果不放,你們有什麼好的對策救今天晚上即將遭到惡運的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都明瞭皇后娘娘的意思,看來娘娘是主張放人的,既然娘娘都拿定了主意,他們這些人怎麼能違抗呢,立刻有人出列,大聲的開口:「臣贊成放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一大半的人同意放人,還有少數一部分是沉默不語,看來看去,只有金紹遠和白涵不同意放人,兩個人相視一眼,抬頭望向皇后娘娘,看來皇后娘娘是主張放人了。
「放人吧,沒有辦法做那麼長遠的保護措施,至少要保護今天晚上的人不被殺害。」柳柳站起身子,望向皇上福了一下身子:「為表誠意,柳兒決定親自去牢裡放人,希望能免除今晚那些人被殺的命運。」
「柳兒。」鳳邪狹長的細眉挑高,料峭的寒意掛在眉梢,璀璨的眸光閃過一抹不贊同的神色,柳兒可是堂堂的皇后娘娘,怎麼能親自去放那些個壞人呢,但看到柳兒一臉的認真,眼神間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慧詰,他的心裡不禁一動,難道柳兒有什麼計策,一想到這,立刻鬆了口。
「好,朕准了。」
「謝皇上。」柳柳謝過皇上,回身掃了一眼大殿下面的臣子,冷冷的聲音響起來:「丞相陪本宮一起去牢裡放了犯人吧。」
「臣遵旨。」柳霆恭敬的垂應命,跟著皇后娘娘的身後往牢房走去。
金鑾殿上傳來響起:「退朝。」
地牢裡,柳柳望著風九和那個受傷了的黑衣人,在御醫的救治下已經好多了,不過眼色間卻是冰寒一片,不屑鄙夷充斥在眼眸中,柳柳蹲下身子望著風九,眼神是誠摯認真的:「風九,如果你相信我,就回去好好查查,你們的父母真的是鳳家殺掉的嗎?如果不是,那麼你們就成了別人手裡的工具了。」
「你胡說什麼,我們是不會上當的,難道是誰殺了我們的父母,我們會不知道嗎?」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聲的冷斥,絲毫不相信柳柳的話,說完看不看柳柳一聲,柳柳抿唇一笑,那笑一點溫度也沒有,伸出手握住風九的手:「風九,請你相信我一次。」
風九望著柳柳的黑幽的瞳孔,難得的挑唇笑:「你們打算放了我們嗎?」
「是。」柳柳點頭,站起了身,示意身後的牢卒打開風九和那個黑衣人身上的枷鎖,望著他們:「你們走吧,回去以後請告訴那為的人,最好放手,別再殺人了,我們並不是那麼無能的。」
風九不再說話,伸出手扶住旁邊的黑衣漢子,兩個人一起離開了牢房,早有侍衛立在外面把他們送出了皇宮,風九因為怕有人跟蹤他們,所以一直在京城轉悠,足足有半天的時間,直到確定沒有人跟蹤他們,才掉頭準備回去,走出狹小的巷子,只見前面立著兩個繡著蟒蛇的黑衣人,立刻高興的開口:「你們來了。」這兩個人是義父的得力手下,他們來了,說明沒人跟蹤他們了。
「是。」兩個黑衣人平板無奇的聲音,不帶一點情緒,風九和那個黑衣人,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這兩個人向來如此,從來沒看過他們的臉上有過表情,或者說話有過波動的時候,就好像兩個木偶人似的,可是那武功卻是極厲害的。
風九不疑有他,扶著黑衣人走到前面去,準備領著他們一起離開這裡去找同夥,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身後的兩個人在電光火閃間,銳利的刀鋒出手,深深的刺入他們的腹部,風九回頭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人,他們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這樣做?」
「主子有命,立刻殺了你們兩個,你們以為那些人為什麼會放了你們。」兩個人說完一抽刀,鮮血噴出來,冷冷不屑的看著風九和另外一個黑衣人,撲通撲通兩聲倒到地上去,兩個人身形一閃,離開了小巷子,巷子裡,那個黑衣人已經死了,風九還沒有死,剛才他的反應快一點,用內力把那刀鋒逼偏了一點,所以他一時死不了,但是死是早晚的事情,他伸出手點了穴道,阻止血液往外流。
風九仰靠在牆根,望著天上的星辰,義父的臉清晰的印在腦海裡,他為什麼如此狠心啊,以前總以為他是一個心地溫和的人,沒想到卻是如此狠毒的一個人,這樣殘忍的一個人,他的話還可信嗎?如果他的父母不是被鳳家殺掉的,又去了哪裡呢,風九越想越淒慘,心痛莫名,堂堂七尺高的漢子,此時竟然像個嬰兒似的哭了起來,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到頭來卻現自己什麼都不是,也許正如七夜所說的,一切都是義父的詭計罷了,風九無力的喘著氣。
而此時,柳柳已經稟明了皇上,領著丞相柳霆和兵部尚書還有自己的幾個手下出宮來了,剛才她去牢房看風九時,在風九的身上灑了一種聞不見的粉沫,這種粉沫是槐花蟲喜歡的食物,所以只要放出槐花蟲,它便會一路順著氣味往前飛,不過他們已經在京城繞了好長時間了,看來風九還是相當小心謹慎的,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根本就沒派人跟蹤他們,因為跟蹤人那種老土的方法,一般有點實力的人都會現的。
「娘娘,你確定我們還要在這裡轉嗎?」白涵疑惑的開口問,他們幾個已經在這裡轉悠了好長時間了,最後來到的竟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子,這死胡同一樣的地方能有什麼啊。
「噓,別說話,我感覺到了濃厚的血腥味。」柳柳冷冷的開口,頭皮一麻,不會是風九吧,飛快的閃身往巷子裡奔去,有兩個人斜臥在小巷邊的土牆上,身邊的血跡流了一大片,柳柳飛快的落到風九的身邊,輕聲的開口:「風九,風九,你怎麼回事?是誰殺了你們?」
柳柳見風九沒有動靜,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身子,纖細的手指放到風九的鼻子下面,那鼻息全無,風九竟然死了,柳柳當下心裡難過至極,風九可以算是她的朋友了,他最喜歡摟著他,叫他賢弟,不管她有多冷淡,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對待他,為什麼這樣的人要被別人利用呢,究竟是誰如此的可惡啊,柳柳真想仰天長嘯。
可是就在她傷心不已的時候,風九竟然動了一下,奇異的睜開眼睛,他好像知道她會來似的,抿唇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你會來的。」
「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有人來殺你們呢?」柳柳心急的追問,風九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艱難的搖了搖頭:「是義父派人殺了我們,擔心我們洩露行蹤,他們住在護國將軍府,司馬平潮也是十三鷹中的一鷹。」風九說完,用力的喘了一口氣,緊抓著柳柳的手:「請你們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他們不知道。」說完頭一歪,風九竟然死了,柳柳扶著他的肩,喉頭熱熱的,什麼也做不了,沒想到他就這麼死了,那個義父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害風九,就算怕他們洩露行蹤,也可以把他們安置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怎麼可以殺人呢,但是眼下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立刻包圍護國將軍府才是真的,柳柳放下風九的身子。
「兵部尚書接旨,立刻帶兵包圍護國將軍府。」柳柳一揮手,冷清沉穩的命令下去,金紹遠立刻領命去部署,柳柳掉頭望向一側的侍衛:「你過來,把他們兩個帶下去好好安置了。」
「是,皇后娘娘。」兩個侍衛點頭。
柳柳安排好了一切,猶如長虹破空的一揚手:「我們立刻前往護國將軍府,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是十三鷹中的一鷹,還是天鳳朝的護國將軍,難怪他暗中拉攏勢力,原來是因為想謀害皇上。」
「出。」一行人身如鬼魅的疾駛向護國將軍府。
護國將軍府,燈火通明,府裡吵鬧哭喊聲一片,金紹遠領著兩個得力的手下押著護國大將軍司馬平潮走出來,這廝還想逃呢,幸好被他給逮住了,金紹遠一向和司馬平潮不對調,此時押著他可算是舒坦多了,冷冷的開口:「說,還有人呢?」
護國大將軍司馬平潮,只有二十多歲,人長得高大俊朗,十三歲便上了戰場,立下很多次戰功,正逢天鳳用人之時,皇上便封他為護國大將軍,可誰知道這一切竟然是為了報仇啊。
司馬平潮聽了金紹遠的話,眼裡閃出一抹鄙夷,那神態就好像金紹遠問出的話是白癡一樣,使得金紹遠臉色陡暗,一揚手準備狠狠的教訓他一下,冷冷剛好趕到,一伸手擋住金紹遠的動作,帶著殺氣的眸光冷瞪了他一眼,金紹遠低下頭,默然無語,他可不敢挑釁皇后娘娘。
「是,皇后娘娘。」
柳柳走到司馬平潮的面前,因為司馬平潮的體型高大,柳柳和他說話,還要仰起頭來,乾脆往後退了兩步,目光與他平視,冷冷的開口,週身的寒氣由內而外的溢出來,她的眼神是那種不帶感情的冷戾之光。
「說吧,那些人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如果你們不想死得慘的話,立刻交出哪些人藏在什麼地方?」
「想都別想,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司馬平潮對於今天晚上被抓的事相當的不能理解,他一向小心謹慎,為什麼還會被抓呢,究竟是哪裡露出破綻來了,眼神間閃爍不定,不過臉色很堅定,柳柳不怒反笑,一點也不生氣,回身望向另一側的白涵:「立刻火燒護國將軍府,既然司馬將軍不願意交人,那麼就讓他們葬身火海好了。」
白涵一聽到皇后娘娘的話,不由為皇后娘娘睿智的頭腦驚歎,好計謀啊:「臣立刻遵旨。」
柳柳掉頭側視著司馬平潮,見他神色未動,一點也不擔憂,不禁暗自奇怪,如果那些人真的在府裡,他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風九說了那些人在護國將軍府,絕不會信口胡謅的,那麼護國將軍府一定有暗室之類的地方,柳柳銳利的暗芒幽深無底,威冷的開口。
「司馬平潮,你以為把他們藏在暗室裡,我就找不到了嗎?你給我等著,等護國將軍府燒為平地時,我會派人守在這裡三天三夜,除非他們不出來,只要出來便是死路一條,你是認為現在說呢,還是讓他們送死呢?」柳柳陰森森的開口,俏麗的臉上狂傲不桀,司馬平潮因為她的話,身形一晃,臉色慘白起來,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女子。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當初敢在金鑾殿上殺了一個二品大員,他就有預感,他們會栽在她的手上,沒想到最後一夢成真了?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