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南宮月留在了逍遙島上,並不僅僅因為幕星求情,而是柳柳把南宮月當成了朋友,即使朋友,自然可以到島上來做客,正好明日是楚風和青鳳成親,人多熱鬧一些。
柳柳派人安置好南宮月,便領著翠兒回自己的閣院,明日便是楚風和青鳳的好日子,大家愛都很高興,只有一個人不開心,那個人就是端木,這幾天她們回來,端木一直沉默寡言,什麼也不說,她看得出來,這傢伙心裡奮受打擊,平常沒心沒肺的一個人,看起來也有苦惱的時候,柳柳凝神望著翠兒。
「翠兒,你應該看得出來端木不好受,難道你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翠兒一怔,沒想到小姐竟然問自個這種事,想到先前見到端木時的神情,有些失神,其實她心裡也不好受,她對端木是有感情的,可是這感情和小姐她們這一頭比起來,卻好像小得多了,她還想再侍候小姐幾年,至少等幕星再長大一些才行。
柳柳見翠兒的臉上神色不定,便知道這丫頭其實也在意人家,既然在意,為什麼又不願意嫁呢?難道是因為自個的原因嗎?一想到這個臉色陡的一沉。
「翠兒,你給我老實交待了,你究竟有沒有喜歡他那個人?」
翠兒被柳柳一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其實我也心疼他,可是我不想明天成親,我想過幾年再成親,因為我從小就侍候著幕星,不想這麼早就和他分開,但是我不能讓端木等我幾年,說不定這幾年間他會遇到更好的人也說不定。」
「為什麼要等幾年?我和幕星不是一直在島上嗎?我們不會分開的,」柳柳冷硬的強調,可惜翠兒卻不以為然,皇上是何等強勢精明的一個人,他既然喜歡娘娘,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娘娘接近宮去的。
「小姐,你別勸我了,反正這三五年內我是不會成親的,一定要等到幕星再大一些,我才會成親的。」
翠兒神情堅定的望著柳柳,柳柳還沒有說什麼,幕星卻從門外進來了,他不知道翠姨犯了什麼錯,要跪下來,趕緊陪著翠兒跪下來,小心翼翼的望著娘親:「娘親,你饒過翠姨吧。」
翠兒一看到身邊的自己帶大的幕星,越堅定自己的心意,幕星是如此的惹人憐愛,雖然小姐生了他,可是卻是她帶大了他,她對他有一份不亞于小姐的情份,所以才不願意離開他的。
柳柳望著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一起望著她,心裡早軟了下來,其實她沒想過進宮去,宮裡的一切離自個那麼遙遠,叫她如果適應呢,眼神有些迷離,唇角掀起淺淺的涼薄的笑。
「好了,你們起來吧,不過翠兒,我們就定個三年之約吧,你去和和端木好好說,說不定他願意等你三年,三年後你們兩個成親,」柳柳的臉上是下定了的決心,沉聲命令翠兒。
翠兒雖然不願意去,其實是害怕聽到不願意的答案,心裡難受,但是迫于小姐的強迫,只得硬著頭去找端木,端木聽了她的理由,竟然很開心,覺得自己沒看走眼,翠兒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竟然毫無猶豫的點頭,答應等翠兒三年,翠兒倒呆了,沒想到端木連這個都答應了,心裡一陣開心,兩個人便定了一個三年之約。
端木總算開心了起來,走到哪裡都春風滿面的,雖然大家對他前後不一的神情很是懷疑,但是誰也沒空去追問他,因為明日是楚總管的好日子,他們還要忙碌很多事情呢。
大人們都在忙成親的事宜,小小的幕星因為無事可做,到處閒逛,本來想去找那個美男舅舅的,誰知道娘親說舅舅要休息,讓他別去打擾他,那他只好一個人在鏡湖邊和小金和小黑兩個寵物玩了。
天是藍的,雲是白的,水是清的,柳枝搖擺著倒映在水中,風吹過蕩起一層的漣漪,幕星把小金蛇放進鏡湖裡,只見它金色的小腦袋不時的冒出來,一會兒快如飛劍,一會兒抽絲成繭,逗得幕星咯咯的笑起來。
忽然頭頂上有一團暗影擋住了他的亮光,幕星不悅的皺起細長的眉峰,這種時候竟然有人過來,真是好奇怪,不時要忙明天的事嗎?幕星抬起頭來,只見陽光下,立著三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領頭的一人,正是他最討厭的那個男人,小幕星一看到臉色陡的陰沉沉的狠瞪過去。
「壞人,竟然敢跑到逍遙島上來,當心有人收拾了你們?」說完東張西望的準備喊人,一邊的日影生怕太子殿下喊出來了,飛快的伸手摀住小幕星的嘴巴,風邪臉色陡的一沉,陰冷的命令:「放開他。」
「是,主子,屬下該死。」日影一驚,他竟然逾規了,這可是小太子爺,他一個屬下竟然對太子爺如此不敬,真是該死,撲通一聲跪下來,幕星本來正想教訓這傢伙,讓小金咬他一口,眼見著他跪了下來,倒不好再懲罰人家了,隻虎著臉瞪向那高大俊美的男子。
「你們來幹什麼?又想找我們麻煩嗎?」
風邪一聽兒子的話,心裡那叫一個難過,看來兒子對他的厭惡感一點沒減少,現在有什麼好辦法改這種狀態呢,風邪的臉色放軟了下來,眼裡閃著光澤,唇角勾出一抹柔和如春風般的笑容。
「幕星,我為以前的事情像你道歉好不好?」
一個帝皇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著話,實屬不易,而且這皇帝還是個凌霸天下的男人,因為愧疚所以放低姿勢向兒子示弱,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愛這個兒子,雖然自己在他人生的路上缺席了五年的時間,但他希望以後他能一直陪著他,直到他登上皇位。
幕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霸道的男人竟然會道歉,他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不過別以為他是小孩子就好欺騙,道歉又怎麼樣,他不願意理他,想到這,打了一個飛哨,小金蛇鑽進他的袖子裡,他小小的身子站起來準備離開,不想和這個男人玩了。
「我走了,不和你們玩了。」
日影和月影一看幕星要離開了,當下一個心急攔住幕星的去路,脫口而出:「太子爺請留步?」
「太子爺?」幕星愣了一下,他小小的臉上閃過迷茫,眼神撲閃著想從腦海裡找出太子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是在他的記憶裡好像沒人和他說過這個詞,因為好奇的抬高小臉。
「太子爺是什麼意思。」
風邪和日影月影相視了一眼,眼裡一閃而逝的興奮之芒,看了太子爺對這個來了興致,這就好辦多了,日影立刻恭敬的開口:「太子爺可是天下最珍貴的人,因為皇上就是太子爺的父皇。」
「父皇?我是太子爺,還有個父皇,」這兩個詞顯然困住了幕星,太子爺和父皇,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不過會不會是這兩傢伙騙他呢,竟然編出兩個他不知道的東西來騙他,當下臉色一冷,陰狠的開口。
「你們兩個混蛋,是不是看我小就騙我啊,我從來沒聽說太子爺是什麼東西?還有父皇又是什麼?」
幕星雙手叉腰的怒氣凶凶的望著眼前的三個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甚是好看,風邪一看到他的神情,心裡咯登一聲響,就知道這小子要使壞,趕緊乘著他沒使壞之前開口。
「幕星,我就是你父皇,你就是我兒子當朝的皇太子。」
「什麼?」小幕星的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圓,粉嫩的小臉抽搐了幾下才沒事,這男人說他是父皇,他是皇太子,還說自個兒是他的兒子,難道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爹爹,那他也是來搶娘的人嗎?可是為什麼要叫父皇和太子呢,小幕星的臉上困惑了好久,也沒清理是什麼現狀,很認真的掃視對面的三個男人一眼。
「他是我父皇,我是太子,可是沒人告訴我啊?那太子是幹什麼用的?」幕星心裡忍不住的浮起計算,那太子可以用來保護娘親嗎?上次娘親中毒差點沒死掉,他好害怕啊,要是這個什麼太子能保護娘親就好了,小幕星的眼裡泛出希翼的光芒,緊盯著對面的風邪,風邪聽著他的話,差點沒高興得叫出來,看來這小子對太子這個身份來興趣了,俊逸的臉上布著神奇的光輝,立於青山之巔的凌霸不可一世。
「太子就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大堆人聽任你調用。」
風邪解釋過了,日影和月影配合的點著頭:「是啊,太子殿下,如果太子殿下願意認皇上,以後想做什麼都行。」
小幕星被這句話挑逗起興趣來,想做什麼都行嗎?那他要保護向娘親,還要很多弟弟妹妹都可以嗎?最重要的是,幕星的眸光閃日影和月影,唇角露出狐狸一樣狡詐的笑意,日影和月影一陣頭皮麻,卻聽到那惡劣的聲音響起來。
「如果我讓他們兩個人死也可以嗎?」
他的小手惡意的指向日影和月影抬眸望著風邪,風邪一怔,沒想到兒子竟然問出這等刁鑽的問題,怔了一下神,只能在心裡對兩位手下表示致哀,眼下他還要拉攏兒子呢,立刻認真嚴肅的點頭:「是的,如果幕星恢復了身份,命令他們做什麼他們就要做什麼,包括他們的命。」
哇,好大的用處喔,幕星一下子心動起來,唇角露出笑意,開心的望向那個叫父皇的男人:「可是娘親怎麼從來沒提到過呢?」
「那我們現在一起去找你娘問個明白,怎麼樣?」風邪斂去冷硬的氣息,週身換上暖人的笑意,誘惑的望著幕星,事實上是因為他們沒辦法進逍遙島,這島上到處布著陣法,而他們因為怕破陣惹惱了柳柳,派人把他們攆出去,所以便在外面守株待兔,好在逮到了一隻白嫩可愛的小兔子,還是他兒子,何樂而不為呢,正好可以讓這小子帶他們去見他娘。
「好,」幕星用力的點頭,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這男人的兒子,還是那個什麼太子,不過他的大眼睛閃過警告:「如果你們敢騙我就死定了。」冷冷的威脅著風邪他們三個,風邪不以為意,可是日影和月影可還記得這小子的話,他不會真恢復了太子之位後,就讓他們兩個自殺吧,這可是皇上的事情,不關他們兩個的事啊。
小幕星當先一步,把三個大男人領進了逍遙島,穿過層層翠障,走過幽徑,風邪不禁讚歎那個佈陣之人,果然是心思慎密,如果他們強行破陣,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破掉這陣法,幸好有幕星領著,一行人越過七星樓總部直往後面的院落走去,一路上見到很多忙碌的人,大家對於新出現的三個人充滿了驚訝,可看到幕星帶領著,便認定是幕星認識的人,自取忙碌了。
玉欄朱徹,畫梁雕棟,粉牆碧瓦,相映成輝,環境幽雅,層層石階上長廊環繞,幕星掉轉頭示意風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問我娘親。」
風邪一聽到柳兒便在這書房之內,心下一陣激動,真想立刻躍身進去,可惜此刻不是莽撞時,千萬不能讓她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反感,因此強忍住站在外面等候裡面的消息。
幕星探頭探腦的走進書房內,只見娘親正在書案前整理賬目,那美貌的臉上布著冷凝,聽到門邊的動靜頭也不抬,幕星站到案幾邊,一臉認真的問:「娘親,外面的男人說我是太子?」
柳柳一怔,心裡冷哼,來得好快啊,一來就表明了態度嗎?絕色天香的容顏冷冽的翻了一記白眼:「太子能吃嗎?太子能喝嗎?」
幕星用他那可憐的小腦袋瓜兒搜索了一遍,這太子好像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氣惱的搖著頭:「不能,」柳柳唇角勾出一絲冷氣,低沉的開口:「那你將來拿什麼來養娘。」
小幕星那叫一個氣啊,臉色立馬黑沉沉的陰驁下來,晃悠著自個的小身子一閃身拉開門,對著外面一臉陽光,滿目神彩的男子大吼:「滾,竟敢騙本小爺,」啪的一聲關好了門,理也不理外面三個面面相視的男人,這是什麼狀況,風邪奮受打擊的盯著那副門板,想像著是拆掉這扇門呢,還是來個雷霆之吼,他可是堂堂的一國之君,沒想到竟然被兒子一再的嫌惡,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就在風邪左右為難的時候,紅袖出現了,一看到門前立著的男子,不是皇上嗎?這下逍遙島算是熱鬧了,來了南宮月又來了皇上,不過皇上為什麼一臉苦惱的站在門前,臉色一會兒陰驁,一會兒狂怒的,一會兒又忍了下來,生什麼事情了,紅袖走過來,盈盈拜了一下。
「婢子見過皇上。」
風邪轉掉身,週身威嚴,目光冰寒的掃向紅袖:「起來吧,」紅袖應聲站立起來,掃視了那門一眼,先前門可沒關著,難道有人進去了,誰呢?
「皇上請跟我來,」紅袖淺笑著開口,把皇上領到院子的正廳上去,安置下來,請示了皇上去稟報樓主,穿過長廊迎頭碰上那翠兒,她已經聽說了翠兒和端木的事情,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好上了,三年後也會成親的,紅袖笑著和翠兒打了照呼,越了過去,翠兒忙攔住她的去路。
「你去哪啊?」
紅袖四處調頭望了一眼,俯身貼著翠兒的耳朵,小聲的開口:「皇上來了,現在在正廳裡呢?我準備去稟報樓主。」
翠兒點了一下頭,看著紅袖走過去的背影,趕緊叫了一聲:「紅袖,過來,這件事先別稟報小姐,小姐會生氣的,呆會兒讓我去稟報她。」
「好,」紅袖點頭:「那皇上在正廳呢,你去照應著吧,」紅袖退下去,說實在的,那個皇帝週身的凌霸之氣,而且為人陰冷,他望著人的時候,好像有冰刀刺過人的肌膚,使人覺得不舒服。
翠兒點了一下頭,回身往正廳走去。
正廳裡,皇上坐在主客的位置上,正認真的打量著牆上的字畫,翠兒走進去,盈盈的給皇上施了一禮:「奴婢見過皇上。」
風邪一見到翠兒,倒生出三分主意來,這翠兒可算是柳兒從小到大的丫頭,她對自個的小姐一定十分瞭解,還有自個的兒子也應該是她帶大的,那麼兒子有什麼弱點她肯定也是瞭解的,這個小丫頭可以幫到自己,一想到這個,風邪俊美的五官上浮起光華,大手一揮:「起來吧。」
「謝皇上,」翠兒起身立於一邊,她在猜摸,皇上是真的喜歡小姐嗎?這次出逍遙島,她看出皇上對小姐是真心的,而且聽說為了小姐五年沒有選秀,翠兒是替小姐高興的,雖然先前他除了錯事,可是人的一生總會做錯事的,就像她和端木的,當初一樣吵鬧不休,有誰知道他們最終卻喜歡對方呢,所以世事無常,只要皇上是真的愛小姐就行了。
「翠兒,你知道朕這次來逍遙島的意義嗎?」風邪唇角浮起邪魅的笑,笑裡卻流淌著一抹勢在必得,眼神幽暗無邊,整張臉清冷妖魅。
「是,奴婢知道,皇上是想帶小姐和幕星回京城去。」翠兒點頭應聲,她怎麼會不知道呢,皇上既然知道小姐活著,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小姐和幕星太子呆在逍遙島上的,只是小姐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她一直記著皇上對她的傷害,雖然沒有說,可是記在心裡的才是最傷的,如果洩了,倒淡忘得快了。
「所以朕需要你的幫忙,」一個帝皇的霸氣揮的淋漓盡致,明明是需要別人的幫忙,卻說得理所當然,高傲至極,這是一種天生的威儀,睥睨天下的氣勢。
「是,奴婢斗膽問一句,如果皇上答應了奴婢,奴婢就幫皇上一次,」翠兒無所畏懼的抬高臉,為了小姐的幸福,她有什麼不敢說的呢,眸光大膽的迎視著風邪,一旁立著的日影和月影沉聲冷喝:「大膽婢子,皇上跟前有你什麼條件?」
風邪卻一揚手擋住了日影的話,臉色凝重端莊的點頭,他知道翠兒和柳兒情同姐妹,既然答應幫他,他已心存感激了,雖然他是一個皇帝,可也是一個人,知道知恩圖報的意思。
「好,你說,如果朕能答應的,絕對會答應的。」
「好,」翠兒點頭,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閃爍了一下,頭垂了下來:「奴婢希望皇上永遠的相信小姐,不要懷疑她,既然喜歡她,就要無條件的相信她,因為她其實是最容易受傷害的,這五年來她並不好過,這事只有我這個貼身的丫頭知道,所以奴婢請皇上不要再輕易的傷害小姐了,如果皇上做不到這一點,那麼請離開逍遙島,讓小姐快樂一些吧。」
「好,朕答應你,朕就是丟棄了性命,也會相信她愛護她的。」風邪以一個皇帝的名義許諾了一個小丫頭,翠兒被他真摯的態度感動了,便決定幫他一會,難得一個皇帝做到如此地步,還是一個至高無上,小姐和幕星該回京了,這些年小姐很想念家人,京城的老爺和夫人,還有大少爺,雖然她從沒有提到過,但是自己還是從她那隱隱的愁思中看出了端睨,而且幕星不能一直呆在逍遙島行,將來他只能成為一個江湖人,但是進宮卻不同,她會受到很多禮教,會會成為一個懦雅的君王。
「好,那麼接下來,皇上一切聽我的就行了,小姐的軟肋是幕星,而幕星的軟肋是他娘,但是還有我,我說的話他會深信不疑的,」這個道理翠兒也是才剛現的,因為幕星是她帶大的,所以別看他平常總是欺負她,其實他很心疼她,而且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風邪在高興之餘,心裡是苦澀澀的滋味,連一個小丫頭都是兒子重視的人,而自己卻成了他厭惡的人,他一定要改變現狀。
幕星呆在書房裡玩了一會兒,見娘親整理賬目,也沒空暇理自個兒,只好和娘親打了照呼出了書房,走出門見那幾個騙子自個的傢伙走了,心裡才開心一些,還暗暗的誓,下次如果再讓自個兒碰到他們,絕對讓小金咬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得罪他的苦頭,不過那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自己是他的兒子嗎?對這個問題,幕星很疑惑,看來他還是找翠姨問問,翠姨一直是娘親的丫頭,一定知道很多以前的事情,幕星打定了主意,轉身去隔壁房間找翠姨,當然他不會知道,翠姨正在等他上鉤呢。
「翠姨,幕星問你一個問題?」
「好,說吧。」翠兒盡量壓抑著自己的聲調,以免被這小傢伙看出端睨,頭也不抬的疊著衣服,幕星站在她的身後看不清翠兒臉上的神情,只望著她的後背大聲的追問:「翠姨,有個男人說我是太子,說他是我父皇,難道我真的是他兒子嗎?太子時什麼呢?」
翠兒掉轉身坐下裡,眼神忽閃了一下,小幕星以為她不想告訴自個兒,趕緊拉著她的手臂晃起來:「翠姨,你告訴我嗎?我想知道,太子是什麼東西。」
翠兒盡力人族心裡的激動,歎息了一聲,無比沉重的開口:「太子可是珍貴之軀,皇帝是天下最權威的一個人,太子就是他的兒子,將來的皇帝。」
「啊?」幕星驚呼一聲,原本太子有這麼大的本事,那娘親為什麼不告訴她呢?幕星滿臉的迷茫:「那為什麼娘親不告訴幕星呢?」
翠兒一聽那哀怨的口氣,生怕幕星小小的心靈上嗔怪起小姐來,趕緊開口:「其實你娘這麼做事有原因的,當年你父皇不想要你,派人下藥打掉你,幸好你娘親現了,為了保護你,她用劍劃破自己的大腿造成假象來迷惑皇上,後來使用了一招偷梁換柱的方法,帶著你離開了皇宮,你說她願意讓你認這個皇上嗎?」
幕星小小的心靈第一次震撼住了,雖然以往愛著娘親,可是此刻卻是一種莫名的震動,原來娘親這麼愛自個兒,難怪她不願意自己做太子呢?那麼他就不做太子,小小的心裡下定了決心,可是一想到那個叫父皇的傢伙竟然想打掉自個兒,幕星的頭頂上立刻冒煙了,憤怒跳躍在他的週身,囂張的衝了出去,翠兒在他的身後叫了起來。
「沒事,今天小爺很不爽,想找人出氣,」遠遠的拋下他的話來,翠兒站在屋子裡笑,小姐,希望你能原諒我這樣做,我只是希望你回到京城去,在這裡你並不是真正的快樂,雖然自由,如果皇上愛你,即使在皇宮裡,也會給你足夠的自由的。
幕星很快找到了風邪他們三個,三個人正在逍遙島外圈轉悠,看樣子很悠閒,幕星一看到這個想殺掉自己的男人,厭惡的冷喝一聲:「站住。」
風邪一聽到他的聲音早笑了出來,不知道翠兒用什麼方法說服了幕星讓他來見自個兒的,夕陽的餘暉帶著一抹金燦燦的柔和的光芒,淺淺的映照在他的臉上,他唇畔浮著軟濃的笑意,一雙璀璨的星目望著幕星,那裡面是濃烈得化不開的愛意,可惜小人兒已認定他就是殺他的壞人了,因此身子飛快的直撞了過來,緊隨著的還有惡狠狠的冷語。
「你這個可惡的壞人,竟然想殺了我,害得娘親用劍劃自個的大腿,你別想我會做太子,你給我滾出逍遙去,」幕星狠厲的話一完,風邪只覺得身子一麻,頭有些暈厥,不過心下卻明白一件事,這小子給他下毒了,好你個翠兒,竟然如此陷害於他,一定是她把自己當年下藥的事告訴幕星的,不過想到當年翠兒是劃破自己的大腿製造出流產的假象的,他的心裡邊疼得要命,一陣陣的抽搐,很快眼一黑倒了過去。
日影和月影一看皇上臉色蒼白昏了過去,週身冷汗直冒,什麼知覺也沒有了,兩個人立刻便知道這太子給皇上下藥了,天哪,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太子怎麼能這麼做呢,雖然他是太子,可是眼下皇上的性命要緊啊,日影立刻沉聲開口。
「太子殿下,趕快給皇上解毒吧,如果皇上出事,那許多人便生活在水深火力之中了。」
「想都別想,」幕星凶殘的咬著牙,這個男人差點害了自個兒,又害了娘親,他次不會給他解藥呢,日影一聽到幕星的話,臉色變了一下:「太子殿下,如果你不給解藥,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敢,如果你碰我一下,就會和這個男人一樣,不信你就試試吧,」幕星狂傲的警告日影,小小年紀吧皇家的凌霸之氣揮得淋漓盡致,高高在上的狂傲架勢。
「你?」日影和月影大急,心裡陡升怒意,這一切都是翠兒惹出來的,如果皇上出事了,他們會把她千刀萬剮的。
忽然遠處有聲音傳來,原來是紅袖帶著人過來了,一看到幕星吧皇上毒昏了,當下大驚失色,至此整個逍遙島上的人都知道了皇上來了逍遙島,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皇上來逍遙島幹什麼?後來瞭解到他們的樓主竟然是當朝的皇后娘娘,那叫一個驚詫,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心驚,這世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在樓主的身上都生了。
後援的生的一切,直到翠兒急急的走進去稟報:「小姐,不好了,出事兒了,幕星吧皇上毒昏了。」
「什麼?」柳柳的聲音都失了真,滿臉的冷冽,幕星怎麼又去招惹那個男人了,還把人家毒昏了,這小子越來越過分了,當下週身寒氣,飛快的閃身離開了書房,身後翠兒叫了起來:「皇上在端木的房間哪裡呢?」
柳柳早不見了人影,這皇上而可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多少人的希望都在皇上身上呢,現在幕星竟然把皇上毒昏了,這可怎麼得了,越想臉色越黑,等走進端木住的院子裡,整個人已經變成一塊寒冰了,院子裡立了很多人,大家一起叫了一聲:「樓主,」眸光是又敬又畏,柳柳也無暇理會這些人眼裡的目光是什麼意思,走進寢室,之間寢室站了一堆的人,南宮月正在床榻前給皇上診脈,抬起頭來看到柳柳,點了一下頭,無奈的開口。
「這藥好像是幕星自個兒研製的,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成分,不過皇上的心臟跳得很快,週身都麻痺了,還是盡快給皇上解藥,要不然傷及大腦就不好了,搞不好變成傻子什麼的,」南宮月擔憂的開口哦,不知道幕星為什麼會如此恨風邪,風邪一個皇帝竟然被自個的兒子下毒,相比那心裡一定是極痛苦的。
「他人呢?」柳柳冷凝著臉掉轉頭,沒看到幕星的影子,立刻命令芷姑:「帶幾個人去找他,讓他立刻來見我。」
芷姑還沒來得及應聲,翠兒已經牽著幕星走了進去,幕星一看到娘親鐵青著臉,抖索了一下躲在翠兒的身後,可是那雙精亮的眼眸卻閃過狠厲,冷掃向床榻上的男人,一絲悔意都沒有,柳柳看她此刻的樣子,冷冷的開口:「跪下。」
此時此刻,誰也不敢開口,因為樓主飆了,她一飆,誰開口都沒用,只會把事情更加激烈化,因此偌大的寢室內只有粗重的喘氣聲,小幕星看著從沒有如此生氣的娘親竟然連臉都綠了,再不敢躲在翠姨的身後,慢騰騰的走出來,緩緩的跪下來。
柳柳森冷的望向兒子,雖然平時縱容他,可她是有原則的,不能縱容兒子去害人:「為什麼給人下毒,我不是一再提醒你不准隨便對人下藥嗎?解藥呢。」
「誰讓他當時下要害我的,還害娘親受苦,所以我就要毒死他,」小幕星理所當然的開口,他五歲的意識了,對爹爹這樣的名詞還很陌生,所以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而且他是不會給這個人解藥的,誰讓他害娘親受苦了。
小幕星的話音一落,大家一起望向樓主,原來樓主還有這麼個經歷,難怪不做皇后做起七星樓樓主了,最後把眼光掃向床榻上的男人身上,真是一報還一報啊,當初想害兒子,現在被兒子害,這皇帝也是夠倒霉了。
柳柳一聽幕星的話,眼神冷冷的望向翠兒,看來時這丫頭把事情告訴幕星了,怎麼能吧這樣的事情告訴他呢,不過眼下已經顧不得別的什麼事了,先給皇上解讀要緊。
「幕星,娘親生氣了,你是不是想惹娘親生氣。」
小幕星望著娘親,娘親的臉色冷冷的望著自個兒,好陌生啊,難道真的是自個兒做錯了,懷疑的想著,卻不說話,柳柳看到他身形未動,而床榻上的皇上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已經有些微弱了。
翠兒頭皮麻的望著小姐,再看了一眼皇帝,確定自己闖大禍了,事實上她是有些恨皇帝的,因為他差點害了小姐,又差點害了幕星,所以他告訴幕星這件事,本來是希望幕星能偶懲罰一下皇上的,誰知道幕星竟然對他的父皇下這麼重的毒手。
「小姐?」翠兒弱弱的開口,垂下頭來等著小姐的懲罰。
這種時候柳柳已經懶得去理翠兒了,週身冷戾的氣氛,臉色青白,森冷的望向一邊的芷姑:「沒想到小小的年紀,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這樣的小孩我是沒法要了,立刻把他送出逍遙島去。」
柳柳的話音一落,寢室內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尤其是幕星一聽到娘親的話,小身子早輕顫了一下,娘親真的生氣了,那麼愛自己的娘親竟然生氣了,想到翠姨的話,娘親為了保護自個兒,寧願自己受傷,看了這次自己真的做錯了,趕緊開口:「娘親別趕走幕星,幕星知道錯了,幕星知道錯了,」小小的臉蛋上流下淚來,委屈得不得了,咬著小嘴唇兒,柳柳看他的樣子,心疼了,但是卻不叫他起來,因為這次他確實做錯了,不過再大的恩怨,也不能拿人命當兒戲。
「解藥呢?」
這次幕星乖乖把解藥交了出來,這個毒是他自個沒事琢磨出來的,其實毒性並不是最強的,如果強的話,這個男人早沒命了,幕星再心裡冷哼著,垂下了小腦袋,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他可不想被娘親攆走。
柳柳接過幕星手裡的小瓷瓶兒,倒出裡面的一粒藥丸,示意日影扶起皇上,把藥丸放進皇上的嘴裡,一運力把藥送了進去,日影則放下皇上的身子,寢室內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床榻上的男人,過不了大會兒的功夫,皇上的臉色果然好多了,呼吸也順暢了,南宮月給皇上號了脈,已經無大礙了,柳柳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太緊張了,身子全是冷汗,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幕星就背上了子殺父的罪名,這罪名將一輩子陪伴他,所以她不希望這件事情生,柳柳狠盯著跪在地上的傢伙,冷厲的開口。
「幕星,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幕星心裡想說不知道來著,可聽著頭頂上娘親涼颼颼的話,還是很識相的點著小腦袋,蚊子似的哼著:「知道了。」
「他確實是你父皇,如果你殺了他,就會被天下人恥笑,懂嗎?」柳柳的話音一落,寢室內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因為樓主竟然承認了皇上就是幕星的父皇,翠兒立刻高興的望向床榻,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聽到這句話,看吧,她的計謀有用了,雖然自己使了點壞心眼,可是到底還是有效的。
而站在柳柳身側的南宮月,臉色暗了一下,心裡很難過,可是自己早就知道了柳兒是皇后不是嗎?難過什麼呢。
「是,幕星知道了,」小幕星點頭,原來這男人地真是自個的父皇,不過自己不喜歡他是真的,想到他以前害他,剛見面那會兒竟然還幫助別人欺負他,越想小幕星越覺得不滿意,垂著頭嘟著嘴。
就在這時,床榻上的人動了一下,原來是皇上醒了,皇上嚶嚀了一聲,睜開眼望著地上跪著的幕星,以及剛剛在大腦中接受到的消息,他確實是你的父皇,柳兒終於承認了自個是幕星的父皇了,這令他欣喜,剛剛遭受的罪一下子都值了,柳兒終於承認自己是幕星的父皇了,等於也承認自己確實就是皇后了。
「柳兒,」風邪叫了一聲,柳柳回轉頭,本想冷著臉的,可看到他極端虛弱的樣子,倒有幾分不忍心甘情願,淡淡的開口:「怎麼了?」
「別怪幕星,是朕以前做的不好,」他說著咳嗽了一聲,幕星聽到這個叫做父皇的男子給自個求情,雖然臉色不領情,不過心裡卻有些軟化了,何況這男人看上去很蒼白,翠姨說皇帝是天下最有大的官兒,沒想到他竟然沒刁難他。
柳柳不想當著這個男人的面教訓兒子,不過她是不會放過教育幕星的,現在不教將來就有大麻煩了,臉色冷漠的掃了翠兒一眼:「把幕星帶到房間裡去面壁思過。」
「是,小姐,」翠兒哪裡還敢說什麼,只有應嘴的份兒了,伸出手拉著幕星,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飛快的寢室,等她們離開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皇上已經沒事了,還真怕樓主懲罰幕星呢?皇上剛醒過來,還不能過份的勞累,柳柳吩咐其他人都退下去吧,雖然柳柳坦誠了風邪是幕星的父皇,但是她的眼神並沒有過多的關切的光芒,只淡淡的吩咐日影和月影好好照顧他們的主子,便和南宮月一起出了寢室。
風邪張嘴欲叫住她,看著她和南宮月並肩一起走出去,他的心裡不好受,沒想到南宮月竟然也找到逍遙島來了,風邪越想臉色越難看,週身的冷氣溢出來,寢室內細細冷流外洩,方圓幾步之內,連半個小丫頭都沒有,大家早分散出去做事了。
柳柳一路和南宮月說著話,在廊簷盡頭分手,南宮月去了一側的客房,而她回自個的院子。
「紅袖,去把幕星和翠兒兩個人叫進來。」她坐在正廳的椅子上,臉色難看異常,紅袖忙應聲走出去叫翠姐和小主子,她也聽了幕星所做的事情,沒想到幕星如此大膽,竟然敢對皇上下毒,要知道這件事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幸好皇上喜歡他,竟然沒事。
「是,」紅袖走出去,到隔壁的房間把房間玩得正高興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叫過來,兩個人一聽到小姐找他們,立馬規規矩矩的走進來,表現得極是懺悔的樣子,半垂著頭。
「幕星,你這次你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既然翠姨告訴他是你父皇,你就不該給他下毒,娘親對你今天做的事情很失望,」柳柳一臉的沉痛,說實在的此刻她真的想把幕星送進宮去了,因為沒有專門的人教導他,使得他的很多倫理常規都不懂,在他的腦海中只有兩個概念,別人欺負他,他一定要欺負回來,如果長大了,他的能力變強了呢?如果還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怎麼得了?
「娘親,我知道錯了,幕星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次幕星是真的感到自己做得過分了,翠姨也和他講了半天,他總算有些明白了,因為那個人是他的父皇,是生了他的人,是長輩,所以他做小輩的不能隨便動手,要不然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柳構和聽著兒子的話,心裡鬆了一下,不過臉色仍然很冷漠,一絲兒鬆動都沒有:「明日向你父皇去道歉,知道嗎?」
「知道了,幕星會去的,」這時候再不乖,鐵定會讓娘親抓狂,小幕星深黯這個道理,所以乖乖的點頭。
柳柳教訓了兒子,揮手讓紅袖把他先帶下去,然後望著站在正聽一邊的翠兒,好半天不說話,翠兒迫於冷凝著的僵硬,撲通一聲跪下來,連聲的說:「小姐,是我錯了,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小姐千萬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
柳柳翻著白眼,不要每次都給她來這一套,她不會再上當了,臉色沉沉的也不叫翠兒起來,等她嚎夠了,才冷戾的出聲:「行了,說吧,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幕星。」
翠兒一聽小姐的話,自然不會笨到把幫助風邪的事告訴小姐,不過不說也不可能,只得苦哈哈的開口:「奴婢一看到皇上便想起小姐以前吃的苦,想讓幕星整整他,只是沒想到幕星會這麼憤怒,下了毒藥,」這句話倒是真的,她是心存私念,想讓幕星整整他來著的,誰知道幕星竟然給他下毒了。
「翠兒,你知道嗎?幕星會被你教得是非不分,難道你想我讓你從幕星身邊撒換下來,」柳柳的冷聲一起,翠兒立刻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因為小姐從來沒說過把她從幕星的身邊換下來,這次顯然是生氣了,一想到有可能和幕星分開,翠兒早亂了神,慌忙的開口。
「小姐,以後翠兒絕對不敢了。」
「這次我就饒過你,下次再犯,可別怪我不輕饒你,」柳柳陰沉著臉揮手示意翠兒起來,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兒個是楚風和青鳳師姐的成親之日,還是早點休息吧。
「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翠兒點頭緩緩走了出去,天上繁星密佈,島上燈光點點,遠處浪濤拍岸,夜深了,鬧騰了一天的逍遙島終於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