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蘭一聽到炎親王爺的誇讚,不禁唇角含笑,心裡甜蜜蜜的,福了一下身子,盈盈走下高台,她的侍女小昭立刻把五香琴捧下去,文武百官不禁唏噓不已,紛紛稱讚起來,月華國的使臣本就有些驕傲,此時聽了眾人的吹捧,越的紅光滿面起來,端起手裡的酒盜站了起來,向高座上的鳳邪敬酒。
「上國的皇帝,我們公主的琴音可是一絕,就是你們上國怕也找不出一個來,所以希望不要委屈了我們公主。」
使臣的話一落,鳳邪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眸子凌寒浮起,大手一握青筋突起,掃了承明殿上眾人一眼,可惜那些女眷紛紛把頭低下來,雖然在座的女眷都會彈絲小曲兒,可那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怎麼能和人家公主比呢,不是丟人現眼嗎?
鳳邪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坐在他身側的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隱隱的怒氣,承明殿之上只有那幾個使臣面露得意之色,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公主解蘭有些惱怒這些臣子的多事,忙沉聲命令那臣子坐下來,並站起來向鳳邪致謙,鳳邪壓去怒氣,面帶微笑的示意公主坐下來,表示互相切磋琴技,沒什麼過錯,公主不要掛在心上,鳳邪此話一完,掉頭掃視了一眼下的德妃娘娘,樓思靜可是京城一才女,那琴藝自然也是高的,上次只見了她的畫技,還不知道她的琴音呢?
樓思靜見皇上望著自個兒,不由得心往下一沉,說實在的,她既然偷為京城一才女,琴藝自然高,但是聽瞭解蘭公主琴,便知道自已不是人家的對手。
有一種人是有天賦的,有一種是靠後天的努力,解蘭是那種既有天賦又努力的人,所以她的琴是很難有人能突破的,但是樓思靜是靠自已苦苦努力得來的,如果沒有解蘭,她的琴也是美妙的,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已的琴聲有多蒼白,可是皇上正望著自個兒呢,而且那幽寒的瞳孔裡閃過深深的質疑,樓思靜只得緩緩站起身。
「皇上,既然解蘭公主為我們天鳳獻了一曲,那我們天鳳也該獻上一曲,就由妾身代勞了。」
文武百官一聽到德妃娘娘彈曲,立刻用力的鼓起掌來,樓家在朝廷之上是有一定實力的,德妃娘娘又是京城一才女,琴聲絕不會比解蘭公主差的,解蘭盈盈秋水般的瞳孔只盯著對面的鳳冽,對於身邊的事根本不在意。
鳳冽迎上解蘭的視線,現她的眼眸裡閃著很深的柔情,不由得皺眉,暗付這解蘭公主不會因為自個救了她,便對自已芳心暗許吧,自已可不打算娶她,雖然她的琴技天下少見,可他不是那種光聽琴便會娶她的女子,如果真是這樣,他應該娶的是黛眉,黛眉的琴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樓思靜在眾人的期盼中登上了高台,早有貼身小太監把古琴設好,立於一側,樓思靜只得凝起紛亂的心神,認真的彈琴,叮咚的琴聲如流泉般清脆悅耳,又似玉珠落盤,清潤有聲,卻遠遠不及解蘭的琴,樓思靜的琴聲雖然好聽,卻讓人完融不進琴裡,只是單鈍的聽一曲子罷了。
鳳邪的臉色有些陰暗,唇角微撇了一下,抿出一個陰冷的笑,看來這京城的一才女也是浪得虛名,看那些使者得意的笑臉,鳳邪只覺得礙眼,纖細白晰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面前的案幾,低沉有力道,坐在他身邊的柳柳蒙著薄紗的臉根本不看他,雖然週遭的妃嬪都寒蟬若驚,動也不敢動一下,可關她什麼事啊。
可是坐在她身後的鳳舞陽有些憤憤然,看到月華國的使者如此托大,一個小國到我們大國來還如此目中無人,實在可惡,抬頭望著前面的二表姐,正淡漠的聽著台上樓思靜彈曲兒,沒注意到她,鳳舞陽小手兒輕輕的扯了一下皇兄的龍袍,鳳邪本來正在生氣,一臉冰霜的掉轉頭冷瞪了皇妹一眼,見她小聲的開口:「皇兄,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打敗解蘭公主?」
鳳邪一聽鳳舞陽的話,有些狐疑,因為這個皇妹一向頑劣,很少有認真的時候,不過此時她的小臉蛋例是布著認真,鳳邪略一思慮,妹妹再不好,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口氣緩和一些,冷哼:「誰?」
「二表姐,二表姐的琴如果說二,天下沒人敢稱一,只有我知道,你們都沒聽過,她的琴能讓人哭,讓人笑。」
「什麼?」鳳邪森寒的抬頭,一張俊美的五官上,幽瞳陰暗,如果說柳柳真的琴技高的話,為什麼從來沒聽人說過呢?而且她自已也稱什麼都不會,難道她是?一雙鳳眸危險的掃過身側的女子。
柳柳本來聽得入神,被鳳邪的話嚇了一跳,回頭見皇帝兩兄妹正在說話,鳳邪一雙星目好似上好的寶石,晶亮耀眼的盯著自個兒,柳柳心下一沉,不會是鳳舞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吧。
果然,鳳邪的身子已經趨到她的身邊,靠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吹到她的臉上了,撩動了她的薄紗,露出她粉紅色的菱形唇瓣,還有她晶瑩漂亮的眼睛,他甚至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已的影子,眸子裡閃出熾熱,只單單盯著她,好似心裡便有一絲衝動,柳柳冷淡的望著皇上,不知他又想說什麼,不慍不怒的搶先開口。
「皇上又怎麼了?」
鳳邪唇角勾出一抹笑,那笑邪魅玩味,她可以清晰的望見他光滑細膩如上等綢緞的肌膚,他的眉彎彎細細的好似剪刀裁剪出來的,眼睛是細長略圓的丹鳳眼,長長濃密的睫毛投射下暗影,使得黑色的瞳孔越的妖嬈,鼻子挺翹著,唇是那種薄且直的,聽說有這種涼薄之唇的男子寡情,柳柳不知為啥,看著看著,心裡好似有些慌,趕緊低下頭,這男人太危險了,自已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鳳邪的手臂一伸撐到柳柳的鳳椅柄上,正好因住了她的身子,嗓音暗啞有些低迷,好似剛睡醒似的,慢慢的,輕聲的開口:「皇后可願意彈一曲子?」
柳柳一驚,回頭瞪了鳳舞陽一眼,原來她還是說出去了,難怪鳳邪一臉古怪的樣子,不過就算小公主告訴他又怎麼樣,只要她不承認,相信誰也耐何不了她,逐很認真的搖頭。
「皇上,你確定小公主說的是真的嗎?小公主可有說過多少真話?如果柳兒真的會彈琴的話,上次何苦出醜?」
柳柳狀似無辜的話使得鳳邪有三分相信,一雙冷目掉向自個的皇妹,誰讓她的品行太差呢,鳳舞陽一看皇兄惱怒的望向自個兒,趕緊搖頭:「我沒有」,她就知道二表姐要生氣,皇兄竟然還不相信自已,真是可惡。
帝皇帝後正在說話,樓思靜的一曲已經彈完了,下面掌聲響成一片,月華國的使臣不屑的撇嘴,就這樣的還鼓掌,跟他們公主肯本沒辦法相提並論,皇帝的妃子還如此,看來這諾大的天鳳朝也不過如此,徒有匹夫之勇罷了,這些使臣不禁擔憂起他們的公主,公主國色天香又聰慧的人怎麼能嫁給尋常的男子呢,可他們實在看不出這天鳳朝有什麼好的地方,其中有一個高大的使臣站了起來,手捂胸口施了一禮,很認真的對鳳邪說。
「希望上國的皇帝能幫我們公主找一位匹配的男子,我們對此有著深深的憂慮,公主可是個才貌雙全的人,更是我皇的寶貝,希望上國的皇帝能尊重的選擇一番。」
鳳邪白晰的臉色頓時閃過雷霆之怒,黑色的瞳孔閃爍著兩簇小火把,呼吸粗重起來,週身罩上寒意,好像地獄的修羅一般張狂,頭上的烏絲都快豎了起來,下坐的文武百官怎麼會不知道皇上氣什麼,就是他們也很生氣啊,堂堂天鳳朝,多少王公大臣,這幾個使臣競然還擔心公主找不到匹配的男人,分明是瞧不起天鳳朝,如果此番回去,只怕到處宣揚,天鳳的臉面可就丟大了,鳳邪越想越怒,真想把這幾個使臣抓起來。
坐在百官之前的正是當朝的丞相,皇上的舅舅,眼看著皇上要怒,如果皇上一怒做出什麼不好的決定,兩國聯姻便宣告破裂,那麼天鳳週遭的小國便有可能和天鳳朝為敵,雖然他們天鳳不怕那些小國,可是建國二十年,內部還很混亂,如果不穩住外部,好好整治內部,天下必亂啊,所以柳丞相掃了高座上的女兒一眼,女兒身為天鳳的皇后,自然該為天鳳盡一份力,而柳柳看到自已的爹爹望過來,便知道爹爹必然讓她出面,唇角淡笑點了一下頭。
柳丞相便緩緩站了起來,對著上的皇帝施了一禮:「皇上,臣知道這位使臣總認為我們天鳳沒有人才,其實我們大國只是不想為難小國,兩國本是聯姻,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話有損天鳳的形像,沒想到這位使臣會錯了我朝皇帝的意思,既然如此,臣舉薦一人,必使這些使臣心悅臣服。」
鳳邪一聽柳丞相的話,緊握著的手一鬆,他自然不希望兩國交惡,只是太憤怒了,如果能用文明的方法擊敗這些可惡的使臣更好,一張臉雖然仍有狂暴,卻和緩得多了。
「柳丞相講」,大手一揮,氣勢如虹,霸氣演染。
「此人仍當朝皇后娘娘,皇后的獨門琴技本是天下一絕,只因平素不喜張揚,所以不與外人所道」,柳丞相話音一落,鳳邪的鳳眉挑高,眸子裡閃過的是洶湧的波濤,這女人剛才還說她什麼都不會呢,這下她沒話說了吧,一雙星目冷銻著柳柳,柳柳未言語,請冷的聲音淡淡的開口,帶著很深的威嚴。
「既然月華國的解蘭公主為我朝獻上一曲,那麼就由本宮為解蘭公主解惑,天下琴技溶於五湖四海,是取之不盡的,並非溶於一家」,柳柳緩緩起身,她清靈的話在承明殿上響起,眾人頓時氣息一窒,只因娘娘的話太深奧了,這諾大的殿堂之上能懂她話裡意味的只有那麼渺渺幾人,但這幾人中有皇帝鳳邪,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有高的琴技,他很好奇柳丞相嘴裡的獨門一絕是什麼意思?小公主鳳舞陽飛快的扯了扯看著二表姐入神的皇兄:「皇兄,我沒騙你吧,呆會你聽過就知道了,二表姐的琴能讓你忘記煩惱。」
鳳邪眉尖罩霜,一言不,對於鳳舞陽的話,他可以不信,但柳丞相的話他可不能不信,不過他很好奇這一絕能絕到什麼地方去?因此一雙美眸定定的落到柳柳的身上。
而坐在左側最前面的炎親王鳳冽,不由得皺起眉,他看到自個的皇兄眸子裡閃過一些興味,那種狩獵者才會有的光芒,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生了嗎?不過柳丞相的話是什麼意思,柳兒的琴技可成天下一絕,這事他怎麼從來不知道,他好歹也和她交了三四年的朋友,竟然連她琴技高的事都不知道,不過她的琴技會高過解蘭,高過黛眉嗎?
坐在最遠處的南宮月側是沒多大的驚訝,一雙碧水清潭的眸子閃過淺柔的暖意,皇后娘娘身上的優點可多呢,只是隨著她身上的光點越來越大,只怕皇上便會注意到她,要是注意了,只怕以後就不會放開手了,他的心不禁浮起鬱悶,低點喝起酒來。
文武大官早已掌聲如雷,雖然平時不喜歡皇后,可此刻卻覺得她聖潔高雅,在大家的掌聲中,丞相府的侍從奉上柳柳的心愛的白玉狼牙琴,這琴本是柳霆帶來給妹妹解悶的,沒想到此時卻派上用場了,柳柳盈盈走下鳳座,移步往場中的高台走去。
身姿傲立,蓮步如花,仿似天外仙妹,自帶一份淡漠,不遠不近,卻又溶於天地間,清靈出塵。
白玉狼牙琴已擺設好,柳柳凝神思緒了一下,跪坐到琴台前,此時諾大的承明殿,靜謐得連一根針都聽不到,眾人都翹期盼,大部分人都希望皇后娘娘琴藝高,能一舉打敗解蘭公主,為天鳳朝爭光,只有那少數的幾個人唇角冷笑,希望她也彈得一手技不如人的俗琴,那麼皇上便會更討厭她了,那幾個趾高氣揚的使者,雖然心裡仍有不屑,可看眾人都臉色認真,便不好過份得意,也認真的端坐著。
她細眉凝成秋色,膚如薄冰,清絕淡漠的態度,遙遙盈立月色下,輕風撩動她面上的薄紗,好似冷冷盛放的一枝素菊,散著獨有的清香,不驕不燥卻吸可了所有人的視線,高座上的鳳邪雖然眼神銳利,可是卻帶著一股波動,唇浮起一抹暈開的光澤。
素手一拈,輕靈的音符仿若一個個憂傷的小精靈般跳動起來,落到了宴席上所有人的心裡,月光蕭冷,愁思滿懷,眾人的眼光從先前的質疑轉變為深深的折服,就連解蘭公主和那幾個使臣都被吸引了,沉靜在空靈的琴聲裡,她們離開了故國,被琴聲指引著不由浮起淡淡的淺愁。
這琴聲完全把人領進了月夜的愁思裡,不能自撥,琴好似魔咒一般,定住了眾人的心神,微瞼上雙目,亨受著感官的愉悅,輕風拂面,水波蕩漣漪,風吹落花滿徑,忽然輕靈的歌聲唱了起來,彷彿山戀間的蕩音,又似鶯鳥的歌啼,動人心魄。
明月幾時有,把酒同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閭,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歡,月有陰靖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柳柳在自已清靈的歌聲中,思緒飛到從前,這歌是她未去世時媽媽最喜歡的一歌,後來她生病了,媽媽再也沒有唱過歌了,整日守在她的床前,她死時十二歲,穿著公主一樣的白雪裙,捧著喜歡的洋娃娃,媽媽,你還好嗎?今夜我竟然想起你了,眼裡有氤氳的霧氣,幸好一曲終了。
諾大的承明殿,久久沒有聲響,直到柳柳站起來,淺笑著望向解蘭公主:「公主認為我天鳳的琴聲還可入耳嗎?」
一言落,整個承明殿像瘋了似的鼓起掌來,這次是真心感動的掌聲,那些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不由得讚歎。
「皇后娘娘的琴聲果然堪稱天下一絕啊。」
「是啊,歌也喝得好啊,到底是柳丞相教女有方啊。」
柳丞相聽著眾人的恭維,臉上堆著笑意,心裡頗有些不屑,如果不是為了幫助天鳳朝,你們這些魚目混珠的傢伙才不配聽我女兒的琴。
解蘭從歌聲中回過神,站起身對著柳柳施了一禮:「解蘭向娘娘致以最高的祟敬,果然是大國的風範,月華國沒有看走眼,日後還望娘娘多多指教。
「解蘭公主客氣了」,柳柳點了一下頭,慢慢走下高台,翠兒飛快的上去拿下白玉狼牙琴,人群中再次爆出一陣掌聲,那些使臣羞愧的低垂著頭,不敢再隨便說什麼?
龍椅上的鳳邪冷魅俊美的臉上凌寒散去,一閃而逝的興味,琉璃眸底星大點點,似幽深的夜空,深邃幽遠,暗藏著無盡的利芒,待到柳柳走到上,竟伸出一隻白晰的手欲牽她入內,柳柳本想甩開他的手,可下面多少人的眼睛盯著呢,只得緩緩的把手放進鳳邪的大手中,他的大手溫熱,明明是那麼霸道戾氣的人,手卻帶著一股溫暖,讓人願意親近的感覺,而南宮月明明是一個柔和的人,可他的手卻是冰寒的,從指尖直達到內心的涼氣。
緊坐在下的鳳冽和對面的金紹遠相視一眼,兩個人的黑瞳裡除了詫異,還有驚哥,原來當日的琴竟然不是黛眉彈的,而是皇后娘娘彈的,那麼皇后娘娘怎麼會和黛眉那樣一個風月場所中的女子牽扯到一起呢,隨即想著,像娘娘這樣率性而為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可能,只是鳳冽的心裡有多深的失望,心痛,只有他自已知道,當日如果自已允了這門婚事,現在柳兒就是她的正妃,他是失去了怎樣的一顆明珠呢,現在他還有機會嗎?以前皇上討厭娘娘的時候都沒答應,何況是現在皇上很欣賞娘娘。
宴席上有人高興有人愁,南宮月和鳳冽兩個俊美的男人,心裡別提是多麼痛苦了,而金佳麗和樓思靜兩個妃子心裡氣惱不已,其她妃子則是事不關已,本來以為這柳丞相誇大其詞了,沒想到原來娘娘竟然真的琴技高,樓思靜心裡很是不平衡,看到皇帝難得的柔情竟然是為了這個醜女人,雖然他召聿了他們兩個,可是都搞得她們有多髒似的,不准她們隨意的碰觸他的身子,更不准碰觸他的唇,難道她們是死人嗎?這樣怎麼能亨受到魚水之歡呢,可是他是皇帝,她們可不敢有異議,但願她們能懷上龍子,這樣便保障了自已的地位。
「皇后的琴果然是一絕,想要什麼賞賜呢?朕賞給你?」
鳳邪的話並沒有讓柳柳多高興,而是狐疑的盯著他,這男人可是詭計多端的,別人不知道她可還知道的,這天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還有什麼是他不算計的。
「柳兒沒什麼想要的」,淡淡的搖了一下頭,望向別處,正迎上鳳冽的眼線,熾熱的燃起火花,緊盯著她,柳柳不僅有些坐立不安,這鳳冽又抽什麼風啊,以前自已想過嫁他時,他不理,現在又想招惹她,再怎麼說,她也是皇后娘娘。
鳳邪深沉的眸底掠過一絲暗沉,笑意浮起,那笑使人覺得冷寒,不過他並沒有計較柳柳的無禮,只掉頭望向下的解蘭公主,為公主賜婚可是今天宴席的主要目的。
「解蘭公主可有中意的對象,只要解蘭公主說出來,朕立刻下旨賜婚。」
皇上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解蘭公主的身上,可是解蘭公主臉上罩著流蘇,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見她碧波樣清明的眸子掃視了一眼對面沒有未婚嫁的王公大臣,從前面望到後面,並沒有所謂的扭捏作態,柳柳很欣賞這個解蘭公主,坦蕩不做作,倒是可以一交的朋友。
解蘭望了一因,眸光在南宮月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眼裡有很深的驚艷,但是並沒有過多的停留,雖然那男人長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可她還是覺得炎親王更具有男人氣,他救下她的一瞬間,她的心裡便多了這個男人的身影,因此解蘭最後把眸光落到了鳳冽的身上,月華國的使臣一看到公主的眼神,便明白公主的心意了,當下笑意盈盈的站起來。
「我們公主相中的是貴國的炎親王爺,請皇上賜婚吧。」
使臣的話音一落,那些沒被選中的王公大臣雖然失望,可心裡還是很平衙的,炎親王不但人長得俊,又是皇上的親弟弟,無論權勢和人品都是上上之選,可是鳳冽的臉色卻難看下來,抬迎視著解蘭公主,一抹狂傲不桀盛在臉上,幽瞳冽寒,好似兩把利刃射向解蘭公主,如果可以,他寧願今天早上沒救這位公主,也好過現在她想嫁他,解蘭不知道哪裡出了錯,這王爺前一刻還滿面笑容,後一刻卻好像十分仇恨她似的,心輕輕的一顫,卻很堅強的直視著鳳冽。
鳳邪一聽使臣的話哈哈大笑,明黃的錦袍一揮,爽快的下旨。
「炎親王接旨,既然公主有意於你,朕會讓欽天監選一個黃道吉日,讓你和解蘭公主完婚」,鳳邪不是沒看到弟弟的臉色,可是看中他的是公主,為了兩國的利益他必須娶,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不肯納正妃,只好他幫他選定了,而且他看出皇弟對身側的皇后另眼相看,這讓他極不舒服,她可是皇后,他的女人。
鳳冽一掀袍擺跪到中間的空地上,眾人本來以為炎親王是出來謝恩了,就連柳柳也鬆了口氣,可誰知鳳冽跪在中間端端正正的開口。
「臣請皇上收回聖命,臣無意娶別國女子為妃」,鳳冽直截了當的拒絕,使得解蘭公主很受打擊,身形晃了一下,那些使臣一聽到鳳冽的話,一時間臉色都陰沉下來,就算大國的王爺金貴,可是他們公主也是皇上金貴的小公主,這男人竟然拒婚。
文武百官也傻眼了,沒想到炎親王竟會當面拒婚,這要是尋常女子早就沒臉了,人家解蘭公主愣是一動也不動,微垂著頭,雖然有些不堪,卻仍很鎮定。
鳳邪的俊臉陡的黑沉下去,狹長的眉挑起,眸子是一觸及的雷霆之怒,纖長秀美的手緊握成拳,上面青筋突起,眾人不由替炎親王擔著心,柳柳的一顆心也提到嗓眼上了,因為自已雖然有些惱鳳冽,可到底還是有些交情的,自然不願意他觸怒皇上,而使得他身陷牢獄之災。
「大膽,公主乃千金之軀,難道配不得你嗎?」鳳邪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凌寒的望著自個的皇弟,眼神裡包含著深深的縱容,卻另有含意,鳳冽,這可是聖旨,你最好接下來,否則別怪朕,是解蘭公主選中了你,你應該知足才是,鳳冽卻用眼神告訴自已的皇兄,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絕不會娶解蘭的,鳳邪一看皇弟如此頑固,面罩寒霜,卻偏偏唇角含笑,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帶著銳利之氣。
「來人,炎親王竟然敢抗旨不遵,給朕拿下」,鳳邪陡的開口,聲音凌寒,看來自已不拿點強硬的手段出來,皇弟是不可能遵旨了,這次他就是用綁,也要把他綁到洞房去。
鳳邪的話音一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來:「皇上,不可以。」
鳳邪抬頭掃視了一圈,這些人中包括了,自已的皇后,皇妹,柳丞相,還有南宮月和金紹遠,他們都急急的站起了身,看鳳邪一臉的狂怒,忙恭敬的開口。
「炎親王一時糊塗,皇上就讓他回去好好想想吧,解蘭公主國色天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公主正是天作之合」,柳柳說完,明顯感到鳳邪的怒氣更大了,她不明白自已的話怎麼又惹著這個男人了。
鳳邪的嗜殺之眸從柳柳的身上掃到鳳冽的身上,又從鳳冽的身上掃到柳柳的身上,臉色越的暗沉,這兩個人竟然當著他的面眉目傳情,使得他週身的怒火,柳柳好歹是他的皇后,皇弟怎麼總想著皇嫂呢,而柳柳身為後宮之主,竟然不知道和一個親王保持距離,單這一條就可要她的命,不過這事如果傳到外人耳裡,皇室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鳳冽,準備大婚,否則就是抗旨不遵」,鳳邪的話冷硬的擲下來,眾人趕緊望向炎親王,皇上正在憤怒之中,還不應允下來,可惜鳳冽和鳳邪一樣狂妄霸道,哪裡願意芶此逃命,挺直了脊樑背,直直的望著高座上的皇上。
請皇上收回聖偷。」
鳳邪的臉色閃了一閃,霸戾的大吼:「來人,把炎親王關進大牢。」
舉座皆驚,可是誰也不敢再開口,皇帝正在盛怒中,就是求情了也沒用啊,宮燈在暗夜裡搖曳,諾大的承明殿靜若無人,只聽到急促的喘氣聲,從殿門外走進來幾個侍衛,伸出手準備把炎親王帶下去,就在這時,公主解蘭由先前的難堪中回過神來,站起身冷靜的開口。
「等一下」,
那些侍衛一聽到有人開口,便停住手退到一邊去,公主解蘭一揚手,罩面的金線流蘇應聲而落,露出公主的臉來,眾人的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解蘭公主,公主長得真是太美了,果然如傳言般美貌傾城,黛眉瓊鼻,櫻唇粉頰,清眸含媚,轉盼多情,只見她婷停立在大殿的一角,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尊敬的皇帝,請手下留情,男婚女嫁是兩廂情願的事,還請皇帝不要為難炎親王爺,解蘭只有一個請求?請讓解蘭住到炎親王府去,如果三個月後,炎親王爺仍然不願意娶解蘭,那麼解蘭毫無怨言,自願解除婚約。」
解蘭公主話使得一半的人為她不平,看看公主多麼深明大義啊,可是那些使臣卻眼含熱淚,為自個的公主心疼著,鳳冽此刻也感受到了自已的過份,就葺解蘭住到王府裡,他也能肯定自已不會愛上她的,三個月後照樣就可以讓她心服。服的離開王府,讓皇兄給她另配一門佳婿,鳳冽想通了這層,臉色和緩下來。
「皇上,臣願意讓解蘭公主住到炎親王府,如果三個月後臣還是不願意娶她,那麼就讓解蘭公主離開王府。」
皇帝還沒說什麼,解蘭公主卻堅定的應聲:「好」,一雙亮眸閃著壑智的光芒,她解蘭有三個月的時間和鳳冽相處,如果還不能讓他愛上自已,說明自已真的無能,到時候她寧願出家為尼,當然此時這想法為時過早,解蘭還是相信自已有魅力的,唇角浮起笑意。
鳳邪本來就不想處置自已的皇弟,此種結局,也算不錯,最起碼解蘭公主住到王府去了,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如果她到時候還不能讓皇弟改變主意,就為她另置一門佳婿吧。
「好」,皇帝的一言總算會這次的接風宴拉下了帷幕,夜已經很深了,文武百官都告辭離開了,皇帝也走了,柳柳領著翠兒和彩霞她們幾個走到爹爹和哥哥身前,輕聲的問了好,又問了娘親的好,爹爹和哥哥知道柳絲沒事,只是被柳兒送到桃花渡去了,心總算放了下來。
「柳兒回去休息吧」,柳丞相催促柳柳,他看到兒子望著柳兒的眼神越來越傾向於男女間的那種眸光,熾熱而光芒四射,可這是不正常的,柳兒是她的妹妹,還是當朝的國母,他萬不能任由著他越陷越深,看來還是把他外放到別的州縣去吧,柳丞相暗自決定著。
柳柳聽到爹爹的話,點了一下頭,她確實是累了,抬頭笑望著爹爹和哥哥。
月夜下,綠蕪宮牆上繞著青苔,幽曲欄杆環繞,柳柳不急不緩領著幾個小丫頭往華清宮走去,想到鳳邪臨離去時別有深意的眼神,不禁有些頭皮麻,不知道他又想怎麼樣?自已隱瞞了很多事,作為一個皇帝根肯是很生氣的,可她從來不喜在人前張揚,所以別人從來不知,直至後來,她乾脆隱藏住所有的光芒,那樣反而活得踏災一些。
華清宮門前,長籐掩映,赫然多了幾道身影,柳柳不禁奇怪的停住腳步,這宮裡什麼時候多了些人,彩霞奇怪的開口:「這都誰啊?守在門口看月亮啊?」
宮門前的人顯然已聽到她們的說話聲,待到柳柳走近前,恭敬的行禮:「娘娘」,卻是日影和月影兩個人站在門前的石階上守著?柳柳的心裡立刻串起一抹不安,不會是?正想著便聽到旁邊的日影開口。
「娘娘進去吧,皇上在裡面等娘娘呢?」
柳柳本來抬腳往裡面走呢,一聽此話,把抬進去的腳又收回來,一臉認真的望著日影:「你們主子有事找我?」
日影一本正經的回話:「是,娘娘進去吧,莫讓皇上等礙急了。」
「急就急,又不是我讓他在這裡等的,如果他想見我,不會明兒個讓人宣我過去,非要這半夜三更的跑過來嚇人」,柳柳不滿的冷哼,根本不把日影的話當回事,她從來不喜歡按別人的方式過日子。
柳柳走進華清宮,幾個宮女和太監都守在外面,誰也不敢進去,等著皇后娘娘的召喚,大殿上,鳳邪歪斜在上的座榻上,一雙眼睛似睡未睡的半眠著,柳柳走過去冷聲開口:「柳兒見過皇上。」
只見他眼眸陡的睜開,像一個墨黑色的大磁鐵,好似要把她整個人吸進去似的,柳柳避開他的視線,望著他的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狀似很無聊,卻又帶著絲絲隱晦的怒氣,慢慢的開口。
皇后還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呢?」明是好奇,實是懷疑,這女人為什麼要隱藏起自身的一切,如此高的琴技不是應該炫耀嗎?女人不是都很虛榮嗎?她怎麼會不一樣。
柳柳避重就輕的開口,她當然不能讓這個皇帝知道自已還有多少事情瞞他,盡量坦然,面不改色的望著他:「皇上不是知道了,柳柳只是會此彫蟲小技罷了,難登大雅之堂,即便是告訴皇上,皇上也不會看上眼罷,既如此何必說呢?」
鳳邪怔了一下,身形一閃,人已立在她的身邊,柳柳不動聲色,可心裡卻很驚張,這鳳邪想幹什麼?難道,當下用龜息之氣鎖住自已的功力,她引閉了內力,鳳邪的大手已執起她的手,指尖若有似無的觸上她的經脈,只一瞬間,他週身的冷氣流便降了下來,那溫暖的大手改握著她,往高座上走去,柳柳冷看著他,不知這男人又想幹什麼,用力的抽回手追問。
「夜深了,皇上該回去了。」
「你給朕彈曲子吧」,他說完,便臥在大殿的軟榻上,斜睡在上面,也不管柳柳的意願,柳柳氣憤的冷聲開口:「皇上回去吧,柳兒累了。」
鳳邪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後宮裡別的女人,只要他給一個笑臉便歡喜得像得到了整座天,她是倔強的,獨特的,這樣一個她自然可以用制得著她的招數來對待。
「一曲子換取你對聯的欺瞞,這應該很戈算」,嗓音如酒釀般醇,悅耳動聽,全然沒有白日的霸道暴戾,不過明兒一早他便又恢復了帝皇的霸氣和凌寒,不過對於他說的事倒是值了,因為自已確實在選秀時欺瞞了皇上,如果真要降罪,肯定是有罪的,柳柳便不再言語,朝外面喚了一聲:「翠兒。
「娘娘要琴嗎?」翠兒把琴抱進來,她想著皇上既然知道娘娘的琴動聽,一定會想聽完琴再走。
「嗯」,柳柳點頭,翠兒設好琴,重燃了一支薰香,大殿上,清香繚繞,琴聲輕曼,是那般的溫柔,就好像女人的手,柔柔的撫摸著人的頭,使人忍不住想安然的入睡,皇上就在這樣美妙的琴聲裡睡著了,柳柳一曲完了,見皇上沒動靜,不由得蹙眉,這怎麼辦啊?如果一叫皇上,皇上必然醒了,不叫吧他睡在這軟榻上,明兒早上起來,會不會變臉呢?柳柳打了一個哈欠,她也累了,懶得理這個男人了,他願意睡就讓他睡吧,反正不關她的事,轉身往寢宮走去,吩咐翠兒。
「去拿一件薄毯來給皇上蓋上。」
「是,娘娘」,翠兒應聲,抱走琴,到寢宮內拿了一件薄毯給皇上蓋上,這一夜華清宮裡的太監和宮女誰也沒敢合眼,皇上睡在大殿的軟榻上,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敢睡覺,只有皇后娘娘睡得香,早忘了皇帝睡在外面大殿上了。
雖然夜深人靜,可廣陽宮的大殿上竟然坐滿了人,一殿的妃嬪,為的正是金佳麗和樓思靜,還有張修儀,今兒個皇后娘娘的琴技震憾住了所有人,同時也在她們的心裡敲起了警鐘,地們可沒有忽略皇上一雙熱切的眸子,一直落在娘娘的身上,如果那個女人受寵了,還有她們這些妃嬪的日子嗎?
對於金佳麗的話,只有張修儀和樓思靜贊同,其她人都不以為然,不管她們誰受寵了,都沒有她們這些女人的好處,而且皇帝根本不輕易寵幸誰?這深宮裡,只有張修儀深得恩寵,金佳麗和樓思靜也受過寵,其她人想都沒想到過,沒得到過反而不去想了,只有得到過才會害怕失去。
金佳麗和樓思靜還有張修儀三個人相視了一眼,想到皇上的指尖上的觸感,就好似一團火似的,可以輕而易舉挑起她們身上的敏感點,可是她們卻不敢隨意的碰觸皇上,因為即便是床榻間的皇上也是那般的霸氣寒光四射,卻帶著狂猛,那畫面久久的留在她們的腦海裡,卻是夜夜的煎熬著。
皇上從來沒有想要過什麼,她們從來沒在他眼裡看到過自已的影子,即便是進宮兩年的張修儀,心中也明白,自已只不過是皇上一個暖床的工具罷了,皇上只是在有生理需要了才會來找她,不多說話,直接進入主題,她知道這不是一個正常男女的床弟之歡,可她沒有辦法,因為那是皇上,皇上想要什麼她就要給什麼,慢慢的她就麻木了,也不去想了,誰知道今兒個宴會上,娘娘的一曲驚天琴技,使得皇上的眸子裡染起了火花,那跳動著帶著生命的氣息,是她們渴求的,但是她們誰也沒有得到,所以她們嫉妒,憤怒,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幾個女人正坐在大殿上生悶氣,廣陽宮的太監奔了進來,飛快的開口:「娘娘,奴才去看過了,皇上果然留在華清宮裡過夜了。」
「果然?」三個女人面面相覷,滿是憤怒,其她女人只能羨慕的想著。
「下去吧」,金佳麗厭煩的揮手,太監小心的奔出大殿,這淑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自已可要當心點的好。
金佳麗等到宮殿上沒了那些奴才,才氣憤的掃向旁邊的張修儀:「姐姐,你看這事?」
張修儀站起身冷笑,姒不想參與她們之間的事情,她早已看淡了,即便沒有那個醜女人,還會有別的女人,皇帝永遠不會屬於哪一個女人,這些剛進宮的妃子不瞭解,等她們在宮中磨兩年便會明白,什麼都看開了,什麼都可以爭,什麼都可以要,就是聖寵要不得,因為皇上想給才會有,不想給什麼都不是。
「你們還是別想多了,即便那個皇后受了一夜恩寵又怎麼樣?難道有什麼改變嗎?不是她還會有別人,而且是她那種人受寵反而比什麼美人受寵的好,最起碼皇上很快會厭倦」,張修儀說完面無表情的走出去,領著宮女回自已的殿閣,其實她也嫉妒,可嫉妒能有什麼辦法,那是皇帝,千萬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再害了家裡的人。
金佳麗一看張修儀一臉冷漠的走出去,不禁生氣的望向樓思靜,惱怒的冷哼:「德妃娘娘,你看這女人,只不過早進宮兩年,我們尊重她,叫了她一聲姐姐,誰知道她竟然趾高氣揚的,真拿自個當主子了,不把我們當主子了。」
樓思靜適靜姣好的面容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淡淡的開口:「你也別氣了,好歹人家比我們早進宮兩年,而且皇上很寵她,你可別惹火上身?」
「我就惹她怎麼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儀,爹爹是個小小的侍郎官,連身家背景都不強還敢如此托大,我就是氣不過」,金佳麗仍在嚷著,她只有和樓思靜相處時才會不顧臉面,兩個人再不像以前一樣爭鬥了,反而惺惺相惜。
「好了,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皇上都留在華清宮了」,樓思靜說完步伐輕盈的走出廣陽宮大殿,領著一堆宮女太監回去,只留下金佳麗仍在氣恨恨的生著氣,無論如何她心裡的這口氣出不了,明明自已才是那個京城一才女,如果說輸給了樓思靜例也情有可原,沒想到皇上感興趣的竟然是那個京城一醜女,柳柳,你別想獨佔皇上,我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生,金佳麗銀牙輕咬。
大殿外走進來兩個宮女,一個宛容,一個叫鎖兒,兩個人一起請了娘娘休息,夜深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金佳麗確實也有些累了,便在宮女的攙扶下去寢宮休息。
二日,天氣靖好,萬里無雲,風輕,天涼爽,令人心裡舒適。
皇宮裡已經傳遍了,昨兒個晚上皇上夜宿華清宮,寵幸了皇后娘娘,所以一大早,太后娘娘便派了大太監清安過來請了柳柳去慈寧宮,柳柳剛睡醒,一聽到太后要見她,只得動作迅的盥洗上淡妝,換衣服,整理好了,再浩浩蕩蕩的領著人去慈寧宮。
初秋,慈寧宮門前,那些繁花已敗落,花落風塵,莖葉枯黃,顯得無比的蕭條,花可以逝了再來,人卻不行。
宮門前華服宮女站了一排,另有幾個小太監笑意盈盈的福著身子,今日週遭的氣氛有些不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不,應該是見到她都喜氣洋洋的,這是為了什麼?柳柳一頭霧水,當然她還不知道宮中的盛傳。
「起來吧」,她淡語,領著翠兒和彩霞跟著太監清安的身後走進慈寧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太后娘娘穿著一身絳紫紅的宮裝,滿頭珠翠,整個人顯得雍擁華貴,一臉笑容的望著下站著的柳柳,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柳柳緩緩走前兩步,看太后笑得暖昧不明的樣子,心內納悶,究竟是怎麼回事?緩緩拜了下去。
「柳兒見過母后。」
「起來吧,坐到哀家身邊來,哀家有事問你」,柳柳聽到太后娘娘的話,站直腰身,輕提起素裙,走到太后娘娘的身邊,只見太后娘娘高興的笑瞇了眼,拉著柳柳,不停的摩娑著柳兒的她的細手,輕柔的開口。
「昨兒晚上?」太后的話還未說完,有小太監跑進來,打斷了她的話,她立刻臉色不悅的冷掃過去:「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
「回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過來請安來了。」
太后本來想讓她們在外面等一下,可是想著那兩個女人好歹也被兒子寵聿過的,說不定可能誕下龍子,因此臉色才好些,揮揮手開口:「讓她們進來吧。」
「是,娘娘」,小太監奔出去,很快,兩道纖長苗條的身影走進慈寧宮,前面的正是淑妃金佳麗,臉色有些憔悴,而且精神狀態極不好,無精打彩的,後面跟著樓思靜雖然精神不錯,只是臉色同樣不太好看,兩個妃子走進來給太后娘娘請安,抬頭見皇后娘娘也在,那眸子裡立刻閃過嫉恨的光芒,一閃而逝,臉上布著笑意。
「妾身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見這兩女人一大早臉色便不太好,心裡明白她們為啥精神不好了,也難為她們了,換做任何一個女人,自已的夫君寵幸別的女人心裡都不可能好過的,這只說明她們對皇上例是真心的。
「起來吧,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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