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隊更衣室。
莊夢蝶和韓冰正在低頭在戰術板研究什麼,球員們坐在凳子吹牛。
「喂,次跟你們說的外面賭局開的1賠17的離譜賠率,你們都還記得?」風霖雪說道。
他在第二節一個人獨取分,真是威風八面,此時說話的語氣也牛叉多了。
「記得啊,怎麼了?」關崢谷問道。
「有誰買了啊?」風霖雪說道。
「神經病,你不知道球員不能參與賭球啊?」關崢谷說道。
「不對,我覺得這規定太絕對,球員們應該鼓勵賭球,不過呢不能買對方勝,而是買己方勝,這樣他在場不僅是為了球隊的榮譽拚搏,同時還為了自己的錢袋拚搏,雙重動力,才能打好球嘛!你看我,買了我們贏,今天在場多心啊!」風霖雪洋洋得意地胡吹大氣。
「你是藉機表功?要說自己打得好就直說嘛,還繞了個彎,真是幼稚。」關崢谷嗤笑道:「想不B你都不行。」
「嫉妒啊,我已經聞到一點酸葡萄的味道了,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嫉妒。」風霖雪笑吟吟地說道。
崢谷給了他一個「懶得理你」的表情。
戈鋒微笑著傾聽這兩個傢伙爭吵,感到很親切,以前在楓陵的時候,是李疾風和關崢谷吵,現在是風霖雪和他吵,現在如果他們一天不吵,大家就覺得少了點什麼。
還有力氣爭吵,就說明他們很放鬆。
假如什麼時候他們坐在凳子沉默不語,那肯定是局面非常被動了。
但是,局面真的有這麼有這麼輕鬆麼?
中國隊從開場以來就一直壓著對手打,所以難免在心理感覺南美雄鷹也不過如此的懈怠感,而對方在第二節最後階段所展現出來瞬間爆發,讓人心驚肉跳。
他們不僅整體攻防速度可以打得那麼快,而且跑動中的中遠距離投籃如此精準,半場一直溫溫吞吞,讓中國隊喪失了一些警惕心。
此刻更衣室裡的氣氛如此放鬆,戈鋒覺得是一件好事,因為莊夢蝶打從如主中國隊一開始,就要求隊員們放開包袱,不要有什麼負擔,定的基調就是打快樂籃球。
但是這種放鬆之中也伴隨著危機。
阿根廷隊為什麼會一直被動?就是因為他們一開始很放鬆,當發現中國隊並不如他們想像中的軟弱,而想重新提起一口氣時,卻發現怎麼也提不起來了。
舉個例子,加入兩個跳高運動員同場競技,1號本來可以跳2米5,2號可以跳2米,1號想自己只要跳2米1就可以淘汰他了,但是當他跳在空中的時候才發現對手居然超過了他,再想提氣去追,卻力有未逮了。
而中國隊此刻的狀況,卻又如同開場時的阿根廷隊了,加入第三節阿根廷隊發起兇猛的反擊,那麼隊員們是不是也會感到有心無力呢?
雖然他不會,但是不代表別的隊不會。
他甚至知道,很多人覺得打到強已經很滿足了,帶著這種心態,是絕對贏不了阿根廷的。
必須帶著一種假如這一場贏不了對手,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打球的心態,才能戰勝對手。
「小伙子們,大家半場發揮的非常出色,完全貫徹了教練組安排下去的戰術,我為你們的執行能力感到驕傲,但是,」老莊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相信大家已經看到了,在半場結束的最後三分鐘,阿根廷隊的第二套陣容展現出瘋狂的追分能力,請注意,這只是他們的第二套陣容,如果他們的先發陣容也展示出那樣的決心和勇氣,你們猜結果會怎麼樣?」
「那樣的話,現在落後的,就是我們了。」戈鋒答道:「其實論實力,我們不是南美冠軍的對手。」
隊員們都吃驚地望著戈鋒,因為他是從來不會說己方不如對手這種洩氣的話的,他的自信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那麼現在他這麼說,代表什麼意思?放棄?還是激起隊的鬥志?
「戈鋒說的沒錯,事實我們和人家相比的確差了一截,今天我們如果要想笑著走出富士球館,就必須拿出敢死隊那樣的決心才行,否則沒有絲毫希望,」老莊的臉色很嚴峻,前所未有的嚴峻,他接著說道:「我知道有些人已經覺得打到現在很滿足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麼就永遠也別想做一個偉大的球員,這一生注定庸庸碌碌,在一些低級別的聯賽中混日子,因為你沒有野心。一個沒有野心的球員,就像是只能在田地裡瞎晃悠的雞,假如想做雄鷹,就必須插野心的翅膀。我希望,大家可以在這屆世青賽,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