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叢林戰刀第五十九節乘勝追擊
一次決定性的勝利使緬甸戰場上的局勢發生了悄然改變。到當天傍晚的時候，三個機群的直升機都執行了兩輪任務。軍團官兵沒有參加打掃戰場的行動，是由藍軍負責去收容戰俘，繳獲戰利品的。這也是周國輝特別提出了的一點，讓藍軍的官兵去打掃戰場，一來可以增強藍軍官兵的信心，提高士氣。二來可以讓藍軍官兵知道「礪刃」軍團的厲害。另外還可以讓藍軍去整編俘獲的戰俘。
接下來的三天之中，戰局轉變的速度連凌天翔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藍軍在反擊的當天就攻佔了曼西，次日上午，僅僅只有一個連的藍軍步兵在低空打擊力量的支援下攻佔了錫高，準確的說，是佔領了這座被叛軍放棄的城鎮。隨後在當天晚上，藍軍的一個偵察排到達了西烏，在叛軍全部撤離的情況下，順利佔領了西烏，並且收容了被留在西烏的大概500名叛軍的傷殘官兵。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時候，藍軍已經一路「打」到了馬德亞河北面的抹谷，距離曼德勒不到250公里了。
在這三天中，凌天翔手下的三支機群也是輪番出動，每次只派遣一支機群支援藍軍進攻，另外一支機群進行正常的維護與檢修，而第三支機群的飛行員則進行休息，以保證有充足的體力投入戰鬥。
在「礪刃」軍團的強力支援下，藍軍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挑戰。一路上不是在與叛軍戰鬥，而是在收拾叛軍的散兵游勇。從曼西到抹谷，藍軍一口起將戰線向南推出了大概300公里，同時也在三天之內收容了大概15000名叛軍地俘虜。這些戰俘在進行了一番洗腦之後，都被立即武裝了起來，穿上了藍軍的軍服，實際上也就是在胳膊上繫了一條藍色的布條。然後就被編入了藍軍的戰鬥部隊，搖身一變。成為了藍軍的官兵。
對於這種情況，凌天翔等人都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這也正是邊遠地區內戰的一個普遍現象，也許昨天還是敵人，而今天就成了同一條戰壕裡地戰友。不管是藍軍，還是叛軍的官兵，實際上以前都是緬甸政府軍地官兵。絕大部分緬甸軍人當兵的目的不是說有胸懷保衛祖國，建設祖國的偉大力量。而只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說簡單點，誰給他們飯吃，那麼他們就為誰賣命。
「這才是真正的僱傭兵。」袁德良說了句玩笑話，「至少我們現在還不是誰給錢就為誰賣命，就算美國給我們多少錢，我們也不會為美國賣命吧？」
「這也是實情。」顧衛民的看法卻比較客觀。「緬甸一直很落後，很多平民連飯都吃不飽，把當兵當作生存的一種方式。這也是無奈地辦法，如果有別的手段可以養家餬口的話，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人願意當兵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藍軍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我們的戰役目的已經達到了。」凌天翔看了眼手錶，「蕭慶國大概半個小時後回來。顧隊，下一輪該你的機群上陣了吧？」
「我現在就去準備，反正也就是去燒點燃料，浪費點子彈而已。」顧衛民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你們也抓緊時間休息吧，說不定藍軍能夠一口氣打到曼德勒，那我們就要全體出動了，只要打下曼德勒，那麼叛軍也差不多要承認失敗了。」
現在幾乎沒有人懷疑藍軍能夠一口氣打到曼德勒去。可是凌天翔卻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曼德勒是緬甸中部地區最大的城市。也是南下進攻仰光與彬馬那最重要地交通樞紐。如果叛軍想穩住戰局，東山再起的話。就必須要守住曼德勒。只要讓藍軍攻佔了曼德勒，藍軍就可以沿著鐵路線與公路線向彬馬那進軍。因此，無論如何，叛軍都會盡力守住曼德勒。
最讓凌天翔感到不安的還是叛軍的退縮速度。這三天裡，表面上藍軍佔盡了優勢，一路高歌，勢如破竹般的發動著進攻。可實際上，叛軍的主力部隊並沒有受到多大地損失，藍軍消滅的都是之前被打散了的散兵游勇，一直沒有能夠與叛軍的主力部隊決戰。很明顯，叛軍的指揮官是故意在收縮防線，加強防線上的兵力密度，也就提高了防禦能力。同時，隨著藍軍向南逐步挺進，藍軍的後勤補給線被迅速拉長，還有大量新補充的兵員沒有進行全面整編，大部分部隊都是臨時擴編而成的，在局勢有利的情況下，自然打得很順手，可只要戰局轉變得對藍軍不利地話，這些新組建地部隊都將迅速崩潰。
再考慮到一直在暗中幫助叛軍指揮作戰的「雷神之錘」軍團地軍事教官的話，那麼此時的勝利局面就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了。叛軍的目的肯定是想守住曼德勒，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通過主動退卻拉拉長藍軍的後勤補給線，利用爭取到的時間曼德勒建立新的防線，並且最終通過一場防禦戰來擊潰藍軍，重新掌握戰場上的主動權。
「在想什麼事情嗎？」
聽到聲音後，凌天翔猛的回過了神來，這才發現周國輝已經來到了帳篷裡面，開始還在帳篷裡的袁德良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好像在擔心什麼，是不是有什麼疑慮？」
「我覺得現在的戰局很蹊蹺，總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是說，叛軍的退卻太快，或者說是藍軍的進攻太順利了吧？」周國輝坐下來後就拿出了香煙。
凌天翔接過了煙，他擔心的正是這點。
「這個問題我們早就注意到了。」周國輝點上煙後，又說道。「從反擊地第一天下午開始，我們就發現叛軍的退卻速度太快，不是一般的潰退，而是有組織的退縮。而這幾天下來，我們的猜測基本上得靠了肯定，叛軍將在曼德勒設置新的防線，然後爭取在這裡擊潰藍軍的主力部隊。再趁機轉守為攻，最終扭轉戰局。」
凌天翔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他不知道周國輝是怎麼肯定這個想法地。
「現在叛軍已經在曼德勒集中了大概三個師，4萬左右的兵力，而且還有兩個師地兵力正在向曼德勒前進，大概在兩天之內就將到達。到時候，曼德勒將有至少6萬叛軍的主力部隊，還有大量的坦克，裝甲車。高射炮等重型裝備。更重要的是，美國提供的第二批軍火物資已經在昨天運抵了曼德勒，其中很有可能包括一批『毒刺』防空導彈，以及大量的反坦克導彈等先進武器。」
「這是叛軍早就計劃好了的吧？」凌天翔也猛然明白了過來，之前叛軍一直缺少彈藥物資，所以進攻才顯得沒有多少力量，而現在最重要地物資已經到達了曼德勒，那麼藍軍的勝利也只是一時的。
「可以這麼說。另外我們還收到了更多的情報。叛軍的總司令，朗坤上將已經在今天上午到達了曼德勒。」
「連總司令都出動了？」凌天翔又是一驚，這表明叛軍將誓死守衛曼德勒。
「與他一起到達曼德勒的還有你認識的一個人。」
凌天翔再次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周國輝將一直捏在手裡地一份文件給了凌天翔。「克拉克，我想你不會忘記這個人吧？」
只看了照片一眼，凌天翔的神色立即就變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張有一條刀疤的臉。雖然在將袁德良救出來之後，凌天翔曾經把個人恩怨拋在了一邊。但是當他再次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他心頭的怒火立即燃燒了起來。
「後面是一些克拉克的個人資料，你仔細看看吧。」
克拉克原本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海豹」特種部隊地一名少校軍官，當時他還不叫這個名字。在服役了十二年之後，他突然離開了「海豹」突擊隊，兩年後，他就以克拉克的身份成為了cia的一名特別特工，並且一手組建了直接由cia指揮的「毒蟒」特種部隊。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克拉克率領「毒蟒」部隊執行了十多次特殊任務，其中就包括在「海洋輝煌」號上的那次行動。
「他是cia的人。難道……」
「現在已經不是了。」周國輝立即做了解釋。「你將袁德良救出來之後，克拉克就離開了cia。大概是因為他暴露了身份，再繼續留在cia執行秘密任務已經不合適了。而現在他是『雷神之錘』軍團的一名高級軍官。如果我們所獲得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刺殺丹瑞地行動就是由他策劃，甚至是由他執行地。另外，他一直留在朗坤大將的身邊，名義上是朗坤地私人保鏢，而實際上很有可能是朗坤的軍事顧問。」
「他只是一名特種兵，而不是……」
「他不僅僅是一名特種兵。在他離開『海豹』突擊隊，到加入cia之間的兩年中，很有可能以化名進入了美國的某所軍事學院，系統的學習了軍事學。這可以從他後來執行的幾次顛覆任務中找到蛛絲馬跡。」
「也就是說，現在他是緬甸叛軍的重要軍事教官？」
周國輝微微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他還是『雷神之錘』軍團在緬甸的頭號指揮官。也許在他加入『海豹』突擊隊的時候，就已經與『雷神之錘』軍團有過接觸，在他以『毒蟒』特種部隊指揮官的身份活動的時候，也許就已經是『雷神之錘』軍團的重要成員了。」
凌天翔並沒有否認這一點，「雷神之錘」與美**隊，以及美國的情報部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克拉克一直在執行秘密任務，沒有理由與「雷神之錘」不搭界。
「不過，你要清楚一點，現在不是報私仇的時候……」
「大伯，這點我很清楚。」凌天翔並沒有想過要報私仇，「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怎麼才能避免藍軍遭到慘敗呢？」
「辦法並不複雜，或者說很簡單。」周國輝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前，你也曾經提到過。」
凌天翔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後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是說，去刺殺朗坤？」
「不僅僅是刺殺朗坤。」周國輝的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如果能夠在適當的時候幹掉朗坤，以及克拉克的話，那麼叛軍就將在段時間之內失去指揮。如果這正好發生在藍軍攻打曼德勒的時候的話，那麼叛軍就沒有可能守住曼德勒。只要攻佔了曼德勒，就算叛軍能夠再次收縮防線，並且出現新的叛軍總司令，也不可能獲得內戰的勝利了，緬甸內戰也有可能迅速結束，避免陷入長期的僵局之中。」
凌天翔並不否認這一點，可問題是，要想刺殺朗坤與克拉克的話，那可不是說番話這麼簡單的事情。
「這件事你好好考慮一下。現在能夠去執行這個任務的只有你們這支力量。」周國輝好像有點不忍的樣子。「本來，我是不打算採取這個辦法的，可是眼前卻沒有別的選擇。我們也不可能派遣正規的特種部隊去執行這樣的任務，畢竟風險太大了。」
凌天翔沒有急著開口，他並不認為僱傭兵就可以無謂的犧牲。
「好了，你有結果之後，再來找我吧。」
看著周國輝出去之後，凌天翔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考慮的不是怎麼去完成這個任務，而是有沒有必要去完成這個任務。說白了，緬甸藍軍的死活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這次出兵緬甸，他拿的不是緬甸藍軍的合同，也不是共和國的合同，而是由黃龍飛提供的一份僱傭合同。那麼，有必要去曼德勒完成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
想來想去，凌天翔也有點頭痛。他嘗試著站在父親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可是發現，這根本就沒有用。不管拿的是誰的合同，如果接下這個任務的話，需要冒險的是他們這些僱傭兵，而不是出錢的僱主。這就是僱傭兵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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