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的傍晚一支由十多輛皮卡與轎車組成的游擊隊翔他們送到了安迪梅什克。凌天翔只模糊的聽到袁德良說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隨即又感到車輛震動了起來。車隊在安迪梅什克換了司機加了燃料然後就繼續北上到達道魯德之後車隊分成了兩支顧衛民帶著2o多名沒有受傷或者只受了輕傷的隊員去了霍拉馬巴良則帶著傷員繼續北上在離開阿瓦士的第五天上午到達了德黑蘭。
沿途美軍的轟炸機經常出現特別是在到達庫姆的時候美軍正在猛烈轟炸這座城市車隊不得不在城外停了好幾個小時等到轟炸結束之後才通過了庫姆。到達德黑蘭的時候連豫泯已經帶著一批伊朗軍隊的軍官趕了過來。是那些在接受訓練的軍官這也算得上是合理利用資源吧。
「天翔的情況怎麼樣?」連豫泯同時現袁德良的神色很憔悴。
「開始還醒了過來現在還在高燒。」袁德良下車的時候差點一下沒有站穩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合眼。連豫泯立即一把扶住了他。「在阿拉克的時候檢查了一下傷口嚴重感染當時是掉到河裡去的時候感染的沿途的醫院都沒有合適的藥品而且我覺得到德黑蘭來比較好一點所以……」
「白譽辛明天就會到達。」連豫泯扶著袁德良朝旁邊的奔馳轎車走去來接袁德良他們的轎車都掛著外交牌照。
「動作輕點別那麼用力!」袁德良朝兩個抬起擔架的伊朗軍官吼了起來。
連豫泯把他推進了車裡這才快步走了過去。凌天翔還在昏迷狀態情況看來比較嚴重。「送到第二輛車上去跟在我的後面。」
其他隊員6續上車之後車隊迅離開了德黑蘭南部的伊軍軍事基地。沿著主幹道直接進入了城區到達了一家由共和國援建的紅十字會醫院。因為這是一座國際性醫院有數十名其他國家地醫務人員另外還收容了上百名外籍病人所以這裡一直沒有遭到美軍的轟炸算得上是德黑蘭的一塊淨土了。
車輛剛停穩幾名黃皮膚的醫務人員就將凌天翔從車裡抬了出來放到了一輛擔架車上。迅送入了急診室。連豫泯與袁德良也立即跟著進了醫院。
「別去打擾醫生我已經安排好了。」連豫泯一把拉住了要跟進急診室的袁德良。
護士關上了門袁德良也注意到醫院裡還有很多病人等著救治而才送到的凌天翔就被先送進了急診室連豫泯肯定提前做好了安排。他靠在牆上長出了口氣繃緊了四天半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整個人也突然像快要垮掉了一樣。
「幾天沒有睡覺了?」連豫泯也看了出來。袁德良是硬撐過來的。
「不知道大概兩三天吧。」袁德良苦笑了一下「有煙嗎?」
「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有消息了……」
「不用這幾天都撐過來了不在乎這幾十分鐘等到有結果了我再去休息。」袁德良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在渡河地時候煙就被河水浸透了。
連豫泯猶豫了一下。朝樓梯口走了去直到上了醫院樓頂的天台他才拿出了香煙。給跟來的袁德良點上了。
「你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袁德良靠在了天台邊的欄杆上。
「還差不多。」連豫泯有點擔心袁德良會掉下去。「美軍每天會來轟炸好幾次只是轟炸強度不高多半是在打擊一些修復的軍事設施與戰略指揮設施。」
「你帶來的是接受訓練的伊朗特種兵?」袁德良在下車地時候就現那些伊朗兵格外強壯而且神色比普通的伊軍官兵堅毅了很多目光也極為堅定唯一有點不足的是。動作有點死板。
「對。訓練才剛剛開始。聽說你們撤回來了就帶他們出來執行第一次任務。現在我也沒有別的人手。」連豫泯歎了口氣。「我們帶來的人都派了出去。」
「小趙的遺體怎麼處理的?」袁德良是軍團副司令現在凌天翔這個司令官失去了指揮能力他就成了軍團的最高指揮官。
「昨天送回了國內只是現在還沒有通知他的家人。」連豫泯歎了口氣「恐怕他還沒有把自己參加僱傭軍的事情告訴給自己地親人現在這事由總參謀部在想辦法處理我也派人去聯繫保險公司了伊朗政府提供的撫恤金到了之後會立即送過去。」
「先從公司預支不用等到伊朗政府給錢。」
連豫泯點了點頭本來他想與凌天翔商量這件事現在既然袁德良這個第二大股東已經做了決定他也不好反對。
「這幾天戰場上的情況怎麼樣?」袁德良又點上了一根煙彷彿要把這幾天欠地煙賬全都補上。
「情況對伊朗來說非常糟糕。」連豫泯也點上了煙「在你們撤退的當晚大概是次日凌晨3左右阿瓦士的守軍回了最後一封電報隨後就失去了聯繫。早上的時候我去打聽了一下情況現在逃出來的守軍不到1ooo人而且都是零散突圍的
「阿里代伊上將逃出來了沒有?」袁德良微微皺了下眉毛。阿瓦士有好幾萬正規軍還有數萬名武裝民兵僅僅只有不到1ooo逃出來也許有一部分被美軍俘虜可是絕大部分守軍肯定都已經戰死了。
「沒有他地一名參謀逃了出來。在美軍攻打到霍梅尼廣場地時候阿里代伊帶著司令部地幾十名參謀軍官以及他的警衛連起了最後一次衝鋒。那名參謀是從屍體堆裡爬出來地近2oo就他一個活了下來其他的全都犧牲了。」
袁德良捏緊了拳頭之前他對阿里代伊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阿里代伊是一名真正的軍人而且是最值得敬佩地軍人恐怕在這個世界上
第二個上將可以與他一樣像步兵一樣向敵人衝鋒共存亡的勇氣。可同樣的他也感到很惋惜。阿里代伊沒有守住阿瓦士不是他的指揮才能不夠也不是伊軍官兵作戰不夠勇猛而是他們的不管是技術還是實力都不如對手。如果阿里代伊活下來的話他肯定還能夠做出更多的貢獻而最後壯烈的犧牲並沒有多少實質上地意義。
「他是伊朗軍隊陣亡的第一名上將。同時是第十二名將領。」連豫泯歎了口氣「過兩天伊朗總統會為他以及另外陣亡的將領、軍官、士兵舉行追悼會我已經收到了請柬不知道天翔能不能好起來。聽說伊朗總統還會在追悼會之後授予你們榮譽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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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德良搖著頭笑了一下與凌天翔一樣他並不看重伊朗總統頒給他們的榮譽軍銜。「其他方面的情況呢?」
「拉姆希爾提前一天淪陷第16戰隊推進到了阿瓦士的時候。第數步師與第3步師第1o1空中突擊師[>天馬斯吉德蘇萊曼也被美軍攻佔。昨天傍晚。美軍已經推進到了伊澤與迪茲富勒不出意外的話美軍將在三天之內打到安迪梅什克甚至攻佔安迪梅什克將戰線推進到山區防線邊緣。」
袁德良沒有吭聲實際上。阿瓦士一戰。已經決定了胡齊斯坦地區地總體局勢。伊朗將最精銳的部隊部署在了阿瓦士。加上前面盲目的反擊中了美軍的圈套。大量原本計劃部署到山地防線上的部隊損失慘重。美軍高強度的轟炸不但炸斷了伊朗境內眾多的橋樑而且還封鎖了主要的交通幹線使大量部署在後方的二線部隊無法順利運動到前方去。就算阿里代伊能夠在阿瓦士堅持五天也不見得能夠重新完成扎格羅斯山的防禦部署。在第1o1空中突擊師全面參戰之後美軍地推進度加快了很多。伊朗軍隊根本就沒有能夠在伊澤、迪茲富勒、馬斯吉德蘇萊曼等地堅持住甚至是一觸即潰。如果按照美軍現在的度在三天之內推進到了扎格羅斯山區防線的話伊朗軍隊很有可能守不住這條最重要地防線。
「我找過幾個關係。」連豫泯停頓了一下「幾個在伊朗統帥部的官員與將領。從現在伊朗軍隊內部的情況來看如果伊軍守不住山區防線的話恐怕就很難在高原上擋住美軍的進攻。伊軍會拼了老命堅守扎格羅斯山區防線。」
「可問題是他們有多大的把握?」
連豫泯搖了搖頭。「伊朗將領有多少信心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收到了另外地比較可靠地消息。如果美軍在三天之內推進到扎格羅斯山區那麼伊朗軍隊很有可能丟掉這條最重要地防線。」
「那伊朗軍隊有什麼打算?」袁德良點上了第三根煙。
「大概會設法爭取時間。伊朗軍隊沒有多的選擇安迪梅什克是伊朗軍隊在山區南部最後也是最重要地一個城鎮伊軍只能死守多半會成為第二個阿瓦士。而美軍如果想快推進到德黑蘭的話那麼美軍就必須要從這邊突破而且這也是突破山區防線最好的方向。除此之外伊朗軍隊也許會在別的方向比如從貝赫貝漢出向西反擊威脅霍梅尼港迫使美軍加強右翼防線削弱美軍進攻兵力。可這樣的反擊代價極為巨大投入兵力太少的話對美軍沒有威脅甚至根本不可能到達美軍的防線。投入兵力太多的話就會成為美軍戰機轟炸的靶子而且反擊行動擺明了就是去送死伊朗軍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主力部隊如果再被打掉一批恐怕就沒有足夠的主力部隊來守住山區防線了。」
「可是伊朗軍隊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袁德良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不反擊的話美軍會長驅直入雖然反擊的代價極為高昂但是只要能夠拖住幾天就能夠組織起山區防線擋住美軍進攻的步伐這個代價肯定是有重大價值的。
「再說就算伊朗軍隊能夠完成山區防線的兵力部署甚至有足夠的預備隊部屬的士氣也很高昂但也不一定能夠守住這條防線。」連豫泯的語氣就像手中香煙飄出輕裊煙塵。「第1o山地師已經開始向伊拉克轉移了最遲十天之內就能夠參戰。美軍已經做好了強攻山區防線的準備如果美軍再將第82空降師調過來的話伊軍守回族山&1t;能性將非常渺茫。」
袁德良苦笑了一下伊朗山區人口並不多到時候最多與美軍打游擊戰也許能夠拖垮美軍可代價是整個國土淪陷絕大部分城市成為廢墟伊朗將倒退數十年甚至像伊拉克一樣最終被佔領即使美軍會最終撤走可留給伊朗人的只是一個退回到了農業時代的國家一個被硝煙與戰火摧殘得體無完膚的國家。
「不過現在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連豫泯也沒有再繼續「危言聳聽」他丟掉煙頭後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不會立即投入戰鬥中去等天翔好起來之後我們再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辦吧。」
一名伊朗軍官跑了上來用英語說道:「醫生出來了!」
兩人一愣立即跑下了天台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醫生正在一個病歷本上記錄著什麼還低聲給旁邊的護士吩咐了幾句。
「醫生情況怎麼樣?」連豫泯搶在前面問了出來。
戴著副無框眼鏡的中年醫生看了連豫泯旁邊的袁德良一眼這才說道:「問題不大只是術後感染過幾天就能好起來我們已經處理過傷口了大概半個月之內傷口就能癒合。」
兩人都鬆了口氣醫生的話在他們聽來比上帝的福音還要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