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絕色風流 卷六 掃六合 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一章 憐花 第三節
    「你做得到嗎?」宋清反問三少,「放棄榮華富貴,甚至放棄你一直以來的理想……嗯,雖然那理想實在無聊了一點,但也算是你畢生的理想!放棄這所有的一切,去做飄浮無蹤的浪子,你能行嗎?」

    三少想了想,笑道:「有什麼不能放棄的?你想想,到時候啊,我先做十年皇帝,過夠了皇帝癮之後,再把皇位扔給寶寶,自己帶著你們去雲遊四海……嗯,我得算算究竟要帶多少人,湘月、飄飄……一大家子加起來,好像得有十四個了?嘶,再加以後不斷更新的,我估計不會少於百來個。那樣的話,我得帶多少錢呢?我得仔細算算……」

    華蓉當即毫不留情地啐道:「雲遊四海頂多一兩個人,你帶幾百人,那還叫雲遊嗎?那叫巡訪!真是的,居然還想著以後不斷更新……你這花心的性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宋清也道:「蓉姐說得極是。阿仁,你太貪心了,當心死在女人堆中。」

    秦霓兒更加殘酷:「阿仁,你聽好了,你要是再勾三搭四,你勾引一個,我便毒死一個!現在我們這些姐妹你就已經撐不過來了,要是再多,豈不是要我們一年之中,倒有三百六十日獨處空閨嗎?」

    三少遭到三女無情打擊,加之他也覺得自己帶一兩百號人雲遊的想法過於無稽,歎了口氣,道:「我的想法的確太天真了。還是……隔三岔五地巡遊算了……唉!好了,現在也不去想那虛無飄渺的事,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嘿嘿,該幹嘛干!」

    ※※※※

    「已經是七月了。」四海酒樓中,憐舟鋒華看著窗外的細雨,歎道:「秦仁究竟打算什麼時候來?」

    憐舟鋒華的長子憐舟天雄站在憐舟鋒華身後,問了一句:「父親,秦仁那小賊是否已經從怒江游過了江,直接從項王軍的地盤裡過去了?」

    憐舟鋒華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公子說秦仁會經過這裡,秦仁就一定會經過這裡。」

    他的次子憐舟天鷹小聲嘀咕了一句:「那萬一公子猜錯了呢?」

    憐舟鋒華神色一變,瞪了憐舟天鷹一眼,叱道:「誰教你這麼說話的?記住,公子絕對不可能出錯!再讓我聽到你說此大逆不道的話,當心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憐舟天鷹見憐舟鋒華如此聲色俱厲,不由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憐舟鋒華歎了口氣,道:「天鷹,不是為父想罵你,實在是我們作臣子的,是絕對不應當懷疑自己的君主的。公子天才絕世,昔日連西門無敵都被公子玩得團團轉,普天之下,有誰能跟我們公子相比?再說了,就算公子他真猜錯了,也不能說他錯,而是應該說我們錯了。做臣子的,不就是要替君主分憂嗎?」

    正說間,門外傳出兩聲敲門聲,接著一個操著生硬的中原話的聲音響了起來:「憐舟大人,在下有事求見。」

    憐舟鋒華忙讓憐舟天雄去開門,飛快地整了整衣衫,迎了出去。

    憐舟天雄打開門來,一個身材高瘦,臉色鐵青,雙眼狹長,身穿寬袍,腰圍黑白布裙,腰帶挎著一長一短兩把刀,腳踩木屐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前。

    在他身旁,站著一個身高只及他腋部,穿著一身黑色和服,有著一頭瀑布似的長髮的少女。那少女身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臉罩著一層黑紗,只能看見其眉眼。但是單從眉眼看來,便知這少女有著相當出色的姿容。

    憐舟鋒華見著這二人,當即面露相當燦爛的笑容,拱手迎道:「不知德川先生,水木小姐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二位真是太客氣了,稱呼在下一聲憐舟兄便可,何必以大人相稱?」

    德川先生,即大日帝國第二武士,「修羅刀」德川加糠。水木小姐,即大日帝國第五高手,「羅剎陰魂」水木薇。

    這二人是公子羽派給憐舟鋒華的五大高手之一,名義雖歸憐舟鋒華調度,但是大日帝國十大高手實際是公子羽的一支特種部隊,只聽命於公子羽一人。因此,憐舟鋒華對他們相當客氣。

    水木薇冷冰冰地,用一口相當純熟,與中原百姓全無區別的中原話說道:「我們就住在後院,離此並不遠,走幾步路就過來了,憐舟大人何須遠迎?」

    憐舟鋒華笑容一滯,隨即又相當暢快地大笑起來,道:「水木小姐說得極是,請坐請坐,天雄啊,快給二位茶。」

    「不必了,」德川加糠生硬地道:「我們來找憐舟大人之前已經喝過茶了,現在並不口渴。而且我們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馬就要離開,大少爺請不必客氣。」

    憐舟鋒華面色不改,笑道:「既如此,那便算了。不知德川先生和水木小姐找下官有何事?」

    德川加糠道:「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是在下與師妹這些日子在此實在閒得無聊,想出去走走,觀賞一下中原的風光。自從大日國來中原以來,我們還從未深入中原腹地遊覽觀光過,所以想趁此機會四處觀賞一番。」

    德川加糠與水木薇是同門師兄妹,在大日帝國十大高手中,這也是唯一一對出自同一師門的高手。

    憐舟鋒華面露難色,猶豫著道:「可是,我們此行乃是有重任在身,現在任務沒有完成,二位……」

    水木薇道:「憐舟大人,我們已經在此地等了一個多月了,可是要殺的目標至今仍未出現,與其白費時間,還不如在目標出現之前,趁機觀賞中原風光。」

    德川加糠道:「在下與師妹還可在遊玩之時,順便查一下目標的下落。我們是生面孔,目標定不會對我們有所懷疑,查到他的下落之後,我們再趕回來告知憐舟大人也不遲。更何況,即使在下與師妹離開,還有另三位我大日帝國的高手及一百羅生門暗殺者在此,這麼強大的陣容,即使缺了我師兄妹二人,也不怕任何高手。」

    憐舟鋒華想了想,道:「二位可知目標的長相?」

    水木薇道:「目標和他身邊的四個女人的畫像我們已經看過了,已將他們每個人的特徵牢牢地印在心底,絕對不會出錯。」

    憐舟鋒華點頭道:「既如此,那下官也不勉強。二位請自便!不過下官希望二位能盡量不離開這小鎮兩百里,而且最好是往北方遊玩。」

    水木薇點了點頭,道:「我們自然知道目標是從北方而來的,憐舟大人不必多慮。我們名為遊玩,實際還是會把這次任務放在首要位置的。追查目標下落的任務,便交給我們了。憐舟大人,告辭!」

    說罷,水木薇與德川加糠轉身離去。

    待二人出了房間之後,憐舟天雄對憐舟鋒華道:「父親,這兩個東洋人也太不識抬舉了!」

    憐舟鋒華微微一笑,道:「他們是公子的客卿,我們暫時得罪不起。不過,相信公子得了天下之後,便不會再用這些異族人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異族人,遲早會栽到我們手裡,且讓他們囂張一陣又如何?」

    憐舟天鷹吭吭哧哧地道:「父親……那,那水木薇……」

    憐舟鋒華看了憐舟天鷹一眼,道:「天鷹,你可是看了那水木薇?」

    憐舟天鷹點了點頭,道:「孩兒曾在偶然間看見過她的真面目一眼,端地是天姿國色,儀態風流。孩兒想不到,那大日島國貧瘠的水土,也可養出這般俏佳人來,孩兒對水木薇……嗯……很是心。」

    憐舟鋒華呵呵一笑,道:「可是依為父看來,那水木薇似乎與她師兄感情不薄啊!」

    憐舟天鷹面露貪婪笑容,道:「孩兒只要她人,不要她心。」

    憐舟鋒華面露讚賞笑容,道:「說得好。嗯,既如此,為父便替你留意著,找機會跟公子說說。天鷹啊,這次你可要把握機會,要是你能砍下秦仁的人頭,公子必然對你青眼有加。到時候,這水木薇,還不是你掌中之物,任你玩弄嗎?」

    憐舟天鷹興奮地連連點頭,連聲稱是。

    卻說那德川加糠與水木薇出了四海酒樓,戴著斗笠沿街而行。此時二人都換了一身中原裝束,德川加糠身著月白色絲袍,作遊俠打扮,雙刀懸於腰間。而水木薇穿黑色長裙,薄薄的絲裙將她那玲瓏凸透的身段完美地呈現出來。

    二人走在大街,德川加糠用大日語言對水木薇道:「中原人實在太虛偽了,那憐舟鋒華分明心恨我師兄妹二人,偏偏裝出一副熱情的樣子,真是看了就討厭!媽的,要不是為了國主天皇陛下的大計,我早就一刀把他劈成兩半了!更可恨的是,那憐舟天鷹,看你的眼神實在過於猥褻,我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來!」

    水木薇慢慢地用大日語言說道:「師兄,不要衝動,衝動只會誤了大事。國主的大計是吞併整個中原,掠奪中原人肥沃的土地和無盡的財富,我們是國主的先鋒軍,必須忍辱負重。」

    德川加糠歎了口氣,道:「中原人的人種如此低劣,他們憑什麼擁有這麼好的一塊土地?中原是個美麗的地方,我愛中原的土地,可是中原的土地不該有這些低劣的中原人種!要是沒有他們,這個世界該是多麼地美好啊!要是整個中原能夠成為我們大日帝國的後花園,成為我們生活的地方,那該有多好啊!」

    水木薇沉默半晌,道:「師兄,不要小看了中原人。中原人雖然多奸滑狡詐,背信忘義之徒,可也不乏英雄。就是那公子羽,他也是有著雄才大略的英雄人物。與公子羽合作,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否則的話,一旦露出半點破綻,國主的大計便無成功可能了。」

    德川加糠點頭承認:「公子羽的確可怕,他是我來到中原以後,見到的最可怕的人。他明明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可是每當我面對他的時候,就好像面對著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汪洋表面平靜,可是誰也不知道平靜的水面下隱藏著多少殺人的漩渦,誰也不知道這片汪洋會在什麼時候掀起摧毀一切的風浪。跟公子羽比起來,憐舟鋒華只多只能算是一口小井。」

    水木薇道:「聽說我們這次要刺殺的目標秦仁也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傳言中原有兩件由中原的神打造的武器,叫做天兵龍吟和天兵虎嘯。秦仁便擁有其中的一件,而他的一個女人,擁有另一件。」

    德川加糠不屑地笑道:「中原的神打造的武器?恐怕是中原人自己編出來的可愛故事,來長自己人威風來的。有什麼樣的武器,能比我們偉大國主的『末日戰甲』和『滅世魔刃』更厲害?」

    水木薇又陷入沉默之中,半晌才道:「總之,對付公子羽或是秦仁,我們都要小心。師兄,我們是來讓中原人自相殘殺的,只有讓中原人不斷地自相殘殺,讓他們的精銳戰士和青壯男子在戰爭中被自己的同胞消滅,我們的大軍才有機會渡過東海,來接收中原的土地。中原人實在太多了,我們的軍隊沒有辦法殺掉所有的中原人,只有他們自相殘殺才行。所以,千萬不能逞英雄。」

    德川加糠點了點頭,道:「這我是知道的,放心師妹,無論在什麼時候,我都是將國家大事擺在第一位的。」

    水木薇緩緩點頭,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裡卻透出異常複雜的神情,以及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細雨如煙,怒江那如萬馬奔騰一般的水流聲已經隱約可聞。

    德川加糠與水木薇走到怒江渡口,擺渡的船夫看到他們遠遠地就招呼著:「今天不能跑船了,游發了大水,水位暴漲,水流洶湧,暗流無數,我們這些小船是沒辦法過去啦!二位還是在鎮先歇一晚,等明日水退了再過江!」

    德川加糠看了水木薇一眼,望向那寬達百多丈的渾黃江面,道:「師妹,為兄很久沒有看過你的『飛天』身法了。」

    水木薇那隱在面紗下的臉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師兄,薇子的身法是叫『羅剎舞』的。」

    德川加糠道:「可是在為兄看來,師妹卻比中原神話中的飛天更加美麗。師妹施展輕功之時,比飛天更加飄逸。」

    水木薇輕笑一聲,道:「師兄真愛說笑。既如此,薇子便在師兄面前獻醜了!」

    說著,她輕提裙擺,如一縷輕煙般朝著江面掠了過去。看到了這一幕的船夫們無不失聲驚呼,有人縱聲叫道:「姑娘,過不了江也不要想不開投江自盡呀!」「姑娘,過江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呀!」

    雜七雜八的呼喊聲驟然停止,所有的人都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他們看到,那黑裙女子若一朵黑雲一般飄行在江面空,身姿優美如傳說中的仙女,裙袂飄飄若經天的黑虹,而當她力盡之時,那套著一雙繡鞋的小腳便在江面輕輕一點,連一水花都不激起,便又向飄了起來。

    她在空中舞著,她本沒有作多餘的動作,可是當她飄行在天空之時,那身段加隨風飄擺的裙袂,卻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好像正在空中跳著一支令人魂為之銷的舞蹈。

    百多丈闊的江面,她只在江點了一次,便飄到了怒江對面。當她落於對面岸邊之時,渡口的船夫們無不發出了一聲惋惜的歎息。

    似這等奇妙的輕功,這等美妙的舞蹈,一個人一生之中,能有幾回得見?

    德川加糠輕輕拍了拍手掌,衝著對岸道:「師妹,你的輕功,比起從前更進一步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卻無比清晰地傳入了水木薇耳中,就好像他是在水木薇耳旁說話一般。

    水木薇笑道:「師兄過獎。師兄,薇子也想看看師兄的『修羅分身』呢!」

    她的聲音,也一樣清晰地傳到了德川加糠耳中。

    德川加糠道:「為兄的輕功可就沒你的好看了。」說罷,他騰空躍起,如一枝快箭般射向江對岸,身法到老時,伸腳往水面一點,水面頓時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激起一團渾黃的水花。那一大團水花並未回歸水面,而是漸漸變成了一個除了顏色以外,體型輪廓甚至五官都跟德川加糠一模一樣的水人!

    而當德川加糠踏水借力,繼續朝前飛去之時,那水人也同德川加糠一起朝前飛去,直至德川加糠落於岸,那水人這才化作萬千水珠,融入滔滔江水之中。

    水木薇微微一笑,道:「師兄,你的分身,已經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了。這等神功,用於暗殺的話,定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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