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
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
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
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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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沖,你還不降?」秦歷七八二年九月二十七日,江東淄臨郡,霸王軍首府,公子羽傲立於戰車之,含笑注視著持殘劍立於霸王宮城牆方的小霸王沈沖。
八月二十四日,公子羽點齊東海二十萬水軍,合北疆鐵軍十萬,胡族二十萬大軍,共計五十萬銳卒,號稱百萬大軍,閃電進襲霸王軍佔據的江東五省。二十日內,七戰七捷,連克九城四十三縣,擊潰霸王軍二十萬,招降十三萬眾,將小霸王逼回淄臨郡。
小霸王沈沖據淄臨郡怒江天險死守十三日,終不敵精於水戰的東海水軍。十三日後,即二十七日,怒江防線告破,霸王軍怒江大營最後的十五萬水軍全軍覆沒。
公子羽揮師直逼霸王宮,將小霸王沈沖及他最後的三千親衛圍困在霸王宮中。
一次攻城之後,沈沖三千親衛折損過半,身邊只餘不足一千五百的親衛。
公子羽憐惜沈沖是個人才,親臨前線勸降,奈何沈沖是做慣了霸王的人,如何肯降?如何肯屈居別人之下?
看著小霸王一臉堅毅絕決的神情,公子羽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放箭。」
一時間,萬箭齊發,沈沖及其最後的親衛士卒死在亂箭之下。
江東霸王軍,覆滅。
大秦東部十一省盡入公子羽囊中,公子羽的版圖幾佔據原大秦帝國的一半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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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二年十月十四日,已與公子羽達成合作協議的胡族軍不滿公子羽嚴苛軍法,擅自擾襲百姓,劫掠三縣之地,殺無辜百姓七萬,姦淫婦女不計其數。
公子羽為平民憤,借練兵之名,將胡族軍賺至江東博雲郡怒江峽口之下,決堤放水,一場大水淹死二十萬胡軍,水退之後,胡族人馬屍橫遍野。
胡族進軍中原,瓜分中原沃土的野心,消亡於公子羽之手。
公子羽此舉大獲民心,東部十一省一時掀起一股參軍熱潮,無數青壯百姓踴躍參軍。至十二月底,公子羽麾下兵力急增至七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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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二年十月下旬,南方降雨日益稀少,利行軍。
項啟親率三十萬項王軍,進軍南方大唐國。
至年底,大唐國滅,大唐國主唐康言飲鴆自盡,大唐國佔據的三省落入項王軍手中。
至此,項王軍占西、南兩方九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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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三年的新年,對秦鐵兩家來說,是一個值得永世紀念的日子。
七八二年十二月三十日,秦皇嬴海頒詔宣佈禪位於丞相秦逍遙。
七八三年一月一日,秦逍遙登基為帝,國號仍稱大秦,曆法一脈相承,改年號為「永康」元年,秦逍遙稱「永康大帝」,同時宣詔大赦天下。
大赦令只能傳達到北方九省,現在處於秦家控制中的,已經只剩下北方九省了。
鐵空山被封為「一字並肩王」,手握實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
秦逍遙登基之後,即大力調整大秦官職體系,扶植有能者位。而尸位素餐者,如原禮部尚秦仁等一律被免職。
不過三少被免職之後,卻又被封為儲君,大秦帝國的太子,卻是比起他原來那禮部尚要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而大起大落了一番的三少,卻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將來的皇位繼承者,若是知道的話,他肯定會仰天長歎,熱淚橫流曰:「吾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采盡天下名花之夙願,今終有望達成了!」
事實,秦逍遙的登基儀式,新年大慶典等等活動,三少一概未曾參加。
因為他自從自定州城回來起,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未曾醒來。
秦家的人現在已經搬進了皇宮之中,而原秦皇嬴海,這個被三少的修羅魔瞳嚇成了白癡的小孩,則在秦風代他頒布偽詔,宣佈禪位之後,人間蒸發。
鐵家則搬到了青龍街新建的王府之中。鐵空山除襲一字並肩王的王位之外,還繼續擔任大秦帝國的大將軍之職,丞相一職則由秦風擔任。
喬偉當了刑部尚,黎叔撈了一個兵部尚,原兵部尚秦雷則成了大秦帝國唯一一個虎威將。
秦逍遙登基之後,將秦傢俬財充入國庫,並從國庫中撥出大筆款項給兵部,作招兵買馬、屯積糧食、製造兵器之用。宋清設計的一些新式武器在試製成功之後,也開始投入大筆資金大量製造。
如今天下三分,勢大者如公子羽,麾下有七十萬大軍,其中四十萬精銳全由原東海水軍及北疆鐵軍組成,戰力可謂天下無敵。勢最弱者如項王軍,亦有近八十萬大軍,雖然大部分是起義的農民,但是蟻多咬死象,其軍隊數量足以傲視當世。
而秦家的大秦帝國,則僅有五十萬兵力,雖然其中有二十萬是由堪稱精銳的禁軍及御林軍組成,但是其戰力比起公子羽的水軍、北疆軍卻遜了許多,只能算得比項王軍強幾分。
因此,秦逍遙不得不在新式武器下大功夫。
宋清設計的那些新式武器經過試驗,已證明有足夠震驚當世的威力。宋清在設計出一種可連發兩百七十枝弩箭的弩車之後,曾說過一番奈人尋味的話:「弓箭歷來是戰場最可怕的武器,但是弓箭手射擊的準頭和速度並不能達到主宰戰局的地步。因此,提高射速是最重要的,要知道,在戰場,射速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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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三年元月三日,小雪初晴,陽光雖不盡溫暖,但總算有點熱度,在北方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秦逍遙批閱完奏章,又給兵部撥了一筆款子,讓喬偉負責督造宋清設計出來的雷鳴大炮,然後便與秦風、秦雷一道去了東宮。
秦逍遙每日必去東宮,因為三少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不能進食。昏迷了近五個月,若是不採取點措施,恐怕早就消瘦而亡了。多虧了秦逍遙以本身深厚的功力,每日替三少輸送真氣續命,方才保住三少。
去年八月定州城的那一戰,三少殺敵兩萬餘,運功過度,丹田已近爆裂,心脈脆弱不堪,神智更是陷入一片混亂。雖然華蓉及時護住了三少的心脈,但是卻無法喚醒他的神智,以至於三少從那時起便沉睡至今。
當日一戰,秦雷等人陷入重圍,久戰之下無法突圍,本就要給敵軍大軍困死了的,多虧得秦風與蕭天賜潛至敵主帥卓非凡身旁,殺盡卓非凡的護衛高手,取了卓非凡的人頭。
帥為軍之魂,將為軍之魄,失去了將帥的軍隊便如失去了魂魄一般,膽戰心寒,鬥志全無,士氣一落如注。
所以當秦風提著卓非凡的人頭高懸於半空中之時,本來一直死戰不退的北疆軍開始混亂,而本來就不想拚命的胡族軍更是亂成一團。秦風與秦雷便趁那時機,與喬偉、黎叔、蕭天賜、怒橫眉、兩個死亡武士帶著三少等人搶了幾匹戰馬,突出了重圍,連夜趕回了天京城。
在秦風等突圍之後,北疆軍及胡族軍直至天亮才漸漸恢復了秩序。此時北疆軍中已無高級將領,胡族軍的統帥更是早在周凌飛壽宴時便給殺了個乾淨,群龍無首之下,北疆軍和胡族軍一時間均不知如何是好。
後來還是公子羽得到了消息,派了一員東海水軍的大將過來,接收了北疆軍,帶著北疆軍和胡族軍回了東海,讓出了定州城。
秦風等人回到定州城之後,華蓉在第二天便醒了過來,柳逸菲和易菁菁也很快就醒來了,唯有三少,一直未曾有醒轉的跡象。
華蓉以魔法治好了三少的外傷,甚至竭盡所能修補了三少的丹田和心脈,令三少的身體狀態恢復了健康,但是三少的神智,卻總是未有清醒。
好幾個有名的御醫和江湖中的名醫看過之後都束手無策,都說三少身體無恙,且目前的狀態很像是熟睡中的人,但就是沒辦法將他叫醒。
這麼多人中間,只有宋清知道三少這是怎麼了。她知道,三少現在這個樣子,便是傳說中的植物人。而三少之所以會變成植物人,是因為在定州城的那一場殺戮,不僅耗盡了他的功力,也耗盡了他的心神,使他的心神極度疲憊,一旦陷入昏睡,便不願再次醒來。
宋清知道,三少是有可能醒過來的,但是醒過來的時間卻不一定。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也許,直到他快要老死的那一刻,他才會張開眼來,最後看一次這世界。
要人為地喚醒植物人並不是沒有可能,只要給他足夠的刺激。所以宋清提議,讓三少所有的女人,每天輪流到三少房中,拉著三少的手,不斷地和他說話,給他精神的刺激。
旁人不知道宋清為何會提出這個建議,甚至有的御醫認為,不應該如此打擾病人,應該讓病人靜靜地休息。
但是秦逍遙想到宋清見多識廣,許多精妙的構思簡直是聞所未聞,可用驚才絕艷來形容,於是認為宋清的提議應當有一定的道理,同意了宋清的提議。
今日,當秦逍遙和秦風、秦雷到達東宮三少的住處之時,華蓉正在給三少刮著鬍鬚。見到秦逍遙等人進來之後,華蓉剛準備放下手頭的事情,行參拜之禮,卻被秦逍遙止住了。
「不必多禮。蓉兒,阿仁今日的情況如何?」秦逍遙問道。
華蓉低著頭,看著沉睡中的三少,道:「還是沒有反應,無論怎樣叫他他都不理人家。」
秦逍遙點了點頭,道:「本以為冊封阿仁為太子,可以給他沖沖喜,借這喜氣讓他醒過來,誰知道沖喜也是無用。唉,阿仁哪,睡了這麼久,也該睡夠了?」
三少自然不會回答,他靜靜地睡著,神態恬靜如嬰兒。
秦逍遙搖頭歎了口氣,開始給三少輸真氣。待秦逍遙輸完真氣之後,父子三人交待了華蓉幾句,便離開了東宮。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據情報,現在公子羽已經在準備出兵討伐項啟。按照公子羽的實力看來,擊敗項王軍也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但是項王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公子羽若要剿滅項王軍,本身亦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消滅項王軍之後,沒個兩三年的時間,休想恢復。秦逍遙便是打算在公子羽擊敗項啟之後,出兵對付公子羽。
等秦逍遙等人走後,華蓉一邊給三少刮著鬍子,一邊滿是幽怨地道:「你個死色狼,小淫賊,剛剛採了人家這朵仙花,便一睡快半年不起,把人家晾在一邊這麼久。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人家便出去勾三搭四,給你戴綠帽子!」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輕笑,華蓉循聲望去,卻見宋清抱著三少的兒子秦寶寶,笑著走了進來,「蓉兒,剛才你說的話可被我聽到了哦!」
華蓉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道:「聽到了又怎樣,想敲詐我嗎?告訴你,我現在可是一無所有了。本指望攀阿仁這棵大樹好乘乘涼,誰知道他也是一睡不起,你說,我吃虧不吃虧?」
宋清走到床邊坐下,把寶寶放到了三少身,道:「寶寶,去叫你爹起床,狠狠地踩他幾下。」
寶寶興奮地點了點頭,咯咯笑著爬到三少胸口坐了下來,開始用一雙小腳蹂躪著三少的臉。
「蓉兒,說起來,我比你更吃虧呢!」宋清笑看著華蓉,道:「他本來答應過我,要讓我的後半生過得無比精彩,誰知道,我現在卻是過得無比勞累。他倒好,一睡不起,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我們頭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什麼事情都不理,倒是讓我們這些女人跟著他操心,還真是……嗯,喪盡天良。」
華蓉呵呵一笑,道:「清姑娘,你說得也太嚴重了罷?阿仁雖然本就是個無恥小人,採花淫賊,可是好歹還是有一點點良心的。要不然,他也不至於為了救你跟鐵姑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宋清點了點頭,道:「是啊,說起來,這也是他身唯一的閃光點呢!道之所在,義不容辭,雖萬千人吾往矣……若是連這點英雄氣概都沒有,他可真算是一無是處了。」
華蓉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他其實很聰明的,但是有的時候卻會犯傻。像他這種心懷天下之人,卻是那麼容易衝動,又好逞英雄,他這樣的人,怎能爭天下呢?」
宋清笑道:「所以啊,要你時時提醒他呢!論心思細密,我們所有人都不及你。他以後若是再想衝動之時,你勸著他便是。」
華蓉搖頭道:「他是個大男人,他不會聽女人的話的。他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沒辦法勸住他。」
「我聽到了。」忽然有人插了一句話,「你們居然背著我說我壞話。」
華蓉不在意地道:「聽到了又怎樣?你還能把我們……」說到這裡,她突然回過味來,猛地一瞧三少,卻發現他臉此刻正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宋清瞪圓了雙眼,看了看華蓉,又看了看三少,道:「剛才……你聽到什麼了?」
華蓉點了點頭,道:「我聽到了有人說話。」
寶寶一指三少,奶聲奶氣地說道:「剛才就是這傢伙說話的。」
宋清和華蓉對視一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三少,發現三少的神情根本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睡熟時嬰兒一般恬靜的神情。
「阿仁,剛才……剛才是你在說話嗎?」宋清聲線有些顫抖地問道,不知不覺間,她的身體都已在微微顫抖。
「阿仁,我剛才看到你偷笑了的!你要是醒了就睜開眼睛,不要逗我們了。你要還敢裝睡,小心我……」華蓉說著,手伸到被子裡面,摸到了三少大腿內側的軟肉,長長的指甲掐住一小塊皮肉,剛準備發力擰時,三少突然張大雙眼,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眨了眨雙眼,笑著看了看宋清和華蓉,道:「千萬別動手,我這不起來了嗎?咦,這裡是哪裡?我怎地會睡在這裡?我們已從定州城跑出來了嗎?啊,太好了,蒼天有眼啊!我就知道,憑我三少爺的帥,這老天是不會捨得輕易收回我的性命的……」
宋清和華蓉頓時面面相覷,看樣子,三少的記憶還停留在定州城血戰之後暈倒的那一刻!
「唔,肚子有些餓了……」三少捧著肚子叫了一聲,看著寶寶訝聲道:「這小孩子是誰?怎麼這麼眼熟?蓉兒,這是你生的孩子嗎?他就長這麼大了?天哪……我到底睡了幾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