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這章的時候,本種馬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嗯,不錯,這章是朋代發的,這段話是我事先寫好的。本種馬扁桃體病變,需要手術切除,估計要住院七到十天,異常不爽。所以這些天每天都只能在醫院裡手寫,讓朋代為錄入轉發。嗯,就是這樣的。本種馬將盡快從醫院逃離,因朋錄入也頗辛苦,所以本種馬每天手寫兩章,朋只代為錄入傳一章,等本種馬逃出來後,再來親自錄入發送!那時候手頭也會有存稿了,速度可能會比更快。用不了多久的,至多到週末或下週一。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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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偉想了想,道:「這個小人倒不敢妄自斷言。不可依杜家小姐的性子,很有可能兩不相幫。」
「本少爺也是這麼想的。」三少點頭贊同:「但是就算她兩不相幫,可是若三少我殺了她的父母兄長,你說她還會兩不相幫嗎?」
「那就不一樣了,可能她會跟三少你拚命。」
「是這個理。所以,少爺我現在雖然已經把她弄了手,但是最後卻是不能走到一走的。」三少有些噓唏地道:「既然不能跟她走到一起,甚至有可能跟她決裂,最後親手殺了她,三少我何必在她身流連往返呢?還不如辦完了事就馬提起褲子回來。」
喬偉默然,他沒想到三少爺繞了那麼大個圈子,分析了那麼多的江湖形勢,最後的用意竟然是為了解釋為什麼不在杜曉妍香閨裡過夜。
「秦家人的思維方式……果然個個與眾不同!」喬偉心中已經對三少佩服到了極點。當然,不僅僅是喬偉佩服,魔門長老喬齊天一樣佩服得緊。
「這江湖啊……」三少又飲了一杯酒,無限感慨地道:「又將天翻地覆了……嘿嘿,天翻地覆又如何?且看我三少爺隻手遮天,雙掌擎天!傷我二哥之人,我必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三少嘴角浮出那抹動了殺機的冷笑,瞳仁中又出現那修羅煉獄,直看得喬偉暗自心驚。
「好,少爺果然好豪氣!」喬偉拍了一記馬屁。
「嘿嘿嘿……待平息了這場風波,本少爺必將名滿天下,到時候……嘿嘿嘿嘿,天下那些仰慕英雄的美女還不是哭著喊著撲來求本少爺採摘嗎?」三少豪言過後,隨即露出本來面目,喬偉在一旁聽了當真哭笑不得。
「高,少爺的志向真是高!」馬屁不得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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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凌雲山薄霧籠罩,晨風習習,朝陽的光輝穿透那霧之後,便像患了陽痿一般懶洋洋地照射著風景如畫的逍遙山莊。
秦家大少,星河劍聖秦風,現在正在山莊後院練劍。
但秦風現在所練的劍招卻不屬於任何一派的招式,甚至連他仗以成名的「星河劍法」都沒使出來。
他腳下也不知踏著什麼步法,看去東倒西歪,落足點全無規律,而手中劍也是東劈一下,西刺一下,完全是憑興之所致。
星河劍聖練劍時並未運起內力,所以現在他胡亂出劍之下,看去倒像極了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拿著把劍在砍柴殺豬一樣。
沒有劍光,沒有劍氣,甚至連一點劍鋒破空聲都沒發出。
此時秦逍遙正提著個鳥籠,邁著方步,一派悠然自得地走到了後院。
當他看到秦風練劍的表現之後,不由皺了皺眉頭,喝道:「阿風,你在做什麼?有你這般練劍的嗎?」
秦風聞言一怔,歪歪斜斜刺出的一劍馬收了回來,還劍歸鞘之後走到秦逍遙身前,對他躬身行禮道:「孩兒拜見父親,父親今日看起來興致好得很啊!」
秦逍遙冷哼一聲:「興致再好也被你這不成器的東西給破壞了!阿風,枉你號稱星河劍聖,若是剛才使的那路劍法……嗯,如果那也算是劍法的話,被旁人瞧了去,恐怕你的名聲便要喪盡了。」
秦風不以為然地一笑:「敢問父親,何謂劍法?」
秦逍遙微微一怔,「你為何有此一問?難道你想另僻蹊徑,再創一派劍法?」
秦風搖頭,「孩兒只是想請教父親,何謂真正的劍法?」
秦逍遙想了想,道:「劍法便是……」說到這裡,秦逍遙忽然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
劍法,用劍之方法。世流傳不下千派劍法,每一派劍法都是經過千錘百煉之後,去蕪存菁,完善之後所遺留下來的,最恰當的用劍方法。
可是哪一派的劍法能夠稱為「真正的劍法」?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天下練武的,大多自命不凡,在遇對手之前,總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
而每個用劍的門派都認為自己在用劍的方法獨步天下,誰也不服誰,就算是天下第一劍客,恐怕也不能說自己的劍法就是真正的劍法。
秦風見父親語塞,笑道:「父親,其實孩兒對這真正的劍法也不甚了了,但是孩兒曾得老三指點。老三說,劍者,凶器也,再好的劍,也只不過是殺人的凶器而已。而劍法,也不過是殺人的技巧,而這技巧一途,又豈止一種?但是萬般技巧,為的也只是殺人這一個目的。既然一招便能殺人,那還要那萬般劍招作甚?」
秦逍遙天縱奇才,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失聲道:「這話當真是小三說的?」
秦風點點頭,道:「是的。父親知孩兒一心求這劍道至境,可是至今為止,也不敢自誇摸到了劍道至境的門檻。但是經老三一番提醒,孩兒便覺茅塞頓開,在劍道更進了一大步。」
「一招便能殺人?一招便能殺人?」秦逍遙喃喃自語了一陣,眼中突然精光暴射,大聲道:「不成!一招殺人者,必先在絕對力量超出其對手一大截。倘若是一個全無內力之人,和一個有著百年內力的高手對打,那百年高手一記劈空掌,便可隔著幾丈震死那全無內力之人,就算讓他學了致命的一招,又有何用?」
秦風道:「孩兒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當時並未請教老三。後來孩兒這些時日仔細思索,在湊巧目睹了一件事後,孩兒猛地悟通了這個道理。有很多時候,絕對力量並不一定能夠左右戰局。」
說著,秦風拔出斜月七星劍,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薄紙。
「父親認為,這劍與紙哪個更鋒利?」
秦逍遙失笑道:「阿風,這還用問嗎?天下之七神器這一的斜月七星劍無論如何都比這張紙鋒利的。」
秦風又問:「那父親能不能用這張紙切斷一根樹?」
秦逍遙傲然道:「為父內力到處,摘葉飛花也可傷人性命。這張薄紙在為父手中,也可變得比鐵片更鋒利。」
秦風笑道:「那是因為父親內力深厚。可是天下並不是人人如父親一般,一身內力足有兩百多年的火候。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拿著斜月七星劍,要砍倒一顆樹,僅憑蠻力便可辦到。可是若要一個普通人,將這張薄紙砍入樹中,那麼能做到的恐怕萬中無一。」
秦逍遙哂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百萬人中,也沒一人能夠做到。」
秦風搖頭道:「父親錯了。只要方法掌握得當,人人都能辦到。」
秦逍遙大奇:「此話當真?」
秦風並不作答,走到後院一棵小樹前,道:「父親請看。」說著,捏住那紙片的一角,手腕輕輕一抖,將那紙片朝小樹切出。悄無聲息地,紙片切小樹之後,竟然鐵片切豆腐一般沒入大半。
「父親可看清了嗎?」秦風笑問。
秦逍遙大為震驚,他剛才看得一清二楚,秦風並沒有使用丁點內力,完全是憑腕力將紙片切進去的。
秦逍遙大步走到樹前,仔細地看了看那張已經嵌入樹身大半的紙片,伸手捏住那紙片留在樹外的一截,輕輕一拉,哧地一聲,紙片應聲而碎。
「這只是一張普通的白紙。」秦風笑道:「孩兒也並未使用內力,但仍能做到這般地步。雖然孩兒的腕力遠勝常人,但是腕力人人可以鍛煉,而內力卻全然不同,並不是人人都能練成的。紙弱亦能殺人,劍強也會折斷,關鍵就在於那『一招』的出招方法。」
「這……這又是為何?」不知不覺間,秦逍遙說話竟有些結巴起來。
秦風道:「紙片切擊樹幹時的速度、角度等因素結合起來,找到樹幹最脆弱的一點,紙片也可變得跟鋼刀一樣鋒利。這是孩兒有一日偶爾目睹房裡一個下人,整理籍之時,不小心便頁切開了手指,而那傷口卻平整光滑,就像是用利刃割出的一般。孩兒自此才真正悟通了三弟的意思。」
秦逍遙凝神細想,眼中漸漸放出奪目光華,一條從未想像過的武學大道在他眼前漸漸敞開門徑。
「任何人都有弱點,任何武功都有破綻,只要有招式,就有破綻!」秦風朗朗道:「只要找到那個破綻,以最正確的方法加以攻擊,普通人也可以擊敗絕世高手!而那能擊中破綻的一招,便是老三說的致命一招!」
秦風舉一反三,在聽了三少胡亂引用前世武俠小說中的論點之後,竟然自行悟通。一代天劍,就此開始初綻光芒!
秦逍遙全身一震,隨即仰天長笑,聲震雲霄,纏繞在逍遙山莊空的薄霧竟被他的笑聲盡數驅散!
「我逍遙山莊,現在才算真正天下無敵了!」秦逍遙長嘯一聲,隨手一掌劈出。輕飄飄地,看似毫無內力的一掌,劈在那小樹之,小樹紋絲不動。
秦逍遙看也不看,轉身就走,邊走邊道:「阿風,今日午後,你便下山去罷!江湖風波漸起,阿仁雖然天縱奇才,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你去助他一臂之力!這江湖,也是該換一批人了!」
秦風滿臉恭敬之色,應了聲是後,垂手而立,老老實實地望著秦逍遙的背影,目送秦逍遙離去。
待秦逍遙背影消失之後,秦風走到那小樹前,輕輕一撫樹幹,整顆樹竟像沙子堆成的一般瞬間解體,毫無突兀之感地化成滿天的木絲。每一根最微小的木絲都順著本身的紋理,從樹身中完美地分離開來,在空中起舞。
風乍起,那漫天的木絲隨風消散地乾乾淨淨。
秦風望著飛散的,或雪白或灰黑或墨綠的木絲,喃喃自語:「隻手遮天……我秦家,也該真正地在江湖中隻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