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的道場皆在三十三天外,混沌之境,所以聖人往來,不出混沌之境,到算不得入世。三清聖人的道場雖同在天外天,但卻相隔億萬里。
清微天玉清境玉虛宮內,威嚴莊重的玉清聖人原始天尊端坐於雲床之上,閉目沉思,旁邊坐著太清聖人,也是微閉雙目,恍若神遊天外,太初則是悠然品茶,微笑不語。
良久之後,原始天尊睜開雙眼,看向太清聖人歎道:「大師兄,此事若不是你親口證實,師弟真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啊,就如此,小弟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啊,想不到混沌之中竟有如此的秘密,真是枉為聖人多年啊。」
「二師弟,此事真假,已不必爭論,天道之秘,看來你我不知者眾多,如今你我聖人皆不得出,老師之意是讓五師弟統籌此事,你的決定如何?」太清聖人淡淡道。
「大師兄既然已作出決定,小弟自然無反對之意,我闡教自當盡我盤古正宗的一份力。」原始天尊肅然道,「只是我闡、截兩教恩怨已深,怕是不易化解啊。」微微一歎。
太清聖人沉吟道:「此事重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時實在不行,還請二師弟在三師弟面前服個軟,顧全大局。」
「這……」原始天尊臉色微變,卻是不語,原始天尊是最好面子的,讓他先低頭服軟,卻是讓他心中大是不願。
「我三清系出同源,如今卻是形同陌路一般,著實可悲,你和通天師弟皆是傲氣十足之人,不肯輕易低頭服軟啊,為兄也知道讓你如此著實是為難你了,但現在諾大的一個截教分崩離析,眾多弟子罹難,你我當年確實做的有點過了,哎,也難怪通天師弟心中憋屈,端坐碧游宮中閉門不見客,不相往來,我等同門師兄弟,服個軟並不算丟什麼臉面,如今事情關乎我盤古正宗一脈的未來,還望二師弟你以大局為重,為兄到時也會向認個不是,不過,這只是最後的手段,其實以通天師弟的為人,雖有些衝動,卻通情達理,大是大非是一清二楚的,想來你我的一番話會讓他理解事情的重要性的。」太清聖人娓娓說道。
原始天尊聞言還是沉默不語。
太初言道:「二師兄,大可放心,以我對三師兄的瞭解,他雖一時心有怒氣,但不是那種睚眥必報、性情偏激之人,時間久了自會淡去一些的,只要好言相說,闡、截兩教的恩怨就算不能一時盡數化解,至少不會如現大師兄說的那般形同陌路。」
太清聖人和太初皆看著原始天尊。
「也罷。」原始天尊終於開口道,「我原始並不是不識大體之人,就與你們去碧游宮走一遭吧,畢竟我們三師兄弟也有好些年未曾聚首了,只希望通天師弟如你等所說。」
「兩位師兄,去碧游宮之前,還有一事,不得不辦,此事能大大平復上清一脈的怨氣。」太初道。
太清、玉清兩位聖人看向太初,奇問道:「不知是何事?」。
太初道:「既然此去化解兩教恩怨,還請二師兄歸還誅仙四劍,讓他物歸原主。」
太清聖人點頭道:「此話不錯。」這誅仙四劍可以說是截教的鎮教至寶,通天教主的招牌法寶,在上清弟子心中乃是一個不可替代的象徵,當年在封神之戰中,四聖大破誅仙劍陣後,四劍被原始天尊所收,交與弟子們保管使用,此事上清眾弟子是心中大為不平,可是通天教主不言,他們也是無法,此時闡教如能主動歸還誅仙四劍,就如太初所言,必能大大平復截教弟子心中的怨氣。
原始天尊喚過白鶴童子,讓他喚廣成子等幾位弟子來見。
不多時,廣成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等數位弟子皆來拜見。
「廣成子、玉鼎、赤精子、清虛,把你們手上的誅仙四劍拿來給為師,這麼多年也該物歸原主了。」原始天尊道,「還有,傳令下去,自今日起,你五師叔但有吩咐,凡我玉清門下盡可聽之,不得有誤,你等明白嗎?」
「是,老師。」
禹餘天上清境外,太清、玉清兩位聖人和太初三人相視苦笑,這通天聖人還是給了他們一點顏色看,通報這許久,竟然還沒有反應。
碧游宮中,無當聖母小心的看著閉目而坐的老師通天教主的臉色,再次輕輕道:「老師,大師伯、二師伯和五師叔在外已等候多時了。」
半晌之後,通天教主緩緩睜開雙眼道:「你去請他們進來吧。」
無當忙應道:「是。」飛快的向外奔去。
通天教主卻是心中暗暗奇怪,這三位怎麼湊到了一起,最奇怪的是竟然一起來到碧游宮,難道不知道三教交惡,我氣還沒有消嗎?我如此的輕慢他們,原始竟然沒有掉頭而去,真是太不尋常。
太清聖人、原始天尊和太初隨著無當入得碧游宮內,一進殿門見到通天教主,太初就叫道:「三師兄,你好大的架子啊,到了你家門口竟然讓我和大師兄、二師兄等候這麼久,著實該罰。」
通天教主淡淡一笑,道:「五師弟,自你封島閉關以來,有多少年未上師兄這碧游宮了,今日怎麼如此有閒情雅致和兩位聖人一起到此啊?」不稱師兄稱聖人,言語之中不平之意還是不輕啊。
眾人落座,無當奉茶。
太初正色說道:「三師兄,今日小弟請的大師兄和二師兄聯袂來此,是有大事與你相商。」說著,取出誅仙四劍,道,「此物先物歸原主吧。」
無當聖母大喜,忙接過遞給老師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看著無當遞過的散發濛濛豪光的古樸精緻四把寶劍,面色微變,久思不語,卻不接過,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不冷不熱的道:「你們有何大事要與我相商?就說吧。」
太初開口把事情與通天教主細說一遍,末了道:「此事重大,所以來此與師兄相商。」
通天教主初聞此秘,心中大驚,久久不語。
太清聖人此時開口說道:「通天師弟,你我同源而出,並稱三清,雖然你我師兄弟之間內有不睦,偶有紛爭,但皆是我盤古一脈的恩怨罷了,你也是明辨是非,恩怨分明之人,乃我盤古正宗不可或缺的一員,孰輕孰重當能心中有數。」
原始天尊此時也道:「通天師弟,你我皆是盤古清氣而化,億萬年來也曾是手足情深,相互扶持,當年你我的是是非非,闡、截兩教的恩恩怨怨,在你心中一時也是無法解得開,當初我的做法確是過了些,但身在局中,就算身為聖人有時也是身不由己啊,以致如今我玄門三教皆是元氣大傷,道統沒落,徒耗氣運,此際還望你以大局為重,能摒棄前嫌,振興我玄門,應對異族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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