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雲姨同意了阿健的安排男人走了如今只有聽兒子的了。
因此讓她去醫院她就去醫院讓她做檢查她就做檢查讓她表現出有病的樣子她就裝成有病的樣子。
本來就處在極度的悲痛之中再加上每天都有人來看望時間一長她也便真的以為自己有了什麼病不用故意裝就真的和個病人差不多。
在距離澤叔「百日」只有十天的時候阿健突然要求她們立即動身去美國。
雖然雲姨早就做好準備但還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她把兒子叫到自己房裡。
「阿健?」
「媽有什麼話您。」
「我想等過了你爹『百日』再走行嗎?」
「已經都安排好了。」
「我想過了你爹『百日』再走。」
「媽過了又能怎樣?還不得走!」
「我想到墳上去看看他。」
「不行您說什麼也不能到爹的墳上去。」
「我想看他一眼。」
「那天人很多您去了不方便。」
「我就在旁邊看看他。」
「媽以後有機會再去吧好嗎?」
「阿健我知道你是不打算再讓我們回來了我恐怕這是看他的最後一眼了。」
「不您一定有機會回來。」
「我總感覺我回不來了。」
「媽我會安排他們經常陪您回來看爹的。」
「我恐怕回不來了。」
「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啊?」
「我怕身體都受不了了。」
「媽您怎麼了?」
「我感覺這病怕是真的。」
「您這是怎麼了到醫院檢查都是給別人看的那些結果都是我請人做的您怎麼還當真了。」
「我自己能感覺得到。」
「媽您聽我說您的身體沒有一點毛病您感覺不舒服是因為爹的緣故加上這些日子老是躺在床上身體有些不適應。等到了美國您就可以隨便活動用不了幾天就會恢復過來的。」
「阿健我想看他一眼。」
「媽。」
「如果不看他一眼走了我也不會安心啊。」
「我答應你用不了一年就讓他們陪您回來好嗎?」
「我想在走之前看他一眼。」
阿健看著母親那眼神心裡一陣陣刺痛。
「好吧不過不能耽誤行程好嗎?」
「好吧。」
「我安排您單獨去看爹。」
「好吧。」
***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阿健便安排蚊子帶幾個弟兄陪著雲姨去了澤叔的陵墓。
雲姨一個人來到丈夫的墳前。
把一大束花擺好。
抱住那墓碑默默地流著眼淚。
好久蚊子走上前扶起她。
「媽咱們得走了天快亮了。」
雲姨只好放開墓碑一步兩回頭地離開。
***
返回的車上蚊子叮囑同來的幾個弟兄不准向任何人提雲姨來上墳這件事。
***
第三天上午阿健送母親、妹妹、妹夫和弟弟上了船。
目送著那船向下游緩緩地駛去。
望著那船漸漸地遠去一點一點地離開自己。
直到完全望不見。
心裡頓時虛空起來。
***
「哥看不見了我們回去吧。」阿七拉了拉他的袖子。
「啊回去吧。」
阿健此時什麼也不想跟著阿七走出碼頭。
上了汽車。
「去哪兒啊?」阿七問。
「回家吧。」
***
妻子走了兒子走了母親走了妹妹走了弟弟走了妹夫走了……
「都走了。」
阿健一個一個房間地走進來又走出去。
母親的妹妹的弟弟的。
然後到自己那邊妻子的兒子的。
原本都住著人可現在卻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諾大個的房子只有一個自己。
他在兒子的房間裡站了好半天。
走出來的時候現那些丫頭婆子都等在門口。
「什麼都別動。」他輕聲說。
「是。」
「經常打掃打掃。」
「是。」
***
他回到前邊坐上車。
阿七他們連忙跟上來。
「去哪兒?」
「總部。」
***
車停在大樓門口。
阿七正準備跟上去阿健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阿七便回了外勤部。
***
進了辦公室坐在沙上秘書小姐沏過茶站在一邊。
「沒有什麼事你可以出去了。」
「是。」秘書小姐躬了bsp;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一個人顯得異常空曠。
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的更有股陰森氣氛在。
他想起父親那個巨大的陵墓來。
「或許他也會感到寂寞的。」
想到這兒他按了按鈴。
「請秘書長上來。」
紅狼進來的時候順手打開燈。
「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把老太太的靈移過去。」
「這得過一段時間。」
「現在移不行嗎?」
「好像是不行。」
「為什麼?」
「這裡邊有說道的。」
「得多長時間?」
「這可以問問陰陽先生。」
「那就請您找人問問。」
「好的。」
「您現在有時間嗎?」
「有我就找人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