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眼睜睜看著阿強扣動扳機。
沒有一絲猶豫。
沒有半點遲疑。
巨大的槍聲久久地室內迴盪。
由外而入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到的是硝煙瀰漫處兄弟倆相對而立。阿強手中的槍依然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沒你們的事!」阿健朝那些給鬧蒙了的人們揮揮手。
雖然滿腹狐疑還是怎麼衝進去又怎麼退了出來。
***
阿健手向前一伸。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強手沒放下來。
「你還想再來一槍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放下吧只有一顆子彈。」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顆空彈。」
「你這是什麼意思?」
「報仇!」
阿強緩緩地把手放下來臉上也不禁冒出汗來。
「作為仇人你已經死了。」
阿健摸出手絹遞給阿強「強哥接下來我們得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報仇了。」
***
母親恢復記憶是這段時間唯一的一個安慰對於阿強來說。
他甚至顧不上那堆了一大堆需要處理的文件便趕回家。
阿強衝進大門的時候老太太站在房門外眼睛盯住大門口一直聯繫不上她已經等不及了。
「媽!」阿強搶步上來抱住母親眼睛不免濕濕的起來。
「阿強!」老太太一見兒子不禁老淚縱橫。
「您終於又認出我來了!真是太好了!」阿強扶著母親進了屋裡。
老太太就像多年不見那樣拉著兒子從上到下地仔仔細細地打量好一番。
「老太太少爺有客人來了。」一個小丫頭聽見門鈴響便走到窗前看著門房開門一輛車進來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兩個丫頭下了車。「是林太太。」
「誰?」老太太問兒子。
「媽這回就看您認不認識了。」
阿強叫兩個婆子扶著母親向外走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迎出來。
「阿強你媽真的好了嗎?」雲姨見阿強接出來就問。
「是乾媽。」有母親在後面阿強便叫雲姨乾媽。
「那可太好了。」
雲姨快步走上台級阿強母親也接到了門外。
「媽您看看是誰看您來了?」阿強一手扶著母親一手扶著雲姨。
老太太盯了好一陣子眼淚突又湧了出來。
「阿英。」
「嫂子。」
兩個人緊緊地抱住就像二十多年前互相安慰時候的擁抱。
***
第二天阿健叫蚊子雇慶典公司籌劃一個盛大的晚會以慶祝老太太完全康復。
「阿健這不合適吧。」阿強聽到這個消息找到阿健。
「有什麼不合適?」
「你現在在服喪。」
「我服喪跟你開晚會慶祝老太太康復有什麼關係呢?」
「阿健。」
「強哥越熱鬧越喜慶越好。」
「我明白了。」
***
阿強離開後阿健叫阿七進來交待了個任務。
***
有近二百位賓客參加了這個晚會阿健甚至喝了兩大杯酒。
「今天這小子是怎麼了?」那些一直把眼睛盯在他身上的傢伙們猜測著。
如今的阿健已經成為目標。
組織內外那些大人物們已經越來越對他感興趣。
畢竟他是上海灘黑道最有希望的新霸主。
因此有阿健出現的場合都會引起他們的關注。
聽說是阿健親自操辦警備司令部副官長老母親久病痊癒慶祝晚會的請柬就成了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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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阿健能不成為老大還要看一些人的態度象組織裡的兩個實權人物紅狼和黑狼;還有各大單位的頭頭們。
不過外界的影響也同樣的大而警備司令部的態度是至關重要的。
這並不是說市政府方面財界方面以及洋人方面的態度不重要這些都是必須考慮的。
總之方方面面的影響加在一起才是決定因素。
***
第二天一大早阿健還沒完全從那兩大杯酒中清醒過來阿強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
「是我林希。」
「阿健是我。」
「聽出來了。」
「司令要見你。」
「我就過去。」
「他要找個清靜的地方見你。」
「什麼地方?」
「『鄉村』俱樂部。」
「那兒?」
「是。」
「他有什麼事?」
「有幾個人失蹤了。」
「都誰?」
「張樹資他們幾個。」
「我知道了。幾點?」
「九點半到。」
「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