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胡來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裡沒什麼東西只有一張照片的複印件那照片上赫然是馬小芳的**鮮紅的太陽旗被抹成了黑色透著一股邪異的氣氛。
胡來握著這張照片手微微有些抖。他不是怕這張照片上赤裸的女人而是照片上貼著一個三寸長的白色小紙條上面有一小行用電腦打印的小楷字:日籍女人與汝有染若要保密批轉爐。
看完這行小字胡來氣得全身直哆嗦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大膽的邪不凡居然敢用這種卑鄙手段報負我!」
女秘書聽到胡縣長屋裡拍桌子的聲音急忙跑來柔聲地問道:「胡縣長有事嗎?」
胡來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迅扯過桌子上的大信箋掩蓋在那張照片上強壓住心中的憤怒仰起著用力擠出一絲笑臉道:「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女秘書望著胡來的神態和桌子上被震散的紙張疑道:「真的沒事?」
胡來把臉一繃眼睛一瞪道:「真的沒事!」
女秘書不情願地扭著身子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望著嘴裡小聲地嘟囔著:「今兒縣長怎麼了?神經!」
這要是在平時讓胡來聽到了不把她罵翻天才怪。可今天胡來的心思根本就沒在這裡一心想著那照片的事所以一點沒聽到秘書的話。
胡來怕有人再進來反手關上門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掂著那個信封心道:「邪不凡好小子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居然這麼快就給弄到我的頭上了看我哪天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胡來又壓了壓自己地情緒。伸手拿起話筒。一聽。全身猛地直立起來。剛剛平靜下來地心又猛烈地跳動起來。對方竟然是邪不凡。
「胡縣長。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邪不凡平靜地說著。彷彿從來沒有生過任何事情。
胡來勉強控制著心中地怒火。故意壓低了嗓門道:「不凡啊。有什麼事情嗎?」
「噢。沒別地事。我只是問問那投資興建百噸轉爐地事兒。不知您批了沒有?」邪不凡問道。
「我正在研究。感覺其中有幾處不大合適。正準備與你溝通一下。」胡來不愧是一縣之長。大有來頭地人。在心情如此激動地情況下竟能臨危不亂。
邪不凡暗暗稱讚這胡來果然也不是白給了明明收到了那封信居然裝得跟沒事人兒一樣。他繼續道:「哪幾處有問題?你能不能提出來咱現在溝通一下?」
「這個嘛!」胡來有些為難說實在的那個報告到他這裡他自始至終就沒看過因為他根本就沒想批過可今天人家問起這事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啊。於是他道:「今天我事情比較多這樣吧哪天我們約個時間你把投資興建這百噸轉爐的設想仔細跟我說說看看跟我想的一樣不一樣。」
邪不凡聽了暗暗冷笑要跟你的想法一樣?那我還用這下三濫的手段?看來不逼你一下你還真裝的跟沒事人似的。
「胡縣長可這時間不等人啊。現在正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正是開工的好時候。資金的事兒我跟銀行已溝通好了。不用您愁只要你一句話在上面簽個字底下的事情我全包了。」
胡來見邪不凡不肯罷休步步緊逼看樣子非要自己簽這個字心頭不由火氣。雖然他仍然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但語氣終於若有若無有露了出來:「可這事也不能我一個人說了算怎麼著我也得跟常委們商量商量還有譚書記那裡這該走的程序是不能越的。你說是吧?」
邪不凡感受到了胡來心中的憤怒但依然不為所動淡淡地道:「那您能不能快點?據我所知譚書記對這項目是沒什麼意見的至於其它的常委好像也沒什麼意見關鍵看您的了。」
面對邪不凡的步步緊逼胡來終於忍不住了嗓門提高了八度怒道:「這報告我還沒有看怎麼說也得看看吧?要不怎麼批?」
邪不凡笑了笑道:「那你看著辦吧。對了還有一事我聽說咱陰山縣出來一個日本女人不知是真是假。而且聽說這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不知你聽過沒聽過?」
胡來沒想到邪不凡竟然直接了當提到這事上來了。他氣得手抖得更厲害了眼睛怒視著那張壓在信箋下面的照片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他沒有放下電話畢竟他有些害怕因為他影影綽綽感覺到這個叫麻絲芳子的女子來歷奇怪雖然那朋友說她到陰山腳下的尼姑庵裡學武了但他總感覺這裡面有些地方不對勁尤其是這個麻絲芳子舉手投足之間隱隱好像受過特殊訓練。他一想到這特殊訓練心裡不由撲通一聲加上他親眼看見那女人手中有槍。
一個不好的念頭陡然升起來:這女人萬一要是日本特務那可就麻煩了。我堂堂一個縣長居然跟日本特務來往那還了得被人知道了別說往上高昇了。恐怕連小命都難保。想到這他不由冒出了身冷汗。剛升起的怒火頓時暗淡了下去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地道:「不凡啊這事你不要急我馬上就處理這事。不過你得把底兒交給我才成否則你讓我怎麼批?」
邪不凡知道胡來的意思但故意裝聽不懂道:「底兒?什麼底兒?難道我報告裡寫的投資理由還不清楚、不透徹?」
胡來終於壓不住了道:「邪不凡你小子夠狠!我跟你說在前面想我批這個容易但必須把那黑色檔案交出來否則的話門都沒有。」
邪不凡本想用這事徹底把胡來壓住可這個胡來果然不同凡響在這樣大的威脅面前竟然不為所懼堅持要回黑色檔案。如果堅持不給他也真怕他來個狗急跳牆不但這項目批不下來而且那個女人早已逃跑了弄不好將來雪無痕會受到生命危險。到那時即使把這事捅到上邊去也不一定真的能把胡來怎麼樣。更主要的邪不凡手裡並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女人不是普通的日本女人所以他並沒有太大的勝算。可又不能承認這個黑色檔案在他手裡邪不凡眼睛一轉計上心來道:「胡縣長你說的黑色檔案我到是沒有不過好看的美女照片我到是有一張一會我派人給你送過去就是了。只是那項目的事?」
胡來暗忖這邪不凡真狡猾即使這樣也不肯承認那個黑色檔案在他手中而是間接地把檔案裡的照片說出來於是道:「你放心!我胡來既然簽應了就不會反悔你只管送來就是。」
「那好就這樣吧。胡縣長我不打擾你了。」邪不凡掛了電話。
胡來手裡拿著電話望著它呆。沒想過他到了這陰山縣本以為憑他的勢力定然可以一手遮天沒想到竟然連連吃癟。先是邪不凡毫無理由的跟他對著干後他偷偷*拍下譚色的風流照卻被人家動用黑社會的力量給要了回去自己白白損失了一條跟他多年、價格不菲的藏獒犬本來已夠窩囊了。現在居然被這個邪不凡赤裸裸地威脅而自己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人說了他是縣長為什麼不直接將邪不凡撤掉呢?你有所不知在現行制度下地方政治是書記說了算。縣長表面上是行政一把手其中只是實際上的二把手書記才是正經的一把手。
正所謂黨指揮槍。譚色是黨而他只能是槍。至於其他人連槍都輪不上。
所以他想換掉邪不凡沒有譚色的點頭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搬動上面來壓他他也曾這樣想法只是想徐徐圖之等自己在這裡站穩了腳跟再慢慢扳倒譚色收拾掉邪不凡。
可現在人家來得更快居然弄出這一個把柄來。他真有些後悔當然怎麼會啟用了這樣一個女人說不清楚的國籍身份弄不清是日本的公民還是特務神神秘秘的雖然長得好看些自己有些喜歡但那畢竟抵不住陞官財的誘惑。在現在這社會只要你有權有錢什麼樣漂亮的女人沒用?還愁什麼芳子不芳子的?
這下子可好雖說能把對方手中的黑色檔案要過來可這個事早晚是個事萬一那個馬小芳被抓住真的查出個什麼身份來再將自己供出來即使自己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啊。
到那時候絕不會有一個人肯為自己撐腰。因為這事是掉腦袋的事兒是國家的大忌是民族的大恨這個黑鍋要是背上以後就再也別想翻身。
看來以後得想辦法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要不早晚是個禍害。他拿開信箋抽出那張芳子**的黑色紙片眼睛直直地盯著那臉前的黑色太陽彷彿那不再是誘惑人心的美麗胴體而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將自己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