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道:「這位劉大人一進莊子,鼻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盡想攪師侄的好事,八成故意和師侄過不去。
劉傾城眼光直直看著侍衛掃著大廳,腦中翻江倒海道:「看起來,師侄真的喜歡花姑娘,不然怎麼躲著我?」
「唉」劉傾城心內歎口氣道:「算啦,師侄若真的喜歡花姑娘,娶了她就娶了她,最多我費點口舌,盡力**。」
想起許邵失蹤,劉傾城心中有氣道:「你跑什麼?師叔又不會吃了你」
一個侍衛匆匆進來,道:「大人,莊內發現有兩個人的腳印通向莊外。」
「從哪裡走的?」「從左邊的莊牆,跳牆而去。」
劉傾城點點頭道:「知道了。」劉傾城正想對侍衛交待什麼,突然眼皮跳了一下,耳朵豎起來。
秦雙武把頭也抬了起來,看了劉傾城一眼,道:「有人來了。」劉傾城點點頭,沒說話。
秦雙武低聲道:「此人步伐極穩,走路很輕,似乎並不躲藏行跡。
劉傾城道:「從他的呼吸來聽,若想偷偷靠近莊子,你我很難發現。」「看來來的並非敵人。」
劉傾城搖頭道:「是敵是友,見面才知。」
秦雙武又道:「全身放鬆,腳步輕鬆,很愉快」劉傾城站了起來,似乎很驚訝。
秦雙武奇怪道:「這人進了莊門,突然警覺起來,走路無聲無息,似乎失蹤一般。」
劉傾城目光游移不定,看著外面。一個侍衛進來道:「大人,有個高手闖進莊子。」
劉傾城一擺手,大聲道:「來的可是師侄嗎?」
大廳外站著一個人,看見劉傾城,親切地叫了聲道:「師叔」
「果然是你」劉傾城喜出望外。秦雙武如墜五里霧,問道:「劉大人,他是你師侄?」
來人問道:「師叔,他是誰?」劉傾城道:「這是秦雙武前輩。」
來人上前行禮道:「秦前輩在上,小輩許邵有禮。」「許邵?」
秦雙武立馬蹦了起來,問道:「你叫許邵?」
「武癡」許邵非常奇怪,答道:「在下正是許邵。」秦雙武忙問道:「武聖莊有幾個許邵?」
「就在下一個。」「那個是……」
劉傾城驟然驚叫道:「你說的那個一定是聖天吳」許邵不知發生什麼事,又問道:「聖天吳怎麼啦?」
秦雙武拍著大腿道:「糟了,糟了。上了聖天吳的當」
許邵這才看見大廳內披紅掛綵,佈置得與喜堂無二,問道:「誰成親?」
秦雙武頓足捶胸道:「我害了乾女兒啦」
劉傾城急得轉了兩圈,猛地站住,大聲命令侍衛道:「你們快追,務必要把聖天吳和花姑娘追回來。」
「是,大人。」「你們站住」劉傾城叫住侍衛們,道,「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追回來,否則,拿你們是問」
「是」五個侍衛衝出了武聖莊。
秦雙武仍然不放心地道:「劉大人,他們能把那個騙子追回來嗎?」
「放心,他們都是侍衛中的高手,追蹤是拿手好戲。」秦雙武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許邵問道:「師叔,怎麼回事?」劉傾城道:「師侄,你不在莊內,聖天吳冒充你,騙了一個姑娘。」
許邵非常氣憤道:「小聖真不像話」
秦雙武暗道:「想不到我秦雙武這個老家雀被聖天吳這個小家賊騙啦」
許邵聽完師叔的敘述,心中不以為然道:「原來是這種事,有些荒唐」
劉傾城看著武聖莊外,道:「千萬要抓住聖天吳回來,別讓他對花姑娘有不軌的舉動,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有的家人醒過來,看見主人回來,一個個爭先恐後控訴聖天吳的種種劣跡,許邵搖著頭,歎了口氣。
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一絲光亮,太陽即將升起。
一天一夜跑下來,花滿溪十分疲倦。聖天吳看見天已經暗下來,也想找個地方住下,好和花滿溪成就好事。
在小鎮上尋來找去,聖天吳決定住一家最小的客棧。雖說小了點,卻不太引人注目。
花滿溪進了房,倒在床上直喊累。
聖天吳叫客棧夥計送上飯菜和酒,和花滿溪對飲。
「總算可以和許郎一起快活地過一夜。」花滿溪十分高興,喝了兩杯酒,臉上泛起紅暈,格外迷人。
聖天吳心似貓抓,但不敢掉以輕心,道:「娘子,先上床寬衣,為夫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人追來。」
「許郎,快去快回。」
聖天吳yin邪一笑道:「娘子,不會誤事的。」
花滿溪衝著聖天吳的背影故意「呸」了一聲道:「壞死了」
聖天吳到小鎮上轉了圈,見沒有什麼動靜,回到客棧,對老闆道:「老闆,若有人打聽有沒有和我一樣的人,千萬別告訴他們。」
老闆奇怪道:「客官,為何?」聖天吳拿出一錠銀子道:「不要多問,反正不說就是。」
老闆喜笑顏開接過銀子道:「客官儘管放心,本店一定保守秘密。」
聖天吳正想走,又停住,道:「老闆,如果有人打聽我的娘子,你也不能說。」老闆不住點頭道:「知道,知道。」
聖天吳道:「老闆,有人打聽,待他們走後,務必請通知一聲。」「一定,一定。」
老闆心中暗道:「這人一定拐帶了大戶人家的小妾,被人追,逃到這裡的。」聖天吳放下一顆心,回房。
老闆掂著銀子道:「足有十兩這種事要多點,該有多好」老闆收好銀子,哼著家鄉小調,閉著眼晃頭晃腦。
猛然,一陣風似闖進五個帶刀穿官服的侍衛。「老闆,你們店裡住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姑娘嗎?」「來了」
老闆搖頭道:「大人,小店沒有這種人。」「那個年輕人帶的那位姑娘很漂亮。」
「大人,如你們所說,小人一下就能記住。不過,確實沒有。」「這鎮上還有其它客棧嗎?」「有,本店是最小的。」
「看蹤跡,他一定是在小鎮上。」
「這傢伙不會住這種小地方,一定住又大又華麗的客棧。」「有道理,咱們分頭去問。」
五個侍衛出了客棧,分頭而去。這小子拐的還是官家的小妾
老闆悄悄到了聖天吳房外,敲門道:「客官,他們來過了,我把他們哄走啦」
聖天吳剛剛觸及花滿溪的皮肉,聞聲一驚,問道:「他們去哪兒?」「客官,他們在鎮上四處尋找。」
「知道了。」聖天吳急忙穿衣服,道,「娘子,此地不能久留,快離開。」花滿溪極不情願爬起身,穿好衣服,問道:「夫君,還要跑?」
聖天吳拉著她道:「娘子,咱們去一處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花滿溪點頭道:「不讓他們知道。」聖天吳拉著花滿溪出來,對老闆一拱手道:「謝了。」
老闆看他們慌慌張張跑出去,心中暗暗好笑。笑了一會,忽又一怔道:「他們還沒付飯錢」可追出去一看,哪有兩人的影子。
「他祖母的,就給十兩銀子完啦?」老闆口中罵罵咧咧回到客棧。
五個侍衛又闖進來道:「老闆,別的店都沒有,我們要各房檢查。」
「別查了,他們剛跑」「你剛才不說沒有?」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待衛們不相信,留下兩個看住老闆,其餘三個去搜房。
老闆一指道:「就是那間」侍衛們闖進去,果然被子還熱。
「他**的,你敢騙我們」兩個侍衛伸手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你們打人」「打人誤了老子的事,殺你都不冤。」
「別嚕嗦,快追」
五個侍衛問道:「往哪邊去了?」老闆不敢撒謊,用手一指。五個侍衛撒腳如飛,追了下去。
將近正午,花滿溪肚中直叫喚,道:「許郎,想辦法弄點吃的。」
聖天吳摸摸肚子,向前看看,不遠處有戶人家,道:「去找點吃的。」
花滿溪拽著聖天吳,一路小跑到了那戶人家門口。
裡面迎出一位水桶腰的老女人,問道:「兩位,可是想吃飯?」「有嗎?」「有,有。家裡酒菜齊備。」
聖天吳問道:「大嫂,你家是開飯館?」
老女人扭扭捏捏,來到聖天吳面前道:「小dd,這裡方圓十里只有嫂子一戶人家,常有人在此買飯吃。」
聖天吳點頭道:「那就弄點酒菜,要快」
「保你不慢」老女人扭著大屁股進了屋子,喊道:「那口子,快燒菜燙酒,來客啦」
聖天吳和花滿溪進去,屋子倒也乾淨整齊。
老女人放上酒杯和筷子,沖聖天吳擠了擠眼道:「小dd,從哪來?」
聖天吳道:「從海邊。」花滿溪暗笑道:「許郎騙她」「那可是好地方,有各種各樣好吃的魚。」
「沒有大嫂這裡的飯菜好吃。」
老女人眼睛只剩下一條縫道:「小dd,真會說話」趁機摸了聖天吳手一把。
聖天吳對花滿溪搖搖頭,花滿溪對聖天吳擠擠眼。老女人端上酒菜,一個勁勸他們喝酒。
聖天吳看著杯中酒,一怔道:「酒渾這家是黑店」聖天吳對花滿溪道:「娘子,待會還趕路,酒別喝啦。」花滿溪點頭,狼吞虎嚥地扒著飯。
聖天吳對老女人道:「大嫂,這酒從哪進的?」老女人不慌不忙道:「前面鎮上。」聖天吳站起身,走到門口,向來路望著道:「大嫂,這頓飯多少銀子?」
老女人扭到聖天吳的身邊道:「不多,不多,有一錢銀子足夠啦。」聖天吳從懷裡拿出一兩銀子,遞過去道:「這酒留著,待會有幾個人要來,好好招待。」
老女人眼皮一翻,暗道:「這小子看出來啦」
聖天吳把銀子往她手上一塞,拽起花滿溪道:「咱們走」
花滿溪嘴裡包著飯鼓鼓的,跟著聖天吳繞過房子,往一片高梁地跑去。「這麼急,還沒吃好。」「娘子,追來啦」
花滿溪不吱聲,兩人鑽進高梁堆裡。
「哼算你小子走運」老女人撇撇嘴,剛要扭進屋,看見遠處來了五個人,心中大喜道:「好財路」
五個侍衛連夜追趕,也沒見聖天吳的影子,信心大減。
老女人招手道:「官人,吃飯吧」「他**的,先吃飯再說。」五個侍衛大人咧咧進了屋。
老女人擠眉弄眼地道:「官人,我這裡的飯菜頂香。」「別廢話,來點好菜好酒。」
老女人屁股一陣扭,去了廚間,五個侍衛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肉糰子」
「好酒好菜到」酒菜上齊,五個侍衛看看酒,沒說話,只顧吃菜。
老女人有些急道:「官人,好酒為何不喝。」「空肚不能喝酒,待會再喝。」五個侍衛吃了菜又吃飯,吃完飯,放下筷子。老女人發現不對,沒吱聲。
「老闆娘,這酒裡面有料吧?」「料?什麼料?」「什麼料你最清楚。」「別以為我們好糊弄,告訴你,我們是久跑天州的。」「官人,說的話不懂。」
一個侍衛拿起酒壺道:「老闆娘,你把它喝下去,什麼都明白啦。」「官人別開玩笑,我不喝酒。」「不喝不行」
老女人伸手抄起一把鐵鏟道:「欺負到老娘頭上,告訴你們,老娘就是開黑店的」
老女人的叫聲引來了在廚間幹活的丈夫,拎著一把殺豬刀闖過來。
兩個侍衛沒容他近身,刀壓住他的脖子上道:「放下刀」老女人絕望大叫,舞鐵鏟就砸。
一個侍衛一刀砍斷她碗口粗的胳膊,老女人慘叫。
「開黑店害到我們頭上」待衛們大怒道,「不打聽打聽我們是幹什麼的」
老女人只剩下嚎叫。她的那口子不忍心,抬腳就要衝,還沒動,就被割斷咽喉。「剁了她」五個侍衛亂刀齊上,將老女人砍成肉泥。
侍衛們一把火點著了房子,察看地上的足跡,沒一會,往高梁地追去。聖天吳帶著花滿溪沒命奔跑,兩人已經十分疲乏。
花滿溪突然站住,道:「許郎,我們不跑了。」聖天吳一驚,問道:「娘子為何停下?」
花滿溪道:「許郎,不就是幾個傢伙嗎,打發掉不就完啦」「娘子,有什麼好主意?」
花滿溪道:「許郎,你是天州上數一數二的武癡,還怕他們?」
聖天吳眼珠一轉,道:「娘子,為夫怎會把這幾個小角色放在眼裡」
「對啊。」花滿溪柔情萬種地道,「許郎,我的好夫君我們就在這等他們,夫君殺了這幾個跟屁蟲,我們不用再跑,找一處安身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聖天吳不斷向來路張望,心中焦急萬分,怕時間耽誤久了,想跑也跑不掉。但,他又不能讓花滿溪看出破綻。
「娘子有所不知,這幾個傢伙,我許邵還不放在眼裡。但,他們是官府的人,如殺了他們,官府就會四處緝拿我們,到時想停下來都沒有清靜的地方。」
花滿溪不以為然,道:「來就來來一個許郎就殺一個,來兩個許郎殺一雙」
聖天吳心中哭笑不得道:「我若是真的許邵,還用跑嗎?」沒辦法,只好繼續哄騙道:「娘子,把官府惹急了,把軍隊調動起來抓我們,為夫就是一掌下去殺百人,官府的軍隊何止十萬二十萬,就怕為夫殺掉一半,還是要被抓住。」
「許郎,我們就天天逃,逃到什麼地方才是個盡頭?」「娘子放心,為夫早已想好,我們進大山,他們一定追不上。」「可是,我跑不動了。」
聖天吳前後看看,道:「娘子,前面有馬,我們弄兩匹馬,跑起來又省力又快。」
「只好這樣。」花滿溪鼓足最後一點勁頭,跟著聖天吳飛跑。
本來,聖天吳說前面有馬是哄花滿溪繼續向前跑,沒想到,沒多遠,還真有三個騎馬的漢子,不緊不慢在溜躂。
花滿溪高興道:「許郎,有馬」
聖天吳道:「娘子,莫聲張,我們搶」他嘴上這麼說,眼裡卻打量三個騎馬的漢子道:「他們身上都背著刀,不知身手如何?」
花滿溪催促道:「快去啊。」
聖天吳一咬牙,縱身越過馬頭,伸手攔住道:「幾位,幹什麼的?」
三個大漢一怔,帶住馬,大喝道:「你是幹什麼的?」
聖天吳腦筋一轉,道:「在下許邵,請教幾位是何方高手?」「許邵」
三個大漢眼露驚恐道:「你是武癡?」
「有門」聖天吳大聲道:「不錯,在下正是『武癡』許邵」
花滿溪不耐煩道:「喂,許邵要借你們的馬一用」
聖天吳眼一瞪道:「在下有要事,但不想強搶,不過,幾位不識抬舉,在下只好動手」
三個大漢滾鞍下馬,趴在地上跪頭道:「饒命,我們是偷馬的馬賊,這幾匹馬是剛偷到的,下次再也不敢啦」
聖天吳一聽,放了心,怒斥道:「幾位自認倒毒,我許邵向來痛恨強盜」說罷,雙掌一分,指向三名大漢。
「拼啦」三個盜馬賊剛蹦起來,有兩個就又倒在地上,另一個見形勢不妙,抽身就跑,剛跑兩步,發現自己竟是衝向一柄寶劍,急忙剎步,卻已來不及,寶劍穿腹而過。
聖天吳對花滿溪一伸大指道:「娘子機智過人,為夫佩服」
花滿溪得意道:「有許郎這樣的大英雄為丈夫,為妻也能幹許多。」
聖天吳扶花滿溪上馬,自己也跨上另一匹馬,暗道:「多餘的馬不能留下。」正想時,卻見花滿溪一劍刺死那匹馬。
聖天吳故作不解道:「娘子,這是……」「不能給追我們的人留下。」「娘子心細如髮,為夫佩服」
「許郎,快走。」兩匹馬風馳電掣,消失在遠方。
五名追蹤的侍衛觀察著路上的馬蹄印,前面就是幾座大山,一條大道從兩山間進入,消失在山谷的拐彎處。
「看情形,他們進了山。」「山這麼多,找起來很麻煩。」「這小子挺精明,折騰我們夠嗆,抓住他,非揍一頓出出氣。」「劉大人也是,讓我們抓他幹什麼,不就是拐走一個花癡嗎?」
「花癡是京裡聞名的狐狸精,誰拐走還不一樣,何必大驚小怪?」
「我猜,劉大人一定為那小子冒充許邵生氣,許邵是劉大人最喜歡的師侄,當寶貝似的。」
「喂,天已經暗下來,還是明天再搜。」
「不行明天天一亮,他們又不知跑哪去,這時那小子一定抱著花癡不肯放,正好抓住,早回去早交差。」
「那小子真缺德,打死三個騎馬的,連多餘的那匹馬也不放過。」
「那人和那馬是用劍殺死的,一定是花癡干的。」
五名侍衛沿著進山的路向前走,突然發現馬蹄印消失,心中一喜,向眼前的山望去。
山上,亂石雜草叢生,山勢陡峭,人上去不容易。
五名侍衛並不急著山上,在山腳下搜尋,發現了聖天吳和花滿溪藏在背陰處的馬。
留下的兩名侍衛守住馬,其餘三名侍衛向山上搜尋。「喂,那邊有個洞,洞裡還冒煙。」
「小子真精明,找的洞背對山道,正好風向朝山裡,生火的煙山下一點看不見。」
「慢點,這小子鬼著呢。」
三名侍衛爬到洞口,洞很陡,洞口下去不遠就向右邊延伸,看不見裡面,只看見洞的拐彎處隱隱閃動火光。
「在裡面」
三名侍衛卻沒進去,因為洞陡,進去難免會有聲音,洞內道路不熟,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沒有另外的出口。
有一名侍衛悄悄向洞後繞,去觀察洞有沒有另外的出口。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月亮很亮,滿天的星星閃爍。
侍衛們無心去美麗的星空,他們現在就想抓住聖天吳和花滿溪,早點回去。
那名侍衛又繞回來,道:「沒有出口,只有這裡一個洞口。」
侍衛們興奮起來,互相看了看,心情輕鬆許多。「喊,叫那小子出來。」
一個侍衛叫喊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跑不了了,快出來」裡面沒有動靜。
「劉大人並不想殺你們,快出來跟我們回去。」還是沒有動靜。侍衛們覺得不對,停止叫喊,商量了一個,一個守著洞口,另兩個下去看看。
兩名侍衛下到洞裡,哪有人,只有一堆即將燃盡的火。
「上當啦」兩名侍衛回到洞口道:「這小子真鬼,竟點堆火騙我們。」
「他們不會走遠,一定就在山上。」「剛才一喊,不是告訴他們,追的人已經上山啦?」
「快搜」「乾脆,點火把。」三名侍衛點了火把,開始滿山轉悠。「這洞口有腳印」
三個侍衛在洞口仔細觀察,腳印很雜亂,有向裡的有向外的。
「往裡的很慢很小心,說明他們進過洞。向外的腳印深而且雜亂,一定是聽見我們叫喊,跑啦」
三個侍衛用火把循著腳印看過去,氣憤不已道:「下山啦」「快,叫上他們,趕快追」
「他**的,這小子真不好對付,在一個山洞裡虛點火光,那邊一有動靜,他就從這裡跑,沒動靜他就抱著花癡睡大覺」
「臭小子,你不給我們好受,你也別想快活,就是追到天邊,也把你抓回來」
五名侍衛匯齊,循著聖天吳逃跑的方向追下山。
花滿溪看看礁石林立的海灘,暗道:「不知能不能見到浮遊子和小雪?」
躲到海邊,是花滿溪出的主意,聖天吳立即贊同,因為,海邊這個地方出乎自己的意料,當然,追蹤的人也不大想到。
花滿溪在忙碌的漁民中打聽浮遊子和小雪,漁民們用驚奇的目光瞧著他們,或是搖頭,或是迅速跑開。
聖天吳很奇怪道:「娘子,你的這兩個朋友似乎讓他們很害怕。」
「他們看來真的做了海匪。」
聖天吳很有興趣地看著海灘上高大的漁船,對漁民抬的各種各樣的海魚覺得新鮮。
花滿溪不甘心,繼續向漁民打聽浮遊子和小雪。
聖天吳掃視周圍,有點緊張起來,說道:「有些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我們」
果然,一些年輕強壯的漁民手持鋼叉圍了上來。「你們幹什麼?」
漁民們也不說話,將花滿溪和聖天吳團團圍住。花滿溪拔出劍道:「不許靠近」
人群一分,出來一個黑黑的中年人,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問道:「你們是哪裡來的?」聖天吳反問:「你是誰?」
那人並不回答,問道:「你們找浮遊子幹什麼?」
聖天吳問道:「你問這幹什麼?」「快說,不然,扔下海去」
花滿溪道:「你們不要胡鬧」一指聖天吳道,「他是武癡許邵」
滿臉橫肉的傢伙一怔道:「他是武癡?」聖天吳一挺胸道:「不錯。」
「你找浮遊子幹什麼?」「他是我的朋友。」「胡說沒聽說浮遊子有你這號朋友」
花滿溪立即道:「我與浮遊子是朋友。」
滿臉橫肉的傢伙考慮了一下,道:「你們要見浮遊子,跟我走。」「去哪兒?」
「別問。」滿臉橫肉的傢伙一揮手,上來兩個漁民,手裡拿著黑布條。「這是幹什麼?」
「要想見浮遊子,先蒙上眼。」聖天吳心中疑惑,將信將疑。
花滿溪問道:「你與浮遊子是朋友?」滿臉橫肉的傢伙看看聖天吳,道:「真與浮遊子是朋友,就要有膽子跟我走。」
花滿溪心中定了下來,道:「許郎,蒙就蒙。」「豁出去」聖天吳一笑道,「聽娘子的。」
蒙上黑布的花滿溪和聖天吳也不知走了多遠,似乎遠離海邊一些。
「海象大哥,你回來啦?」「老大在嗎?」「在。」
花滿溪感覺進了一所房子,房裡散發漁腥味。「停下」
花滿溪和聖天吳的布被拿下,待眼睛適應屋裡的光線,看見自己站大一間大廳中,左右很空,只有中間有一張長長的香案,案上供著饅頭和水果,牆上一幅海神娘娘的神像。香案左右各一張椅子。
聖天吳往後一看,大廳是敞開式的,外面是院子,院中放著幾筐海魚,院角處有眼井,高高的院牆,院牆上兩邊站著手拿漁叉的年輕人,赤著上身,身體強壯,院中也站著幾名年輕人,手持漁叉,正虎視耽耽盯著自己。
滿臉橫肉的傢伙不知去向。聖天吳偷偷問道:「娘子,這地方你認識嗎?」
花滿溪四處望望,搖著頭。「誰與老子是朋友?」「老大,是他們。」
花滿溪一看,嚇了一跳,滿臉橫肉的傢伙領著一個人進來,此人臉上有一條刀疤,橫穿半個臉,左眼罩著黑眼罩,看上去比滿臉橫肉的傢伙還兇惡。
刀疤臉見到花滿溪,大喜道:「原來是花姑娘」花滿溪疑惑道:「你是……」「我是浮遊子」
「浮遊子?」花滿溪仔細觀瞧,有點像又不像。浮遊子苦笑道:「一定是我變了許多,花姑娘不認識了。」
花滿溪問道:「小雪呢?」浮遊子對滿臉橫肉的傢伙道:「快去把我的婆娘叫來。」
滿臉橫肉的傢伙應聲去了。「你真的是浮遊子?你的臉……」
浮遊子道:「花姑娘,我浮遊子現在是這一帶最大的海匪,臉就是與人爭鬥中被砍的,一隻眼也瞎啦」
花滿溪點點頭道:「浮遊子,分手後沒想到變得這麼多。」浮遊子一指聖天吳道:「花姑娘,他是……」「他是我丈夫,『武癡』許邵。」
浮遊子打量聖天吳道:「你就是許邵?」聖天吳驕傲地道:「不錯,在下正是。」浮遊子怪叫一聲,一拳打過來。
聖天吳一怔,幸虧機靈,閃了過去,拳風還是將臉掃得很疼。「你這是……」浮遊子惡狠狠又是一拳。
聖天吳不再退讓,立即還手。花滿溪急道:「浮遊子,你幹什麼?」浮遊子大叫道:「我先殺了他,再告訴你。」
「不行」花滿溪亮出寶劍,一劍刺向浮遊子,道,「不許你殺他」院中的守衛圍了過來。
聖天吳有些驚慌,暗道:「這傢伙拳頭很硬,長時間打下去要露餡。」正想著怎麼應付,有一個女人大喝道:「住手」
浮遊子很聽話,罷了手。花滿溪氣惱浮遊子殺自己的心上人,不依不饒,狠狠又是一劍。
浮遊子向後一退。花滿溪再刺第二劍時,一個女人用短劍擋開她的劍。
「小雪」花滿溪一眼認出。「花姑娘,為什麼打?」「你問浮遊子。」小雪轉頭問道:「浮遊子,你幹什麼?」
浮遊子一指聖天吳道:「他就是打傷老幫主的許邵。」小雪並不驚訝,她早就從滿臉橫肉的海象口中得知,道:「是又怎麼樣?」
「我要為幫主報仇」小雪一笑道:「黑賊幫不是毀在你和我手上,找誰報仇?」「不是他找老幫主比武,黑賊幫不會亡」
「錯了」小雪道,「你心裡最清楚,二爺和四爺遲早會殺了幫主,黑賊幫一樣會亡」浮遊子啞口無言。
小雪鬆口氣,道:「浮遊子,不請花姑娘和許大俠家去?」浮遊子爽快道:「花姑娘、許大俠,剛才我一時想不通,請……」
聖天吳上前抓住他的手,大度地道:「都是朋友,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說。」浮遊子也緊緊抓住聖天吳的手,道:「痛快,請家中一敘。」
吃罷晚飯,小雪帶著花滿溪和聖天吳去房中休息,自己匆匆回到浮遊子身邊。
「浮遊子,你看出有什麼不對嗎?」「沒有,怎麼啦?」
小雪悄聲道:「那個許邵似乎神色不定,有點慌張。」
浮遊子鬆口氣道:「他是第一次來這裡,有點不習慣吧。」
小雪道:「不對,你想,老幫主的武功蓋世,許邵能打傷他,武功一定非常厲害,可他不像武功很高的人。」
「別疑神疑鬼,武功越高的人越含而不露,豈是隨便看出來的?」
小雪搖頭道:「不對,在祠堂他與你交手,我正好看見,他的武功跟你差不多。」
「別亂說,我哪能與他比,他是有名的武癡」小雪堅持道:「不像?」
浮遊子道:「花姑娘能認錯?」小雪道:「也許花姑娘被騙了。」
浮遊子被說得對自己也沒了信心,將信將疑地看著小雪道:「我這婆娘善於識人,不是她出謀劃策,我浮遊子也不會有今天。」
小雪考慮了一會,道:「這樣,我試他一試。」「花姑娘很喜歡他,你也看見在祠堂裡,她願意為他拚命呢」
小雪臉一沉道:「花姑娘護著丈夫,你一定心裡不好受吧?」
「胡說」浮遊子把小雪一摟緊,道,「我喜歡的只有你。」「你若喜歡別人,我殺了你」
「老婆,對丈夫真心狠。」小雪咯咯一笑道:「你不會的。」
浮遊子道:「試的時候,別讓花姑娘知道,省得她恨你。」「知道。」
小雪正要去,滿臉橫肉的海象神色緊張進來道:「老大,外面有幾個官府的人四處打聽花姑娘和許大俠。」
浮遊子一驚道:「看清是官府的?」「沒錯。」
浮遊子道:「花姑娘沒騙我們,真是躲避官府追捕來到這裡。」他嘴上這麼說,心中隱隱有些失望,要是花姑娘為自己而來……
小雪點頭道:「正好,用這個機會試試他是不是真的。」
海象不知所以然,問道:「試什麼?」浮遊子一搖頭道:「不行」小雪問道:「為什麼?」「不能用這種方法,太危險。」
小雪咬牙道:「他還是護著花姑娘。」海象急問道:「老大,怎麼辦?」浮遊子道:「告訴花姑娘,叫他們快離開這裡,那幾個官府的人我們對付。」
「她走了也好」小雪點點頭道,「海象,備兩匹馬在後門,我去跟花姑娘說。」海象去了。小雪來到花滿溪的房外。「花姑娘,睡了嗎?」
聖天吳正準備摟住含情脈脈的花滿溪,聽見小雪的聲音,心中一驚道:「這丫頭對我察言觀色,真的被她看出什麼?」
花滿溪大不痛快,問道:「什麼事?」小雪一聽她言語生硬,知道在幹什麼,道:「打擾花姑娘,有件事不得不來告訴。」
花滿溪手依然勾著聖天吳的脖子,問道:「什麼事?」「官府的人追來啦。」小雪道,「後門有兩匹馬,你們趕緊逃。」
聖天吳忙道:「謝謝小雪姑娘。」立即拿下花滿溪的手道,「娘子,快穿衣」花滿溪歎了口氣道:「又來了,怎麼總是能找到我們。」
聖天吳道:「他們是專幹這個的。」花滿溪剛穿好衣服,聖天吳抱著她就跑。
小雪剛回到前廳,門外就響起砸門聲。浮遊子氣道:「老子殺了他們」小雪搖頭道:「莫要與官府的人作對,他們勢力大。」
門外家丁與敲門的發生爭吵。小雪忙到了大門口,問道:「幾位老爺,來有事?」
五個侍衛問道:「看見一個姓花的女子和一個姓吳的男子嗎?」
「沒有。」「放屁白白有人看見進了你的家」「不信,可以進去搜。」「老子自要進去。」五個侍衛衝進前廳,一眼看見浮遊子,一怔道,「你是誰?」
「他是我男人。」「你叫浮遊子吧,有人說那個姑娘找的就是你,快把人交出來」浮遊子壓住火氣,問道:「什麼人?」
「裝蒜」侍衛們眼睛亂掃,「如果搜出來,抓你們進監。」
浮遊子怒目而視。侍衛們衝進內宅。小雪一驚道:「他們的房間還沒收拾。」趁侍衛不注意,溜進內宅。小雪推門進房,急急忙忙整理床鋪。
「別動」一個侍衛闖了進來,伸手一摸被窩還有熱氣,道,「一定是你放跑的。」小雪竭力鎮定自己道:「這是我剛才睡的。」
「精弄小孩啦」待衛用刀一指道,「說,往哪跑啦?」小雪突然撲向侍衛,柔聲道:「大哥,別這樣嘛,我害怕。」
侍衛一聲冷笑,抓住小雪手腕,短劍掉落在地。「跟老子玩這套」侍衛刀壓住小雪的脖子道,「不說,老子宰了你。」
小雪故作無奈道:「從後門跑了。」說著,飛起一腳踢向侍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