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很飄渺根本無法理解的音節在昏迷的腦海中響起,四週一片黑暗,鳴人的瞳孔已經放到了最大,卻什麼都看不見。唯一有的,就是耳邊那無法理解卻很親切熟悉的音節。
忽然,黑暗中兩個如燈籠一樣的紅色眼睛出現在空中,細窄的瞳孔非似人類,鳴人卻沒有任何的戒備,反而朝著那個方向移動著……
此刻在鳴人的意識之外,正在發生著慘烈的戰鬥。
木葉的忍者在鳴人陷入昏迷之後成功的吸引了守鶴的注意力,可因為在這看台之後不遠就是木葉,為了木葉不被尾獸再一次破壞,所有的忍者,連同猿飛在內,都一步不敢後退,也不敢離的太遠。因為鳴人,還在下面。
守鶴每一次舞動四肢和巨大的尾巴,就會瞬間帶走數人的生命,就像一台靈魂收割機一樣,肆意的收割者木葉忍者的靈魂。看著那條條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剎那間就失去了顏色,猿飛的心都在滴血。身火影的服飾已經脫出,露出裡面早已穿好的忍者勁裝,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場下忍者們正在游鬥著的守鶴。
一雙蒼老充滿老年斑皮膚鬆垮的手已經攥緊,一聲慘叫之後又是一名忍者死去,憤怒直衝雲霄,額頭青筋凸起,大喝一聲「猿魔!出來!」
無聲無息之中,一個如常人大小的猿猴站在了猿飛的身後,手中扛著一根特殊金屬打造的棍子,遙望著正在肆虐的守鶴,拍了拍猿飛猿飛的肩膀,說道「猿飛,你讓我出來就是對付他?不是在開玩笑?」似是玩笑的一句話,底氣卻很足,聽得出猿魔對於一位守鶴並沒有太多的畏懼。
猿飛沒有心情與這老夥伴多說廢話,一雙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歷芒,似是不悅的哼了一聲,說道「難道我是請你出來喝茶?看見了那個小子沒有?」猿飛指著還在昏迷的鳴人,繼續說「先把他救出去,然後對付一尾。」
猿魔望著鳴人微微瞇著雙眼,對於人類來說通靈獸對尾獸和同類的感知是人類無法比擬的。本來守鶴完全體巨大的身形和氣息掩蓋住鳴人,可被猿飛如此一提醒,立刻就察覺到隱藏在守鶴那磅礡的戾氣之下,隱隱有一股邪氣在湧動,而來源就是鳴人。
撓了撓腦袋,「那小子是誰?為什麼他身有九尾的味道?」猿魔的臉沒有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反而相當的嚴肅。猿飛聽了微微一怔,雙眼忽然瞪的滾圓。水門的屍鬼封盡可是連氣息都能封印起來的禁術,如今那麼遠的距離猿魔就能感覺到九尾的氣息,那麼……
轟的一聲阻礙了猿飛的推向,那火紅色的讓猿飛感到無比熟悉的具現化查克拉再一次出現在眼前,猿飛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猛地加速,腎腺素急劇分泌,身子晃了晃。此刻的鳴人已經年過甦醒,但同樣的是沒有和九尾配合過的鳴人也喪失了大部分的理智,而第一次尾獸具現化也是由九尾來完全主導。至少目前如此。
猿魔苦笑了幾聲,這次真熱鬧,不僅僅是消失已久的守鶴出現,臉九尾也出現了,也許下一刻蹦出二尾三尾甚至更多的尾獸,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驚訝。和猿飛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九尾的出現不是猿魔可以抗衡的,除非是仙人才能勉強與之一戰。
三條火紅的尾巴如隨風飄蕩的柳條一般飄在了空中,四周的空氣剎那間乾燥起來,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隱隱蹦出了火花。此刻情況危急萬分,猿飛咬著牙再次下了一個決定,撤回了所有還倖存的忍者。
「等等!」猿魔忽然驚叫了一聲,指著鳴人說道「看,他還只有三條尾巴,也就是說他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但是三尾比起一尾還是要強很多,也許並不是無法控制。」到著猿魔還是不由自主的跟了一句「我真走運。」
是,猿魔十分的走運,幾百年都見不到的場面一次就見到了,尾獸互相很少來往,這次一下見到兩個。九尾一直都是接近於無敵的存在,這下見到的卻是衰弱很多的九尾,而且只有三條尾巴。
猿飛思索了片刻,留在肚子裡撤退的命令暫時沒有說出來,只是將活著的忍者收攏在一起,站在了外圍看著裡面的變化。此刻的角鬥場已經完全被摧毀,這些看似堅硬一體的石頭對於尾獸來說就像豆腐渣,輕輕一撓就完全的碎裂。
村子裡許多人也都發現了這裡的變化,產生的恐慌,許多人已經開始撤離。
「是九尾嗎?好久不見。」守鶴出人意料的冷靜了下來,甚至是口吐人言,與正在化形的九尾打了一個招呼。對面的紅色查克拉已經開始具現化,部分肢體已經從飄渺的虛幻成為了實體,要不了幾分鐘就會完全的實體化。作為曾經落敗於九尾的守鶴,不得已的在面對曾經非常輕鬆就解決自己的九尾時,露出了討好的姿態。
「啊,是守鶴啊,這宿主可是被你打的很辛苦。」
漸漸的嘴微微張開,森百的牙齒掛著唾液,一股死氣頓時從九尾的口中傳出,四周和軀幹以及尾巴已經完全實體,剩下的只有腦袋。作為同樣有著智慧,甚至要高於人類只會的九尾,不會提前凝結腦袋為自己暴露弱點。
也許是九尾被強迫性融入了鳴人的靈魂成了伴生魂魄很不爽,也許是別的理由,九尾身後唯有的三條毛絨絨卻很長的尾巴漸漸開始選軟,有條不紊的畫著圈,一個巨大的螺旋出現在身後。天空中的雲彩漸漸開始變紅,好似三條旋轉的尾巴有著無窮的吸力,居然連飄散在空中的查克拉都能被吸收過去。
眼見九尾好像沒有要和談的跡象,守鶴獰笑了一聲,張狂而狂妄的說道「怎麼?九尾你想和我動手?你現在只有三條尾巴,實力和曾經根本不能比,也不見的能強過我多少。哼,別……」
「你廢話太多了。」已經完全具現化的九尾忽然吐出了幾個字,身形矯健的一躍,空中劃過三道寒芒,守鶴胸口露出了三條極深的爪痕,無力束縛的沙子順著傷口,緩慢的灑落。
被九尾一激,守鶴有一次瘋狂了起來。可謂是新仇舊恨,如今乘著九尾實力大減,該報的仇也應該報了。念頭在守鶴腦海中一轉而過,整個地面忽然開始飛速的沙化,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蒸發著四周的水分,將泥土和掩飾乃至只花化作一撮塵沙。
漸漸的滿地的沙粒開始起伏,就像廣闊無垠的大海的浪潮,一浪接過一浪,四處的遊走,將九尾包圍了起來。守鶴天生就有草叢沙子的能力,同時也能創造沙子,他唯一能拿的出手對付九尾的,只有沙子。
九尾居然露出了一個嘲笑的模樣,一隻狐狸嘲笑一隻狸貓,而且嘲笑的很人性化。狹長的嘴角微微裂開,露出那一排整齊如錐子的牙齒,雙眼微彎如月,一副嘲弄的模樣。守鶴冷著臉冷哼了一聲,隨著這一聲冷哼,沙海就像起了狂風,巨大的沙浪有百尺高,如海嘯一般撲向了九尾,想要將九尾所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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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最後一個封印已經解除,七夜額頭有了一層細膩的水珠,這些封印並不像想像中那樣的簡單,也許一個兩個都不難,但是疊加在一起所產生的變化就讓人覺得頭疼。而且密度實在是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在解封的同時會觸及到另外一個封印,而直接引發連鎖反應。
甩了甩隱隱有些酸脹的胳膊,活動了幾下身子,緩緩閉了雙眼。待七夜再一次睜開雙眼,一緊進入了水門體內的異空間,一個紅色與黑色互相夾雜奇異的世界。
環顧四周,這裡無比荒涼,土地乾枯碎裂如龜紋,就像大汗之後的田地,而天空卻緋紅如火。溫度高的嚇人濕度低的下忍,釋放出一點水屬性的查克拉瞬間就被蒸發,七夜面色古井無波,收回了雙手,整了整身的長衫,遙望著遠方那充滿暴戾氣息的地方走了過去。
此行的目的非常的簡單,徹底的將九尾化作自己的力量,不是收復,不是利用,而是掠奪。
也許九尾憑藉著敏銳的本能感覺到鮮活的生命體進入了這個一望無際的世界,興奮的嚎叫起來,一股股熱浪隨著嚎叫的音波而傳開,不斷的抨擊著離九尾越來越近的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