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列祖列宗在上,我以驅魔傳人的身份,懇請諸位將護心石賜予我,以我血驅,化為祭靈!」田家神牌前,田甜莊嚴肅穆而立,面色凝重,雙手合十,十指交錯結開,點點神光在指尖緩緩蔓延開來,匯成一股綠色的光流湧向了地面之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風口,房間裡,忽然間被一陣森冷的陰風充斥覆蓋,田甜雙手反覆翻轉,面色顯得有些蒼白起來,額頭上沁出了一些汗水,神牌前點燃的蠟燭也在那一瞬間簌簌地熄滅了。那旋風口呼地一聲,直直地朝著田甜旋轉了過來。
房門猛地被撞開了,田心面色蒼涼地走了進來,右手跟著一掃,一張符咒射向了神牌,大聲喝道:「列祖英靈,各歸各位!」風起雲湧的房間瞬時間恢復了平靜和安寧。田甜也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面色虛弱而又蒼白,微微地喘著氣。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玩命,你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不能請祭靈的。你不管自己的死活,肚子裡的那一個你也不管嗎?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該小氣的時候卻不小氣,不讓你計較的時候卻比誰都在意。」田心有些惱火地看著田甜,這個白癡女人,真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了。
「除了請祭靈之外,我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了。」田甜別過頭,目光有些清冷,面色也是黯淡的。語氣裡充滿了濃濃地惆悵。「為什麼就一定要救她不可。她這個情況,救她比登天還要難。你這樣勉強自己是為了什麼!我真不明白你了,那個女人在你心裡就那麼放不開嗎?」田心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一邊歎了口氣,「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我們根本就不能改變地。你沒有什麼好愧疚的。如果要說愧疚,也應該是那個女人對你說。不要告訴我。到現在你還在吃醋!那就真的是太不值得了。你們兩個千辛萬苦地走到了一起,又要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僵持嗎?」
「你想太多了,我答應過景航,會想辦法救她的,我不想食言!」田甜聳了聳肩膀,面色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一屍兩命來救自己地情敵。你真偉大!」田心點了點頭,輕輕地哼了一聲,有些諷刺地笑了笑,這個借口還真不是一般的爛。
「你說話別這麼直接好不好?硬邦邦的,不能拐彎抹角嗎?」聽著田心這樣咄咄逼人的話語,田甜感覺到非常的壓抑起來。自己又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了,明明是吃醋的。卻要故作大方瀟灑。其實她也明白,這個時候還來和傅恩雅計較這些,實在是太小女人了。可是只要一看到唐景航對她地那種急切的擔心,那樣憂慮的眼神。她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起來。也許每一個女人,對於自己男人的第一個女人都有一種潛在的仇視和抵抗吧。自己也不能例外。她無法接受唐景航對自己的前女友還能那麼關懷備至。
「肯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了。」田心笑了一下,一邊拍了拍田甜地肩膀。「人世間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想做就能夠做成功的,要知道。我們不是萬能的。一切只能順其自然,事到如今,你還放不下嗎?都要當媽媽的人了,這樣小氣會把孩子變成一個小氣包地!」
「拋開我對她還有芥蒂不說,就目前的情況來講,她地生死對我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也許在她地身上我們能夠找到耶穌怨魄的一些秘密!不管是從感性上還是理性上,我覺得我都有必要把她救活!」聽著田心這樣一番說辭,田甜地心裡覺得釋然了不少,一邊搓了搓手,「你博聞強識,那麼厲害,我相信你有辦法!」
「我為什麼要做這個順水人情了?」田心撫了撫頭髮,淡淡地笑了笑。「因為你是我姑姑,這個世上我唯一的娘家人了。」田甜一字一句地道。「看來姑姑這兩個字還真是有千斤重啊!」田心笑道,一邊走到了神牌前,目光變得深遂起來,手掌一翻,聖女淨瓶已經落入了手中,只聽得田心喃喃地說道,「也該是你完成自己真正使命的時候法了嗎?要怎麼樣才能救她!」田心和田甜在樓上討論了一個小時,這才姍姍然地下樓來了,唐景航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
田甜面色凝重而又哀傷,悵悵地吁了口氣,聳了聳肩膀道:「原來你還是這麼關心她,那也是,初戀嘛,總歸是純潔難忘的。放心好了,不會讓你的初戀就這麼死掉的。我這個人說一不二,答應過你會救她的,就一定能夠做到。」
「我……」唐景航面色有些尷尬,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在田甜面前這樣的表現有些反常了,一邊握住了田甜的手,「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了。我很抱歉,剛才不該和你那樣說話。」
「理解。如果換做是銘楓和她一樣地話。我地反應可能跟你一樣。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田甜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地紀銘楓。聽到這一句話時。紀銘楓地心裡一陣暖和。唐景航地臉色瞬時間有些陰沉起來。一邊捉住了田甜地手。拉著她走到了一旁。低聲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和我來掰扯這些嗎?我們經歷過了那麼多。一起出生入死。我對你地心。你難道還不瞭解嗎?田甜。我地心裡真地只有你。我可以把自己地心挖出來給你看!」一邊說著。將田甜地手放在了自己地胸口上。一臉嚴肅莊重地看著她。
「好了。這麼認真幹什麼。我又沒有說什麼。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才沒有那個閒情吃醋。」田甜看著唐景航一臉真摯地表情。心中徹底釋然了。噗嗤地笑出了聲。自己實在是太杞人憂天了。她和景航一起經歷了生死。還有什麼不能說開地嗎?
「我不許你開這樣地玩笑。」唐景航一板一眼地道。一邊斜睨了不遠處地紀銘楓一眼。「尤其是提到那個人地名字。你提他。我心裡就不樂意不高興。就忍不住冒火。我吃醋!」
「心眼比針尖還小。是不是男人?你這麼說就是不相信我了。是不是?」田甜瞪了唐景航一眼。哼了一聲。「不是不相信你。是因為太在乎你。他幾次差點把你從我地身邊搶走了。他對我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唐景航認真嚴肅地道。平心而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仇視抵抗這個男人。而且這種感覺在最近變得越來越強烈。尤其是今天。他總覺得紀銘楓看田甜地眼神充滿了佔有慾。這讓他很不舒服。
「好了。你別這樣了。我以後和他保持距離就行了!」田甜閉了閉眼。一邊摟住了唐景航地脖子。在他地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真是要死了。明明是來尋求這個男人安撫自己脆弱地心靈地。現在倒好。反過來安慰他。太了。
「喂。肉麻完了就趕緊過來干正經事。真是磨嘰!」田心吁了口氣。雙手抱胸。一邊喊了起來。真是受不了這兩個人。結婚了這麼久。還跟熱戀似地沒完沒了。不過看著他們兩個這樣甜蜜恩愛。她也是從心底裡為田甜高興地。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夠遇上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對地男人。她地幸福已經得到了一半。而另一半。則需要他們一起共同醞釀。看這情況。他們地幸福已經很圓滿了。
「都變成這樣了,她真的還有救?」譚麗麗探了探脖子,轉了轉眼珠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沙發上的傅恩雅,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死人了,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
「在田甜眼裡,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你等下看吧,我也很期待!」蔣勝傑亦是一臉的好奇和嚴肅,雖然他知道田甜的本事,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傅恩雅,完完全全就像一具腐爛的屍體了,他倒要瞅瞅怎麼個起死回生話,改天再給田甜一個專訪,對靈異學進行探討,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大概很多人都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的,如此一來,收視率肯定是節節攀升,到時候獎金一定會拿到手軟的。
「你們預備怎麼辦?」胡麗微微地蹙起了眉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待會我會和田甜做法,利用聖女淨瓶給她洗血,清除她體內的屍毒。景航需要用元氣護住她的心脈,我和田甜不能被任何人打擾。你和峻澤兩個人給我們護法吧!一旦有邪靈進來的話,我們會前功盡棄,我和田甜也有可能元神俱滅!」田心一邊說著,已經和田甜擺好了陣法,在大廳的中央用符咒劃出了一個八卦圈,將傅恩雅扶了進去。
「嗯,我會好好看著你們的!放心!祝你們馬到成功!」胡麗會意地點了點頭,一邊看了風峻澤一眼,兩人立刻把守了大廳的各個通風口,右手一甩,在外圍又補上了一層結界。
「天啦!我,我遇到神仙了!」譚麗麗不可思議地驚呼起來,今天的遭遇還真是錯綜複雜啊。她一定要好好銘記這一天。田甜吁了口氣,開始盤腿而坐,目光不經意地掠到了紀銘楓的身上,紀銘楓的目光安詳而又恬淡,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目光交匯的剎那,紀銘楓溫潤如玉地笑了笑。那攝人心魄的一笑,竟是讓田甜有些莫名的悵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