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乾坤,萬里追魂,風起雲湧!」天台上,田甜協助田寧擺好了罈子,開壇做法起來。追魂術是玄學中的一門比較傷精力的道學,必須要有內功道法比較深厚的人來開壇引路,才能將追魂之門打開。田寧神色肅穆地搖著手中的桃木劍,一張符咒甩開,跟著將桃木劍往前一指,一束綠光打進了平放在前方木板上用八卦被子蓋好的胡麗的身體上,一縷銀光從胡麗的眉心處散了出來,直直地朝著正北方的方向奔去。
田寧吁了口氣,一邊看了田甜一眼:「你拿好那個追魂指南針,它會帶你去找小麗的魂魄。必須要快,如果三天之內不能讓小麗的魂魄歸位的話,我們全都回天乏術了!」追魂指南針上一處紅點不斷地閃爍著,田甜握緊了指南針,嗯了一聲,轉身就要下天台去。
「田甜!」守在胡麗身邊的周天權叫住了她,走了過來,一臉哀切地看著田甜,倏然間往地上一跪,無比誠摯和懇切地說道,「田甜,一切就靠你了。希望你可以把小麗的魂魄平安地帶回來,謝謝!」
「放心吧,拼了命我也會把小麗的魂魄帶回來的,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救她誰救她。光是我找到了她也沒有用,還要你用情之血將她的魂魄喚回來!起來吧,不要跪我!我會盡力而為的,我也希望你和小麗會有好結果的!」田甜吁了口氣,淡淡地道,臉上的表情有些肅穆。一邊轉身過來,清麗悠然地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朗朗的天台之上。
下了天台,唐景航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銀色的寶馬煥發出白亮的光澤,顯出幾分氣派和輝煌。「上車吧。老婆!」唐景航微微地笑了一下,已經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田甜看著唐景航,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次我一個人就行了,你還是留下來吧!」
「我當你地司機,我的車速很快的,一定不會耽誤你救人的!」唐景航說道。「不關你會不會開車的事。商紂的戾氣很重。我怕他會傷害到你,我不想救了小麗沒有顧上你,你去只會讓我分心!」田甜一臉的清冷,語氣決絕漠然。這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讓唐景航跟著自己一起去冒險的。
「我可以照顧自己,你忘了我地前生是誰嗎?我是血冽,我身上存儲了他的力量,我可以幫你的!」唐景航堅持己見,非要跟著上車。「前生是前生,現在是現在。你能保證你可以正確地發揮出血冽的威力嗎?」田甜反問。嚴肅地看著唐景航。
「這個……偶爾的發揮失常很正常啊。」唐景航有些無語地看著田甜。「在商紂的面前,沒有失常和萬一。連我自己都不能夠確定打不打得過他,再把你帶上,那就更沒有勝算了!」田甜雷厲風行地說著。「你瞧不起我。不行,我要打倒女權主義!這次我一定要跟你去!我是你的男人,就算我再沒有本事,我也要擋在你前面保護你!」唐景航態度強硬,怎麼說也不肯聽勸,一邊說著,拉了車門就要進車去。
「定身咒法,定!」田甜右手朝前一指。一束黃光蓋在了唐景航的身上,唐景航整個人都定在了那裡。田甜悠悠地看了唐景航一眼,吁了口氣:「救小麗雖然很重要,但是讓你不受傷害更重要。乖乖地在這裡等我回來,十分鐘後就會解開的!」
「你又來這一招,我不答應。」唐景航氣憤地大叫。「這不公平!」難道英雄救美一次也不行嗎?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強勢!「你沒得選擇!」田甜輕輕地笑了一下。「我也希望我們可以公平一點,可是一旦公平了。我怕你會受到傷害。」
「那你告訴我,救回小麗的機會有多大!」唐景航地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苦笑了一聲。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田甜的用心良苦了,只是身為男人,卻時時刻刻需要一個女人去保護,實在是活得有些窩囊。「說不準,機會是一半的一半!總之,我會盡力而為的!」田甜輕諷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一邊上了駕駛座。
「田甜,你一定要回來!安安全全地回來,我們還要生一堆孩子。我以唐家少主地身份命令你,你必須給我活著回來,不然的話,我不會原諒你,以後也不要你保護了!」唐景航的眼睛有些濕潤,大聲地喊道。田甜微微地笑了一下,衝著唐景航做了個勝利的V字手勢,已經踩動油門,往北環過去了。
「主人,現在商紂和妲己的魂魄已經合二為一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北方陵園裡,蛇惠香站在一處墓碑前,看著那在夜空中肆意遊蕩晃動的商紂,一邊徵詢著旁邊石其涯的意見。
「急什麼,再等等,讓他多吸收一點月亮的玄陰之氣,他地能量才會越來越大。」石其涯哼哼地笑了一聲,雙手負後,一臉蕭然地看著那夜空中晃動的黑影。商紂是歷史上最殘暴的君主,只有他的暴戾之氣才能夠迎回冥王的神座,再加上那個禍國殃民的妲己之魂,只要吞噬了他們地魂魄,冥王回歸指日可待。
「好了,時間到!把他們裝進煉魂袋裡,我們回家!」石其涯瞇了瞇眼睛,輕輕地笑了笑,看著漸漸被烏雲遮蓋地月亮,目光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冷光……蛇惠香點了點頭,拿出了一隻青色地袋子,將袋子解開,一張銀色的金絲網向著天幕上飛了過去,罩向了商紂。商紂啊地一聲大叫,已經被那金絲網罩住,金絲網收成了一個銀色的光團,直直地向著煉魂袋裡倒了進來。
驀然間一道銀色的光華閃過,光團咻地一聲往側邊的一棵樟樹上落了過去。枝繁葉茂地樟樹中央,一身青紫衣服的神秘人接住了那一個銀黃色的光團。
「什麼人?」石其涯神色一變。轉頭看向了站在樟樹中的那一團青紫身影。蛇惠香二話不說,身子一搖,整個人已經化作一條綠色的巨蟒,飛舞著向那一團青紫纏繞了過去,洶湧地咆哮開來。青紫身影沒有任何地畏懼。左手輕輕往前一推,一個十字架模樣的光環彈射了出來,正中蛇惠香的七寸之處。啊的一聲慘叫,蛇惠香變回了人身,跌落在了石其涯的身旁,臉色發白,緊接著右邊的臉開始糜爛,整個人好像玻璃一樣。一截一截地碎開了,轟地一聲響,蛇惠香整個人都炸裂成了碎末。
石其涯臉色怔忡地看著化成煙灰的蛇惠香,目光裡充滿了驚恐,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樹上的人影,嘴巴裡吐出了幾個字:「耶穌怨魄,你是耶穌怨魄!」
「你還有點眼光!」青紫身影漠漠地回答著,聲音彷彿來自飄渺地天際,週身沉浸在一片絳紫的光華里。「傳說中耶穌是人類的救世主,不知道救世主要了商紂妲己的陰魂做什麼?」石其涯緩了緩臉色。呵呵地笑了笑,想從他的口裡套出一些話來。「給了你,讓你去把那個禍害了千年的冥王放出來麼?陰魂在我的手裡,當然有我的用處。什麼用處的話。你就沒有必要瞭解得那麼清楚了!」耶穌怨魄酷絕地說著,蕭冷的聲音隱隱而來,側過了身子,隱沒在一片紫色地光華里。
「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誅邪!」背後,一道清冷的女聲凌空而來,緊接著一道銀色的符咒飛射而至。向著耶穌怨魄貼了過去。耶穌怨魄身子稍稍一側,避開了符咒的襲擊,目光幽冷地望向了出手之人,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商紂地魂魄你可以拿去,隨你怎麼用,但是小麗的魂魄必須給我留下!」田甜一身素白裹身。優雅的身姿在朗朗夜色下顯得璀璨而又奪目。語氣中帶著不容更改的堅定。「如果我非要帶走了?」耶穌怨魄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我會竭盡全力地不讓你把她帶走!」田甜鄭重其事地回答著。一邊斜睨了一旁的石其涯一眼,哼了一聲,「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三十年前,姑婆沒有把你給收了是個錯誤的決定!」
「死三八,別在我面前這麼囂張,你以為我還會怕那個老太婆嗎?」石其涯面色有些慍怒,冷冷地看著田甜。蛇惠香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如今竟然就這樣被耶穌怨魄給打得魂飛魄散,他的心裡自然是不好過地。如果和耶穌怨魄正面衝突,自己鐵定不是他的對手。現在田甜也來了,如果他們兩個聯手,倒是可以搏一搏的。他沒有辦法容忍到嘴的鴨子就這樣給飛了。
「做個賠本的交易,我們兩個聯手,各取所需,你把商紂帶走,隨你怎麼處置,但是小麗的魂魄必須給我留下!」田甜一臉傲氣地看著石其涯,冷冷地說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這兩個人地陰魂我要不要都沒有關係。怎麼了,你是怕打不過他了麼?你也有害怕地時候,哈哈!」田甜主動提出來合作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或許在前一刻,自己還可以考慮一下這個,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個打算了。耶穌怨魄是一種極厲害地靈體武器,他的身上有世界上最邪惡的能量,他們的力量在他面前都是零。
「不合作就算了,我自己來對付他!」田甜瞪了石其涯一眼,她不喜歡和擺譜的男人說太多的廢話。一邊亮出了手中的誅邪劍,一臉決然地看向了那一道青紫身影。石其涯看好戲一般的往後退了退,瞇了瞇眼睛。跟耶穌怨魄過不去,下場一定很淒慘。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耶穌怨魄的聲音慵懶地響了起來,語氣中透著一絲輕微的不耐。田甜蹙緊了眉頭:「我們是不是見過面?為什麼我覺得你很熟悉!」
「一千年前我們見過一次面!」耶穌怨魄身子輕輕地晃動了一下,淡然而笑。「我想知道,你要了商紂和小麗的魂魄有什麼用?」田甜一臉肅穆地看著耶穌怨魄。「這個問題我剛才問了,他是不會回答你的!」石其涯哼了一聲,打了個哈哈。
「不回答你,並不代表我就不回答她了。」耶穌怨魄笑了一下,眼睛裡放出一陣冷光,「現時的這個世界太骯髒了,我要用商紂的戾氣和妲己的靈氣淨化紅塵,洗白這個醜陋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要毀滅人類。」田甜一臉蕭冷地看著他。「不,確切地說我要毀滅地球!」耶穌怨魄的聲音有些蒼涼起來,透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情懷。「耶穌如果知道他的怨魄這麼可怕,他一定會很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田甜冷嘲熱諷起來,她算是聽出來了,這個耶穌怨魄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