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彌神拳,他終於要甦醒過來了麼?」天台上,一襲粉色風衣的田心悠然而立,手中端著一個酒杯,紅唇微抿,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目光順著天地間那一道炫目而下的光華看了過去。那道光華竟然是血紅色的,所投射的位置是博愛醫院。
「誰要醒過來了?」小兔一臉好奇地看著田心,幽幽地問道。「田家世代追殺的對象,不過這一世,可能就說不清楚了。」田心懶懶地笑了笑,輕哼了一聲。田寧那個老太婆要是知道了唐遠山一直在騙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給氣死。她這麼多年來勢要追殺的血族後裔其實一直就躲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在他們田家的庇佑下長大,田寧如果知道這些年來她一直活在唐遠山設的局裡的時候,會不會氣得七竅流血而死。那個固執的老太婆,總是有她的一套,從來就聽不進別人說什麼。真的很難想像,唐遠山曾經也對這個老古董動過情,實在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
「老闆娘,你過去有喜歡過的人嗎?為什麼從來就沒有聽你提過。還有,我一直都不敢問你,你明明是有親人的,為什麼總說自己沒有親人了?對了,唐先生又給你寄東西過來了,是兩個米奇茶杯,我放你房間裡了。」小兔吁了口氣,樂天派地說道,一邊探究地看著田心。
「是嗎?」田心苦澀地笑了一下,唐行宇對自己還真是有心,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肯放棄,自己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唐田兩家的恩怨似乎總是這樣糾纏不清。如果自己沒有遇到那個人,或許,唐行宇真的是一個很不錯地選擇。
天幕上。一道璀璨的星光順勢滑落而下,田心的瞳孔驀然間縮緊起來,轉身便下了天台。「哎,老闆娘,你要出去嗎?去哪裡?」小兔跟著下了樓,急急地喊道……
「救人!」田心拋下這一句話之後,已經坐上了自己的摩的,將車速提到了最高檔。向著博愛醫院地方向奔馳而去。
正在給田家歷代掌門人上香的田寧忽然間覺得眉頭一緊,手中的焚香也忽然間斷落成了兩截,煙灰散盡,火光燃沒。那種感覺時隔了二十四年又出現了,田寧的面色倏地變得有些難看和森冷起來,轉身進了房間,拿了幾張符咒,便要出門去。
「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啊,現在不是很太平麼?一般的鬼怪沒有作亂。你就別去多管閒事了。人有人路,鬼有鬼道!我們風田兩家千百年來一直以驅魔為己任,可是也積下了不少的冤孽。到田甜這一代,差不多算是絕後了!」紫玉茶壺裡騰出一抹青光。風雅蘭冉冉地漂浮在空中,吁了口氣道。這個田寧,精力還真不是一般的旺盛,都快六十的老婆婆了,還是不肯閒下來。
「血族餘孽出現了!」田寧鄭重其事地說道。「什麼?」風雅蘭打了個飽嗝,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田寧,「那個隱匿了千年地血族皇裔,確定嗎?」
「錯不了!」田寧目光顯得很是沉重。吁了口氣,「這種感覺就跟二十四年前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這個畜生,田甜的爸爸媽媽就不會死。」忽然間想起了那個嗜血的夜晚,她親眼看著自己的侄子和侄媳婦倒在了血泊裡,侄媳婦用自己最後的一點氣力硬是保住了她肚子裡的田甜。還有田心。她明明可以出手阻止的,明明有能力抓到那個血族餘孽的。可是她竟然狠心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倒在了自己的腳下而無動於衷。想到這裡,田寧就覺得全身地血液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轉身出了門。站
「喂,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緊啊,還是讓我來開車吧!」從醫院裡出來,唐景航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田甜卻是一臉怪異地看著唐景航,剛剛在育嬰室裡如果不是唐景航出手的話,自己只怕是未必能夠對付得了那個怨氣極大的嬰靈地。怨嬰不同於一般的怨靈,他們是新出生的嬰孩,身上蘊藏的力量是巨大無比的,一般的驅魔師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他們。
「沒事,怎麼會有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唐景航一臉嘻哈地看著田甜,吁了口氣道,「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厲害,想也沒有想就出拳了,身體裡好像有無窮盡的力量要爆發出來一樣。」
「你剛才地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難道是因為……」田甜皺了皺眉頭,停住了腳步,有些惑然地望著唐景航,就在他出拳的那一刻,她看到的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那樣冷冽鋒利的眼神,那樣倔傲孤高的表情,那是現在的唐景航所不曾擁有地。難道真地如雲裳和傑倫所說的一樣,唐景航有關血族地記憶在一點點恢復,而他的力量也隨著記憶慢慢的覺醒了。
「因為什麼?」唐景航看著默立不語的田甜,好奇地問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去見了傑倫一趟之後,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說不上來。不管它了,這樣也好,你有了這麼牛的本事,我以後也少辛苦點了,不用天天跟在你身邊,防著你被髒東西盯上!」田甜吁了口氣,無所謂地笑了笑,一邊拍了拍手。
「哈,你想甩掉我啊,告訴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我賴定你了,本少爺要你貼身二十四小時守在我身邊!」唐景航刮了田甜的鼻子一下,呵呵地笑了笑……
「謝謝你,景航!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田甜吁了口氣,一邊靠在了唐景航的肩膀上,喃喃地重複著。「傻瓜,保護老婆是做老公的責任嗎?你有事情的話,我怎麼能夠看著你不管了。以前都是你保護我,這次輪到我保護你了。總算讓我英雄救美了一次,嗯,這種感覺還真不錯!」唐景航溫潤地笑了笑,二人靠在車旁,仰頭看著璀璨地星空。
「你說。我的前世為什麼會要殺你,她怎麼會下得了手,刺你一劍的?」田甜吁了口氣,語氣幽幽的,有些傷懷。唐景航的面色一怔,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地光彩,神色也跟著肅然起來:「我也很想知道,她怎麼狠得下心來的。也許。她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愛上過我吧,從一開始,她就是有目的的!田甜,如果這一世,我是說如果某一天我們走到了對立的位置,你還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再刺我一劍!」
「不會,絕對不會!」田甜搖了搖頭,淡淡地笑了笑,「我說過。我的劍,是不會對準自己喜歡的男人地。不過,如果你敢玩別的女人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在你身上捅個大窟窿的!」田甜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抬手扣住了唐景航的脖子,做了個掐死你的動作。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玩火,這樣的動作,算作調戲。」唐景航壓低了聲音,呼吸有些沉重起來,眸子裡閃爍著動人的光澤。一邊捧住了田甜的臉蛋,熾熱無比地看著她,緩緩地將頭低了下去。田甜亦是羞澀地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摟住了唐景航的腰。
驀然間一道銀色地閃電從空而降,整個高樓都跟著晃動了一下,田甜和唐景航整個人都險些沒有站穩。唐景航有些惱怒地回過頭來。不知道是哪個討厭的缺德鬼壞了他的好事。一定要好好地揍他一頓才行,可是眼前那一道道刺眼的光華迫得他把頭低了下去。
好大地氣場。這是田甜的第一感覺。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要這樣顯擺,沒看到他們要打啵嗎?這個時候出來搗什麼亂,田甜心裡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忿恨地看向了身後那一道金光裹身的人影。
金光閃閃,銀色的鎧甲在夜空中璀璨生輝。來人一身復古打扮,長得高大威武,眉宇之間隱含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傲然和氣勢凌人的霸氣,手上握了一根銀光閃閃的戰戟,最鮮明地便是他有三隻眼睛,不用說,三界六道之中,除了那個司法天神楊戩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長了三隻眼了。
唐景航揉了揉眼睛,雙腿有些軟綿綿的,吁了口氣,使勁地搖頭道:「我,我是不是眼花了,是不是在做夢,好像看到二郎神了!」
「不是眼花,也不是做夢,真的是三隻眼睛的楊戩!」田甜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一臉傲然地看著楊戩。這個老變態,不在南天門那裡好好地呆著,下凡來做什麼,難道是為了追求刺激!
「別管他了,我們走吧!」田甜懶懶地瞟了二郎神一眼,一邊扯了扯呆在原地的唐景航道,她向來就對天界地人沒有一丁點好感,一幫子佔著茅坑不拉屎地人,成天抱著那些天規戒律說來說去,除了這個二郎神還算有點本事的話,其餘地那些個屁神仙一點本事也沒有,尤其是那個只會尖著嗓門大喊大叫的王母。
「血族餘孽,今天本座看你還往哪裡逃?」楊戩目光中泛出一陣寒氣,手中的戰戟已經向著唐景航槓了過來。田甜目光一冷,右手一搖,已經布起了一道結界,將楊戩擋在了外面,冰冰地道:「發什麼神經!誰是血族餘孽了?」
「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本座收拾妖孽!」楊戩目光一斂,一臉煞氣地看向了田甜。「他是我老公,你說我是他什麼人。三隻眼,不在南天門好好地呆著,怎麼下凡來了,怎麼,你也思凡了?不怕那老王母知道了把你貶下凡間來嗎?」田甜冷笑了一下,鄙夷地看了二郎神一眼。「你敢侮辱王母,你找死!」楊戩的臉上已經起了殺機,右手一招,已經破了田甜的結界,手中的戰戟已經向著田甜揮了下來。田甜身子一側,手中銀光一閃,誅邪晃出一道炫目的光華,鏗地一聲與他的戰戟相撞。
「誅邪,驅魔族人?」楊戩一臉惑然地望著田甜。「知道就好。我們驅魔族人不受你們天界管轄,少跟我來這套。還有,這裡是二十一世紀,請你說話別這麼文縐縐的,你要下凡的話了,麻煩你穿得fation一點,還有,把你額頭上的那隻眼睛收好了!」田甜輕諷地笑了一下,懶懶地斜了楊戩一眼,一邊往後退了退,緊緊地將唐景航護在了身後。
「就算是驅魔族人又如何?這血族餘孽我今天非得收了他不可!」楊戩一臉霸道地看著田甜,哼了一聲,目光一沉,「似乎血族餘孽也是你們驅魔族人一直追殺的對象,何以你會和他在一起了?」
「我跟誰在一起與你沒有關係。總之我告訴你,誰要是動我老公,管他是誰,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田甜一臉無懼地看著楊戩,傲然而立。
「那我就領教了,別怪本座手下無情了!」楊戩也不和田甜多說廢話,握緊了戰戟。「誰手下無情還不一定了!」田甜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兩個人說完,已經蓄勢待發地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