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下起了茫茫大雨,烏雲翻天,電閃雷鳴,整個巴黎籠罩在一片電光火石之中。深黑的夜幕之中,有一道絢麗的紅光呼嘯一聲投進了富森旅店之中,帶著一絲詭異的悲鳴。原本通亮的走廊猝然間暗黑了下來。午夜的時候,賓客差不多都已經睡下了,這個時候只有守值的保安在巡邏和監視。安全出口旁邊的牆上,隱現出一道幽魅的黑影,一雙血色的眸子在暗黑的光芒中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在監控大廳守值的一名保安似乎發覺了什麼,提了手電筒來到了東北方向的安全出口,開始巡視起來。窗外的雨下得更大,雷聲也隨著風聲越來越響,猛然間,一個炸雷響起,保安嚇了一跳,手中的電筒跟著抖了一抖。回頭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的瞳孔驀地裡瞪得大大的,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青面獠牙的身影,嘴角邊還有一絲殷紅的血跡。
伴隨著一聲炸雷的轟鳴,保安救命的呼叫聲瞬時淹沒在風雷之中,只留給蒼穹一個孤僻清寂的背影。
田甜的房間裡,一道幽藍的光芒倏然間亮堂起來,白色的螢光一晃,照得滿室通明,骷髏溜轉著眼珠子,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吱吱呀呀地叫了起來。
「搞什麼啊,人家一睡覺你就出來搗亂,有沒有搞錯啊,就不能安分一點嗎?」田甜睜開惺忪的眼睛,有些火大地道,不悅地看著在房間裡來回晃去的骷髏,繼續蒙頭大睡。這個死傢伙。晚上一現身就很大的動靜,弄得滿屋子亮堂堂地,明知道自己是個夜貓子,有一點點光就睡不了覺,還在她面前這麼囂張。
「旅店有古怪。我剛剛好像聽到殭屍叫了!」骷髏閃身到了田甜的耳邊,有些忐忑地說著。「殭屍叫就殭屍叫好了,關我什麼事情,明天就要走了,不管了,睡覺,又沒有人付我錢!」田甜揚了揚手,甩手撲開了骷髏。沒有見過這麼煩人的精靈。
「財迷心竅,你忘了田家的祖訓了嗎?守正辟邪,匡扶正義。不要因為這裡是外國你就不管了,任何時候都要一視同仁的!」骷髏咻地一聲鑽進了田甜地被窩,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淡淡的不悅。她可是骷髏精靈族最厲害的靈力師。
「少在我面前大義凜然,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你再跟我嗦的話我就封了你!」本來因為唐景航那個花花公子已經讓她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了,現在這個討厭的傢伙又不讓自己清靜,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就是一個臭男人麼?真不知道你什麼品味,喜歡上他。哎,跟了你們田家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覺得我的檔次也跟著降低了!」骷髏嗤之以鼻,她可是田甜肚子裡地蛔蟲。這丫頭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是一清二楚。什麼不好想,想那個臭男人,真是天大的諷刺。像田甜這種清高不凡的女孩應該找那種紳士風度,翩翩儒雅的男人才是。唐景航這個紈褲子弟,實在是太遜了。
「天地浩渺,五星連珠,歸位!」田甜瞪了骷髏一眼,口中唸唸有詞起來。右手指在空中徐徐一晃,骷髏哎呀一聲,縮成了一團光影,退回了田甜的額頭上,變成了一顆美人痣,只留下一句長長的噓歎:「真的有殭屍叫啊。我不騙你。」
「管它什麼東西叫。養足精神,明天飛回去了!」田甜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仰頭便倒在了床上。窗外的一道閃電霹靂地扯了下來,帶著一種詭異的森然,一縷暗紅的光芒從富森旅店中投射了出去,這種光芒是田甜再熟悉不過地,是死人臨死前的最後一道魂光。看到這裡,田甜睡覺的心思也沒有了,蹙了蹙眉頭,心中有些疑慮起來,這魂光應該是純正的紅色才是,為什麼還會呈現暗紅之色。一邊想著,田甜按了一下一旁地電燈開關,房間是不亮的,這個時候電燈也壞掉了,真是豈有此理。田甜只得坐起身來,換好了衣服,決定到外邊去看一看。哎,人呀,太有正義感了也不行,尤其是像自己這種跟靈異事件常常打交道的人,出了什麼事情心裡就不自在。
出了房門,眼前的一道黑影卻是讓田甜把田甜給怔了一下,沒有多想,甩手就是一掌向著對面的人影劈了過去。跟著一道符咒甩了出去,厲聲喝道:「誅邪!」那人影往側一閃,一把捉住了田甜的右手,好氣地埋怨了起來:「幹什麼啊,是我。謀殺親夫是不是?」
「黑燈瞎火的,我怎麼知道會是你。大半夜的在走廊上幹什麼,我還以為是髒東西,真討厭,浪費我一張符咒!」田甜撇了撇嘴巴,狠狠地瞪了唐景航一眼,一邊將打在他眉心上地符咒取了下來,知不知道自己畫一張符咒的成本有多高,這個敗家極品男。
「喂,你把我當鬼了啊,我長得這麼帥,有那麼恐怖嗎?」唐景航大聲地抗議,不悅地嘀咕起來。他還沒有說她神經大條,不分青紅皂白就往他身上鬼畫符了,還反過來說他奢侈浪費。
「你出來幹什麼!」田甜吁了口氣,冷冷地道,淡漠地轉身過去。
「那你又出來做什麼?」唐景航反問道。「關你什麼事情,是我先問你的!」田甜語氣顯得極為的不耐煩。「那我出來又關你什麼事情,真是!」唐景航帥臉一沉,斜斜地靠在了門框上,這個死女人,這麼晚了還出來不會是去見那個法國佬吧,想起今天他們一起牽手回來,還搞得那麼親密無間,他的心裡就像火燒一樣。
「不說就算了!」田甜懶懶地道,轉身便要回房間。「喂,你什麼態度啊,我是你老公,你怎麼對我冷冰冰的!」唐景航叫住了田甜,一把拉住了田甜地手。「不好意思,除了名義上我們是夫妻之外,其他地什麼都不是!」田甜歎了口氣,淡然若失地笑開了,現在他還來問這樣的問題,真是可笑而又幼稚,他已經有傅恩雅了,還想著來招惹自己嗎?今天滑雪場上地那一幕,已經徹底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就算自己對他有感覺又如何,他們注定是不會有未來的。她現在想的,就是盡量保持距離,能夠不見面就不見面!
「我,哎,你什麼意思,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嗎?我只是問你,這麼晚了還從房間裡跑出來,你想去哪裡?我,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我,我以為你出事情了,所以才出來看看的,好心沒好報!」唐景航的面色有些發白,田甜的這一番話噎得他有些答不上話來了,名義上的夫妻,這一句話讓他的心莫名的疼痛起來,這樣說來,田甜對自己,根本就不曾有過任何的感覺吧,自己這樣計較她和傑倫之間的事情,又算什麼了,他又把恩雅擺在了什麼位置上。
「你聽到有人喊救命了?」田甜蹙了蹙眉頭,一臉惑然地看著唐景航。「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情出來幹什麼,還不都是擔心你,我才……」唐景航悶悶地哼了一聲。
「省省吧,擔心你自己才好!都知道自己是招惹髒東西的人,深更半夜的還出來亂跑,真要是撞上了,看你怎麼辦。我可不想那一億塊錢就這麼泡湯了!」田甜切了一聲,聽到他說擔心自己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些莫名的溫暖起來。
「臭神婆,除了錢你還知道什麼!」真是個貪錢女,用得著老是拿那一億塊錢來說事嗎?「除了錢之外,我什麼都不想知道,關你這個敗家子什麼事情!」田甜聳了聳肩膀,不屑地笑了笑,「找個靠不住的男人不如找一大堆的錢來得實在,錢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男人就不同了,靠得住的話母豬都上樹了!」
「好啊好啊,那你就跟錢過一輩子吧!」唐景航氣結。「廢話,當然跟錢過一輩子,難道還跟你過一輩子,有錢了我自己可以去包養男人,想要什麼類型的隨便我挑!哼!」田甜的這一句話差點沒有把唐景航氣得吐血。這個死女人,這麼愛錢,居然還有這樣齷齪骯髒的想法,真是太可惡了。二人正說著,只聽得盡頭處的走廊裡傳來一聲悶悶的哼響,似是有什麼倒地的聲音。緊接著,一道血色的人影已經從牆壁上穿了過去。
「吸血殭屍!」田甜的面色變得異常的冷冽起來,快速地朝著出事地點跑了過去,唐景航也是一臉的駭然,緊緊地跟在了田甜的後邊,與此同時,走廊裡的電燈也跟著亮了起來。走廊的盡頭,一名保安倒在了血泊裡,雙眼發直,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脖子上有一排長長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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