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昂相對,空氣中有一種洶湧的氣息瀰散開來。虞弦一臉憤怒地看著雲淡風輕,自負而又張狂的唐景航,內心的不滿和憤怒達到了極點。從小到大,就因為他是太子爺的關係,享受到的一切都要比自己優越。他可以沒有一點本領就能坐享其成地接管明宇集團,他隨意應承的一個笑容都可以輕易地俘獲傅恩雅的芳心,哪怕是自己在那個女人身邊默默付出了那麼多在她的心裡也佔不到絲毫的位置。今天,所有的恩怨是該有個了結的時候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紈褲子弟,遊戲人生的花花公子居然深藏不露,有這麼厲害的本領。
虞弦的身子往後微微地挪動了一下,憤怒的眸子裡燃起了灼灼的火芒,右手來回地在胸前甩動,攪起一團明明晃晃的銀光,咻地朝前一推,甩著長長的光尾,奇快無比地向著唐景航纏繞了過來。唐景航微微地抬了抬眼瞼,雙手合十,身上迸出一陣耀眼的血色光華,身子平地一個旋轉,輕快無比地縱空而起,飛梭著衝向了虞弦,盪開了那層層的戾氣,一掌向著虞弦的肩膀拍落而去。虞弦身子向側一讓,掄起拳頭與唐景航的手掌對在了一起,轟地一聲,五彩光華漫天散射開來,整個房間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兩個天子驕子,為了各自的信仰和驕傲展開了一場殊死較量。
田甜已經在四周佈置好了結界,面色凝重地看著唐景航和虞弦的這一場戰鬥。兩人交手撞出的氣流不斷地四散充溢開來,如果不是有一層結界保護,一般人肯定要被這洶湧的氣流給傷到的。看唐景航的樣子,應該是盡了全力的。可是就算是盡了全力也未必一定能夠贏得了這個瘋狂入魔的男人。虞弦的每一招攻擊力都是非常兇猛強悍的,換做是自己地話,絕對是無法承受這樣的進攻的。
風峻澤看得眼睛都有些酸澀疼痛起來,唐糖更是低下了頭,稍稍地望他們一眼,都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要被燒掉一樣。她只能依稀地通過外面地打鬥聲來判斷這場爭鬥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哇塞。沒有想到你老公還有幾把刷子,這麼厲害!」風峻澤吁了口氣,一邊誇讚起來,不時地偷師一下唐景航的招式。「廢話。人家好歹是血族之王托世,沒有一點本事的話,怎麼動得了玉皇大帝的。」田甜懨懨地白了風峻澤一眼,哼了一聲。
「這麼說。姐夫一個人也能搞定耶穌怨魄了,那還說什麼鬼人神靈合一啊!他一個人就綽綽有餘了啊!」風峻澤皺了皺眉頭,之前他還一直擔心耶穌怨魄厲害無比,搞不好哪一天就真地把所有的人類都給滅掉了,現在看來。自己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他雖然厲害,但是和耶穌怨魄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耶穌是宇宙之父的兒子,他的力量我們絕對不能低估了。聖族神女也不是他地對手。他未必就一定能夠贏得了耶穌怨魄的!」田甜的表情有些神傷,對於耶穌怨魄。那就像是一個無法去探究的謎底一樣。
「你怎麼這樣啊,有你這麼殺你老公威風地嗎?看來你們鬧離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啊!你就是一個強勢女。見不得男人比你厲害!」風峻澤哎了一聲,唐景航剛剛在他地心中樹立起來的偶像風範一下子就給田甜潑了冷水。心裡還真是有點慪火。
「找抽啊!」田甜切了一聲,拍了風峻澤地腦袋瓜子一下。「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對付虞弦他沒有問題,但是耶穌怨魄,我們兩個聯手起來也沒有把握!」
「虞弦不就是耶穌怨魄嗎?」風峻澤搔了搔頭,有些困惑地看著田甜。「未必見得!」田甜淡淡地道,眸子隨著唐景航身形的移動轉了開來。她不是沒有和耶穌怨魄交手過,但是初次地交手和這一次虞弦的交手有著一些差異,她心裡一時間也說不上來這差異出現在了哪裡。
「啪」地一聲,唐景航和虞弦兩人在空中各自對開了一掌,洶湧地掌氣翻騰起來。兩人連著往後退了幾步,虞弦的面色有些虛白,唐景航掌間推送出來的掌風夾雜著一股森冷的寒氣,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好像有一瞬間都冰凍到了極點。在他以為自己身體要冰凍的時候,虛空之中彷彿有一股奇異的熱流從他的頭頂直灌而入,讓他的精神倍加振作起來,全身充滿了力量,那一掌,也足夠讓唐景航有得受了。
田甜和風峻澤面色變得肅穆起來。看著站在兩端地二人。感覺四周地空氣都變得有些粘稠起來。唐景航背對著身子。一臉肅冷地凜然而立。簌簌地風衣在空中招擺。臉上地表情有些陰冷。
「這次先留著你地小命。時間還沒有到。下次再陪你們玩!」虞弦輕輕地笑了一聲。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貿然行動。他確信自己剛才那一掌是盡了全力地。至於有沒有傷到唐景航。他沒有什麼把握。剛才那一掌。一般地普通人絕對是承受不了地。可是唐景航卻相安無事地站在了一旁。給人一種壓迫緊張之感。而且現在自己地靈力好像有些潰散。再勉強撐下去地話。也未必贏得了唐景航地。
說完這句話。虞弦身子一弓。整個人已經化作一股青光而去。
「追!」風峻澤衝出結界。一臉豪氣地說道。「追你個豬頭啊!人都走了。這會來逞英雄給誰看!」田甜沒好氣地說道。一邊哼了一聲。鄙視地給了風峻澤一個白眼。看來讓他接手驅魔重任地這條路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田甜小心翼翼地走到唐景航地身邊。一臉憂心地看著他。右手輕輕地撫上了他地肩膀。唐景航回以她一個暖暖地微笑:「剛才我帥不帥?有沒有讓你覺得丟臉?」
「打得很棒。再盡點力地話就能把那個東西給掛了!」田甜微微地笑了一下。看到唐景航若無其事地樣子。心裡鬆了口氣。「其實我也很想盡全力。可是我低估他了。他。他真地太厲害了。剛才那一掌。我……」唐景航地額頭上忽然滲出了豆大地汗珠。身子往前一撲。整個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口裡吐出一股血來。
「景航,景航!」田甜也跟著焦急起來,慌亂地扶起了他,看著面色蒼白,眼睛閉閉合合的唐景航,聲音有些哽咽起來,「你別嚇我啊,你是血冽,身上有那麼強大的靈力,你,你那麼厲害,你,你不可能打不過他的,是不是?起來啊,站起來啊,不要睡覺,不許睡覺,聽到了沒有?」田甜急急地呼喊著唐景航,一邊拍著他刀削般的英挺面容。
「大哥!」唐糖也奔了過來,看著面色虛弱的唐景航,嗚嗚地哭了起來。「剛才看你那麼神勇,打得那麼有型,我還以為你是級宇宙無敵了。怎麼會這樣?」風峻澤也有些鬱悶起來。
「你們放心,我,我沒有事情。我,我命大,死不了的。田甜,你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心裡就慌了。你是個堅強的女人,什麼都不怕的!」唐景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地看著田甜和一干人。
「是啊,我是很堅強,我什麼都不怕,可是自從遇到了你之後,我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哪一天我睜開眼睛來,你忽然就不在我身邊了。我也很想瀟灑,可是在你面前,我只想做個真正的女人!」田甜吁了口氣,動情地說道,一邊抱住了唐景航的頭,聲音顯得愈加的顫抖。
「好了,別哭了,我還沒有死!」唐景航安撫地拍了拍田甜的肩膀,一邊陽光地笑了起來。「大哥,你嚇死我了,害得我還以為你真的……」看到唐景航還能睜開眼睛說話,唐糖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爺爺和楠姐他們怎麼樣了?」唐景航有些費力地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林楠和唐遠山。「他們沒事。」田甜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凝重起來,「之前我還一直懷疑他沒有被耶穌怨魄附體,可是現在看來,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他真的是耶穌怨魄無疑了!」
「嗯,我們兩次交手的感覺都是一模一樣的。真沒有想到,虞弦最終會走上這一條路!」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因為自己是太子爺的關係,從小得到的東西和關注都比虞弦要多一些。這些年來,虞弦不斷在生意場上證明自己的才華,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證明了自己。可是他的功利心和嫉妒心太強了,這樣的人,往往容易走上極端。
「你也別想太多了,他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與你沒有關係的!」田甜看著唐景航略顯哀傷的神色,一邊安慰起來。「雖然這幾年來我們的關係一直不大好,可是我們始終都是從小長大的兄弟,看到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一個人的路想怎麼走,最終還是要靠他自己。我只是為虞叔叔可惜,哎!」唐景航跟著歎了口氣,目光裡閃爍著明明滅滅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