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黑色的幻影淡淡地說道,語氣陰冷而又悲涼。「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天上我身的東西!」唐景航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有些惶然地看著對面的黑色幻影,不自覺地拽緊了田甜的右手。
「冥靈軍團裡的人!」田甜哦了一聲,面色一如既往的寧靜安詳,並沒有因為這個強大可怕的身份而有所畏懼,嘴唇輕輕上揚,「五十多年前敗在我姑婆的手下,怎麼現在又捲土重來了嗎?想找我練身手,看你付不付得起出場費了!」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女人,敢這樣跟我們主人說話!」蛇惠香踉蹌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憤怒地看著田甜。「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田甜不慌不忙地道,一邊拍了拍手。「喂,你說話不用這麼傲氣吧,他好像很難對付,你收得了他嗎?」唐景航皺了皺眉頭,附在田甜的耳畔邊,輕聲地嘀咕道。這個女人,危機關頭也不改一下爭強好勝,心高氣傲的性子。
「傲氣是一回事,收不收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怎麼,是不是怕了?怕了的話就先開車離開,待會我可沒有多餘的功夫再來照顧你。這裡我先擋著,你趕快滾!」田甜瞪了唐景航一眼,嘴巴裡卻是一句好話也沒有。
「喂,你什麼態度,你叫我滾我就滾啊,我偏不滾!」唐景航切了一聲,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讓女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一時間牛脾氣也上來了,雙手抱胸地站在原地,耷拉著帥臉望著田甜。
「滾!」田甜的聲音又提高了不少,大聲地吼了起來,面色很是難看,右手一戳,一張符咒已經按上了唐景航的胸口,往後一掃,唐景航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下去,被田甜送進了車子裡。
「今天他怎麼也逃不掉的!」黑衣幻影右手一撒,一陣颶風掃了出去,唐景航整個人被一團青光給裹了出來。「想要傷害他,先問過我!」田甜目光變得冷冽起來,身子微微一側,手中的白刃劍發出一陣耀眼的強光,左手向後一搖,已經將唐景航身上的那一團綠光擊散,急切地叫道,「開車先走!」
唐景航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正要上車,卻又轉過頭來,一臉擔憂地看著田甜,「我走了,那你呢?你怎麼辦?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幫你!」
「你走和你留下來有區別嗎?半點用都沒有,留下來只會礙我的事,給我滾,少在我面前丟人現眼!那一億我不會白拿你們唐家的!滾!」田甜大聲地咆哮道,自己都快頂不住了,這個死男人還在後面說些廢話,左手跟著一搖,已經施咒將唐景航甩進了車子裡。
黑衣幻影的眸子迸射出一道詭異的藍光,整個人一躍,已經向著唐景航衝了過去。田甜身子一斜,白刃劍隨手一轉,五個八卦圈已經搖射開來,向著黑衣幻影罩了過去。黑衣幻影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右手向前一弓,已經將那五個八卦圈搗得粉碎。田甜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這個人居然厲害到了這樣的地步,整個人也跟著朝前一挺,白刃劍向右一甩,清喝一聲道:「天地有正氣,急急如律令,誅邪!」白刃劍上迸發出一陣火色的星芒,聽得一聲龍吟清嘯,金黃的光芒一搖,築起一道高牆向著黑衣幻影壓了下去。
「主人,小心!」蛇惠香急切地喊道。黑衣幻影的身子微微地凝滯了一下,身子一轉,在那一堵光牆向著他撲過去之前,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黑光,聳入半空之中,跟著直搖而下,黑光一閃,人影跟著一晃,一隻大手已經向著田甜的胸口拍了過來,啪地一聲,田甜整個人已經被黑色幻影一掌擊飛了出去,重重地向後摔倒,滾到了唐景航的腳下,噗地一聲,一口熱血吐了出來,面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難受和痛苦。
「田甜!」唐景航整個人都嚇懵了,看著摔躺在自己腳下的田甜,連地蹲下了身子,急急地將她扶了起來,一臉凝重憂心地看著她,惶恐地搖了搖頭,只覺得呼吸都有些窒息了,望著那一張蒼白如雪的臉和唇邊那刺眼奪目的鮮紅,全身的血液跟著凍住了。
「喂,老婆,老婆,你怎麼樣?醒醒啊,喂,惡女,你醒醒啊!你不醒的話我那一億塊給誰去!貪錢女,睜開眼睛啊!」唐景航拍了拍田甜的臉,緊張不安地喊了起來。
「自不量力!麻煩的女人,讓我再送你一程!」黑衣幻影冷冷地笑了一下,右手緩緩地抬起,漫天虛幻的掌影散開,便要向著田甜的天靈蓋劈下來。
「不要殺她,你想讓我當你的寄靈體我就讓你當,但是你要放過我田甜,不然你一輩子也別想!」唐景航抬起頭,高聲地喊道,一臉義正言辭地看著黑衣幻影。「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你遲早都是我的傀儡。田家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黑衣幻影冷冷一笑,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沒資格跟你談條件,那麼我了,有沒有這個資格?」昏眩的金光一閃,一身黃色皮裙的女子幽幽地走了過來,雙手背在後面,長長的波浪捲發顯得有些隨性,脖頸上帶著一條銀色的桃形項鏈,腳踝處掛著兩串鈴鈴作響的叮鐺,年齡大概在四十歲之間,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勃勃的清冷傲氣。
黑衣幻影的身子略略地怔了一下,有些陰鷙地看著對面的神秘女子,幽幽地說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陰野,五十年前天田寧的風行天雷陣法領教過一次,今天還想不想試一次!」黃衣女郎甩了甩頭髮,耳墜閃閃發亮,蕩漾出一陣緋紅的光芒,刺得蛇惠香有些莫名的惶然,陰野也跟著向後退開,有些驚詫地看著這個神秘的黃衣女郎,看她的氣場,功力絕對是比田家任何一代的傳人都要強。
「讓你英雄救美一次,下不為例。還不帶你老婆上車!」黃衣女郎微微地側頭,淡淡地看了田甜和唐景航一眼。唐景航哦了一聲,見得有救星來了,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一把抱起了田甜,將她放上了車。自己果然是福大命大,危急時刻,總會有貴人出手相助。
「美女,謝謝。」唐景航做了個OK的動作,一臉燦爛地對著黃衣女郎笑了笑。「以後少出去沾花惹草,為自己積德,也為你們的這段姻緣積福。不是看到女人叫她美女,別人就會高興的。看在你老婆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拿著,回去之後每天給她吃三次這個。」黃衣女郎輕諷地笑了一下,這個桃花男,還真的是見到漂亮女人都不忘施展一下他的泡妞本領,不論年齡,還好自己已經過了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的年紀。一邊說著,已經將一瓶藥物扔進了唐景航的車子裡。唐景航嗯了一聲,已經迅速地踩了油門,啟動了引擎,載著田甜飛速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和田家什麼關係?」陰野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拷問,一臉欣賞地看著對面的黃衣女郎。「什麼關係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們兩個現在安全了!」黃衣女郎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一臉輕嘲地看著對面的陰野和蛇惠香,「我想我們現在不需要動手吧!今天你放過他們,我就給你們一條退路!」
「大言不慚,我不怕你!」蛇惠香面色一冷,身子一擺,青光一閃,已經化作了一條綠色的巨蟒,洶湧地向著黃衣女郎游了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將她一口吞掉。黃衣女郎卻是動也沒有動,春水一般含情的眸子微微地轉了一下,右手一斬,只聽得咻咻幾聲,一道黃色的符咒已經向著蛇惠香射了過去,電光四溢,蛇惠香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已經被打回了原形,一口烏血從嘴巴裡吐了出來。
「再修煉個千年,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鬥得過我!」黃衣女郎不屑地哼了一聲,擺了擺右手的中指。「我們走!」陰野靜穆地看了黃衣女郎幾秒,原本凝重煞氣的面色變得安詳平和起來,一甩黑色的衣袍,轉身走遠了。蛇惠香恨恨地看了黃衣女郎一眼,咬了咬牙:「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哼!」說著,整個人也跟著一轉,化作一陣裊裊清風而去。
「我能為你們兩個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以後的路,看你們自己的了!」黃衣女郎澀澀地笑了一下,仰頭看了看那一輪清輝皎月,悵然地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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