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閥1909 正文 埋葬在西班牙的兄弟
    列車飛速的穿行在兩山之間的峽谷裡,車廂裡的氣氛有些煩悶,乘客或是懶洋洋的觀看著窗外的景致,或是低頭冥想著自己的事情,空氣中hun雜著香水和煙草的味道。不時有乘客起身走到列車jiāo匯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羅德裡格斯是這趟列車的車長,他此時正坐在自己3平方米見方的乘務室內飛快的記錄著火車到站的時間,細細的汗水正滲出他的額頭,他伸手取出了手帕,拉鬆了領帶擦拭著汗水,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溫度計,媽的又壞了,溫度計顯示在20度上,可他知道室溫絕不只這個溫度,他站起身來用他那fei大的手拍打了一下溫度計,回身將溫度控制開關擰xiǎo了一點。該死,火車還有40分鐘就要到艾朗了,那是西法邊界,到那裡他就要將整列火車jiāo給該死的法國佬,回到他那可愛的家裡,那裡有他美麗的nv兒和太太。這趟車是馬德里開往巴黎的國際快車,羅德裡格斯在這趟線上跑了15年,連一戰都沒能讓這趟列車停運過。可火車到達艾朗之前,他還有3節車廂要驗票,而且那三節車廂都是一等車廂,裡面的坐的竟是些闊老爺或是富太太,經常對他這個xiǎo車長抱怨和脾氣,一想到這羅德裡格斯的頭皮都痛了起來,和上次流感爆時的感覺一樣。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票剪,向車頭方向走去,可他的腦海裡卻回憶起往事。那一次震動了全球的流感大爆。

    羅德裡格斯的家就在艾朗,那是一個在西法邊界上的xiǎo鎮,而且靠近大西洋,陽光和略帶鹹味的海風是這個xiǎo鎮的特se,祖輩居住在這的羅德裡格斯一直平靜的快樂的生活在這裡,但那一年陽光卻離開了人們的臉龐,取而代之的是快速的死亡。一種極具危害xing的流感伴隨著戰爭席捲了整個歐洲大陸,戰爭結束了,歸心似箭的士兵收拾好了行囊匆匆趕回家中,但不幸的是很多人等來的不是親人的擁抱和盼望回家的黃絲帶,而是巨大的焚屍爐和親人的痛哭,這種朝夕死毒xing劇烈的流感像一台效率極高的聯合收割機一樣,飛速的運作著,人們在它的面前束手無策,等待痛苦的死亡煎熬,甚至在它猖獗的一年時間裡全世界死於這種病的人比死於一戰中的人還多。羅德裡格斯全家只有他的太太僥倖沒事,他和他的兩個xiǎonv兒瑪莎和安吉拉都榮幸的倒在了chuang上,馬爾科醫生斷定瑪莎沒救了,他的太太已經向棺材店的老闆定做了棺材,羅德裡格斯掙扎著走到nv兒的房間,他拉著瑪莎的手跪在chuang前,祈禱上帝不要帶走她的瑪莎,另一張chuang上懂事的安吉拉望著父母,可深陷的眼眶裡卻噙滿了淚水。她不想死,更不想姐姐也死去,她愛姐姐甚於愛自己的生命,如果能用什麼換回瑪莎的生命她都願意付出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可她的生命之火也即將熄滅,她似乎也看到了死神正揮舞著鐮刀站在men前獰笑著。她害怕地獄,那個被卡模特神父描繪的地獄。她和姐姐應該上天堂的啊,因為爸爸媽媽經常叫她們天使,天使應該和上帝一起住在天堂的啊,可惜卡模特神父再也不能給她講聖經裡的故事,因為他前天死了,這會兒肯定和上帝在一起。願上帝原諒他的罪過。

    men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可能是棺材店老闆來收定金,這陣子他的生意很好,瑪莎,我可憐的瑪莎」羅太太低聲在羅德裡格斯的耳邊細語道。羅德裡格斯憤怒的回身咆哮道:「我的nv兒還活著,還活著……」他哽咽著痛苦的低下了頭,頭深深的埋在瑪莎的手裡。羅太太轉身下樓開men去了。羅德裡格斯撫nong著瑪莎柔軟的細,無限慈愛的的看著昏睡中的瑪莎。輕聲的唱著「一瓶朗姆酒,大家都來嘗」他真想瑪莎馬上跳起來和他一起唱這老海盜的歌,這也是瑪莎最喜歡的歌。這歌也經常是羅家每天晚飯後的娛樂節目之一。

    羅太太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著一件重要的事,隻言片語傳進了他的耳朵。而來似乎很執著的告訴羅太太一些後果很嚴重的事。羅德裡格斯tǐng身而起,他的血管裡流淌著先祖的蠻橫的血液,雖然他從未和人提起他那加勒比海盜的先祖是如何刀頭飲血的,可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無能無助和無力,望著chuang上越來越虛弱的xiǎo瑪莎,他想吼叫,他需要洩。雖然他的父親在告訴先祖身世時一再勸告他壓抑心中那來自遺傳的野xing,做一個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可不得不說的是此時的羅德裡格斯已不再是那個xiǎo心翼翼過活的列車長,那壓抑在他xiōng膛中沉睡了300年的力量不是他能隱藏的,他只覺得心跳在加快,加快。脈動的聲音如同巨鼓擂動著他的耳膜,他聽不見,也不想聽見。額頭上的青筋像兩團盤踞的蟒蛇,口中吐納著紅信傳達著死亡的信息。目光中的溫柔一掃而光被一種憤懣和衝動替代了。yīn森寒冷的收聚著膽戰心驚。濃密的鬍鬚張狂的樹立起來,每一根都似乎向外噴she著滔天的怒火。寬闊的xiōng膛急劇的起伏著,嗜血的祖xing,狂傲的表情,偉碩的身材。此時的羅德裡格斯如同口中銜刀的海盜佇立在船頭,隨時準備接舷跳幫用手中的尖刀謀害生命,如同天神般的羅德裡格斯蹣跚的走出了nv兒的房間,他沒忘記隨手關上羅太太忘記關上的房men,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決不許任何人打擾他的nv兒--他的天使們。即使是死神他也絕不允許。他踉蹌的手扶欄杆走下了樓梯,雖然醫生告誡他臥chuang,盡量不要走動保持體力。可在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概念「不許,不許帶走我的nv兒,不許,不許……」他在尋找對手,他要把他撕成碎片,他要保護他的nv兒們。他甚至忘了自己此時也是死神的獵物之一。他努力的睜開他的雙眼,雖然眼皮上如同墜著兩個砝碼般的沉重。他努力的邁動腳步,雖然兩條tuǐ如有鉛灌。他努力的保持著平衡,雖然他如同孤魂野鬼般的飄動前行。敞開著的大men吹進一絲清涼的空氣,那是羅德裡格斯熟悉的海風的氣味,每年的chūn季當季風吹來大西洋的氣息,羅德裡格斯的身軀裡就時常迸出一種。今天這強烈的控制著羅德裡格斯,他要找死神對決,為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後樓上的天使。

    men外站著幾個人,有馬爾科醫生和他的助手,兩名士兵和一名矮xiǎo的東方人。羅太太見到丈夫走下樓來忙上去攙扶,馬爾科醫生驚訝的走了進來,順勢用掛在xiōng前的領巾掩蓋住了口鼻,他身後的所有人都依葫蘆畫瓢的拉起衣襟或領巾掩蓋住口鼻,活像一夥準備入室搶劫的強盜,唯獨那個東方人,只是拉了拉背上yao箱的帶子,讓自己的肩膀暫時擺脫沉重的束縛,而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對這個保護動作無動於衷,貌似還有些不屑。

    「哎,我的上帝啊,羅德裡格斯你應該在chuang上靜養,我告誡過你」馬爾科醫生見到一臉病容的羅德裡格斯忙說道。

    「像頭打斷了脊樑的死狗嗎?我親愛的醫生,我就要失去我的瑪莎了,您認為我還能待在該死的chuang上嗎?」羅德裡格斯憤怒的看著這個判了自己nv兒死刑的傢伙。

    「別這樣說,唐羅德裡格斯,上帝會幫助你和你的孩子們的」。醫生低下了頭。略帶歉意的馬爾科醫生在稱呼上都改變了,在西班牙如果在名字前加上「唐」是對人尊稱,有主人的意思。「你看,上帝不是派來了東方的神醫來幫助我們了嗎?」他閃在一邊,將作為今天主角的東方人介紹給羅德裡格斯。「這位是從中國來的李醫生,他是國王從遙遠的東方請來的尊貴的客人,專men帶來了東方的醫術,能夠起死回生的醫術,可您的太太不允許我們進去,她說這是東方的巫術是違背上帝的,可是親愛的羅德裡格斯,目前在西班牙所有的醫生對這種病都無能為力,我們也只能試試看,您說那?」。一個醫生去討好一個病人,這對於羅德裡格斯來說是極端不正常的,他心中不免加了幾分戒備和提防,

    羅太太看到丈夫虛弱的站在屋子中間,馬上去廚房裡搬了把凳子,可不巧的是搬來的竟是瑪莎專用的高腳凳,羅德裡格斯為了讓矮xiǎo的瑪莎和安吉拉能夠在吃飯時夠得到桌子,特意為nv兒們特製了兩把高腳凳,這樣全家人就可以其樂融融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那也是全家最快樂的時光。還有餐後的歌唱,可這一切馬上就要成為泡影,就要破滅了。羅德裡格斯撫mō著椅子。突然他轉過身對馬爾科醫生怒目而視,馬爾科醫生被這從未見過的攝人目光震驚的倒退了一步,本以為羅德裡格斯是這一帶街區有名的好好先生,因為顧慮到西班牙人對東方世界的陌生,尤其很多從東方回來的傳教士把中國人描繪成和印第安人同文同種,是靠巫術和草yao治病而且一無所知的野蠻人。雖然報紙和收音機已經相當達,可一來西方的報紙很少報道有關中國的內容,再很多西班牙人都和羅德裡格斯一樣對糟糕的政治漠不關心,為了不讓那些虔誠的天主教徒把這個矮xiǎo的東方人當做異教徒綁在柱子上燒死,政fǔ竟派了兩名士兵保護他。馬爾科醫生決定先找老好人羅德裡格斯先生試試,可是沒成想還沒進men就碰了一鼻子灰,被虔誠無比的羅太太擋在men前。原本以為羅德裡格斯能夠通融一些,可誰想他竟比羅太太還頑固,還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嗨,這年頭當個醫生也不好hun啊。馬爾科醫生在心裡暗想。

    「馬爾科先生,如果你試圖用巫術掩蓋你的無能,並且在我那可憐的nv兒的身上做實驗的話,那麼你打錯了算盤」。

    「不,羅德裡格斯先生,您誤會了,他不是個巫師,他是國王尊貴的客人,是中國的大總統華飛先生派來拯救我們可憐的生命的。」

    「那叫他回到東方去吧,那有更多的人要他拯救,」羅德裡格斯金剛石做的腦袋飛快的轉動著,一點也不匹配他那巨量的身軀,他不能拿nv兒的生命做jiāo易,即使利潤是同樣重要的生命,他打量著瘦弱的東方人,他太不起眼了,沒有一點特點,典型的東方人的面孔和身材,如果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特se的話,那就是那雙清澈的如同湖水的眼睛。羅德裡格斯在那雙眼睛裡找不到yīn險狡詐虛偽這些齷齪的詞彙,有的只是真誠和純真。羅德裡格斯在審視著這個中國人,想在他身上找到些什麼來說服自己這個人沒有能力拯救自己的nv兒,可結果是令他失望的,他沒找到他預先設定好的結論,哪怕一點點也找不到。他開始有些動搖了。馬上一個新的疑問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馬爾科先生,你多大年齡了?」

    「您問我嗎」馬爾科醫生被問得莫名其妙「五十五歲,先生」

    「他多大年齡了,看上去他還是個孩子,中國的總統瘋了嗎,讓一個孩子來到這裡來行醫?對不起,我不能將我的nv兒jiāo給另外一個孩子來醫治,這是瘋狂和不能接受的,我不能拿我nv兒的生命開玩笑,即使他是上帝派來的,我也不能允許,」

    在羅德裡格斯和馬爾科醫生對話的同時,馬爾科醫生的助手用生硬的把他們談話的內容翻譯給那個弱xiǎo的中國人,雖然他的翻譯經常似是而非內容顛倒,可是在這個xiǎo地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翻譯了。中國人極力的聽著。努力的體會著他的話語。

    「那麼我萬分遺憾的告辭了,我還要去其他地方,還有很多人需要幫助,告辭了。」馬爾科醫生邊轉身邊帶好帽子,準備離開。

    「等等」,中國人開口了,他堅定的走上前來,用那澄澈的目光注視著羅德裡格斯,羅德裡格斯心中不禁一凜,因為中國人的目光裡寫滿了堅定,樂觀,仁慈,和渴望。那堅定讓你放棄對抗,那樂觀讓你看到希望,那仁慈讓你感同身受,那渴望讓你不忍拒絕。那麼多的元素包含在其中令羅德裡格斯挪開了目光不敢對視。一股強大的力量隨著少年的移動向羅德裡格斯湧來,讓他呼吸困難口乾舌燥六神無主,從來沒有一種力量如此震撼人心,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卻來自於一個東方年輕人的瘦弱的身軀。

    「羅先生,我可以用英語和您對話嗎?」年輕的中國人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當然,請講」由於職業的原因羅德裡格斯可以講幾國的語言。羅德裡格斯的把聲調放低了許多,也許他被那個他稱為孩子的東方人身上所出的不可抗拒的力量震懾住了,他也想傾聽這個孩子的口中能說出的話語,而且國王的尊貴客人這幾個字也打動了他,讓他似乎看到一線希望。

    「當我們國家的總統得知貴國大面積的爆流感的時候,他立即派出了包括我的老師在內的多名專家來到貴國,希望能幫助貴國人民遠離病痛之苦,我的老師現在正在馬德里的皇宮裡為你們的國王治病,我跟隨我的老師5年的時間了,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這種病,而且我從中國帶來了大量的yao品,這些yao品在中國已經治癒了大批的患,我相信也能治癒您和您的nv兒,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您不可以不相信我的聖父--華飛大總統。」堅定,迥異於年齡的鎮定,中國人用抑揚頓挫的聲調,標準的音一字一句的征服著包括羅德裡格斯在內的在場的所有人的心。

    「聖父?你和貴國的總統是什麼關係?」羅德裡格斯疑huo的問。

    「我只是一個孤兒,戰爭和疾病奪走了我的雙親,我成了沿街乞討的孤兒,如果沒有遇到華總統,我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是華飛大總統收留了我們這些孤兒,照顧我們的衣食,送我們上學接受良好的教育,對我們這些孤兒來說他有如親生父親,我有幸跟隨我的老師學習中國的古典醫yao學今天才能來到這裡。我帶來的不僅僅是yao品和醫術,而是中國人民的友誼,中國人把朋友的到來看作是人生的一件美事,請不要辜負華飛大總統和全體中國人民的美意。」

    羅德裡格斯徹底的被征服了,徹徹底底的折服了,因為他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的只有醫的父母心,只有醫生獨有的善良,相信善良才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動力,雖然他不知道華飛的信仰是什麼,但無論是他信的天主還是大多數中國人信仰的佛陀,以及穆斯林信仰的安拉無不是以仁義為根本,以和平為宗旨,以善良為準則,從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口中,他看到了一個善良的中國人,看到了一個善良的民族,一個一切均以仁義為標準的國度,那才是他渴望已久的地方,因為他相信只有仁才是天下無敵。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找到了善良和仁義,他相信在那片東方的熱土上遍植著善良和仁義。

    安靜,室內出奇的安靜,人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只有遠處海岸隱隱傳來微弱的濤聲。人們在等待著,不僅是等待羅德裡格斯的回答,更多的是等待著萌動的良善在人們心中的勃。該死的戰爭把一切美好的事物摔得粉碎,善良在這些歐洲人的心中已經幾近覆滅,可善良從未乾枯死亡,只要你在心田中滴下一滴甘lu,他就會躍動,噴薄的爆出來顯示出頑強的生命力。羅德裡格斯此時的心裡已是泉湧如chao了,是這個瘦弱的東方人搬走了他心裡那塊壓抑已久的巨石。醫不但治療肌膚上的疾病更應愈合心靈上的創傷。

    他沉久無語,突然他好像下定了決心,羅德裡格斯倚靠在凳子上向著年輕人的方向舉起了右手。那是信任的手,是重生的善良。

    年輕人跨前一步,也伸出了手,一大一xiǎo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遠方來的朋友,我將我nv兒的生命和我自己的生命全部jiāo托給你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先給我服yao,如果我出現了不測,請不要再在我nv兒的身上做實驗」。這是怎樣的一種信任,將寶貴無比的生命jiāo托個一位陌生人,羅德裡格斯一生只把自己的生命jiāo托個了兩個人,一個是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另一個就是眼前的中國人。不僅僅是這個年輕人,還有這年輕人背後遠在萬里之遙的那群仁義的中國人的身上。但同時也有他的狡黠和父愛,他要李醫生先給他服yao,他要為了nv兒以身試yao。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的羅德裡格斯曳斜的倒在地上。他最後看到的是年輕人的手臂上有一個火紅的心形刺青……。

    當清晨的陽光照在羅德裡格斯那張碩大的chuang上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羅太太坐在窗前手中拿著一個繃chuang飛針走線的在繡著什麼。雖然窗子上掛著柔曼的輕紗但刺眼的陽光仍然透過窗紗照she在羅德裡格斯的臉上,羅德裡格斯被強烈的陽光照的有些眩暈,房間裡飄散著一種怪異的yao味,這是羅德裡格斯從來沒有聞過的,可甘草的味道他是熟悉的,那yao裡一定有甘草,這對於西班牙人來說並不陌生。這種從南美洲的根莖植物曾經是西班牙人口中的最愛。他瞇起了雙眼看著夫人,羅太太雖然已經三十有餘,但是終日的cao勞沒有破壞她姣好的容貌,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she下顯出了美麗的光暈,雖然這幾天過度的擔憂和cao勞讓她的臉se多少有些消瘦蒼白。羅德裡格斯有些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老婆,陶醉在這溫柔鄉。羅太太見自己的丈夫醒來,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拉嚴了窗簾,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走了過來,在羅德裡格斯的額頭上深情的wěn了一下。

    「瑪莎和安吉拉怎麼樣啦?」羅德裡格斯接過夫人手中的水杯一飲而盡並且焦急的問道。

    「親愛的,一切都好,安吉拉已經可以喝牛nǎi了,瑪莎還在睡,馬爾科醫生早上來過為她量了體溫,已經正常了,真是神跡啊。你知道嗎?那個年輕人的醫術非常神奇,他給nv兒們服了他帶來yao後,就拿出一把針來,在nv兒的頭上刺了很多針,我當時害怕極了,可他卻一直微笑著,這讓我放心不少,東方的醫術真是神奇無比,他治療你的方法也是一樣,不過他說這種病越是強壯的人危險xing就越大,你一直在昏睡,直到馬爾科醫生說你高燒已經退了,我才放下心來……」

    聽完了羅太太的敘述,羅德裡格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nv兒們已經康復了起來,他終於可以放下那顆懸著的心了。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消息了。羅太太拿了一個靠枕墊在他的身後讓他坐的舒服點。「不行,我要去v兒們,」羅德裡格斯掀起被子就要下chuang,羅太太一把按住了他。「親愛的,你現在不能去,醫生囑咐你要臥chuang靜養,再說那個年輕的中國人還在nv兒的房間裡,他整夜沒有合眼的守候著nv兒們,剛剛才靠在凳子上睡了一會,別去打攪他,他真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可愛的中國人。」「是的,他是華飛大總統派來的天使」羅德裡格斯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想的。羅德裡格斯撫mō著夫人的雙手,那雙手因為長年的cao持家務已經變得粗糙起來,而且在太太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魚尾紋。他幫太太整理好鬢邊的一縷散,溫柔的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nv人,就這樣深情的凝望著良久。羅夫人害羞的chōu出了雙手,像個少nv一般的低下了頭。羅德裡格斯順勢將太太攬在懷裡,聽著丈夫強壯的心跳,羅太太默默的在心裡為那些可愛的中國人禱告著上帝。

    「你已經完全康復了,親愛的羅德裡格斯先生,你強壯的像一頭公牛。」馬爾科醫生一邊撫mō著xiǎo瑪莎的頭,一邊笑著說道。

    「謝謝你,馬爾科醫生,我的媽媽邀請你來我家吃晚飯,還有我的恩人中國李先生。」xiǎo瑪莎乖巧可愛的仰著頭說著。

    「啊,我美麗的xiǎo瑪莎,我答應你盛情的邀請」馬爾科醫生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桉葉糖jiāo到瑪莎的手中,「不過你一天只能吃兩片,還要記住……。」

    「睡覺之前洗牙齒。」瑪莎甜美的童音在診所裡迴響著。引了一片笑聲。

    望著活潑可愛的xiǎo瑪莎,羅德裡格斯若有所思的問道:「李在哪裡?怎麼沒有看到他?」

    馬爾科醫生收起了笑容。「很不好,他很不好,他被傳染了。今天早晨他出現了低燒,馬德里的中國醫療團已經派人來了正在路上,願這孩子在天主眼裡meng恩,tǐng過今天。」

    「怎麼可能,他也是醫生啊,他應該知道這種病的啊,」羅德裡格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診所裡立即靜了下來,很多人都是被李醫生治癒了來診所複查的人們,在這個xiǎo鎮上幾乎每個家庭都有人染上了這種可怕的流感,李醫生的足跡幾乎遍佈了城鎮的每個角落,那一家沒有人被李醫生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幾乎每個家庭都以感恩的心情對待李醫生,在他們看來中國李是賦予他們第二次生命的重生父母啊,得知這個壞消息,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還有幾個funv在低聲啜泣著,男人中也有很多人偷偷的抹拭著眼角的淚水。

    「你知道,李的體質本來就瘦弱,這可能是童年的營養不良造成的,加之李工作起來那股拚命的勁頭,他經常連續出診,一連數日得不到休息,又加之他總是堅持和重症患在一起,記錄他們病的特徵利於隨時處置,傳染的機會就自然大些,同時他還要培養一批本地醫生。勞累再加上惡劣的環境……,上帝啊,求你不要帶走這個偉大的靈魂吧」馬爾科醫生也摘下了夾鼻鏡,痛苦的低下了頭。

    低聲的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甚至有幾個男士衝出了診所,診所裡充滿了哀怨的氣氛,不知是誰先跪倒在地,唱起了讚美詩792章【求主與我同在】

    我切慕你的同在;我想念你的同在;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你永遠與我同在;

    我需要你的同在;我尋求你的同在;

    大海變桑田,桑田變大海,你永遠與我同在;

    與我同在,與我同在,你的慈愛永不更改;

    與我同在,與我同在,你的慈愛永不更改;

    與我同在,與我同在,我們一同向你舉起手來。

    低沉的歌聲響徹在xiǎo鎮的上空,原本是敬拜上帝時所唱的聖歌,此時卻敬獻給了一位中國來的年輕醫生,西班牙人用他們獨有方式試圖挽留這個平凡而又偉大的生命,xiǎo瑪莎也隨同父親跪倒在地,淚水也一雙一雙的滑溜在她那彈吹yu破的粉面上。是夜,全城的男nv老少手持蠟燭來到診所前的廣場上為他們的恩人守夜,希望奇跡的出現,廣場上徹夜響起【求主與我同在】的歌聲。診所對面的教堂裡也擠滿了禱告的人們,虔誠的信徒們希望天主留下這個為了他們生命而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中國人,若不是守men的衛兵忠於職守,xiǎoxiǎo的診所恐怕早被人們擠破了牆壁。馬德里來的中國醫療團的醫生竭盡全力的搶救著同胞的生命。午夜二時三十分許,馬爾科醫生走到了廣場上,頓時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連風也停滯在了樹梢側耳聆聽。

    「西班牙人最偉大的朋友,城鎮的拯救,生命的延續,傑出的醫生李學飛先生為本城奉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年僅二十二歲。」

    沒有sāo動,沒有哭聲,沒有眼淚,力氣已經用盡,聲帶已經嘶啞,淚腺已經枯乾。人們靜靜的站在原地,彷彿回到了昨天,那青chūn的笑臉,柔和的動作,堅定的身影還在他們中間,他沒有離開,你我都能看見,他永遠活在我們心田。「嘩……」廣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這是對一個偉大靈魂的褒賞,是對一種偉大的jīng神的讚揚,是對一段偉大友誼的謳歌。多年以後當遊客來到這個xiǎo鎮探山問水,路過這座廣場上的診所時,還能看到診所的牆上用大理石版雕刻的一塊匾額,上面用西中兩種文字寫著下面的一段話:

    比利牛斯山的山風啊,請你停留傾聽我給你講述中國英雄的故事,並把它散佈在蒼穹盡頭。

    比斯開灣海的海lang啊,請你止息傾聽我給你講述中國英雄的故事,並把它傳誦到大洋彼岸。

    下面用xiǎo字寫著:李學飛,尊貴的中國人,1918年因流感隕於本城,在本城行醫25日,救治471人其中兒童96人,全部存活,本城得以存在至今。

    xiǎo瑪莎伏在爸爸寬闊的懷裡睡著了,安穩香甜。羅德裡格斯輕輕的拍著nv兒的背,自言自語道:「瑪莎,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叫瑪莎-李,和你的中國父親一樣,他是你的父親,他的國家也是你的國家,你也應該是個善良的中國人,尊貴的中國人。」

    若干年後,在國防軍的醫護兵序列裡出現了一個美麗的西班牙nv郎,她的出現引起了不xiǎo的轟動,甚至在國外的報紙上都能看到她的消息。她勇敢頑強不畏艱險恪盡職守救死扶傷,曾經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救護了100多名國防軍戰士,大總統華飛破格親自授予她一級鐵血勳章,當鐵血軍報的戰地記採訪她的時候,她用流利的漢語回答道:「我的父親是中國人,他叫李學飛,我只是在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業。我驕傲,我自豪,因為我是尊貴的中國人。」

    羅德裡格斯的眼圈有點濕潤,往事歷歷在目,歷久猶新,英雄的音容笑貌還回dang在他的心裡,走過車廂的接節處,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也堆出了職業的笑容。「請出示車票」。笑容可掬的羅德裡格斯打開了一等車廂的包廂men。無數遍重複著「好的,謝謝,旅途愉快」快速的檢驗著車票,列車飛速的運行著,離艾朗越來越近了。當他打開5號車廂的men時,他微微的一愣。是個東方人,高大的身軀,俊俏的臉龐,筆tǐng的西裝,瀟灑的風度。是位年輕的東方紳士。羅德裡格斯的腦海中馬上浮出所有讚美之詞。可奇怪的是他的禮帽嚴嚴實實的戴在頭上,似乎在遮蓋著什麼。

    沈代俊的思路被這個列車長打斷了,他在思念一位老友,那個和他一起相依為命的乞討的孤兒,那個和他一起草創了聖子團的異姓兄弟,那個客死異鄉至今不能魂歸故里的朋友。雖然毒人的訓練讓他在殺人的瞬間都能心如止水,但此時他明明知道自己離他的埋骨之地越來越近,卻不能前去祭掃。回想起漫漫冬夜,兩個xiǎo兄弟偎依在一起靠著彼此的體溫取暖,你一口我一口的靠著半個霉的饅頭充飢,xiǎo李總說他不餓,把大的一塊給自己,卻用手指沾起掉在地上的饅頭渣放進嘴裡,後來他們遇上了大總統華飛的軍隊,這才過上了人的日子,從哪一天起他們兩個有了新衣服,有了自己的棉被,再也不用為冷暖擔心,再也不用為晚飯著急。他們倆也誓把自己的生命jiāo到華飛的手裡,並且相約在右手的手臂上刺了一個朱紅的心形刺青,意思是說把整個人,整個心都jiāo給了華飛。xiǎo李還給自己取了個好聽的飛,他是要向大總統學習啊。再後來學習成績優秀的學飛考進了醫學院,為的是能給千萬老百姓治病不讓他們像自己父母一樣因為沒錢看病而死去。而身體強壯的自己也如願的成為了一名國防軍戰士,進而加入了毒人戰隊,成為了皎皎。雖然毒人戰隊的規矩森嚴,可他仍然時不時的去看望一下這個兄弟,他被華飛派到台灣執行作戰任務這幾年裡,每當一個人孤獨無助的時候都會想起xiǎo李,寒夜中似乎有了另一個軀體為他取暖,秋雨中似乎也有人為他撐起雨傘護體,一想到xiǎo李他的身上就迸出無窮的力量。兄弟,是你的友誼才讓我撐到現在,多少次當我想放棄的時候,總在想有我在前面撐著你就可以安眠在溫暖的房間裡。再也不用忍饑受凍了,可以好好的學習,將來做一個名醫,不辜負大總統的期望,可你怎麼都沒言語一聲就捨我而去了呢?已經不會哭泣的他,已經沒有感彩的他,本以為情感世界裡只剩下黑白兩種顏se的他竟然現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還是為xiǎo李留下了一片se彩斑斕的天地。兄弟,有任務在身我不能來看你,你在天有靈保佑我替大總統完成這次任務再來陪你。撫mō著手上的刺青,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xiǎo李的墳前。

    沈代俊見到羅德裡格斯開men進來雖然心裡不痛快,表面上卻一絲不漏的他仍然笑容可掬的遞上了車票,接過車票的一瞬間,羅德裡格斯卻像被重錘擊打了一般楞在了那裡,他看到了他多少次在夢中看到的東西,一個心形的火紅的刺青,如果不是沈代俊剛太忘情忘記了扣袖口的扣子,羅德裡格斯絕不會看到那個刺青,可他的確看到了,真實的就在眼前,羅德裡格斯的失態怎麼能逃出沈代俊的法眼,毒人一號的名頭不是瞎hun出來的,只有強壯的體力是決然不能成為毒人的,細緻的觀察,優秀的心理素質,豐富的實戰經驗,這一切的沉澱才是毒人之所以稱為毒人的基本要素,他下意識的微微的用左臂夾了一下軟肋,這是一種保護動作,因為人的軟肋常常是敵人攻擊的主要目標,另外在他的西裝裡隱藏著一隻刀鞘,他必須確定一下刀柄的位置,以利於出刀動作的順暢和jīng准,那把刀是專為他打造的,是按照他的身材,手型,臂長的,刀的份量很輕但鋼製的優秀,刀鋒的淬火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通體黝黑的刀身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會閃現鋒芒,刀體淬有劇毒,見血封喉,只要被他刺中,哪怕是破了一點皮,也能保證受害在2個xiǎo時之內斃命身亡,更獨特的是在刀柄的前端開有一個xiǎo孔,內藏12只鋼針,6只朝前的是彈xing極好的鋼針,6只朝後的也同樣淬有劇毒並裝有機璜,一是防備別人奪刀時可利用鋼針殺敵,二是萬不得已時用來自裁。毒人的詞典裡沒有被俘這個詞。而前面的六枚鋼針可以用來縫補衣物,在不具備手術條件下自行縫合傷口,而且還可以做成魚鉤獲取食物,另外這些針在相互摩擦時還可以用來取火,這一切都是為毒人在惡劣條件下求得生存而設計的,而且更為奇特的是每一柄刀上都用日文鐫刻了一個名字,如果毒人不幸戰死在國外,只憑這把刀誰也看不出來是中國人,因為從刀身的特點和淬火的方式來看這都是一把不折不扣的日本刀。每個毒人在加入毒人戰隊的同時,都得到了一把量身打造的刀,這也是毒人戰隊的身份證明。

    沈代俊依然保持著微笑的面部表情,可就在剛才羅德裡格斯愣神的瞬間,他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在他所受到的訓練裡,不存在防守這個被動的詞,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毒人只負責攻擊敵人的要害之處,絕不擔任防衛的角se,『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這是毒人戰隊的信條,華飛也在毒人草創的初期就把這一思想灌輸給毒人們,也就成了毒人戰隊的座右銘。所以在零點零幾秒的時間裡,沈代俊不單完成了進攻的準備,而且做好了連續進攻的準備,如果這時羅德裡格斯的動作稍有一點偏差,那麼沈代俊的刀就會在第一時間裡chā入他的要害部位,但是毒人就是毒人,他們不是一群沒有自我防護意識的莽夫,恰恰相反他們在進攻之前總是把自己隱藏的非常巧妙不留痕跡,這也是毒人戰隊為什麼把訓練的時間調整為耐力訓練和心理訓練佔到全部時間的百分之六十的原因。偽裝訓練和語言訓練又佔到百分之二十五,而槍械爆炸格鬥訓練只佔到百分之十五。對於毒人的要求不是擊中目標那麼簡單,而是先選好退路,一個能夠完成任務的毒人是不合格的,合格的毒人是要能全身而退繼續為戰,甚至為了毒人的安全放棄任務的事情也屢見不鮮。他們可以趴在臭水溝裡三天三夜不動聲se的等待目標的出現而絕不會失去耐心,但是當獵物要運動的一瞬間他們又能把握住機會搶先開火。他們是兇猛的王蛇,靜靜的等待獵物上鉤。而且令對手毫無防範。當他們需要防守時,也會迅速的將防守的態勢以進攻的形式表現出來,毒人從不進行單純的防守,他們從一開始就被賦予了進攻的特se,可以說如果沒有那層皮罩著,他們的血液都會化成一道道利劍向敵人進攻過去。

    華飛的全球通緝令一下,歐洲各國政fǔ在驚訝之餘也都加強了戒備,尤其法英兩個包藏著罪犯的國家更是如臨大敵,紛紛加強了針對華人的邊境檢查,尤其法國甚至連國內的華僑也不放過,一時突擊搜查,警察臨檢鬧的唐人街jī飛狗跳,熱鬧異常。為了保證這次行動的隱秘xing,沈代俊和其他兩名毒人決定分頭進入法國,方法不限,其實這些獨來獨往慣了的毒人都不喜歡成幫結伙的執行任務,若不是這次是華飛親自點將,這三位散仙還真難撮合在一起。沈代俊是最後一個離開西班牙的,他在四個xiǎo時前更換了公開身份,他現在是日本大和商社常駐馬德里的採購人員,去巴黎採購一批貨物。護照是真實的,不過那個叫伊籐的日本人現在正躺在馬德里一條骯髒的下水道裡享受著老鼠的免費按摩那,等有人現他時,他的身上只剩下不到四兩的rou了。其他的都被馬德里下水道裡的紅眼老鼠當做麥當勞快餐rou捲了。沈代俊可沒空為了一個日本人的生命多費心思,甚至在得到那本護照後他都懶得去看一眼他的替身。雖然他有一萬種方法進入法國,但是他寧願選擇自己喜歡的方法,而且肯定是最安全的方法,至少在他到達巴黎之前他是安全的。令人抓狂的是這位可憐的伊籐桑的的確確的買好了火車票去巴黎公幹,沈代俊同學順手來了一次謀財害命,連錢夾,行李帶生命一起沒收了,而且還是在伊籐桑買好了火車票之後,連車票錢都不願意掏自己腰包的沈代俊同學真是吝嗇的可以了。拿沈同學的話說:國家的錢省一點是一點嘛。揣著伊籐桑的錢夾,拿著伊籐桑的護照,拎著伊籐桑的皮箱,就差拐著伊籐桑的老婆,在火車上來場真人版的呀沒跌了。這就是沈代俊風格,絕對的狠毒而又不失黑se幽默。沉默寡言的他在做起任務時卻是周全無比,他甚至把伊籐桑的屍體用鐵絲綁在下水道的鐵欄杆上以免大水沖走被人現。如果有幸若干天後人們現了這付枯骨,警察也會把這次謀殺當做一次簡單的圖財害命的普通案件來處理。因為沈同學把一切能值錢的都拿走了。日本人個更不會懷疑這起兇殺案和中國人有什麼關係。他們只能哀歎大日本皇軍特高科失去了一位功勳卓著的高級間諜。伊籐桑的確是一名特高科的高級間諜,而且功勳卓著,他長駐國外jīng通數國語言,為日本軍部提供了大量的情報,曾榮獲天皇嘉獎和頒勳章,而且他本人還是柔道高手,據說在日本能夠打敗他的人不超過十個,可惜他在沈同學的面前連舉手的機會都沒有,輕描淡寫的沈同學懶得費那力氣沒和他過招,直接用匕後面的鋼針打進了他的咽喉,夠直接,夠卑鄙。鋼針最後停留在頸動脈處,天皇陛下的大和武士連聲音都沒來的及出就去了九段阪向天照大神報道去了,可能路程比較遠,當他的靈魂終於爬到靖國神社的時候,連二戰都結束了。

    但讓沈代俊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是這個高大的西班牙車長看破了什麼破綻?他眼中的驚訝看來不是裝出來的,那麼他肯定不是個善於偽裝的人,也即是說他沒有受過偽裝訓練就不是個同行或特務,只是個普通人。但如果自己連普通人都能看出的破綻都沒有隱藏好,那真的不要在毒人裡hun了……他的腦袋飛快的思考著,一邊努力的理順自己進入西班牙以來所有生過的事情。當他確定沒有破綻暴lu出來的時候。羅德裡格斯也言了。

    「你是中國人嗎?」羅德裡格斯用英語問道。一邊遞還了車票。

    「不,我是日本人」。沈代俊用流利的英語回答說。

    「那太遺憾了,我以為你是中國人」

    「為什麼你斷定我是中國人?」

    「因為你手臂上的刺青,我見過一個一樣的,那是個中國人,一個了不起的中國人。」

    沈代俊的身體整個為之一震,是他沒錯,李學飛。他的嘴chun有些顫抖,他的聲帶也沙啞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他的脈搏加快了一倍,血液上湧,頭腦炸,心臟的部位如同有人用一把鈍刀反覆的割裂著,那種痛是他今生今世都沒有碰到過的。他只感覺靈魂已經不受約束的飛離了他的軀體,上身也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他拚命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將在毒人戰隊裡學到的一切控制情緒的方法都從頭演練了一遍,並且再一次的確定了刀柄的位置。職業的本能,無數次的重複練鑄造的習慣在他遇到最可怕的危險或緊急的關頭能夠讓他仍然像一部完美的機器一樣按照定式去完成每一個動作。可是此刻的他像一個被點了xue道的劍客空有其表,全無動力。這時不要說是個高手,就是個三歲的孩童也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命,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他沒有辦法關閉心中的那扇men,這世間也沒有傷心的解yao。這時的他已經不再是毒人一號,他只是那個人的朋友,那個人的兄弟。

    「和我說說他好嗎?」他的生音極低,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晰。然而在一秒不到的時間裡,他如同內存達到一億次的計算機瞬間完成了重啟。然而習慣了列車生涯的羅德裡格斯卻在轟鳴的車廂裡捕捉到了他的話語。同時他真切的感覺到了沈代俊的失態。羅德裡格斯在想:也許他有難言之隱不便相告,可是就憑他的那塊刺青就足以斷定他和李學飛一樣是華飛大總統的親信。雖然他並不明白那塊刺青代表了什麼,但單憑李學飛的為人,羅德裡格斯可以斷定他們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當然他不可能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的身上背負了多少條命案,就在幾秒鐘前自己也差點成了他的刺殺靶標。一根筋的西班牙人當然無法想像這兩個紋著同樣刺青的中國人巨大的反差,一個愛人如己,一個殺人如麻。

    「對不起,我叫羅德裡格斯,可以請教您的名字嗎?」

    「伊籐勉,很榮幸認識您」雖然心中埋伏著萬丈bō瀾,但沈代俊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而且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將來會有相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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