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現在再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方秋卓深吸一口氣「我也該走了。」他身子動了動準備離開。
「你確定你走得動?」白瀟冷哼一聲斜眼看著他「你急什麼?我都還沒急著要你走呢。我還有問題你最開始說我們關注你另有原因這個我們除了你還指代誰?」
方秋卓臉色一僵心中暗暗叫苦。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白瀟的心思還能這麼縝密就連剛開始他一瞬間的失言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嗎?」方秋卓忽然猛力咳嗽起來慘白的臉也緊跟著漲出一片通紅。
白瀟皺起眉頭小心地靠近他伸手往他額頭探去。
「很燙你發燒了。」白瀟一邊說一邊思考著要怎麼處置這個狡猾的傢伙。
「我……」方秋卓手指微動虛弱地喘息一聲「我……」他的聲音忽然低得好似蚊子哼哼嘴裡模糊地吐著字節讓白瀟忍不住又向他靠近了些。
「白瀟!」方秋卓忽然厲喝一聲白瀟一怔然後只感覺到手上一痛似乎被尖針紮了下她下意識地就要縮手卻猛然發覺全身又酸軟了起來一點力氣也提不上。
「方……你……」白瀟只能軟軟地斷續地吐著音節而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軟倒在了地上。
「我叫你知道不管在任何時候面對一個自由傭兵你都不能失去警惕心理哪怕他看著似乎馬上就會死去。」方秋卓的臉上雖然漲起了病態的潮紅他笑得卻是很歡暢的。
而此時的白瀟卻連扯出一個苦笑的力氣都提不上。
看來又是麻醉劑並且是比上次的局部麻醉效果更甚許多的全身麻醉。全麻是件危險的事情一般的大醫院都不會輕易給病人全麻。而且就算是全麻也不會像方秋卓地麻醉劑這樣見效如此之快看來國際頂級傭兵的手上還真不缺乏超越當前民用科技的好東西。
「吃過一次虧你還到乖嗎?」方秋卓嘴角斜起像極了一隻得意的狐狸。「可憐的小傢伙在同一種手段上連栽兩次心裡頭是不是憤恨得抓狂?」
白瀟地眼睛裡確實噴射著怒火但她已經提不起力氣來說話了。而且她的意識開始有昏沉渙散的跡象。她知道中了全麻她很快就會昏迷了。
「你的經驗差太遠啦我地小姑娘你不知道嗎。哪怕我動也不能動一下我都可以有數十種辦法在瞬間幹掉想要近身對我不利地人。麻醉?這不過是最溫和最簡單的一種方法。」方秋卓砸吧砸吧嘴。笑得非常得意「不過你人還是聰明的只是經驗差了點……所以說嘛跟著習一段時間應該會是個好主意。」
白瀟眼皮開始下搭她意識漸漸朦朧。而心裡的一灘苦水也越化越開。
如果再給她機會。在同一手段上她還會再栽第三次嗎?
「該死的方秋卓。下次你要是再落我手裡你是半殘地我就把你打全殘!你要是全癱我就把你五花大綁泡水裡!」
可惜白瀟心裡的狠話暫時還是只能在心裡放放她的眼睛已經承受不住藥力徹底闔上而她地意識卻在一片混沌中載沉載浮恍惚間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不知過了多久白瀟似乎聽到踢踏踢踏的重物移動聲她猜測那是方秋卓扶著沙發艱難起身然後在屋中行走了。
「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他在找什麼呢?」白瀟人雖癱在地上不能動彈她的思維一旦開始轉動卻又快速清晰了起來。
她聽到了方秋卓輕輕擰開門把的聲音她感覺到那是沒有陽台的裡間那是她的房間!
「我究竟有什麼秘密讓他覬覦成這樣?」白瀟怎麼也想不通想來想去還是只能在心裡苦笑「看來他是誤會什麼了還真以為我有不死小強地秘訣呢。天知道我這些奇遇是怎麼來地我自己到現在都還稀里糊塗呢……」她的心慼慼地沉了沉又向著自己默念「或許那個怪和尚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不會告訴我而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知道又能如何?可以讓她變回男人嗎?既然不能那還不如平凡地活著。
這是白瀟最直觀的心理或許存在著幾分逃避但同樣也包含著莫大的勇氣。
只是對生命的珍惜雖然與方秋卓並無不同在理解上白瀟與他卻相差太遠。白瀟不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傭兵她不會理解可以快速恢復身體創傷的能力對那樣的人而言有多重要。
如果她理解她就該知道方秋卓對此有多麼的志在必得了!
所以在說到瞭解白瀟「秘密」的「我們」中的另一方時方秋卓才那麼避諱忌憚。那是因為對他這樣的人而言不但想要得到白瀟快速恢復身體機能的能力而且也不願意被別人得到同樣的能力。
如果白瀟能夠瞭解到方秋卓這樣的心理那麼她此刻會憂心的事件只怕又要增添一項方秋卓事後會不會殺她滅口吶?那那所謂的職業道德又能約束他幾分?
可惜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白瀟理解不了方秋卓。
「如果……我也加入他們呢?」白瀟為自己這個大膽的念頭而心跳加速「沈錯他們想要爭奪什麼我可以不管但如果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還能不管嗎?現在的狀況是不論我怎麼解釋說那個見鬼的起死回生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也絕不會相信那麼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就只有深入他們了!」
白瀟的眼珠子在緊閉的眼皮底下轉動心中剛下的決定也越來越不可動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