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女兒行 正文 卷三:卻道流年暗偷換 五回:絕地中的生
    如奔雷狂嘯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白瀟才知道這世上原來有的是比生死之間走一遭還要來的駭人的事情。生死一線在這面前竟已不算什麼九死一生的情景白瀟也不是第一次面對只是在竭力深藏的秘密將被人生生凌遲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那堅硬溫潤以為如玉的心也不過是一跌就碎的脆弱。

    寧為玉碎不僅是氣節又何嘗不是一種懦弱?

    原來慨然赴死也不過是悍勇凡夫敢於直面生的慘淡才是真的豪傑!

    「小妞你說我是把你扒光好呢還是扒一半好呢?」被稱為六哥的混混滿臉都是渾濁猥褻的笑容但白瀟注意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身體卻反而在悄悄地往後挪。

    這混混不敢靠近她?還是不能靠近她?為什麼?

    「你要做什麼你要我做什麼?」白瀟問慘白的臉色也漸漸淡漠下來。

    「哼!」那六哥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兄弟們這小妞不好玩咱們找樂子去!」

    幾個混混有些不捨地望了望白瀟那神態間除了渴望竟還隱有幾分畏懼。白瀟不知道在幾個混混出了這磚房不遠就有人向為首的六哥抱怨「六哥你說這什麼意思嘛准看不準吃?」

    「滾一邊去!」六哥呵斥一聲又帶著幾分得意地掃過身邊的小弟們「這叫殺威棒。一群化地東西懂不懂?」

    幾個小混混睜著茫然的眼睛很有自知之明的搖頭。離他最近的雞頭撓著有些稀疏的頭髮小心翼翼地問「六哥什麼叫殺威棒?」

    「去!這都不懂你們對不對得起社會的教導?」六哥摸了摸他那不存在的鬍子正想長篇大論地解釋。又發現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懂只好胡亂說幾句「咳說深了你們也不明白這麼想吧假如你他娘地抓著欠你錢的那個混蛋了你是先跟那逼商量怎麼還錢呢還是先把他往死裡揍上一頓揍得他沒脾氣了再說錢的事啊?嘿嘿那妞脾氣硬得很。不先狠狠揍一頓等下如果有人來救她了她還不知道感激呢。說實話能揍這麼漂亮的妞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幾個混混跟著會意的乾笑。

    白瀟不知道混混們的對話卻也把他們的用意猜到了八分。

    殺威棒殺威棒顧名思義就是殺人威風的棒子。古代充軍的犯人一般在被發配邊鎮的最開始。都要吃上一頓棒子軍中地意思是殺掉了他們的氣焰方便管理。後來這招數延展開來。便成了心理戰中最粗淺也最有效的一招。再比如下馬威跟殺威棒其實也就是同一個意思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頓對方服軟了要提什麼條件之類的不就好說話多了麼?很野蠻也很有效。

    如今白瀟也成了這野蠻棒子的犧牲品她最先想的。自然不是服不服軟而是對方的用意。

    要她服軟自然是對她有所求。而綁架她無非也就是求財求色要說只是單純地報復。那白瀟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求色的話。既然到這個時候對方都沒動她那也可以排除了。剩下地就是求財。可是她一窮二白哪裡來的什麼財?難道這就是對方先打她一頓的目地要她不管有什麼都毫不猶豫一乾二淨地吐出來?

    白瀟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尤其是這些混混居然沒在她身上佔一點便宜這實在不符合男人的本性。當然她絕對沒有希望被人輕薄的意思只是從邏輯上表示懷疑。

    說起來混混們只揍她而不敢碰她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這也是白瀟第一次切身體會到身為女性的弱勢。在她還是男人的時候又何曾想過會有擔心被人侵犯的一天?

    這是女人的悲哀還是男人地悲哀?

    這一刻白瀟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認同感一種甚至可以稱之為偉大的情緒自她胸中膨脹漸漸脹滿她的全身。

    到風雲變換之後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地時候才知道從前對那些禁忌看似坦然其實不過是在逃避。而如今終會從一個全新地高度看待自己身份的時候才知道這種真正地坦然是多麼的可貴。

    簡直就像是回歸了母親的懷抱浸泡在生命之水裡全身上下從裡到外無一不舒爽無一不通透。通透到就連身上傷處的疼痛都帶上了生命的歡愉。

    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

    說到底還不都是人?硬要從靈魂上區分的話其實也不過是社會形態的不同。社會分工造就了人性別意識上的差異那麼假如一個男孩子從小就被當成女性教養他還會認為自己是男性嗎?反之亦然。

    至少就人的品質而言不管是堅毅、勇敢、懦弱、優柔還是柔韌、婉約、謹慎、豪放等等等等它們都是可以同時在不同的男性與女性身上出現的。

    豪放派的蘇大鬍子會說「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話婉約秀美的李清照也能唱出「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的慷慨悲歌;柳永整天「寒蟬淒切冷落清秋」花蕊夫人卻敢說「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

    這個世界上男孩子氣的女生多了去了娘娘腔的男人也不少像這樣怎麼給他們的靈魂分雌雄?

    至於心胸識、氣度就更不需要強分男女了。說到底也都不過是人!

    「我又何必在意?」白瀟蜷縮在陰暗老磚屋的一腳眼前一片破敗身上也被綁得狼狽不堪傷處更是陣痛逼人然而她的心中卻如有風光霽月星河倒懸朗朗一片雄奇瑰麗。

    眼睛不知在何時已經濕潤了淚水混著汗水爬滿了白瀟的臉頰。

    這不是哀憐的淚水不是屈辱的淚水不是軟弱的淚水這是新生的、歡樂的淚水!

    人的生命中總有流淚的時候不哭不等於就是堅強哭笑不忌或者是一種另類的灑脫。

    「居然哭了?沒意思……」不遠處四門緊閉的越野車裡瞪大眼睛望著一塊液晶顯示器的男子無趣地撇了撇嘴然後將眼一閉懶散地靠到了車椅上「還以為有多硬氣呢結果沒人的時候就一個人哭這都同化成小女人了嘛沒意思沒意思不看了!我睡覺小九你快叫唐賢來領人吧!」

    他閉上了眼睛神情仍是忿忿的彷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玩具還沒玩夠卻發現那玩具跟以往所有的玩具也沒什麼不同於是意興闌珊甚至還委屈不平。

    小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仍然是盯著那塊小小的顯示屏若有所思。

    老磚屋中的白瀟卻漸漸感到一種自靈魂深處湧上來的疲倦摒棄了一切身體上的不適竟在又濕又冷的地上安詳地睡著了。

    一直到天光大亮的時候白瀟被餓了醒來。

    又餓又冷又累被打傷的筋骨皮肉更是疼得彷彿要從身體上撕裂出去才甘心白瀟此刻的狼狽也終於算是達到了那六哥所謂的殺威標準。

    黃頭髮的小痞子大剌剌地坐在屋中一把矮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抽著捲煙煙霧一噴一大

    「小妞我問你有沒有什麼有錢的親戚朋友啊?」

    白瀟抿著嘴唇心裡恍然原來果然還是求財。只不過這小混混的手段和心計卻有幾分悍匪的架勢不像是一般的街頭混混使得出來的。

    「呦呵!還不吭聲雞頭再給老子潑一桶水過去!」

    雞頭提起一桶冷水嘩啦啦又淋了白瀟滿身。白瀟只覺得全身骨骼都快散架了肌體僵硬得彷彿積年凍屍。

    她不是不說話只是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了。而新的疑問又湧上了她的心頭與這幾個小混混之間的仇怨也是幾個月以前的事了他們既然到現在還能找到她那對她的家境應該有一定的瞭解她一窮二白的有什麼綁架的價值?

    「我……」強提起一口氣白瀟苦笑道「你們要多少錢?」

    「爽快!好!我喜歡!」六哥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對著白瀟晃了晃「這是你自己的手機現在我已經打開了通訊簿你就選一個人吧說這個電話我要打給誰?嘿嘿老子也不多要勉勉強強三百萬贖金也差不多了。」

    他眼睛斜吊著望著白瀟眼光裡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S再次感謝大家的順便說居然掉出了女頻的周推榜有點小傷心其實推薦票我還是很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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